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凭着三色仙字石上了船,没什么意外,他四处看了一下,能上到船上的皆是大富大贵之人,从他们的着装就可见一斑,慕芷给他的衣服也是如此。看来这恋仙楼的名气还挺大啊,楚奕心想。
慕芷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也正因此,她不得不应付着各方的贵公子与贵老爷。楚奕闲来无事,干脆研究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船很大,楚奕从船头走到船尾,再从船尾走到船头,几乎将所有花灯都看过去了一遍。
实在是无聊透顶,不过花灯确实十分精美,他有种想要拍照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楚奕双手撑在船的护栏之上,看清江映着岸上的人,映着岸上的光,波光粼粼,水中影扭曲变幻着,他心神恍惚起来。
正当他发呆之间,有一艘巨船缓缓驶来,人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楚奕也不例外。他朝慕芷的方向看去,发现她也在凝望着那艘船,面带微笑。他看出来了,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楚奕笑了笑,看来是正主来了啊。慕芷的确开心,但是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开心,除了她自己。
那艘船在楚奕所在的船的旁边停了下来,船首,一名英俊的青年负手而立,平视前方。楚奕的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嗯,这家伙的确帅得惨绝人寰了,再看看慕芷那发自内心的开心的样子,他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真是的,怎么变得像狗仔一样?楚奕心中自嘲了一番。
所有的船上都有木桥延伸而出,在所有船之间共同架起了一个圆台,所有的船都连接了起来,将灯会推向高潮。楚奕惊叹,真是好神奇。
好像之前慕芷说过她要献舞?正当他思索之间,慕芷已经到了圆台之上,除了她,还有刚才的那个英俊的青年,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耀眼的人,下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场面颇为壮观。
“等下到我献舞之时,你就到你右边的那艘船上去,做点刺激的事。”楚奕的脑海中响起慕芷的声音,楚奕抬头看了看她,觉得不可思议,隔空传音?
“说话啊,别愣着。”见楚奕好一阵子没说话,慕芷催了一句。
“说话?怎么说?”楚奕的这句话脱口而出,旁边几个人看着他自言自语,甚是奇怪。
“就在心里跟我说就行了,没必要喊出来。”慕芷的话再度传来。
“去那儿干什么?”楚奕默问。
“等下再说。”慕芷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了,楚奕也不再问,只是看着手中的三色仙字石。
圆台之上,慕芷开始舞动了起来,她踏着轻盈的步伐,旋转,跳跃,舞姿曼妙,美好的娇躯在灯火映照下若隐若现,云袖飘飞,让人觉得她似乎随时会乘风而去,没有丝毫风尘女子的气息。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似乎这支舞足以倾世。
楚奕嘴角抽了抽,似乎也没那么夸张啊,但是圆台下方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着了魔一般的表情。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圆台上的慕芷,面色有点苍白。
楚奕通过船之间的木桥走到他右边的船上,这时慕芷的声音传来:“你再往前走几步。”楚奕照办。“现在把你的右脚抬起来。”楚奕抬起右脚,发现船的甲板之上有一个小洞。“将三色仙字石放进去。”楚奕照着她说的话将三色仙字石放进去了,谁也没有察觉到楚奕的动作。刺激吗?好像也没什么啊?此时,慕芷的舞蹈也接近了尾声。
“接下来就让你看看,我最擅长的事。”慕芷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他感觉冰寒无比。
慕芷的舞停下来的那一刻,所有的花灯忽然暗了下来,所有的人也从那种状态中恢复过来,如梦初醒,议论纷纷,有夸慕芷跳得好的,只是话语中少了刚刚那份着魔般的狂热;也有质问花灯为何熄灭的。
原本有很多人的圆台之上,一片诡异的沉寂。
“梁索,终于跟你见面了。”花魁慕芷的声音,圆台之下的人只能勉强听到一星半点。
“恋仙楼花魁?慕芷?”是刚才那个帅得掉渣的家伙。楚奕看到其他人努力想要听清楚上面说的是什么,而自己却能够听得清清楚楚,想了想,应该是慕芷的缘故。
她最擅长的事?到底是什么?
“呵呵呵呵……早就看出来你不对劲了,慕芷?”青年笑道。
回应他的是凌厉的破空声,黑暗中的慕芷已然贴近他的身侧,梁索抽刀,响起金铁相击之声。他挡住了慕芷的匕首。
“你不会真的以为凭你就能杀了我吧?”梁索冷笑道。
原来慕芷开心是因为这个?刚开始还以为她是见了情郎,现在看来,仇家还差不多,楚奕愣了。这样说来她最擅长的事是杀人?那她要自己做的刺激的事……果然是上了贼船了。
“单凭我当然不行,但是如果我说你船里面的那些死侍都死了呢?你关押着的那个家伙被放出来了呢?”慕芷轻笑,同时匕首锋芒一转,往他的心脏刺去。
“吓唬人也是需要伎俩的,知道吗,小姑娘?”梁索浑身肌肉暴起,泛着土黄色的光芒,“嘿嘿,我的死侍,我知道他们的底,哪有那么容易说死就死……”
梁索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船里传出了那股令他心悸的气息,且越来越强盛,越来越恐怖。
楚奕脚下的船身剧烈震荡着,船上的人们站不住脚了,不断有人摔倒在甲板之上,有的人甚至直接被甩到了清江之中,犹如饺子下锅。
楚奕脚下的那个小洞透出强烈的三色光芒,他听到了什么东西低沉的嘶吼声,船身开始崩裂。跑,快跑!楚奕踉踉跄跄地跑到另一艘船之上,才敢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伴着岸上无数人的尖叫声,那艘船完全瓦解,有一团三色色的光芒升到了半空之中,正是慕芷给他的仙字石的那三种颜色,如此刺目,令人无法直视。
“如果没什么意外,你暗地里豢养的那些死侍应该都被杀死了,你觉得今天你还能逃得了吗?”慕芷的声音冷冷的。
梁索的肌肉膨胀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土黄色光芒甚至照亮了整个圆台。梁索咬牙切齿:“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惹我?”
“因为有人要买你的命,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慕芷将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为了你,我可是等了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