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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美梦一场

丁衡手里拿着一支的笛子,只有一尺多长,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环顾站在他周围的女孩子们,似乎在检视众人。他不知在默念什么,手指快速挽了几个手印。

我转头看了看白老师,他也微蹙双眉,但并无想要现身的意思。

丁衡端坐一会,在石上一跃而下,走到距他最近的孙莉萍的身边,对她念叨了几句,孙莉萍仰头望向他,他突然低头,便吻住了孙莉萍的嘴唇。

他想干什么?这是做什么?我感到十分不安,孙莉萍犹如一摊泥般软了下来,倒在地上。我吓了一跳,从我这里看去,她仰面躺在地上,因为月色的关系,她的脸看起来十分苍白,但是容貌没有多大改变,还好不如我想象般会变为干尸。

我松了口气,却见丁衡脸上青气略微有所减轻,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向苏樱走去。

我顿时心里一急,低声说道:“白老师,你还不管么?”

我话说的虽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丁衡似乎立刻警觉,他眼神掠过我站立的方向,只见两团青色火焰,一前一后向着我藏身之处飞来。

白老师“哼”了一声,原本清朗的月色下顿时升起淡淡的雾气,看似缓慢出现的雾气却赶在火焰到达之前将我围住,两团青火散发着莹莹绿意,好像被雾气的潮湿所侵,无法再前进一步。

丁衡略略吃了一惊,“宁若紫?”

他脸上原本已经有些消退的青色又旺盛了几分,原本冷峻的脸看起来有些焦躁,他睨了眼站在我身后的白老师,冷笑道:“哟,深更半夜,你们算是偷情啊?”

我不答反问:“你把孙莉萍怎样了?”

丁衡打量了我一会,同样反问道:“你不装哑巴了?”他看了眼白老师,似乎有些忌惮他,用凶巴巴的口气说道:“我的事,你们管不着!”

他收起短笛,转身走的飞快,一会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女生们依旧呆立着,孙莉萍歪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老师自言自语道:“看他年纪那么小,怎么会有三昧真火?可是这真火又似乎有些不同……”

我禁不住问道:“白老师,你刚才对我那么凶,似乎很有手段啊!怎样?你打算怎么救这些女生啊?”

白老师淡淡道:“我才解除你的封印,你就废话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怎么救,何况管我什么事。”

我气极,自己却又束手无措。

白老师说道:“她们不过被笛声所迷,这种法术维持不了多久,一会她们就能自己回去了。今天我暂且放过你,别以为我不再追究经书的下落。你最好仔细想想,一千多年前你害的我无法修真得道,被迫经受轮回之苦,你别以为你说句不记得就算了。”他边说边走,一眨眼亦不见踪影。

我独自站在这月如银霜、树影绰绰的野外,心里也有点发毛,面对这些呆若木鸡的女孩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朗声说道:“大家醒来吧,醒来吧,醒、来、吧!”

女孩子们“嘤咛”一声,纷纷苏醒,让我高兴得是就连孙莉萍也醒了过来,只是她十分虚弱,好像跑完长跑似的,脚步疲软,坐在地上都站不起来。

大家发现正处于野外,实在是不知所措,好几个还嘤嘤哭了起来,方娉婷一向胆大,这下也不禁骇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集体梦游?”

我也假装是刚刚醒来,苏樱双手捧着脸在发呆,方娉婷到底是班长,当机立断,“我们快点回农场!大家也不要回寝室了,直接去裘老师那里!”她让大家排好队,点了点人数,刚好二十三个人。

女孩子们难得的齐心,排了两队,方娉婷站在头一个带路。大家手拉着手,寂静无声,借着月色,匆匆忙忙的赶路。这个场景本来就很诡异,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女,人人身着睡衣,排成两队,在月光下不发一言,低头走路。

大家敲开女老师的寝室后,说明原委,裘老师一开始都怀疑是女生们合伙捉弄老师,但看到最忠厚老实的方娉婷都在其中,终于相信女生们所经历的并非编造。

只是接下来却让老师们为了难,如今学农才进行到第三天,不可能就这样回去,何况这件事不宜在学校范围内传播。但是女孩子们受了惊吓,至少目前是怎么也不乐意回到寝室。

校医院的惠老师“咳”了一声,说道:“其实大家也不必有太多其他想法,这样的事件在世界范围并不鲜见。我想可以称之为‘青春期集体无意识’吧!”

女生们都听了有点发愣,我忽然觉得好笑,心想惠老师肯定是为了缓和大家紧张的心理,从专业角度给这次事件找个合理的理由,其实什么无意识,只要把丁衡赶走不就行了。

不过想到丁衡,我心里却是一紧,他算是什么?奇怪的打坐姿势、发青的脸色,围绕在他身边的青火,都显示了他并非普通人,那他是什么?在他身边的苏士源,会不会因此而有什么危险?

惠老师继续说道:“瑞士心理学家荣格做过这样一个比喻:高出水面的一些小岛代表一些人的个体意识的觉醒部分;由于潮汐运动才露出来的水面下的陆地部分代表个体的个人无意识,所有的岛最终以为基地的海床就是集体无意识。”

大家听的一愣一愣,惠老师乘机说道:“我知道大家进入高二,在学业上非常紧张,内心深处有逃脱牢笼的冲动。这次离开学校参加学农活动,无意中给大家一个释放压力的契机。因此一旦有人产生摆脱学校的念头,可能在夜深人静之时就做出了离开寝室的举动,而青春期少女的无意识很容易传染,产生今天的事件也就不足为奇了。”

女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还真有这样的感觉,看到大家逐渐平静下来,裘老师也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眼惠老师,“这样吧,今晚大家就先留在这里,反正也已经4点多了,等到天亮老师陪你们一起回寝室,好不好?”

女老师寝室里大约有将近十张床,女生们就坐在床上休息,惠老师乘机说点相关案例,简直成了一堂心理辅导课,等到大约六点多天色一亮,女生们惊骇的心情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在裘老师的劝说下,大家终于同意回到寝室,就把这件事当作青春期少女们为了逃避压力而产生的集体无意识,虽然方娉婷仍然有所疑问,但是她习惯了当领头羊,既然老师要求她带领女孩们回去,她一定不会拒绝。

回到寝室,看看时间距离早锻炼还有1个小时左右,不少同学躺下补眠。我也躺在自己床上,我比她们睡的更少,但是却毫无睡意。

昨晚的经历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平时接触甚少的白老师竟然身怀异术,还一口咬定是我的前世夺走某部经书,导致他无法修炼成仙。这种荒谬的言论我当然不会相信,可是他言之凿凿,又不像是发疯。

我将被子蒙住头,感到有人似乎推了推我,我拉下被子,只见苏樱正仰头看着我,“宁若紫,我可以过来和你说几句吗?”

我点头,她便爬上上铺,躺到我的身边,低声说道:“有时候,一种心事,没有人诉说,也很凄凉很痛苦。”

她自顾自说道:“大家都说昨晚很恐怖,但是我却觉得很幸福。我做了一个怪异而又美妙的梦,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却让我觉得很满足。”

“什么梦?”

苏樱无比诧异地看着我,“天哪!宁若紫!你说话了!你居然回应我的话了!”

我笑笑,“封印解除了!”

苏樱吃惊道:“你还会说笑话了!这是为什么?是因为苏士源吗?”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心别吵着别人!”

苏樱点点头,压低声音,“对,我也不想让别人继续笑话我。”

“笑话你?”

苏樱幽幽道:“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丁衡。是的,我喜欢他,我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他。班级里有多少女孩子不喜欢他呢?他成绩好、人又长的帅,还带着冷冷的疏离感,没有和任何女孩子有绯闻。喜欢他,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是的,这并不奇怪。”

苏樱黯然道:“我有自知之明,他不会喜欢我,我认为他只会注意真正令他觉得特别的女孩子。但是我不死心,我去寺庙求姻缘,我还经人引荐,去拜访了一位很特别的人。”

周围的不少女孩子还在议论昨晚的事件,由于有人在补眠,因此声音都压的很低,没有人注意我和苏樱,本来我们“看客二人组”得到的注意就少的很。

苏樱继续说道:“那位居士是个世外高人,虽然年纪不大,却一眼看出了我的困境,他还指导我,说我绝无和丁衡在一起的可能,不如将心思放在学习上。他说我前生是只墙角蜘蛛,毕生织网只为博书生一眼,最后书生却拂去蛛丝将我踩死。他不忍我前生孽缘今生再续,所以点醒我。”

“因此那块许愿牌子……”

苏樱点头道:“的确是我挂的。但我如今只求每天看到他,已经是莫大的缘分了。至少我比蜘蛛幸运多了,是不是?他还叫过我的名字呢!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呢!”

“那你说昨晚很幸福是……”

苏樱笑笑,“我昨晚梦到丁衡,他对我很温柔,还几乎要吻我呢!可惜突然就醒了。当我是少女思春期未满好了。”

我也忍不住一笑,“我昨晚也好像做梦了。”

“哦?梦见苏士源?”苏樱笑道,我还未说话,集合铃声就响了,到了早锻炼的时间,眼睛惺忪的女生们只能重新起来梳洗,个个都顶着个熊猫眼。

照例是由体育组游老师带领大家跑步,阳光很温和,带着深秋特有的深沉感,染黄了两边的小树林。

苏士源跑到我身边,“怎么?昨晚没有睡好吗?两只大大的熊猫眼。”

我睨了眼跟过来的丁衡,“谁说的?我睡的好得很!还做了个无比美妙的梦呢!”

苏士源呆了呆,几乎就停下了脚步,随即飞奔而来,惊喜道:“你说话了!你说话了耶!若紫,这是怎么一回事?是我的执着感动了上天吗?”

丁衡冷冷地插话道:“哟,怎么?不装哑巴啦?不再装可爱、装可怜啦?弄的自己好像无助的公主,在等某个傻瓜骑士来段勇者斗恶龙啊?”

我不去搭理丁衡的冷嘲热讽,对着苏士源说道:“因为……封印解除!”

苏士源愣了愣,他背对着朝阳,逐渐强烈的光芒整个依托着他,使他看起来无比明朗,他的笑容散发出朝气,简直分不清是他笑的灿烂,还是阳光的力量。

他突然冲过来拉着我一口气飞奔到队伍的最前方,游老师大叫,“喂!你们两个,保持队形啊!不准乱跑!”

接下来的农场劳动比起前一天的捡稻穗可简单多了,上午去一片农场指定的小树林里拔除野草,下午则是去果园认识各种水果,中间当然被偷吃偷摘了不少,回到寝室,人人口袋里都有几枚果子。

晚饭后,有的同学留在大教室里继续学习、有的去小卖部购买零食,还有的则三三两两的散步。

苏士源本应与丁衡一起参加班干部会议,他却偷偷溜了出来,叫我陪着他漫无目的,四处乱走。

“我不想开会,无聊死了。”他孩子气地踢着操场的石子,突然指着不远处开心地叫了起来,“有秋千耶!”

在操场靠近活动室这里,有一排运动器械,另外还设有绳网、木桩提供攀爬,估计明天的野外训练大概就要来这里了。

临近矮子木丛处的确有个秋千,两条粗麻绳缠绕着一个木质椅子,看起来十分牢固。

“可惜只有一个……”我暗暗嘀咕,苏士源忙不迭地坐了上去,一阵前后摇晃,突然向我伸手,“过来吧!”

我有点莫名地走到他面前,“干嘛啊?”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秋千荡起,把我抱在膝盖上。

我害怕秋千无法承受两人的重量,急着要下去,他却揽着我的肩膀,柔声道:“别动啊,若紫。让我抱抱你。”

夜色忽然就宁静下来了,耳边只有秋夜的虫鸣,以及秋千架发出的吱吱声,虽说是夜凉如水,微风拂面,可在他的怀抱里,我唯一感受到的是他的心跳。空中繁星点点,而他的眼睛更是明亮如星,他凝视着我,轻轻将脸贴在我的脸颊上,柔声说道:“若紫,这可以视为,你对我的爱意的回应么?”

我低声说道:“我以为,我对你的回应,即使不用言语,你也能感受得到。”

他的声音越发地低沉,“是啊,是啊!我当然感受得到……”

他侧过脸,柔软的嘴唇轻轻触碰到了我的,随后慢慢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手抚上我的腰部,换换上移,突然触摸到了我的内衣下围。

“你的心,跳的好沉稳啊!”

虽然我并不反感他的触摸,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仍然让我有点不适应,我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他却紧紧抓着我。

“若紫,你爱我吗?”

“嗯。”

苏士源欣喜起来,他抚摸着我的头发,继续问道:“那你愿意发誓,永远爱我,并且为我奉献一切吗?”

我忽然觉得今晚的苏士源有点和往常不同,我还没有回答,就听见一个人冷冷地说道:“虽然操场上没人,好歹也是个公共场所,你们能收敛点吗?”

丁衡从绳网下方走了过来,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我微微有点尴尬,赶忙从苏士源的膝盖上跃下,苏士源却没好气道:“你跟来干嘛?”

丁衡淡淡说道:“快到熄灯时间了,你再不回去怎么应付老师查房啊?”

苏士源拉着我的手,从他身边走过,我觉得丁衡盯梢的越来越过分,难道真如有些腐女所言,他是在喜欢苏士源吗?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再也没有发生过女生们半夜梦游的事件,大家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尽情参与丰富多彩的学农生活。

明天便是回城的日子,今天老师安排的几乎都是课外活动,上午大家在养牛场一人喝了一杯号称是刚刚挤出、带着奶牛体温的牛奶,虽然口感颇有腥味,同学们仍然争先恐后。

我本来就不喜欢喝牛奶,抿了一口就觉得实在难以下咽,带着半强迫性质地要求苏士源替我喝下,苏士源似乎也并非是爱饮奶之士,苦着脸连同自己那杯一起吞下,丁衡又是一阵嘲讽,“乖宝宝,你家小公主给你喝的奶好喝吗?不是所有的骑士都有喝公主赠予的奶的权利的哦!”

他这段话说的拗口,却惹来周冲、杭天等人的一阵大笑,我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也算是个骑士?真是天下奇闻。”

苏士源扔掉纸杯,笑吟吟地道:“别理他,若紫,他是在妒忌呢!”

丁衡白了他一眼,将还剩一半牛奶的纸杯扔进垃圾箱,阴沉着脸走开,他整天沉着脸生气,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下午则在海边自由活动。

说是海边,其实和碧海蓝天、细沙波浪完全沾不上边,这里只是靠近海湾的一片泥水地,满是巨大的礁石,礁石与礁石之间不时有小螃蟹爬过,如果愿意踩入这直没膝盖的泥浆中,还能摸到不少小海螺。

只听见杭天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大叫,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杭天右手搭在周冲肩膀上,将左脚高高举起,原来他光脚踩在泥浆里摸蛤蜊,谁知道被一只蛰伏在泥浆深处的螃蟹钳住了大脚趾,疼的他哇哇直叫。

我看了好笑,苏士源一脚深一脚浅地从泥浆里爬上礁石,兴奋地说道:“若紫!若紫!快看,我捡到了什么?是紫贝壳耶!好神奇!”

我接过他手中的贝壳,只见扇形纹路上有深浅不一的紫色,内层却是光泽的珍珠色。这原本只在深海中才有的紫贝壳,是要经历多少冲刷才会到达这里,而又经过多少时间的等待才被苏士源一拾便中?

他从来没有吝啬展示对我的喜爱,有时想想还非常肉麻,可是我相信,只要有他,我一定能摆脱“哑巴”的外号,一定能如同适龄少女一般融入到这个社会、与大家和睦相处。

此时杭天还是大叫不止,周冲举起一块石头,想要把那只螃蟹砸碎,苏士源赶忙阻止,“别这样!这只螃蟹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周冲说道:“那照你说怎么办?掰又掰不开,难道杭天不可怜吗?万一脚趾头被夹的断掉怎么办?”

我乘着大家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无色润唇膏,在紫贝壳的内层涂写了个符号,对准杭天默念几句口诀,那只螃蟹忽地就松开了大钳,轻盈地落在苏士源的手心里。

苏士源小心地将那螃蟹放回泥浆,笑道:“螃蟹听懂你的话,害怕啦!”

我将紫贝壳放入口袋,心情非常愉悦,身后有人冷冷说道:“你用这些小法术讨好你的情人,还说从来没拿过我的经书,这明明就是《旁枝篇》的内容,你没看过怎么会用?”

我气呼呼地回头,果然看到白老师双手插在裤袋,正站在礁石的最高处,低头看着我,表情十分不屑。

我怒道:“你这算是盯梢吗?”

白老师冷笑道:“对你用得着盯梢吗?我是老师,在这里看住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小鬼是我的职责!”

我看见苏士源正看着这边,怕他多心,急忙溜下礁石,来到他身边,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怎么?怕我吃醋?不敢和白老师多说话?”

我掠掠头发,笑道:“知道你小心眼,我能不注意点吗?”

一旁周冲一边招呼惠老师为杭天止血,一边嘲讽道:“哑巴开口,果然更胜一筹,牙尖嘴利哦!”

我不知道我在何时何地得罪了丁衡与周冲,此二人对我极尽嘲讽之能事,说话句句带刺,就算我与众不同,也不必这样针对我呀!有时候,我恨不得真的施展点什么法术,可以狠狠教训二人。

可是,燕敏的惨祸还记忆犹新,即使白老师令我封印解除,我也仍旧心有余悸,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做出悔恨终身之事。

而我之所以如此隐忍,是否是为了苏士源之故?如果我伤害了他的好朋友,他会原谅我吗?

今晚是待在农场的最后一晚,全年级八个班全部待在农场的大礼堂里举行联欢会。每个班级都要出2个以上节目,事先每个人还发了一个号码作为抽奖之用。

苏士源不坐在我身边,他和丁衡作为班干部要组织整场活动,一直在后台忙忙碌碌,我和苏樱作为“看客二人组”看着台上乏善可陈的节目,实在是百无聊赖,我手里的奖券号码是“31”号,苏樱则是“30”号,都觉得不像是能中奖的号码。

老师们也被要求表演节目,公认的美女老师惠老师上台朗诵了一首普希金的诗,声情并茂,虽然和这粗旷的农场氛围不是很符。

在梁琴琴优美的舞姿之后,主持人、她的好姐妹叶文亭上台了,我倒是没想到这次的主持人居然是叶文亭与苏士源。两人一答一和,妙语如珠,我忽然心里有点很不舒服的感觉。

“啧啧,叶文亭还满漂亮的。”我更没想到周冲就坐在我身后,他故意与杭天聊天,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我听到。

“是啊是啊!叶文亭和梁琴琴都是文娱委员呢!出了名的能歌善舞!”杭天在一旁附和着。

周冲说道:“所以说,人家才和苏士源般配嘛!郎才女貌,声音都很好听呢!”

我压制住想要回头扇他耳光的冲动,心里也有点触动,看着台上两人谈笑风生,相顾而笑,似乎真是一对璧人。开朗热情的叶文亭,果然比我更加适合如阳光般灿烂的苏士源吗?

此时白老师忽然上台,原来他的节目是表演魔术。

他手中拿着一件红色斗篷,笑着说道:“各位同学,白老师的魔术叫做‘大变活人’,请叶文亭同学协助一下。”

叶文亭以为要自己当嘉宾,白老师却笑道:“叶同学面前呢有个抽奖箱,是供晚会结束之后抽奖之用。现在为了表示魔术的真实性,我请叶同学抽出本次魔术的表演嘉宾。”

同学们顿时热闹起来,大家都想看看是谁会被抽中。

叶文亭娇滴滴地将手伸进抽奖箱,打开纸条后环顾四周,“这位同学可以见证奇迹哦!31号!”

我愣住了,苏樱推了我一把,叶文亭继续说道:“31号是哪位同学?麻烦31号同学上台!”

我踌躇不前,叶文亭却蹬蹬蹬冲下舞台,笑吟吟地挽起我的手,硬拖着我上台,耳边还有周冲冷笑的声音,“哟,哑巴要献丑了。”

白老师笑容可掬,从未见过他如此和蔼,几乎变了一个人,他举起斗篷,笑道:“这位同学,你别紧张,其实你只要站在我的斗篷之中,别说话就可以了。”

我心想此人还假装不认识我,一边踏入他指定的斗篷之中,他缓缓伸起斗篷,深色的斗篷逐渐盖过了我的腰、我的肩膀乃至我的头顶。

此时我才感觉到这斗篷不知道是用什么布料制成的,竟然密不透光,眼前一片漆黑。

瞬间,我几乎失去意识,我暗叫一声不好,急忙集中心智,忽然眼前一亮。

我所站立之处,并非喧闹嘈杂的舞台,而是月色下的操场边缘,靠近矮木丛的集训场,那晚与苏士源共坐的秋千正静静地悬挂着。

我心里一阵迷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若紫,我没有耐心。”白老师从秋千的另一端走了过来,“今晚你一定要回想起所有事。”

我后退数步,“你是谁?”如果说白老师在这里,那舞台上的又会是谁?

白老师淡淡道:“那个是我的幻影,很容易办到。如果你看过《电露篇》,你不该觉得惊讶。”

我来不及回答,就觉得周围异香扑鼻,月色似乎被一层薄薄的雾气遮掩,四周充满了潮湿的空气,而湿度使得香气更加浓郁,熏人欲醉。我自觉好似喝了很多酒,眼前都开始出现幻觉,走路跌跌撞撞,直直撞入白老师的怀里。

他轻抚我的额头,柔声说道:“好孩子,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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