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么遥远的一处黑暗时空中愕然悬漂着七个庞大的时空球――宇宙,泛着淡淡的光辉。
这些宇宙的周围漆黑一片。
充满了死寂。
光线在这片黑暗中,如泥牛入海。“惊不起一丝波纹,翻不起一朵浪花。”
七个神秘的宇宙,横纵排列着。
七零八落,有点儿像个“之”字。
微光泛,罩乾坤。
朦朦微光,光虽弱,在这绝对的黑暗中,也可以亮瞎双眼。
这一层微光,正是那宇宙与其他时空的分界线——法则之壁。
法则之壁,似虚似实。
虚在它没有坚韧可言,也没有厚薄之说。
却是,罩一方乾坤。
实在,像撞不倒的南墙,无法穿越。
无理,无由。霸道万分,毫无通融之处。
法则之内,是一方浩瀚无垠的乾坤。
广袤的虚空、错落的大陆、散落的虚洞……
虚空,看似虚无缥缈,却有着骇人的力量,维持着了无边际的大陆的相对位置。
在大陆上,有河川、溪流、草原、森林、高原、大山大海等自然景观。
无比广阔的陆地上,有着丰富的物种,狂野的兽禽,灿烂的文明。
诡秘的虚洞,是未知的存在。
……
……
山间河流边,三五个孩子涉水嬉戏。
“千喾,你个后娘养的,给我站住。大爷今儿个,要瞧瞧你到底是个毛头小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三五个壮实的男孩子,追逐着一个娇小“女子”。水花四溅。
“秦子越!你叫我站住,我偏不站住。”千喾边跑边气愤的说道,“一年365天,我都和你睡的一张床。你会不知道我是男是女?”。
“你长得比个娘们儿还漂亮。谁知道你是男是女。今天大爷非得瞧瞧才行。”秦子越自顾自的说道。
声音停了,千喾没停,追逐没停。
长长的一道“水花”墙,在绵延。
水花在延续了几十米后,消失了。千喾脱了力。
千喾索性倒了下去,躺在水中。竟然,漂浮在水面。
后面那四五个孩子,喘着粗气,弯着腰,手杵在大腿上,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来。
走近了,又是那道沙哑的声音,“还…还跑了不?你丫的,…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这么能跑。你是铁打的呀?”
千喾没有回答他。眼睛无神的望着天,似乎在想什么。
秦子越,见他没神儿,也就没提要“瞧瞧他是男是女的事儿”了。
顿时飘来一阵葱花香,土豆味。
原来是一个二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喘气。
一时沉默了下来。
“咦!”急剧的心跳,还没有平复,又是一声惊呼。
“千喾,你咋漂着呢?”一个蓑包的声音传开。
“唰!唰!唰!”
目光齐齐看向千喾。满是惊讶,诧异。望得下巴都要脱节了。
千喾,回了神。看着众人的熊样儿,不清不淡的说,“倒下来,就是这样啊。不信,你们试试。”
这样骇人的回答.
“嘭!”
“嘭!”
有两个傻帽,真信了,应声倒了下去。
结果.。
“咳咳,咳咳,咳,,”
显然是呛了水。
“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痛了肚子,捧着腹。千喾自然也在其中。
欢笑声,夹杂在凉风中吹向远方。
“咳咳,你在蒙骗我们。”边咳边走向千喾。
六个人把千喾团团围住。
乍一看,这架势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强民女啊。
“扒了他衣服。瞧瞧他是公的还是母的。再看看有啥不一样的,可以漂着玩。”不用说,这话肯定是秦子越说的了。
众人便像得了军令似得。
水花四溅,衣服在空中随风乱舞。
“哎,真失望。居然是只鸟儿。”
“是一只光秃秃的小鸟儿!”一个补充到。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欢笑声。
随风的笑意更加浓稠。
千喾拗不过大家,秦子越又脱了衣服给自己当裤子。也就没继续折腾了。着实大家都筋疲力竭了。
河边新冒出来的小草绿意盎然。
草地上,六个人,围成一个圈儿。每个人都尽力舒张自己的身体,摆了个“大”字形,放松身体。秦子越挨着千喾。
大家凝望着天空那各式各样的云朵儿。一时无话。
“你看那朵,像奔腾的马儿”一个用手指着天。
“你看那朵,像图腾上的蛟龙。”另一个用手指着天。
“你看那朵,像俯..指着天说。
“你看旁边,还有一只雄鹰呢”秦子越指着天说。
..
夕阳西下,红光射向远方,渐渐消失。
寒月初升,月光渐渐凝实,泻了下来。
忽然,天边飘来一朵乌云,速度不快不慢。如此晴朗的天气,怎么会有乌云?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这朵奇怪的乌云。
天晚了,分道扬镳了。
千喾和秦子越一路。
千喾似乎心情不好,没有说话。秦子越也低着头在想什么。
突然,秦子越一脸振奋,拍手道,“嗯,对了,明天是你回家的日子了。难怪你今天没神没趣的!”转头想想又说,“不对,以往你都是高高兴兴的啊。”
秦子越见千喾没反应,又陷入了沉思。
一路无话。
回到家中,秦子越父母不在。秦子越做了饭,两人吃了也就睡了。
一宿无话。秦子越,鼾声如雷。千喾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原来,他从今天早上心里就充满了不安;可是又苦苦找不到原因。
另一边,那朵乌云还是不快不慢的飘着。看似漫无目的,东飘西荡。实际上却在一点点逼近那远处半山腰的石屋。
山巅,高耸入云,直插苍天。山腰,白雪皑皑,寒风呼啸。
山下,树木苍翠欲滴,其中不乏参天大树。山底,清流激湍,似蛇蜿蜒急驰向远方。
石屋隐在皑皑白雪之中,恍若天成。
石屋三室。一室内,寒冰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冷若冰霜,却生的十分灵巧。
屋外站着一对夫妇。女的,头靠在男的肩上,依偎在男的怀中,右手捂着男的心房。男的,右手环着她,凝视着她的青丝。寒冷的剑光徽映下,女的一脸幸福;男的一片心痛。
“他们还是找来了。”女的悠悠的说。
“你后悔吗?”男的自责的说道。
“我不后悔。”女的坚定的说。
“哎~~”男的,沉声长叹。
停止了对话,两人静静的注视着那朵假意的乌云。
乌云,最终还是飘到了石屋顶上。
“唆!唆!唆!”
一连串衣角与空气的高速摩擦声响起。
七个鬼魅的黑影,从天而降。场间寒风骤停,杀气弥漫。
六人三角方阵,团团围住了那对夫妇。一个黑衣人杵在中间。
黑衣人如铁一般的脸上木无表情,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轻轻敲着刀鞘。一道刀气,就这么汹涌澎湃的激涌而出。黑衣一飘而起,魔神一般出现在氤氲之中,长刀一闪,无声无息的就是一招“碧月当空斩”,便如惊天长虹,划过长空,迎头痛击!
一道黑光在男的头顶化作九霄雷霆,霹雳而下!
“噌!”,剑光一展,一道寒光呼啸而出,飞到途中,突然幻化做万道剑芒,奔腾而去!剑光如闪电一般,与黑衣人手中急驰而来的长刀接触!
噼里啪啦~~~
黑衣人借着未完的冲势,身势凌空一个转折,一道凌厉到极点的刀光脱手而出,摆脱了剑光的纠缠!
身形急退。未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男的也胸口一闷,喉头一甜,几乎一口逆血喷了出来,但他硬生生忍住了。显然这一招两人都使尽了全力。
“二爷还是不减当年啊。”黑衣人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方阵六人见黑衣人落了阵势,刀背一侧,六道刀光突闪,杀气腾腾。
“要动手就动手吧!”男的,毫不在意得说道,“何必废话”。
“上!”
“唰!唰!!!”黑影穿梭。
电闪雷鸣之间,刀光剑影交织一片,激烈碰撞声跌宕起伏。
另一边,
无法入睡的千喾坐在屋前的一块血石上,凝望着远方那山腰某处的家。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看不见刀光剑影,看不见血流成河。
千喾的心却隐隐作痛。
无奈,他父亲曾经告诫过他,当天破晓时分才能从秦子越家启程,黄昏时候必须回秦子越家。
他不敢违逆他父亲,所以只能干着急,往家的方向眺望。期望一切安好!
渐渐的千喾望得出了神,眼泪流过双颊。无知无觉。
浓稠的黑夜渐渐淡去,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照在千喾脸上。两条小溪般的泪痕凸显。
阳光抓回了千喾的魂。
千喾跳下血石,像离了弦的箭,朝大山狂奔。
原野上,千喾狂奔,人影依稀。小屋内,子越沉睡,鼾声如雷。
千喾一路狂奔到山脚,一脚踏上上山的路。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传来,千喾不顾不适继续向山上狂奔
。
千喾的父亲在这条上山的路,布下了时空法阵。让千喾有足够的时间爬山,强健身体。
千喾一路飞奔。
忽然,停在半山腰,“呼呼,呼”低着头张着嘴,不住地喘气。
当千喾跑到半山腰时,已是日上三竿之时。
小屋内,鼾声绝耳。
“哇!太阳都晒屁股啦。这一觉睡得,”秦子越从地上爬起来说道,“真他娘的爽啊。”
秦子越环顾四周,耳听八方。空无一人,一片寂静。
想来,千喾是不想打搅我的美梦。自己静悄悄得回家去了吧。
炊烟袅袅。直上九霄。
千喾稍作休息,强行压制还在“咚咚咚,咚咚”的心跳。
缓步走到石屋前。一刹那,千喾傻眼了。呆若木鸡!
屋前横竖躺着六个看不清容貌的黑衣人,地上尽是斑斑血迹,血泊。
“轰隆!”千喾脑海里,翻起惊涛骇浪。一直过着和谐的生活的千喾,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看着满地的死人,血泊,千喾一脸骇然。
他害怕血腥,害怕死人,更怕自己的亲人死。
千喾站在那里战战兢兢,不敢往前一步。
“是千喾嘛?”
突然,屋中传来一道微乎其微而又熟悉的声音。
千喾如释重负。是父亲的声音。
这一道“天籁之声”压过了千喾心中的恐惧,骇然。
寻声,千喾拔腿冲向一间石室。
看着眼前的一幕。
千喾霎时眼神涣散,神念崩溃。像一根木头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千喾,”一道柔和的声音传入千喾的耳里,声音似乎有魔力一样让千喾瞬间“清醒”了过来。
“过来。”
千喾走到了他父亲身边。他父亲紧闭着双眼,抱着他母亲靠在寒冰床上,他母亲早已没了气息却一脸的幸福。寒冰床上的小女孩儿也不见了。地上血泊中有两把血迹斑斑的剑。
千喾跪在他父亲身边,眼眸无神,却也不涣散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忽然,他父亲抬起手,手里拿着两个血色晶石,一大一小。
“拿着。”千喾麻木的伸出双手接住了晶石。
没有声音继续传来。
千喾双手捧着两颗晶石。画面定格在那里。时间似乎也停止了!
从始至终千喾的父亲没有睁眼,说话也没有张嘴。为了保住千喾的心神,消耗了他最后的力量。以至于,无法做更多的安排。
寒风猎猎,血气弥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地上的血迹被寒风卷走了,血腥味儿也消失不见了。
“嗖!”
一个人影落在了石屋前。这个人对地上的黑衣人视而不见,迈步走进了石屋。似乎早就知道了此事一般。
看见那对夫妇,他脸上多了一分怅然。
走过去,左手抓了千喾手中的晶石,提起千喾。右手一挥手,遗体燃起了熊熊紫红色火焰,片刻后,他捡起地上的两颗白色棱形晶石,又“嗖”的一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