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方晓宣
梅亭内，群花围绕着屋子，像雪一样。梅亭内凉亭有座断桥，断桥凝不住言语，桥下一对鸳鸯戏水流。桥上三人，诉说青春。
洛夏看陈夕不语，继续说道:“陈小子，你不小了，比你小好几岁的都已经成家了。”陈夕盯着洛夏道:“那你，为什么现在还没成婚。”洛夏一听到陈夕说的话，多少气上来了。
“我怎么不想成婚，可是我家那个大小姐，死活说我胖，不肯嫁我，等我瘦下来的时候，我们约定好了，就是我成婚之时。哇哈哈。”洛夏笑着。
“等你瘦下来的时候，让那个你家大小姐好好看看，你长得丑其实跟胖瘦无关。”周易阳插嘴道。洛夏一听周易阳的话，顿时脾气上来了，一拳直冲周易阳面门，周易阳头往右一撇，躲过洛夏拳头。
胳肢窝夹住洛夏的臂膀，一拳向洛夏打去。洛夏一掌接住周易阳拳头，陈夕看着二人，赶紧拉架，分开二人，洛夏冷哼一声，道:“你小子啥都好，就嘴欠。”
周易阳笑呵呵的看着洛夏，不说话。洛夏看着一脸嘲笑的周易阳，蹙眉道:“别笑了，本来就丑，一笑更丑了。”周易阳听完洛夏的话，本着脸。
陈夕笑到肚子疼，对洛夏说道:“好了，你们别闹了，你先回去，等会我去拜见大娘的。”洛夏点点头，看着周易阳，冷哼一声，头也不回走了。
“洛夏这小子斗嘴除了我，也就你能跟他五五开了。”陈夕笑呵呵道。“那个洛秋是谁啊，从来没听你说过。”
陈夕听着周易阳的话，捏着衣角，看了周易阳一眼，淡淡道:“我刚开始在陈国无依无靠，就是靠三叔才活下来的。他有一个女儿，名为洛秋，跟我是青梅竹马。”
周易阳看着陈夕，并没有插嘴，陈夕继续缓缓道来，“两年前，我被宋廷皓计谋算计，那时候我跟洛秋订了婚约，三叔为了保我，把罪名承担。被贬到建州城当刺史。而他的女儿洛秋也跟着去建州。”
“那洛秋没有找过你？”周易阳插嘴道。“找过，那时候正是我认识灵曦的时候，因洛秋听到我跟灵曦的事，默默走开了，后来一封书信，说是解除婚约，此事只有我们俩人知道。”
“你为什么要勾搭灵曦？”周易阳不满道。“是她在保护我，而且，如果她不保护我，我现在估计都归天了。”
“你可以解释。”
“她不信，此事还是我当时进宫灵曦身边一侍女告诉她的。”陈夕苦涩道。
“你喜欢她是吧。”
陈夕不语，好长时间吐出来一句话。“她是个好女孩。”陈夕苦笑道。周易阳不再说话。他知道陈夕为了目的，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这就是纵横术，纵横家的谋术。为了自己的目的，甚至牺牲自己亲人，爱人，朋友。
陈夕走回书房，周易阳没有跟去。不多会，陈夕出来，本不想叫上周易阳，周易阳执意要去。陈夕叹了口气，拎着礼物前去洛陵府衙。
陈均驾着马车，陈夕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前往府衙门口的路上并没有很多人，加上现在是申时，大街上冷冷清清，只有少数酒家门前的红灯笼亮了起来。
“没想到白天这新安郡热闹的很，晚上街上都没什么人。”陈夕听周易阳说道。“这两天是洛水宗大典事件，街上守卫本就森严，更何况住店都不允许晚上出来，更不让市井小贩出来做生意。”
陈夕手拿了下来，窗帘布铺开，黑夜景色幽径。不多会，马车停在府衙门口，此处是府衙后门，三人下了马车。陈均上前敲了敲门。不多会，开门是一名老叟，老叟提着灯笼，看到陈均三人，行了一礼，开门让陈夕进来。陈均跟陈夕说自己在马车上等自己。
“大叔在吗？”老叟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听到陈夕问话。“在的，不过今天老爷脾气不好。一会陈夕少爷进去还请多避让。”陈夕点点头。
陈夕二人跟着老叟进了大堂，布置并不算华丽的桌子，桌子上坐着几个人。老叟行了一礼，告退。陈夕二人见到坐着的几人，行了一礼。
“芊娘，我来看看您。”陈夕放下手里的礼物。一位半老徐娘的女人，接过陈夕手中的礼物，招呼着二人坐下。陈夕看了看旁边的洛夏，洛夏旁边的有个女孩子。遮着面，低着头。
“对了陈夕，这是我娘家三弟他女儿，今年才十六，叫方晓宣。”方晓宣起身，向陈夕行了一礼。陈夕回礼。“芊娘，您不是在帮我选妻吧。”
方晓宣听到陈夕此话，头低的更深了。“陈小子，你看哈，你现在都二十二了，像你这个年纪，早就是当爹的人了，你看看你大伯，当初十七岁就跟我拜堂成亲。抓点紧。”
陈夕看着一旁身姿纤柔的女子，蹙眉道:“芊娘，我是身处在官场之人，随时可能丢掉性命。令侄女年纪尚芳龄，很大可能守寡。”
“呸呸呸，陈小子怎么尽说这不吉利话，这你可冤枉我了，晓宣她可是很仰慕你的，更欣赏你的文采，我只是个搭线人。晓宣，跟陈小子说说话啊。”
方晓宣低头不语。陈夕急忙推脱道:“姑娘不必如此，还有芊娘，我尚有婚约在身，还有洛秋明天就要过来了，这您是知道的。”
“这我跟晓宣说了，陈小子，你放心，晓宣她愿意做妾。”陈夕看了看洛夏，洛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好了，陈小子，你在这跟晓宣慢慢聊，洛夏，跟我去你父亲那。”洛夏哦了一声。拉着周易阳走了出去。
陈夕无奈的看着走远的三人。大堂内只剩下陈夕二人，方晓宣并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也没有杨兮婷的媚，但给人一种清纯含蓄的感觉。
陈夕盯着茶杯许久，开口道:“方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方晓宣清秀的脸羞红，低语:“像公子这样的英雄。”陈夕听方晓宣这样说自己，难免老脸一红，还是叹息道:“姑娘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
方晓宣摇了摇头，陈夕望着方晓宣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回忆道:“姑娘知道奉州鬼才付怍吗？”
方晓宣大眼睛眨啊眨，声音略显清脆，开口道:“知道，他不是一年前被小人算计，被皇帝处死了吗？”陈夕叹息了一声。“公子在叹息什么？”
“你觉得付怍这个人如何？”陈夕捏着杯子。“听说他在奉州鼓励发展农田，广修水利，让很多农民都吃上了饭。”
“是啊，此人算英雄吗？”
“算！”方晓宣坚定的点着头。“姑娘可知算计他的小人就是我。陈夕。”陈夕看着方晓宣，用手指着自己。“不会吧，为什么！”方晓宣愤怒的盯着陈夕。
“这就是阴谋诡计之术，擅长此术的人就是姑娘口中的小人，而且，稍不注意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陈夕缓缓说道。
“可是，公子，如此伟大的人你把他除掉，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吗？”方晓宣大声吼道。陈夕看着愤怒的方晓宣，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不会，从东晋十六国到现在的宋齐梁陈，哪次改朝换代会没有众多人杰，众多百姓牺牲。”
方晓宣直接挥起了拳头向陈夕打去，陈夕一把攥住，方晓宣眼睛含泪嘤嘤道:“陈夕，你这小人，别再让我看见你。”
陈夕放开了方晓宣的手，手里还留着淡淡胭脂香味。方晓宣含泪向外面走去，陈夕看着方晓宣的背影，嘴角苦笑一下，摇了摇头，起身向洛陵房间走去。
陈夕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书房，管家上前敲了敲门，在门外恭谨道:“老爷，陈夕少爷来了。”不多会，房间里传出来声音，让陈夕进去。
陈夕进去见到洛陵坐在书桌前，行了一礼，洛陵把陈夕请到卧床上，卧床上有一小茶几，茶几上摆着棋盘，黑白子罐子，“陪我下会棋吧。”
陈夕点点头，跪坐在茶几前，洛陵落了一子，道:“见过晓宣了吧，是否看的入眼？”陈夕落了一子，道:“晓宣姑娘天性单纯善良，我配不上她。”
“那她肯定很伤心。”陈夕听了洛陵的话，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大伯，您将我驱逐洛水宗，是为了逼我上北周？”
“陈夕，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近些年战事不绝，国库早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支撑，更何况当今皇上又要建立帝陵跟行宫，加上大大小小的民间力量起义，这个国家撑不了太久。我希望你去北周建功立业，不绝洛水宗种子。”
洛陵说出这席话，落了一子。“可是大伯，北周没有一个人可以帮我。”洛陵点点头，淡淡道:“晓宣就可以。”陈夕愣了愣。
“我是说晓宣背后的势力可以帮你，他父亲是北周太尉，又是北周军方之人，其势力跟独孤家族不相上下。”洛陵又补充道。
“为什么是我去。”陈夕手里捏着白子，蹙眉道。
“因为只有你合适。”
“我可以不去吗？”
“可以，但我会让你在陈国待不下去。”
陈夕看着洛陵一脸奸诈的脸色，十分的不爽。叹口气道:“我已经让方晓宣生气了，她不愿意见到我了。”
“那是你的事，等会我会把北周各个官员资料给你。”洛陵淡淡道。
陈夕无语，“要去也行，跟我说件事。”陈夕认真看着洛陵，手里白子往棋盘中落了一下。
“我感觉我好像钻进你套子里了，总感觉你小子在欲擒故纵。”洛陵点点头道。落了一黑子。
“跟我说说我父亲的事，他是如何死的。”陈夕看着洛陵，下了一手棋。洛陵盯着棋盘，思考了很久。
“你不说，我是不会去北周的。”陈夕补充道。洛陵手里捏着黑子，还是再思考。不回答陈夕。
“你不会是睡着了吧。”陈夕无意中道。洛陵听到陈夕这句话，眼睛紧闭，鼾声开始出来。陈夕在心里大骂，可表面还是恭谨的。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陈夕无奈道。“你真想知道？”洛陵开口。陈夕点点头。洛陵落了一黑子，喝了口茶，做回忆状。
“记得那时是陈国还没有建立，那时候的我们洛水宗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派，这个宗门是隶属于当时最大的门派，铭金阁。”
洛陵看着棋盘发了会呆，继续道:“那时候洛水宗有三个人，而铭金阁三十年第一次招揽天下人杰，争夺圣鬼符印。三人约定好一起去参加考试，那个时候参加试炼的人有几十万许，只录取其中圣鬼二十四人，人杰七十人，人才一百人，”
洛陵看了看听着入神的陈夕，继续道:“那三个年轻人一路过关斩将，终于闯进了前二十四，成为了圣鬼。”
“哪七圣鬼？”陈夕好奇道。洛陵看了看陈夕，慢慢道来。“第一就是陈国开国国君陈霸先。第二就是你师父杨锦。第三是苍云道长（陈林）。第四就是我洛陵。第五就是你父亲陈昭。第六就是你二叔洛风。”洛陵话说到这里顿了顿。
“那第七呢？”陈夕问道。洛陵叹了口气，道:“就是你三叔，已经跟我闹翻了的洛升。”
“是啊，谁能想到当年叱咤一时的陈国七鬼如今只剩下三人为政。”洛陵叹息着，一脸的孤独感。
“那么大叔，二叔跟三叔不跟你同出师门吗？”陈夕问道。
他们二人并不跟我同门，而是别的宗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