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同学们都回家了,宿舍里只留下了陆云一个,并不是她不想回家,而是现在的她想回却不能回家。看着楼里的人越走越少,她的心里也越来越急,一到放假,学生楼就会封门,直到新的学期开始。届时她就是想躲在这里也是不可能的了。
直到宿管大妈来通知她必须搬了,她才很不情愿地收拾好了自己必须要用的东西,一步一挪地离开了学校。离开学校,就等于离开最后一个能给她庇护的场所了。
这学期最后给家的信中,她告诉家人,这个暑假她不会回去了,因为她要在外打工。家里人什么也没有说就答应了,毕竟家里的经济并不宽裕。可是走在要打工去的地方,她却怀着无比的恨,恨那个司徒,更恨那个柳婉丽。其实在跟海涛交往之前她已把海涛的情况打听清楚了,虽然海涛来自己新疆,可是毕竟是在城市里,而且看他的平常作风,家境一定不会差。听说,海涛在来之前,也是有工作的。如果海涛真的肯娶她的话,那么她就能从家乡的小镇出来了。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毁在柳婉丽的手里。所以她恨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刚出一校门,便远远看到有人向这边跑来,不用说又是那个叫狗宝的家伙,果然,只消一会他就跑到了跟前,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你老板呢?”
“他在给你收拾房子呢。”
“噢。”她应了声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事到如今怕已是没有用的了,在经历了第一次之后,以后的其实什么也不重要了。
跟着狗宝在小巷里穿梭,他们在一栋三层楼跟前站定,陆云深吸了一口气,抬腿上了楼梯。从这里穿过门前的小径就可以直接到沙湖,顺着门前的石板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到三角路。这里的人员嘈杂,摆摊的、买东西的,还有这里的居民,人来人往。
坐在屋里,狗宝出去了。房子收拾的还干净,中间一张大床,床的旁边是个衣柜,门边一张写字台,还有床头柜。还不待她仔细地看完房子里的摆设,便听到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老婆,你来了。”话音未落,门帘一撩,一个中等个头身材瘦削的男人进来了。小分头,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是学周润发小马哥的造型,只是有些不伦不类。
“嗯。”陆云牵强地应了一声,“我的工作是什么?”
“你的工作。”他笑着打量着她,“当然是陪我了。”说着便扑了过来,只两步就把她带到了床上。陆云奋力挣扎,“你放开我,大白天的。”
“正是大白天的,所以才刺激。”他说着话,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只几下就除去了她身上的衣服。
“老板,老板。”狗宝叫着跑了进来,显然他并没有想到会碰到这种场面,一下呆住了。陆云“啊”地一声惊叫,慌乱地想要遮住下半身,却顾上不顾下。
“进门么子不敲门呢?”那个人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找老子么子事?”
“没的么子事,就是问一哈我可以回去了么?”
“你给老子滚!”他抬脚就给狗宝一脚!
狗宝忙不迭地跑出了门,很体贴地将门关上了。这当口,陆云已穿好了衣服。那人转过头来看了看,嘴里又骂了句,“好了,走,跟老子出去吃饭去。”
车到宜昌,已是晚上八点了。等婉丽他们赶到码头,才被告之,他们要搭乘的那艘船晚点了近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要在那里等三个小时候之久。买好票出来,码头上已站满了人。婉丽站在江边上搭起的平台上,看着脚下的江水,虽然天色已晚,但仍能借着码头的灯光看到江水的颜色,黄黄的,有一刻婉丽以为这里应该是黄河的。水的流速很快,盯着看一会,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往下栽。婉丽努力调整了一下目光,看看两边江面,江的中心仍有船经过,只是速度很慢,老远就看到了灯光,可是半天还开不到跟前来。她转过头来看了看晓彤他们,他们三个在她后面一步远的地方说着什么。婉丽再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一下开阔起来,脚下的搭板一下延伸出去了。婉丽想往前再走几步吧,看看前面的景色是不是不一样。她抬了起脚,正要迈下去,一只手搭到了她的肩上,“婉丽,你在看什么呢,叫你了几声都不答应?”转过头是海涛,他一脸的关切。
“我想到前面看看。”婉丽说着转过头指着前面的江水,却目瞪口呆,之前看到那块搭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无声而快速流过的江水。
“你怎么了?婉丽?”海涛有些担忧地问。
“噢,没,没什么。”她摇摇头,再摇摇头。
晓彤和杨诚听到了动静,也走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婉丽摇了摇头,海涛也说没什么。可是婉丽知道,就在那一瞬间,如果不是海涛走来拍她,这会的她也许已经成为死神的俘虏。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用手抱紧了双臂。海涛显示看到了她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只将随身带来的外套给她披上:“江边还是有些凉。”婉丽就着江水反射的月光,看着他安祥而带关切的脸,心中忽然很踏实。
船终于在大家的盼望里开来了,来到船上,安顿下来,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是住四个人的舱位,仍和上次去庐山一样,只是这一次因为关系变化,所以显得更和谐一些。船体轻摇,加上一天赶路的困乏,只消一会,大家便都有些撑不住了。
船在江面上行驶的很平稳。也许是太累了,这一夜婉丽并没有做什么梦。清晨,她先是听到了海涛和杨诚的说话声,她背对着他们,想睁眼却又很困,过了一会,就听到了晓彤的声音。
“婉丽还没有醒?”她问。
“嘘!让她再睡会。”是海涛的声音。这一下,倒让她不好意思醒了。她躺在那里听着他们进进出出。接着就听到了晓彤的兴奋的叫声:“哎呀,你们看那边的景色,多美!这个婉丽怎么还不起来,这么好的景色不看可惜了。”
她听到有人进来了,她想翻个身就起来吧,却感到有气息侵了过来,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感到有温润的唇吻上了她的脸。此时的她再不醒就真的没道理了。
睁开眼,对上的是海涛深情的眼,那么专注地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就在这一刻,世间万物仿佛都不再存在了。
晓彤在外面等不及了,正要进来却在舱门看到了他们这样,她微微一笑,转身拉着杨诚又走到甲板上。这一对,终于来电了!
“你再不起来的话,美景真的都没有了。”海涛轻声说。
“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起?”婉丽说着将头转了过去,脸上慢慢红了起来。
“那我在外面等你。”
“好。”
晨风带着江水的腥气,拂在脸上,带来阵阵的凉意。两岸的景色缓缓退去,在来之前,婉丽大概看了一下三峡风光的介绍,这里有什么牛肝马肺峡,什么楚河分界,还有什么望夫石等等。可是因为是在江里,不能知道所走的行程,也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偶尔看到两边山上隐约的古栈道,细细小小的。简单地吃过带来的干粮,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在甲板上,为了乘凉,他们也站在了船的背阴面。
在没有走三峡之前,在婉丽的印象里,所有的三国的故事都是小说里虚构出来的,可是到了这里以后,尤其是见了真的白帝城、刘备托孤处等地之后,她才完全将历史与小说联系起来,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小说将内容细化了,而历史不过是骨骼罢了。所以要说这一趟的收获还是不小的,只是对于三峡的景色倒没有怎么记住。
站在白帝城上,俯看长江就如一条玉带,蜿蜒在两边的山峰之间,再看山脚下的城市,偶尔还会在半山腰处看到爬山的人,如此的渺小。想着三国时的人在这里曾指点江山,实现他们的帝国梦想,不知道那时的他们怀着怎样的豪情。下得城来,便是奉节城,奉节,是为奉公守节的意思。是古时的人对管理这一方水土人的县官寄予的厚望,只是不知道,从古至今到底有多少的县官真正做到奉公守节呢?到如今,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真正做到奉公守节的又有几人呢?假如让自己来管理这样的一座小县城,自己能不能做到奉公守节呢?
这种思绪一直困扰着婉丽随后的暑假。然而,真正困扰着她的还是对海涛的感情。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她终于爱上了海涛了,想到这个,她就会想起那个叫陆云的,也会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更多想的却是那个船上的清晨之吻,那样轻柔,那样甜蜜,那样的深入她心。
就在那一晚,陆云终于还是跟了那个老板,不,说是老板并不是很确切,应该说是老大还差不多,在这里他有一个饭馆,有一个台球城,还有一个镭射录像放映厅,是个小有产业的人,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下还有一群小喽罗,当然平常的时候,他们就会充当服务生,一旦与外界发生冲突,他们立刻就变身成为打手。那个时候,最流行看的就是香港的黑社会片子,这里的人也就见样学样,而他就因为是周润发的粉丝,连带着更喜欢发哥饰演的小马哥的形象,所以他就以小马哥自居。周围的人也都叫他小马哥,至于他的真实姓名到最后没有几个记得了。所以陆云也叫他小马哥。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跟小马哥,她的第一次是在自己并不清楚的情况下失去的。她的记忆里只除了痛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就在那个被海涛甩了耳光的周末,她一个人哭着到小马哥的饭馆里要了两瓶啤酒,可是还不到一瓶半,就不省人事了,当时正是那个叫狗宝的在当班,他去叫了小马哥来,小马哥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把她弄回学校,可是问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就在把她放倒在座位上的时候,她穿得很短的裙子被拉了起来。加上上面很透的纱衣,让小马哥血脉贲张。他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便让狗宝帮着把她抱到了台球城里他休息的地方,在那里,他没有任何怜惜地要了陆云。小马哥虽然是在道上混,可是他还是很注重女人的贞节,所以他一发现原来这是陆云的第一次之后,他就下定决心以后无论这个女孩对他怎样他都会对她不离不弃,只要是她要的,他就要想尽一切的办法办到。当然,在第二天陆云醒了以后,他陪着千万个小心。在陆云知道自己处境以后,她出奇的冷静。除了加重了对婉丽的恨之外,别的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以后你要答应我只要我要你做的,你一定能做到。
小马哥除了不停地点头之外,就是拼命地讨好她。
陆云仿佛就在那一夜之间成熟了,她不再是那个什么事都挂在脸上的人,而是为了报仇开始周密地做着计划。当然她知道,报仇的成功与否一定要小马哥真的对她俯首帖耳才行。
她记得男人在得到女人的最初,会想着一切的办法要你,做为女人却不能无休止地满足男人,这样只会加快男人离开自己的步伐。所以,在今天的一见面,她表现的很到位,这让小马哥更以为她并不是个很随便的女孩。
晚饭的时候,她特意喝了点酒,酒能壮胆,让她能勇敢地去面对小马哥。她以为第二次会和第一次一样带给她两三天都不能缓过来的痛,可是只消一会,她就发现错了,只是在小马哥刚进入的时候,她有一点痛的感觉,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加上酒的作用,她发现和小马哥只几下运动就找到了感觉,这一下就像打翻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样,让她癫狂起来,而她的癫狂更加刺激了小马哥,让他更加卖力,更加勇猛……至此,陆云已完完全全地褪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不再有单纯思想的学生妹。
激情过后,小马哥躺在枕头上抽烟,陆云则侧着身体,一手支头,用另一只手在小马哥身体的敏感部位打着圈。只消一会,就又激起了他的斗志,让他们在床上再一次地激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