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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在离别时之路人乙(上)

喜相逢,最是那深情的一吻;伤离别,最是那转身的不舍。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很真很真,是那样的真挚热烈、心照不宣;有一种唾手可得的幸福很假很假,是那样的假戏真做、装疯卖傻。

——题记

1

不知为何,这一个多月以来,一向对电视剧不屑一顾的乐丹把《神话》这部电视剧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议,不知道是不是有种特别的情愫在心里作祟。抛开胡歌的演技不说,但他在剧中扮演的易小川对玉漱公主至死不渝、从一而终的爱情着实感动了乐丹,也让很多人向往,并且憧憬其中。

虽然易小川与玉漱公主的爱情故事结局很令人心酸——历经了千年的等待,他们最终都没能够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多看对方几眼就天人两隔。但他们内心深处对对方爱的感觉与对爱的执着已经在荧幕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易小川为随秦始皇陪葬的玉漱公主掘墓守候千年,那是怎样的一种专情不二忠贞的爱;再度重逢后玉漱公主为小川挡飞来的巨石的镜头,那又是怎样的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无私的爱,也正是因为这种凄婉的奢华造就了爱情故事史上的一个美丽神话,这个美丽的神话随着玉濑公主倒下的那一刻被定格在无数正在为爱情执着与纠结的男男女女心中,成为经典与永恒。

身边的这个她已经熟睡,乐丹碾灭烟屁股又熟练的点燃了另一根香烟。又是这样的午夜,网络上已经没有什么人,窗外也没有月光,好像在下雨,音响里放着重复的歌曲《爱在离别时》:

失去后才珍惜

还有什么意义

还是会有人不肯去忘记

忘不了那一段回忆

刹那间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命运

像一场电影不断在重复上映

抓不住的情绪

逃不了的陷阱

凌乱的心情

这样纠缠下去该怎么抚平

爱总是在离别之前

让每个人能看清一点

犯下的错

该如何放下

该如何放手

再怎么去挽回

一道裂痕隐隐约约的掠过……

歌声划破夜空,略带伤感与遗憾,却深深地刺痛了乐丹的某个神经,那是一种无以名状、刺骨撕心的痛。原以为可以忘得了她,但在每个寂寥午夜、每个梦醒时分、每个连绵雨天,她就像魔鬼与幽灵一样在乐丹的心里肆意地深入浅出,把深藏在他左心房封锁的回忆强行拽出,直至完全清晰、血淋淋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蹉跎了好几个月,虽然生活终归还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那激情燃烧过的岁月与两颗火热的心相互碰撞后擦出的七彩火花,有谁能洒脱的忘记?又有谁能够像看别人的故事一般轻松释怀?很多人能够做到的只是不去触碰内心深处那最脆弱最美好的一段,怕一去触碰就无法自控,痛苦失声,因为彼此真的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认真。

夜漫漫,相思悄无声息而至,危险得如洪水猛兽,自然成灾。乐丹猛吸了一口烟深深反吸到肺里,试图将喷涌而出的对她的想念加牵挂压抑并克制,试图将突然泛起的伤痛缓解,但一切都是徒劳,喉咙随即有点哽咽,思绪也不自觉地随着键盘的声响慢慢延续开来,如沾了红墨水的白纸,被刺眼的红慢慢渗透。四周出奇的静,伴随着乐丹心碎如玻璃片般的声音,时光回到四个月以前……

2

刚过了年出来,初春的二月,广州快速的生活节奏做预热依然抵挡不了这乍暖还寒的天气。

“喂,兄弟。快起床,快起床,今天要去潮流站看一个店面。”乐丹一边粗鲁地掀起搭档雪锋的被单一边嚷道。

“去潮流站?哪个潮流站啊?名字听起来倒是挺新潮的。”雪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糊地发问。

“就在体育中心附近。麻利点,还要去公司准备一些品牌资料。”乐丹这边已经挤上了牙膏。

“瞧你那猴急样,店主是不是漂亮妹妹啊,让你这么心急如焚?”雪锋一边穿裤子一边调侃道。

“你小子想哪去了?我又没见过对方,怎么知道漂不漂亮?再说了,咱们这是去办正经事儿,有好的店面就租下来。我让你整天想着泡妞。”乐丹操起扫把就要打过来。

“好好好,咱不说了,这大清早的动什么武力啊?”雪锋作求饶状。

“亏得我让女朋友独守空房,早知道我回去睡,昨晚被你的鼾声吵得一夜未眠,你还好意思说。”乐丹放下扫把道。

“我说兄弟,你这是在哪查到的信息啊?可不可靠?”雪锋一边洗脸一边问。

“在58同城网上查到的信息,应该可靠。”乐丹轻描淡写道。

“58同城,是一个网站?”雪锋这个不经常上网的人倒是觉得很新鲜。

“是啊,是一个门户型的生活网站。你小子幸亏被我从惠州拽过广州来了,不然得OUT到什么时候,连58同城网都不知道。”乐丹一边擦皮鞋一边说。

“你从大公司里出来的白领人,我是在外面打混的。跟你比,那真是土鳖比海龟,根本就没法比啊。”雪锋自嘲道。

“得得得,你就别在跟我贫嘴了,把头发梳一下,出发了。”

3

从公司准备好资料到挤上B4路公交车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一路上车厢里的人很少下车,中途每停一个车站都是往车厢里面挤的人,整个车厢的人都像电脑里面的压缩包文件一样,被压缩到了极点。

车到棠下站的时候,从车后门挤上一对老人夫妇,看上去约摸60岁左右,这个时候车厢内的人已经爆满,他们已无法往车厢内挤,有人要让座,两老人只是微笑示意不用了,直接站在了车后门边上。一路上他一只手抓着扶手一只手紧紧牵着她的手,时不时地问她累不累,眼睛饱含深情;而她只是摇摇头,脸上舒展开来的皱纹满满的洋溢着幸福与满足。

站在他们旁的乐丹不禁想:多恩爱的一对老人啊,他们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很相爱吧。如此相濡以沫,携手到老,人生便足矣。

想着想着,乐丹的脸上竟不自觉地泛起了笑容,他羡慕眼前这对老人。

一旁的雪锋看乐丹独自发笑,诧异地问道:“喂,你小子一个人傻笑什么啊?”乐丹往老人的方向努了努嘴,轻声道:“你看这两个老人多恩爱。”“哈哈,这有什么稀奇的,等你老了你的另一半也会这样拉着你的手的。”雪锋很不屑地答道。“是吗?但愿吧,但愿吧……”乐丹像是对雪锋又像是自个儿喃喃自语道。

乐丹想想自己现在跟交往了六年的女友在一块的时候连牵手的兴趣都没有了,心底像打倒了五味瓶般,都不知道自己还跟她在一块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爱情,又或者是因为亲情,总觉得两人在一块的日子太平淡了,平静的生活不起一点涟漪,平静得像一潭绝望的死水,又谈何像眼前这对老人一般到了迟暮之年还手牵着手,永不言弃。

想到这里,乐丹突然有一种负罪感,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悖逆的想法。毕竟她都跟了自己六年了。六年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宝贵的青春年华。况且她人还不错,贤慧,脾气也好,刀子嘴豆腐心,下得厨房上得厅堂,身边的朋友都说跟她很般配,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不是常有人说嘛:平平淡淡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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