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传雄跟杨帆对视着，很想告诉后者，自己收到的回复就是格杀勿论。
可是，他的职业道德让他无法开这个口。
杨帆不需要唐传雄的回答，后者的沉默已经算是回答了。
他笑了笑，自信满满地说道：“要想找到秃鹰，你们除了依靠我，谁也不行！”
“凭什么？就因为你身手比我们好上那么一点点，又或者你的骗术很高明吗？”
井若希把樱桃小嘴张得老大，吼一般朝杨帆嚷起来，只是她其实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倒是倪行亮跟程尧听到这话，心里不约而同地乐开了花。
因为井若希说，杨帆的身手只不过比他们好上那么一点点。
唐传雄觉得井若希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仿佛生气得有些不单纯。
见她红唇轻启，又打算骂些什么，忙不迭打手势制止了她。
不过，他还是问了跟井若希一样的问题：“凭什么？”
杨帆想也不想就回道：“很简单，因为我见过秃鹰。”
“什么？”
除了井若希，其他并没有叫出声来，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无一不是迎合了这两个字。
井若希神情激动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认识秃鹰？”
杨帆之前明明摆出了一副对秃鹰一无所知的模样，现在却说他其实认识秃鹰？
“算不上认识，说见过应该比较贴切一些。”杨帆摇摇头，纠正了井若希的说法。
井若希听到这话，肺都快要气炸了：“什么？你说什么？你见过秃鹰？你……”
感觉被耍了的倪行亮跟程尧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杨帆身后怒道：“小子，你他吗的敢耍我们？你是不是嫌活得腻烦了？”
说着话，两人的手紧了紧手里的枪，往杨帆的身上又贴近了一些。
唐传雄虽然也惊讶，但却对这些明知故问的疑惑都没在意，他在意的是杨帆之前说过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他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之前说秃鹰是一个团伙，是在故意误导我们，对不对？”
这次，倪行亮跟程尧的反应出奇地块，
没有等杨帆给出答复，两人便是追加质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秃鹰不是一个团伙，对不对？”
杨帆笑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粒糖来，随手朝身后一扔，边扔便点头：“答对了，这是你们的奖品。”
唐传雄摇摇头，并不买杨帆的账：“你的意思是说，秃鹰真的是一个人？”
他看人的眼光并不神奇，因此他看不懂杨帆，不知道他现在说的会不会又是另一场骗局。
杨帆点点头，十分地肯定这一点。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觉得秃鹰是一个团伙，饶是他跟秃鹰之前就见过。
唐传雄还是不愿意相信杨帆的话：“不可能，你说过的，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在这之前，杨帆确实认为那些事情不可能是一个人就可以做到的。
但是，今天，他知道了，一个--不普通的人，比如武者，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
至少，杨帆觉得他就可以做得到。
所以，如果秃鹰还是他知道的那个秃鹰的话，其孤僻的性子绝对不会跟别人搭档干这种事情的。
也就是说，秃鹰现在也是一个武者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两个人才能完成的工作。
可是，这些他是没法跟唐传雄他们说的。
即使说了，估计他们也是不信的。
“这样，我们先不管秃鹰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伙。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了，对吗？”
杨帆干脆不跟唐传雄他们解释了，立马转移话题：“现在你们都还不知道他的行踪呢！”
听到杨帆这话，唐传雄也发现，现在考虑这些完全没有必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更是显得非常愚蠢。
忽然，他才从杨帆这句话里，嗅到了一些别的意味。
他眼神有些不确定，语气不卑不亢：“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的行踪？”
杨帆却是让他失望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能够找出秃鹰想要去的地方来。”
“怎么找？”唐传雄听到杨帆竟然有主意找到秃鹰的行踪，兴奋得不行。
杨帆还是摇摇头：“这个嘛，是我的独门秘方，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
他有个狗屁独家秘方，不过是说出来打消唐传雄他们的顾虑罢了。
唐传雄能够理解，倪行亮跟程尧却不可以。
“少罗嗦！现在你的小命在我的手里，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难保会擦枪走火的！”
杨帆本来平静的脸庞顿时起了一些变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我要是你的话，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蠢话来！”
耸了耸肩，他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倪行亮，一字一顿道：“不过我永远不可能会是你，因为我要是一头猪的话，那我宁愿一头撞死算了。”
这话不难理解，就算再傻的人也听得出来，杨帆这是在骂倪行亮是蠢猪。
而偏偏倪行亮是个受不了别人谈及他智商的人，就在他怒火攻心，真的想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唐传雄及时出声了。
“倪行亮，我命令你，立刻把枪收起来！”
在井若希等人面前，唐传雄不能说上面的决定，以免影响军心，但他心里非常清楚，杨帆真的动不得。
而且，他隐隐觉得杨帆的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一旦倪行亮扣动扳机，受伤的人极有可能只会是他自己，而不会是杨帆。
倪行亮紧咬牙根，脸色憋得涨红，食指就贴在扳机上，随时有股冲动涌上来，让他扣动。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是个军人，服从命令听指挥是军人的天职。
虽然倪行亮把枪收起来的时候看着极其不情愿，但是唐传雄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深深地看了杨帆一眼，为了能够完成任务，他只能受些委屈了。
他努力将语气缓和下来，打着商量望向杨帆：“你要是想让我们跟你一起行动的话，总需要告诉我们多一些信息的。”
杨帆回过身去，干笑了下：“我不需要你们，尤其是他们两个垃圾。不过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我可以说一说。”
井若希看不惯杨帆这幅“嘚瑟”的嘴脸，只是她还没张嘴，就被唐传雄用眼神制止掉了。
“你们调查下近几天在浦东市有什么文物拍卖会之类的，还有，私人收藏的人的情况，尽量给我整理出来。”
杨帆可不想四处跑或者调查，有这么多跑腿的不用，那不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吗？
唐传雄这才知道他上当了，杨帆原本就有打算要跟他们解释的，因为不解释清楚，没办法调查。
井若希美眸圆瞪，恶狠狠地看着杨帆，心里不断地腹诽着，只有两个字“无耻”，在无限循环。
见没人动，杨帆清了请了嗓子后，把声量提高了很多：“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除了杨帆外，其他人都望向唐传雄，示意他做表率以及下达命令。
既然他们同意杨帆的做法，他们也不会动，除非唐传雄命令他们。
“按照他说的去做吧！”唐传雄下令道。
见大家都动起来了，杨帆才补充道：“重点要看看有没有类型差不多的三样文物，要是有的话，秃鹰会在那里。”
很快，仓库就只剩下唐传雄跟杨帆了。
目送井若希最后一个离开仓库，唐传雄才走到杨帆的身旁，点燃了一根烟。
“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杨帆紧绷的脸庞绽露笑容，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唐传雄放下架子，他也不会给脸色其看。
他不答反问道：“从前面发生的几个案子，你有没有看出什么规律来？”
规律？
关于秃鹰的材料，即便谈不上倒背如流，唐传雄也能够做到一字不差了。
他反复在脑中回忆之前的案子，想要找出一些规律里。
可是，半天过去了，他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杨帆也不想再和她猜哑谜了，直接回道：“秃鹰是个有强迫症的人，他对数字‘3’应该很敏感。”
说到这里，杨帆就不打算往下继续说了。
而唐传雄也明白了意思：“你觉得，如果要是有个拍卖会有三件文物出土在同一个地方……”
杨帆点点头：“有可能，很大可能。”
不得不说，井若希他们的效率非常高。
没用多久，就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了。
看着手里的宣传手册，杨帆不禁心生感慨。
这个拍卖会名叫保德国际，在国内拍卖会小有名气。
宣传手册上，并没有关于三胞胎的介绍。
但是，无论从样式以及老旧程度来说，这三件展品真的像是“姐妹”。
“好的！”杨帆旋即吩咐井若希等人去守住保德国际的拍卖地点，一有情况马上汇报。
保德国际的拍卖会今天才开始了，要是杨帆没有猜错的话，那么秃鹰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
或许他不会马上行动，但是他一定会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