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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上古神器

众人一听,有识得之人,皆是一片惊叹之声,传闻皎月神功乃是上古神器,由百年之前第一工匠秉相所制,其威力之大,能够射下天下皎月,因此得名。

传闻自然有虚,然仅从皎月一名中,便可知此弓非凡,有传言说这弓曾被墨国开国皇帝寻得,凭借神弓之力,才得墨国百年基业,却不想这把神弓,居然会出现在这小小的青楼之类,怎让人不诧异。

封娘立于楼前,见众人惊叹之色,微微一笑道:“此弓正是皎月,皎月乃是新任花魁雅若姑娘随身之物,今日乃雅若首次登台,为表其诚心,特以此弓为贴,但凡能够以箭矢射过铜钱之人,便是醉花颜今日上宾。”

“啧啧……一个小小花魁,居然随手拿出的都是上古神器,这醉花颜不得了。”

“你说这花魁什么样,和之前名满凉国的雨兰姑娘比如何?”

“我怎么知道,没听封娘说是今日登台的。”

“那么小的铜钱,这箭术是得有多了得……”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有跃跃欲试者,却都已失败告终,别说射,便是能拉弓上箭之人,都屈指可数,然能亲手摸到这传说中的神弓,也让许多人欢喜不已。

就在众人猜测今日恐怕无人进得了这醉花颜之时,却见身穿墨色长衫的男子缓步走于人群之前。

只见来人玉冠束发,剑眉入鬓,英伟不凡,举手投足间贵气难掩,有人认出此人正是齐北王北堂炙,皆是一脸惊诧,却也不敢多话。

北堂炙缓步走于桌前,拿起桌上所放的长弓打量片刻道:“小小花魁,也不怕折了这上好的神弓。”鄙夷不削之色,让周围众人又是一片议论。

“呵呵,折煞与否,恐怕也得公子见了才知道,不是吗?”一旁封娘笑着道。

北堂烽抬眼看看封娘,冷哼一声,径自拉弓上箭,对准远处树上铜钱,众人屏气凝神,看看他,又看看尚在左右摇摆的铜钱。

只听嘭的一声,箭矢离弦,势如破竹,转眼之间,便见长箭定于树桩之上,而末端,悬挂的铜钱定在箭尖之上,纹丝不动。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一片较好之声,北堂炙冷然一笑,放下手中长弓,暗道,确实不好弓,当的起这皎月一名。

“公子好箭术,请。”一旁封娘依旧端着那抹大方从容的笑意,身体一侧,恭敬的请他入楼,北堂炙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匾额,潇洒俊逸的三个字,一看便知出自何人之手,他冷笑一声,走了进去。

而不远处的楼阁之上,北堂烽看着走进楼内的人,嘴角噙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一旁东方止亦是摸摸胡子笑着道:“老夫不得不说,这安阳公主,确实有几分手段。”

“呵呵,若非如此,先生又怎会愿意在她身上花如此多的心思呢?”北堂烽不曾转头的说道。

“老夫这么多的心思,自然也是为了殿下。”东方止道。

“这是自然,先生的知遇之恩,定当铭记于心。”北堂烽道。

东方止淡笑不语,看着楼前渐渐散去的众人,方才开口:“殿下也不要过多的将经历浪费在她身上,她虽有几分能力,但此人心思颇深,手段高明,殿下还是防着她利用此次,将势力蔓延到凉国才是。”

“先生太过高看她了。”北堂烽道。

“不管高看与否,不要忘记底线就是,司寇凤羽的作用,仅仅在与扰乱齐北王的视线,才便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父皇那边如何?”北堂烽问。

东方止摇摇头,道:“君心难测,自古以来,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又岂非一般人可以揣测,但老夫想,或许有一个人,可以从中探出些许虚实。”

“先生是说,我大哥吗?”北堂烽道。

“殿下英明。”东方止道,而北堂烽却是微微侧身看着皇城的方向,兀自出神。

太子北堂瑞,终年疾病缠身,早已药石无灵,常年幽居在深宫中,鲜少露面,太医嘴上不说,然众人都知,太子不过是在数着天数过日子,太子之位已然有名无实,却也没有人敢真正冒犯太子殿下,因着皇帝对这病弱之人特别的优待。

太子常年缠绵病榻,不止一人上奏请求皇帝另立储君,却都被皇帝驳回,甚至为此还重罚了几位朝中重臣,至此便再也无人敢说一二。

而北堂烽,幼年时因母妃早逝,便是由太子生母容妃照顾,因此与太子感情深厚,然而自从他决心要夺下这江山之时,便再也没有主动去见过这位从小陪伴自己的兄长,很多人都说他心狠,连皇帝都斥责他不顾兄弟之情,却不见他有任何改变,依旧从不踏入太子东宫,偶尔宴会上遇见,也只是匆匆打过招呼便离开,丝毫不见关切之色,然对于容妃却又极为恭顺,每日请安问暖,从未间断。

“我想想再说。”许久后,方才听他如此说道。

东方止俯身道是,不再多言。

那一夜,无人知醉花颜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之后,醉花颜内,少了一位拥有皎月神弓的花魁,无人知她究竟有何花容之姿,倾城之貌,也不知她作为花魁有何特殊技艺,能得齐北王的青睐,不惜一掷千金,在第一次挂牌之时便被赎身而出,从小小青楼,踏入了齐北王府,只知道当日齐北王的贴身侍从透露道,那一日,他见到了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再问之下,却又什么也不再说,然他眼中所流露出的神色,却又让人无端揣测。

花魁雅若,一跃成为王爷新宠,一时间腾城内外又是一番议论纷纷,而这醉花颜,更加门庭若市,每一日想要成为那十名入幕之宾的人,多不胜数。

夜,歌舞升平。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间,公子翩翩,美人夺目。雅阁之中,北堂烽目光无意的朝下探去,隐隐隔帘中,端坐着十名今日上宾。

吏部尚书耶律骏,沙漠飞鹰那其龙,江湖三大剑客之一的洛出尘……这十人,身份迥异,出生不凡,此刻却是聚于一堂,为的不过是今日醉花颜的入贴之物,失传已久的风花雪月剑谱。

封娘今日言:“今日花魁紫月姑娘说,能获其芳心者,便将这家传剑谱赠与有情人。”而今日的入贴,自然便是剑法了,风花雪月乃多年前剑圣为其妻子所创,曾名动江湖,然随着剑圣夫妇相继去世,这剑谱也失传江湖多年,不想又在这醉花颜内横空而出。

短短一月,先是惊世神弓皎月,又是这失传多年的风花雪月剑谱,这已经不是简单简单的青楼该有的,然醉花颜似是毫不避讳,招摇的在腾城一跃而起,然众人碍于北堂炙和北堂烽二人与这醉花颜千丝万缕的关系,除了猜测,却不敢妄动一二。

“素姑娘这接二连三出手的宝物真是让在下叹为观止,看来墨国真乃富庶之地啊!”北堂烽看着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女子调笑道。

“殿下若是喜欢,不如送给殿下好了,只要殿下也能得这台上花魁的芳心。”凤羽笑言。

“得紫月芳心便能得这绝世剑谱,那若能得公主放心,不知该得什么宝物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若是殿下的话,我倒是觉得有样东西特别适合。”凤羽微抬头,看着他道。

“哦——不知公主还有何私藏?”北堂烽好奇道。

“蚀骨。”凤羽面不改色的说道,北堂烽却是无奈的耸耸肩,一脸备受打击的模样道:“若真能得公主芳心,便是蚀骨我也认了。”

蚀骨乃是天下奇毒之一,服下毒以后人的骨头便被渐渐啃噬消亡,人却不会即刻死去,每一日感受身体内的骨骼被万虫啃噬般痛不欲生,知道所有的骨头都变成血水笑容,人便如失去支撑一般的皮囊,慢慢死去。

似是早就习惯了北堂烽这种不着边际,亦真亦假的话语,凤羽连最初的不适都早已消失,只是淡笑不语。

“听闻耶律骏此人,乃是凉国肱骨。”凤羽看着下方最左的雅阁内身影道。

“自然,除却左右丞相,当属他最为受父皇倚重。”北堂烽道,对于凤羽他也没想过要隐瞒,便是瞒了想来也瞒不住,索性就如实说了。

“殿下可曾知他喜剑?”凤羽问。

北堂烽耸耸肩,表示不知,耶律骏掌管吏部,为人出了名的六亲不认,公正不阿,油盐不进,这么多年北堂炙与他都想拉拢他,然这人却依旧独善其身,保持中立,从来都只听皇帝一人之命,便是自己,也不见得可以得他几分面子。

就这一刹那,北堂烽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接着眼底了然一笑,看着凤羽道:“原来,这每日一帖,都是用鱼饵在钓鱼。”

北堂烽依她所言,从不曾过问她要做些什么,也从不参与其中,只在她要求帮助的时候按照她的要求准备,他知道她有自己的计划,却不知这远在墨国的女子,居然对凉国的局势如此了如指掌。

“我却是在钓鱼,却也不见得鱼儿会上钩,我如殿下一般,不过是在赌而已,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愿者上钩,我非鱼,不知鱼之所想,相反,鱼非我,亦不知我所为,大家不过都只是在赌而已,机率本就是一般大,自然胜和败的机率也就一样大。凤羽道。

“好一个愿者上钩,你既然已经知己知彼,连鱼喜欢那种鱼饵都了如指掌,又怎怕鱼儿不上钩。”

“我不过只是多作了些准备罢了,毕竟不是在自己的池塘里钓鱼,自然不想做太多无用功。”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北堂烽自然懂得,然他毕竟是男子,便是为了那九天之位机关算尽,却依旧有着几分傲气,不削于通过女子之手,得祸水,以乱国,自古多少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不是不懂,只是有时候不削于用这种手段,而且,感情最是让人难以捉摸,要让男子喜欢上一个女子,很容易,而要让他爱上一个人,却非他能做到。

然而面前这个女人,她却懂的如何抓住别人的弱点,投其所好,借以感情来操纵内心,即便不能让他们爱上这些女子,却轻易的能让这些女子,异于那些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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