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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沉鱼落雁(2)

“颜朐是义渠的公主,她与九溪前后脚找上门来,欺负我这个乡村野姑啊!”薛梅有些气愤地说道。

大家把目光都对向钟东成,心中暗想原来这里也不清不楚啊!钟东成感到惭愧,低下头去,没有言语,自然是默认了。薛梅得理不饶人,继续说道:“他不仅不道歉,还与颜朐一起回到崆峒山。他的师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躲清闲,前往天山潜修,给他们腾出鬼混的地方。”

赵青见这么说下去,立刻就会说崩,就埋怨起姜九溪:“九爷爷,当时怎么也不劝劝?”

“当时,个个年轻气盛,哪个听劝啊?我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数落一顿。一气之下,就与林小妹远离家园,隐居长白山天池一带。要不是因为神宿玄功的事,很可能就不回来啦!”姜九溪说道。

薛乔也发现苗头不对,急忙说道:“别争了,这些事与慧姐姐在灵寿被劫有何关系呀?”

姜九溪答道:“我想当天在灵寿出现的情况,与十八年前在恒山的一幕惊人的相似,就随你父亲追去。”

姜九溪与钟东成你一句我一句,终于将五月五日那天离开乐善家以及到长白山的经过讲清楚。可是,薛乔打破沙锅问到底:“后来,又是怎么从长白山来到恒山的哪?”

“这一路风波不少,说来话长,明天再说吧!”钟东成说道。

姜九溪看看几个年轻人,突然说道:“青儿父母不在,有我做主,今天就与五个孙媳妇正式成亲吧。”

说完,征求钟东成与薛掌门的意见,二人表示赞成。另外,赵青为姥爷平原君戴孝时间已满,也没有异议。姜九溪把薛乔叫到身边,嘱咐了几句:“乔儿既然持有纯钧剑,就代表了吕家人的身份,他日拜见吕家长辈时,只要出示纯钧剑即可。”

钟东成与薛掌门对望一下,然后嘀咕几句,随即钟东成进一步附议:“改日不如撞日,顺带让童儿与慧儿一同拜堂吧!”

姜九溪完全赞成,当晚恒山就张灯结彩,为他们举办婚礼,送入洞房。

薛乔、秋枫、公户叶、江秋、吾丘红五女终于修成正果,得到满意的名分,都异常欢喜,感慨万千。然而,五个夫人一旦想起在中野的大树上过夜的情景,脸上都透着奇怪的表情。

秋枫和江秋互相对望一眼,然后耳语几声,说道:“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自然不能让夫婿失望。我和秋妹认为应该让原配夫人红儿先与夫婿同房,叶儿、乔儿有何异议?”

薛乔、公户叶没有提出不同意见,只是吾丘红有些扭捏,并声称应该由长姐先来。然而,她的声音太微弱,自然被大家否决了。恒山住房紧张,临时为他们腾出两间房子,薛乔、秋枫、江秋、公户叶四女住外间,赵青与吾丘红住里间。半夜里,突听吾丘红喊了起来:“不行,不行,快下来!”

薛乔、公户叶偷偷窃笑。然后,听赵青问道:“红儿,到底怎么回事?”

“我感到你在吸我内力,真是透着邪门!”吾丘红回答。

“真是奇怪,这是怎么了?”赵青的声音。

“外间四个姐妹进来吧,我们再一同参详一下。”吾丘红发话。

薛乔、秋枫、江秋、公户叶四女走进里间,见赵青正对着吾丘红的胴体发呆。吾丘红见四人进来,说到:“我让位,请四个姐妹再试试。”

薛乔一把将她前面的公户叶推上床去,口中说道:“叶妹心细,就先试一下吧!”

江秋手快,迅速脱光了公户叶的衣服,还在床上的吾丘红将她拉进赵青的怀里。公户叶被连推带拉弄上床来,刚与赵青交合,也连忙喊道:“不行,不行,快下来!”

公户叶的遭遇竟与吾丘红相同,众女意识到他们的麻烦太大了。他们共同研商的结果仍是,赵青的内功可能进入聚功阶段,目前不能与她们交欢。顿时,大家愁云满脸,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钟童与姜慧的洞房之夜似乎很平静。

第二天,大家一起吃早饭时,薛乔没能坐在赵青身边,恰巧坐在姜慧旁。她见姜慧给钟童盛饭很多,就打趣她:“姑姑嫂子,你不怕撑着我姑父哥哥?”

姜慧是一个新媳妇,被她一句话燥的满脸绯红,进退两难。薛掌门见状,呵斥道:“乔儿,你乱叫什么?”

薛乔振振有词,指着姜慧说道:“按照夫君家里排,我叫她姑姑;但是,按照我们家里排,我称她嫂子;我不这样称呼怎样称呼?”

大家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秋枫刚吃了一口饭,一口喷了出来,溅了自己一身,赵青忙帮她擦洗。姜慧也不是省油的灯,趁机还击他们道:“叔叔侄子这样疼惜婶子侄媳?”

“慧儿,这又是那一出?”姜九溪捧场道。

姜慧不依不饶,指着赵青说:“按照夫君家里排,我叫他叔叔;但是,按照我们家里排,我称他侄子;我不这样称呼怎样称呼?”

姜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弄的赵青和秋枫一脸通红,薛乔下不来台,大家直笑的前仰后合。钟东成出来打圆场,说道:“快吃饭,吃完饭,我们一同参战,去助李牧将军一臂之力。”

恒山派感念李牧派军救援,痛恨黄金台和燕军攻打恒山派,一起下山来援助李牧,攻打燕军。除李牧养子李米带领一部赵军镇守雁门关要塞、家将杜仁驻扎藿人(繁峙)粮草重地外,李牧还手握五万久经沙场的惯战大军。

张万离开恒山后,返回了白羊峪军营,薛掌门带领改扮过的恒山弟子参加张万的左翼军行动。恒山一战后,庆秦认为李牧主力已经进驻恒山。于是,庆秦留先锋吴解继续围困平舒邑,自己亲帅燕军主力,迎战假扮赵军主力的张万部。

李牧熟悉敌情后,预先派副将卓杰率一万赵兵迂回包抄,切断庆秦与乐闲的联系。他自己带领三万主力,离开灵丘,开赴平舒邑。

卓杰部的行军路线是沿滱水(唐河)东行,再北转,经飞狐峪直奔九宫口。要完成这一战略,必须控制滱水(唐河)流经的飞狐郡,也就是今天的涞源。这里是北上代邑、东到武阳(河北易县)的中枢要地,由于到达此处的道路地势险峻,燕王陆续派出了几百人的队伍在此地警戒。

钟东成、姜九溪、钟童夫妻参加卓杰的右翼行动,涞源(飞狐郡)燕兵自然经不起这帮武林高手和卓杰一万大军的围剿。卓杰部全歼涞源(飞狐郡)燕军后,除留下少数警戒人员外,大军急速北上,进入了四十公里大峡谷,也就是飞狐峪。

飞狐峪也称飞狐陉,是太行八陉中的第六陉。飞狐峪两旁奇峰陡起,怪崖悬空,极有鬼斧神工的势派。初入峡谷,谷宽涧浅,往前行峰峦闭锁,抬头只见一线天,乱云飞渡。飞狐峪七十二道弯,弯弯有洞天美景。它是穿越太行山、燕山、恒山三山交汇处的一条古通道,最宽处只有七八十米到一百米,最窄处仅一米左右,仅可错过一辆马车。

飞狐峪北端就是飞狐口,离代邑(蔚县县城)大约十五公里。由于涞源(飞狐郡)被燕军占领,庆卿没有派人占领飞狐口,仅派出几个哨兵在这个方向警戒。钟东成、姜九溪、钟童夫妻很快就解决了那几个哨兵,协助卓杰部顺利完成了包抄计划。

赵青带五个媳妇作为先锋,随李牧中军行动。从灵丘到平舒邑,要经过号称“圣林”的一片原始森林,这里苍松翠柏,郁郁葱葱。穿过这片原始森林,就是圣泉石窟。它位于平舒城南十三公里北岳恒山山脉天王岭悬崖之腰,上载峻岭,下临深谷。

“爹爹,你怎么在这里?”江秋突然发现江宝,于是喊着打招呼。

貌似江宝的人望着改扮新装的江秋,说道:“什么爹爹?你……这个孩子……应该是奴儿吧,怎么没大没小的,我是你的祖宗句龙!”

赵青突然想起刚出中野公社时以及在藿人发生的事情,于是说道:“句龙前辈为乐儿抢的媳妇哪?”

这时,自称句龙的人也认出了换装后的赵青,遗憾地说道:“别提了,那么好的女娃子居然已经有了孩子,太可惜了!”

“句龙前辈是怎么知道她有孩子的?”赵青问道。

“我抱着那个女娃子在前面跑,一帮小崽子在后面追,她口里一直在咕咕地呼唤‘咕咕咕,宝宝快来,过来让娘喂喂’,这不是有孩子还能是什么。老朽一生气,将她仍到地上,就走了!”自称句龙的人气愤地说道。

“句龙前辈突然移驾在此,是否对后辈有所指教?”赵青急忙转移话题说道。

“这话老朽爱听,孺子可教也!”自称句龙的人说道。

江秋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二人对话。不等赵青说话,句龙继续说道:“看来,你这个小子应该就是那个不成器的乐儿,将要进行的伊阙这一战非同小可,要好好照顾你身边的那个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的媳妇奴儿!”

句龙居然把赵青、江秋当成了乐儿和奴儿,弄的大家目瞪口呆。然而,赵青听他话中透着玄机,就应承道:“谢谢句龙前辈良言告诫!”

句龙连连点头,继续说道:“现在,白起小儿在前面设防,要谨防他声东击西,偷袭后面犀武率领的磨磨蹭蹭、推委不前的魏军!”

“谢谢赐教,以句龙前辈来看,这一仗应该怎么打?”赵青说道。

“据老朽几十年的研究来说,韩、魏联军已经占据要地,只要据险固守伊阙,待到秦军远道而来,以逸待劳,倾二十四万带甲之士攻击,秦军势必不敌。或是坚守不战,等到秦军粮草不济,秦军自然退兵西去。是时再尾随攻击,也可获得胜利。纵使不攻城略地,也能守伊阙这个军事要冲。”句龙指教道。

赵青心想这真是驴头不对马嘴,看在江秋的情面上,只好陪着笑脸,应付道:“据可靠消息,目前秦军已经粮草不济,是不是应该尾随攻击?”

“乐儿,你这个小子真是没有长进,这还用说吗,赶快随老朽去追呀!”

号称句龙的人立刻鱼跃起身,带头跑去,可是跑出不远就返了回来,他对赵青严肃地说道:“乐儿,白起小儿非常奸猾,要防止他使诈,先待老朽前往探查他的粮草情况,再作计较。”

说完,转身离去。

庆秦在平舒城南一里的水神堂设防,这里也是储存粮草的重要基地,驻守大将叫邢火。水神堂山水相宜,风景秀丽。三路大军约定第二天卯时发动进攻,李牧带领主力三万隐伏在“圣林”这片原始森林中,派赵青带领一千人隐蔽前行。

句龙办成了一件大事,将他眼中的“秦军”粮草放火烧了。李牧所部趁邢火后方的粮草大营起火之际,攻破了邢火的防守。邢火首尾难顾时,被近前的句龙看作是秦军大将白起,生生地被拧下头来。句龙心情舒畅,大笑而去。

李牧指挥赵军,很快就解决了树倒猢狲散的水神堂燕军。然后,从侧翼攻击庆秦。吴解帅领围困平舒邑的燕军赶来增援,被平舒城守军从后面杀来。燕军阵脚大乱,想从平舒邑西北撤退,被包抄来的卓杰部五千兵马截断退路。卓杰部的另外五千兵马被留在九宫口,准备阻击乐闲驻军。

顿时,燕兵受到张万、李牧、卓杰三面合围之势,再加赵淮、尹勤的平舒邑驻军的四面出击,燕军被冲的七零八落。

在战场上,赵青再次领略了中野三女的威力,她们箭无虚发,敌人很难近身。赵青、薛乔和秋枫的任务变成保护中野三女,为她们挡箭,消灭少数攻近的敌人。可是,麻烦到底来了,他们风头太盛,招致包括主帅庆秦在内的敌人注意。

庆秦三大家将叶非、丘砂、史舛同时领衔攻来,分别被秋枫、薛乔、赵青抵住,再分别被公户叶、吾丘红、江秋射中一箭,继而被秋枫、薛乔、赵青刺杀。这真是:

金科玉律耀战场,绣花美人舞刀枪。

木人石心催泪下,奋勇杀敌为情郎。

玄武七剑露锋芒,妩媚少女醉汉将。

火星宫里传佳音,太昊八荒降龙王。

土龙刍狗为谁狂,鲜血妆扮嫁衣裳。

青龙腾空美名扬,江山锦绣赖娇娘。

然而,叶非、丘砂、史舛虽然同时捐躯,他们也在刹那间耗尽了“四三阵”的精华。也就是说,赵青等六人同时出手,虽然威力巨大,但这时也是“四三阵”最弱的时候,它在短暂时间内失去了防御能力。

这一弱点恰巧在这紧要关头出现,自然是致命的漏洞!被赶到的庆秦先锋吴解及其亲兵抓住了这一难得的机会。他身边的四名亲兵同时发箭,射中了枫、叶、秋、红四女。其中,击向江秋的那只箭上还带有替她遮挡飞箭锋芒的黄貂。后者为救主人,光荣殉职。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雀擒螳螂猎人窥伺。就在吴解的四名亲兵成功破解赵青等人精心打造的“四三阵”时,李牧带领亲兵也赶了过来,救兵先射杀了敌方四名弓箭手,又救走了枫、叶、秋、红四女。

这时,吴解正在与薛乔激烈交锋。赵青被适才壮烈的一幕激起了太公金匮功的潜能,如游龙般登上了吴解的战马。与此同时,他展示“圣人登山”招式,挥剑削掉了吴解的脑袋。随后,赵青借马力登上了庆秦战车,吴解的坐骑受惊逃窜。

就在赵青落向战车的时候,他同时也展开了青龙剑法的第一剑“角木蛟”。庆秦虽然避开了第一式“圣人登山”,却被赵青今非昔比的第二式“广成丹穴”斩下了首级,他手中的一柄燕支宝剑也成了赵青的战利品。

但是,赵军在这一战役中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代价。其中,弓箭手肃婷、胥喜也都受了伤。

李牧见庆秦帅旗倒下,命令中军掩杀过去,一整天的会战很快演变成一场对燕兵的追歼屠杀。随后,李牧趁势包围代邑的庆卿,但是围而不攻。他令卓杰牵制驻守九宫口的乐闲,秘密派遣张万、许戈、赵淮、尹勤收复金河关。

几乎同时,东胡王子胡黑与秋桦一起带领生活在大马群山一带的代国后裔儋林部北队,沿修水(洋河)盆地攻打燕国上谷郡。他们先是占领得而复失的宣化地区,随后进驻摩笄山(鸣鸡山),威逼荣蚠镇守的上谷郡治造阳(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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