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从杂志社这边几乎找不到可以发现神秘女人的线索，林强决定从另一条路出发，如果这条路再走不通，林强甚至决定半途而废，他深深感到这桩神秘案件的复杂性。
听林默说，他现在所住的废弃二层小楼就是在他有记忆之前父亲住的地方，那么要想得到林默出生之前关于他父亲的信息，或许可以从这栋二层小楼的户主身上着手。
找到这位户主并不难，林笙死后，租房合同也就转移到林默的身上，他每个月都要从银行卡里划出一部分钱来交房租，户主的手机号自然也有。
林强拨通户主的号码，从听筒的另一面可以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等到林强说明自己的诉求之后，这位女户主很爽快地答应了。两人约定在周末的时间见面。
林强没有预料到女户主会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市内的一家咖啡馆，他设想的地点也许是家中这种平常的地方。
女户主穿着简单，蓝色毛衣下面衬着米色裙子，像是和一般的家庭主妇没什么区别，而等到林强走近看到女户主的模样时，略微觉得有些诧异，女户主的模样很清秀，看来是涂了淡妆。
这样的女人年轻时一定是个众人追捧的对象，林强顾自想到。
“你好，陈凤仪。”女户主很大方的伸出了手。
林强注意到伸过来的手很白皙，也许是职业习惯，林强第一想到的是女人一定经常做保养，更是联想到女人的生活习惯。
“你好，林强。”林强说话微微欠了身，面对眼前庄重的女子，他不自觉地显得紧张起来。
“关于林笙的事，你都想知道什么呢？”陈凤仪调着瓷杯里的咖啡，浓浓的味道窜的到处都是。
林强端起玻璃杯吮了口牛奶，不慌不忙地从公文包里拿出用于记录的笔记本，问道：“林笙先生是怎么搬来这里的呢？”
“经人介绍的。”
“他的亲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个女人看起来和他的年龄相仿，是个美女呢。”
“他是否有交往过密的朋友呢？”
“呵呵，我对他不是很了解，有他的联系方式，还只是知道他有一个儿子。”陈凤仪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道。
“就这些？”林强有些失望地问道，他多么希望能从对方的嘴里在蹦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就这些，不过还有一条不知道值不值得提的。”
“是什么？”
“林笙这个人有些怪癖，喜欢整夜开灯，好几次都看到他的房间在夜晚还亮着灯，还时常能闻到一些古怪的香水味。”陈凤仪皱眉说道。
“是吗？那你知道为什么吗？”林强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杯，像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哦，我也问过他，他说他从小就有神经痛的毛病，似乎经常去医院呢，所以晚上经常失眠。”陈凤仪顿了顿，抿了口咖啡接着说道：“不过我倒觉得没这么简单，曾经见过他昏倒过一次呢。”
林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亮，他似乎发现了新的线索。
……
自从将整件案子交给林强去处理后，林默就没有询问过林强的进展程度，他只知道林强曾经去问过父亲同事张赫了解相关的信息。
而早晨醒来的第一个电话就将林默打入了低谷，这个电话是殷婷打过来的，电话里的语气显得很紧张。
“林强被拘留了？”林默脑袋一懵，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一桩杀人案，就是上次我和你提到过的。”殷婷说到这里顿了顿，显然那桩案子是她不想提起的。
听到殷婷略显沉默的语气，林默当然能够联系到那日殷婷向他提起过的那桩杀人案，毕竟被害人是自己的亲人，提起来谁的心里都是不舒服的。
“他怎么会牵扯上这桩案子？”
“因为他曾经调查过我表哥，而且两人之间似乎还发生过争吵。”
“那么调查只能是被迫停止了吧。”林默试探性地问道，不过到底他觉得自己这样问多少是有点自私的。
“不，恰恰相反，林强告诉我，调查似乎有了一些成果，沿着线索或许就能找出背后的凶手，嗯。”谈及凶手的时候殷婷声音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
“是这样啊。”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林默的心里还是欣喜不已，父亲的案子终于有了眉目。
“下午出来吧。”
“出来？”
“当然是为了要洗清林强的嫌疑，不然这案子怎么继续查下去？”
警局里，正在苦思冥想的陈志柯看着眼前的笔录，他知道这样下去是对案子没有任何帮助的，这次的拘留他也显得很无奈，因为是专案组组长顾元亲自下的命令。
同事李肃端了一桶热腾腾的泡面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来是昨晚蹲点蹲的太久，人也没有睡得好。
“怎么样，苏璐那边有什么情况？”陈志柯笑着问道。
“你能想怎么样，这几天来苏璐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从来没有看到什么神秘男人在她的身边出现过。”李肃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边呢？”
“算了吧，要不是组长要求强行扣人，我早就想把这人放了，他也不是吃素的主，一身脾气犟的很，他的嘴里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陈志柯刚说完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他。
陈志柯显然没有想到找他的人会是被害人的表妹，不过这次她也不是一个人来，和她同行的还有一个男人，看起来也是一个学生，相貌平平，不过眼睛看起来却很通透。
“警官，能移步说话吗？”殷婷笑着对陈志柯说道。
时近中午，三人就干脆选了一家餐馆，决定边吃边谈。
“警官，能方便透露下我表哥那个案子的最新进展情况吗？”殷婷边拆餐具边说道，她似乎并不在意陈志柯的表情。
“这个，似乎有点难度。”陈志柯面露难色，不过他内心觉得案子进展程度说等于没说，因为实际上可以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吃饭的时间过得很快，不过林默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急于见到林强，想问他究竟找到什么线索。
吃完后，陈志柯似乎有要起身去结账的动作，对座的殷婷却打断了他的动作，笑着说道：“警官，先别结账，我们还有些话没谈完呢。”
“哦？”陈志柯耸了耸肩，又重新回到座位上。
“听说你们最近拘留一个叫林强的人，能冒昧问下原因吗？”殷婷接着开口问道。
陈志柯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你认识他？”
殷婷笑着摇摇头。
“那就恕我不能奉告了，这件案子只有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才能告诉你们其中的细节。”说完陈志柯又看了眼殷婷，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语气里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那见一面总可以吧？”这时，一旁的林默出声了，他直直地看向陈志柯。
陈志柯摆摆手：“你们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我不了解，但是他现在是嫌疑人身份，不能够轻易接触外人的。”
“那陈警官，你应该清楚林强这个人的职业吧。”殷婷语气中依旧没有丝毫紧张。
陈志柯点点头，他不懂殷婷提这有什么目的。
“我们是他的委托人，和他之间是有合同的，而且我想关于我表哥的这桩案子，你们从他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殷婷说这话有些许的试探性意味，但当她看到陈志柯脸上的表情时，就知道被自己猜对了。
警局拘留林强根本就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那又能怎么样？”陈志柯暗自腹诽，嘴上却没有这么说，他知道事实就是这样，他也说不出任何可以反对的措辞。
“而其实，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或许有价值的线索。”殷婷话锋一转，听到她这句话，陈志柯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精彩。
这是在变向的要挟吗？
“那天作笔录，你没说出全部信息？”陈志柯望着殷婷，脸上阴晴不定。
“这个，我也许忘记了。”殷婷笑了笑，接着说道：“那么，你说怎么样呢？”
陈志柯暗骂眼前女人的狡猾，她不像是一个大学生，倒像是一个天生的谈判专家，随时能够把握对方的心理。
“好吧，我尽量安排你们见面，不过你要把你所知道的详细信息说出来。”陈志柯无奈妥协了，毕竟这件案子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总要找到一个可以继续查下去的突破口。
一旁的林默暗自摇头，作为旁观者，他自然能够看得出两人话语里的相互博弈。在他看来，殷婷始终掌握主动，恐怕是她真的有可以让对方妥协的信息。
幽暗的紧闭室内，林强想要抽支烟都感觉到是一种奢望，他待在这个地方已经快要12个小时，他没有想到上次调查的男人会离奇死亡，而这桩案子竟然会把自己牵扯进来。
杨凯，那个男人的面貌特征还依稀留在他的脑海里，他被一个富家女委托调查他，而调查的初衷就是怀疑他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