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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日上三竿(7)

然而,当钟东成看到姜九溪那些似是而非的奇怪拳法时,就与他切磋起来,结果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原来,这套拳法必须结合崆峒剑法才能习成,要旨是拳中含剑。

由于姜九溪不了解崆峒剑法,虽然获得了白虎七拳谱,但始终不得练功要领。大家在路上琢磨武功,倒也不感到寂寞,不知不觉间到了长白山(或称不咸山、徒太山、大白山、白山)。

长白山天池北侧的天文峰和龙门峰的中间出现了一个缺口,这个缺口就是天池的出水口,被称为“闼门”。天池的水从闼门流出来,河水沿断裂带经过一千二百多米的蜿蜒流程,从七十多米的绝壁山倾斜而下,形成了著名的长白山瀑布。激流跌落,一泄千丈。浪花飞溅,如雨似散,数里之外能闻其轰鸣之声。水流常年不断,天池是松花江、鸭绿江和图们江三江源头。

距离瀑布一公里处有三个大温泉群,分别是长白温泉、梯云温泉和湖滨温泉,这是一个分布面积达一千平方米的温泉群,共有十三个泉眼向外涌水。此外,还有芦泉、仙人桥温泉群、十八道沟温泉、玉浆泉、药水泉等。

长白山除了天池和长白山大瀑布外,还有不少湖泊的瀑布。天池旁边有一个小天池,又叫长白湖,水也是碧蓝的。在树林间的岳桦瀑布和在半山腰的梯云瀑布,规模也不小。

长白虎门就在温泉群附近,姜九溪携女儿姜慧参加神宿玄功大会期间,姜慧母亲林小妹负责留守虎门。钟东成携钟童拜见林小妹后,双方家长就为钟童和姜慧定下了亲事。两家商定,待得到钟童母亲同意后,再为二人举行婚礼。

另外,姜慧还有一个姑姑住在附近。她叫姜十妹,嫁给了肃慎一个大部落的首领肃蝉。这样的婚姻大事,自然要通知远处异乡的这个唯一姑姑。于是,双方家长派钟童和姜慧前往肃慎部,去向姑姑姜十妹报喜。

肃慎亦作“息慎”、“稷慎”。大体在今长白山以北,西至松嫩平原,北至黑龙江中下游广大地区。肃慎人与中原地区有着频繁的交往和联系,主要用山货例如麈、楛矢石砮等交换中原的布匹、鼎、鬲等器物。

各部落“无大君长”,“邑落各有大人”,父子相传,还没有统一的部落联盟首领。肃慎人世居白山(或称不咸山、徒太山、大白山、长白山)黑水之间,主要以渔猎为业。

肃蝉和姜十妹育有一个二八少女,名字叫肃婷,出生在水始冰、地始冻的十月节立冬(天蝎座),外号“蜃仙”。肃婷擅长骑马射箭,自小修习艮水神功。艮水神功是姜十妹根据肃慎历代流传的功夫,经过加工整理而成的一种内外兼修的功夫,有山下出泉、童蒙求我、用说桎梏、勿用取女等四重。

由于姜十妹担心这门功夫不成熟,将肃婷送到长白虎门,希望哥哥和嫂子能够指点一下。肃婷由于惹事,被师父林小妹罚回家思过,错过了西行的机会。现在,姜慧姐突然带回来一个女婿,少不了她的百般刁难。

后来,她出的题目越来越刁钻古怪。

这一天,穿戴一新的肃婷身背金亢弓,来见姜慧和钟童。亢乃星官名,东方青龙七宿第二,为青龙之颈,在七曜属金,图腾为龙,故亦称亢金龙。亢宿位于室女座、牧夫座、半人马座、豺狼座、天秤座、长蛇座,包括亢、大角、左摄提、右摄提、顿顽、阳门、折威共七个星官,合计28颗星。

再来看肃婷的妆扮,她的发丝自右眼上方分开后收拢到脑后,并用几只金钗别住,剩余的部分飘散在背后。她的脸蛋娇美,眉毛由宽到细向两边弯曲,长睫毛大眼睛,鼻梁挺拔,嘴巴中等,下嘴唇略厚,双耳各戴一只珠链绿宝石坠的耳坠。

她穿粉红色内衣,外穿白色长袍,再罩棕色大氅。肃婷命牵天蝎座,而与肃慎有关的亢宿却不在此座,这可能预示她的命运充满变数。

肃婷今天为钟童出的题目是“射开口雁”,就是说,趁飞行的大雁张嘴鸣叫的时候,将箭射入大雁的口中。这样一来,可难坏了钟童。三个人不停地寻找和追逐雁群,渐渐跑进了金龙山老林。

等到他们发现天黑的时候,也回不去了。然而,对猎人来说,在外过夜并不是什么难事。姜慧捡来干柴,肃婷生上篝火。钟童虽然没有射到“开口雁”,但是已经能射下飞雁来了,现在正好可以拿来烧烤。

趁两个女孩忙于烧烤,钟童开始在树上建造窝棚,准备过夜。

第二天,钟童在肃婷和姜慧的指导下继续练习“射开口雁”,他们追逐大雁而行,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密林深处。然而,当想回去时,却发现迷失了方向。三人认为应该是回去的路,结果走的离家越来越远。

正当大家迷茫时,突然隐隐听到熊嚎虎啸声,三人立刻警觉起来。钟童、姜慧立刻取剑在手,肃婷手持弓箭,三人蹑手蹑脚地前去探查究竟。原来,在一处峡谷中,一白一黄两只老虎为保护一白一黄的两只幼仔正在与四只黑熊拼杀。当四人靠近时,发现那只黄虎仔已经死亡,黄色大老虎也趴在地上,看来快不行了。那只白虎仔依偎在黄色大老虎旁,朝两只黑熊不时地呲牙咧嘴。

现在,大白虎是老虎一方仅余的战斗力量,虽然伤痕累累,但仍然竭力与两只黑熊周旋对峙。黑熊方有两只趴在地上不动,看来也伤重不轻。当两只与白虎敌对的黑熊窥准时机展开攻击时,三人偏袒了那只大白虎。

肃婷一箭射入一只黑熊口中,钟童、姜慧合力刺杀了另一只黑熊。三人干掉黑熊后,转身再看那只受伤的黄色大老虎时,它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只大白虎趴在地上,眼含泪,注视着三人的举动。

就在这时,一棵大树上下来一个身背簸箕弓的白衣少女。箕乃星官名,属水,为豹,故亦称箕水豹。箕宿属于人马座,箕宿四星组成一个四边形,形状有如簸箕。箕宿是东方青龙七宿最后一宿,为龙尾摆动所引发之旋风,故多凶。

白衣少女的发丝自右眼上方分开后在头顶盘了一朵蘑菇状发盖,用银箍和三只银钗固定。她的脸型略呈长方形,眉毛淡而细,长睫毛大眼睛,鼻梁挺拔秀气,嘴巴中等,上嘴唇薄下嘴唇厚。肃婷、姜慧自然认识她,就是同门的胥喜。

胥喜原来修习内外兼修的巽水神功,本功分风行水上、用拯马壮、涣奔其机、涣躬无悔等四重,由于还有缺陷,也投奔了长白虎门。

胥喜出生在十月气小雪(天蝎座与人马座之间),因此也叫胥小雪,外号“寒菘”。她来自建都在王险城(今平壤)的箕国,父亲是今年刚刚登基的第三十九任王胥润,年号章平。箕国是在中国的周武王伐纣灭商后,商代最后一个国王纣的兄弟箕子率五千商朝遗民东迁至朝鲜半岛北部,联合土著居民建立的“箕氏侯国”,并得到周朝的承认,史称箕子朝鲜。

胥喜因为与肃婷合伙闯入一个部落惹事生非,导致人家找上门来理论。结果,她们被师父惩罚思过。胥喜回家后并不安分,整天在山里东奔西跑,直到有一天发现一只白虎,就悄悄跟了下去。胥喜在集中精力追踪那只白虎,没想到自己也成了熊、虎、狼群的猎物。

胥喜来到此地时,箭矢用尽,被迫爬上树去。

胥喜被大家解救后,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那对白虎上。钟童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上前抱起了那只白虎仔,并轻轻按摩它的后背。这时,那只趴在地上的大白虎突然站了起来,奋力朝峡谷一端走去。四人搞不清它要做什么,便好奇地远远跟随而去。

就这样,大白虎走,四人也跟着走,大白虎停,四人也跟着停。走到一处山涧,大白虎突然跳了下去。四人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然而,胥喜突然高喊道:“这是簸箕谷,我知道这个地方,我们出来啦!”

说完,朝山涧下的大白虎拜了三拜。钟童和肃婷、姜慧也意识到大白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救了他们,也学胥喜的样子,朝山涧拜了三拜。

大家走出深林后,胥喜招来了她饲养的一只花豹,他们在这支花豹的引领下,见到了在附近打猎的章平王胥润。他见女儿衣冠不整地与一个少年在一起,顿时大怒,将几个人关了起来。

此事很快就被到处寻找钟童、肃婷、姜慧的虎门和肃慎得知,事情也越闹越大。章平王胥润为息事宁人,再者胥喜的清白声誉又严重受损,不得不忍痛割爱。最后,胥润只好按照箕国礼仪将胥喜嫁给钟童了事。

虎门和肃蝉部将四人接回后,由于肃婷与钟童在荒山野林中同游数日的缘故,肃蝉和姜十妹也只好为钟童和肃婷举行了结婚礼仪。

钟童喜事连连,而同来长白山的师妹却没有这么幸运。义萝眼见钟童与姜慧、肃婷、胥喜恩恩爱爱,自己越发的感到寂寞。尤其在黑夜的长白山,她孤独地摇动着拨浪鼓,遥望灵寿唉声叹气,不禁喃喃自语,开始吟咏诗经中的《山有扶苏》(北京出版社,2006):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古文今译,大意如下:

山上长满扶苏树,水中长有鲜荷花。

不见子都情哥哥,却见你这粗狂人。

山上长满青松树,洼地生长水荭草。

不见子充情哥哥,却见你这狂狡童。

歌声凄婉,飘荡在长白山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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