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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加入军统

大牢里戒备森严,不过这难不倒戒空,他躲过了所有的岗哨,来到了一扇铁门前,然后在铁门前急得直跺脚,因为他不会开锁,怎么办呢?正在戒空想用枪强行打开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你这样蛮干会惊动鬼子的,”接着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缓缓出现在他的背后,轻声说道:“我可以帮你打开牢门,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开始时戒空吓了一跳,自己被人跟踪了却一无所知,就好像有一把枪对着自己,只要拿枪的人手指稍微动一下,他的小命就没了。不过,听到他说他可以打开牢门时,戒空马上说:

“只要你能打开牢门,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事到如今也只能听他的了。

黑衣人说:“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条件嘛,以后再告诉你。”

只见黑衣人拿出一根针往锁里捅了捅,锁就开了。戒空马上推开门,牢房那么多,王心儿会关在哪一间呢?戒空一间一间地找,里面全都是男的,找到最后一间时,终于看到有长头发的了。但里面有十几个女人,其中有几个浑身明显是被鞭打后的血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王心儿是否在里面。

戒空着急地小声喊道:“心儿,你在里面吗?”

接着示意黑衣人打开锁。锁开了之后,戒空刚想进去,里面的人突然往外冲,差点把他撞倒。幸好被一个女的及时拉了一把,那女的说:“臭和尚,你没事吧。”

戒空仔细看着她,说:“你是王心儿?真的是你吗?”

王心儿说:“你个臭和尚,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戒空说:“我们还是赶快走吧,你还能走么?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让我看看。”

说完朝她身上乱摸,吓得王心儿赶紧后退,怒斥道“你个臭和尚,敢占本小姐的便宜。”

黑衣人说:“赶快走吧,鬼子已经发现了。”

黑衣人走在前面,戒空和王心儿紧跟在后,完全不理会其他牢房里的人大叫大吼。刚出牢门就听见一阵枪声,戒空说:“肯定是那群女人中枪了。”

黑衣人说:“她们中枪是预料之中的事,这里是鬼子的宪兵队大牢,戒备森严,想要从正门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王心儿说:“那我们怎么出去?”

黑衣人说:“我们可以从房顶上走,至于你……”

王心儿看看房顶说:“这么高,我跳不上去。”

这时已经可以听到鬼子的脚步声了,黑衣人说:“我拉你上去。”

他爬上房顶之后解下腰带,但腰带不够长,王心儿跳起来抓住了腰带。戒空直接跳上了屋顶,这时鬼子赶到了,‘嘣嘣嘣’朝房顶上乱开枪,戒空开枪打死几个之后就迅速撤离。一行三人一口气跑了几条街,来到一所宅子前,黑衣人说:

“不知二位有什么打算,现在是国家危难之际,很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才,我看出来了,你们俩都是练家子,实不相瞒,我叫宋同,是军统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们也能加入军统。”

戒空说:“原来是宋大哥,我叫戒空,她叫王心儿,宋大哥,这就是你的条件么?”

宋同说:“你如果不同意就是条件,你如果同意,那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戒空说:“我不同意。”

王心儿也说:“我也不同意。”

宋同说:“不同意也不行,这是我救你们的条件。”

戒空说:“你这是强人所难。”

宋同说:“那你们还有别的去处么?再说,日本鬼子这样对待你们,他们把我们的国家糟蹋成什么样了,你们就算不为自己报仇,也要为国家做点事。”

戒空问王心儿:“心儿,你有什么打算?”

心儿含情脉脉说:“我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听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戒空犹豫了一下说:“要我们同意也行,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宋同说:“什么条件?”

戒空说:“第一,这个军衍和奉禄必须要有,而且还不能低;第二,我们有自由行动的自由;第三,我们有选择是否行动的自由。”

面对这三个条件,宋同说:“没问题。”

这座宅子从外表看很普通,当戒空和王心儿踏进去的时候,看见里面有六七个人正虎视耽耽地看着他们,其中有一个是女的,虽然她的穿着打扮都显得非常不凡,但她的容貌却显得比较平凡。从他们杀气腾腾的脸色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练家子。宋同一一为双方作了介绍。

原来那个女的叫朱红,当戒空听到她的名字时,心里不由得一颤。但她看向王心儿的目光却显得格外冷漠,最后宋同有点为难的说:“由于房间有限,只剩一间空房了,所以……”

朱红轻笑道:“这好办,心儿妹妹可以跟我同住一间,这样我们姐妹俩可以好好聊一聊。”

王心儿拒绝地说道:“我要跟戒空住在一起。”

昏暗的灯光下,房间里一对孤男寡女,戒空坐在桌子旁呆呆地看着王心儿,从刚才王心儿说要跟他同住一屋时,他的心就跳个不停。有一点兴奋,还有一点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子同住一个屋,同睡一张床,因为这个屋里只有一张床。想想看,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传说中的什么洞房啊,什么春宵啊,今晚将有可能变成现实,这怎能不令他心神不宁呢?

王心儿脸上显得有些忧伤,她淡淡地对戒空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住在一起么?”

戒空摇头答道:“不知道。”

王心儿继续忧伤地说道:“因为除了你,我在这世上再没别的亲人了,我爹死了,我二娘跟别人跑了,我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

戒空马上安慰她说:“放心吧心儿,你还有我呢,以后我来照顾你。”

王心儿抬起头看着他,轻轻问道:“真的么?你真的要照顾我一辈子,你可不许骗我。”

戒空马上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当然是真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一定会做到的。”

但是,戒空毕竟有几年没见过王心儿了,所以对她的脾气也忘得差不多了。王心儿突然提高声调,笑呵呵地说:“你果然是个花和尚,我刚才骗你的啦,就你这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你想都别想了,还有,你别想趁人之危,我虽然同意跟住在一起,但我还没有同意嫁给你呢,你不许欺负我,你要敢对我乱来,我就……”

说到最后,王心儿声音渐渐变小了。戒空开始时的确被她吓了一跳,有一种被人骗了的感觉,这丫头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现在却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令戒空心中一寒,可是后来她又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表情。不过想到她现在的处境,戒空也就释然了。于是淡淡地说道:

“放心吧心儿,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这样好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这下你满意了吧!”

心儿鼻子里哼一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

经过这么一折腾,离天亮应该不远了。幸运的是,王心儿终于救出来了,虽然她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任性,语气还是那么刻薄。她被日本鬼子抓进牢里一定受了很多苦。戒空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她从身边溜走了。看着床上心儿娇小的身影,戒空心里就觉得很踏实,因为在这世上除了王心儿,再也没有值得他牵挂的人了。

本来以为心儿已经睡着了,但她突然说了一句:“戒空,谢谢你。”

虽然她说得很小声,但戒空却听得很清楚。天不知不觉亮了,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戒空光秃秃的脑袋上,眼睛被阳光照得有点刺眼,戒空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王心儿笑咪咪地坐在櫈子上看着他。

“你醒了,快起来吃早点吧,有油条和粥,还热着呢,快来吃吧。”王心儿轻笑道。

戒空起身走过来坐下,还真别说,确实是有点饿了,他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你吃了吗?”

王心儿说:“我刚才已经吃过了,看见你还没醒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戒空一边吃一边问心儿说:“心儿,你对军统了解多少?我总觉得宋同他们几个人好像都不简单,觉得他们冷冰冰的。”

心儿有气无力的回答说:“我对军统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曾经听我爹说,三年前的那场比武大会,就是在东北谷举行的那一次。军统好像也派人去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破坏比武大会,阻止抗日联盟选出首领,结果却被日本人抢先了一步。”

戒空沉默了一会儿,继而说道:“如此看来,军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儿听后气愤地‘哼’了一声,说道:“他们何止不是好东西,他们根本就不是东西。”

戒空连忙问道:“怎么啦?他们欺负你了?”

心儿愤愤不平地说道:“刚才我去打水洗脸的时候,那个死胖子色咪咪地盯着我看,后来又企图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气不过就把整盆水泼到他的身上。”

戒空马上追问道:“那他有没有打你?”

心儿坦然道:“那倒没有,而且宋大哥知道后还狠狠地教训了那个死胖子。”

戒空吃完后用手擦了擦嘴角,然后对心儿说:“看来我们要做好随时离开这里的打算,今天你把他们得罪了,以后我们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这时听见有人在敲门,随即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心儿妹妹,戒空,宋大哥叫你们去大厅开会。”

不用猜,门外说话的是朱红。心儿语气冰冷地回了句,“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过去,”然后又看着戒空说:“到底要开什么会?会不会跟我们有关?”

戒空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别瞎猜了,去了不就知道了么?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当戒空和王心儿来到大厅时,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戒空本想找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坐下就行了。宋同轻笑着说:“你们俩到这来。”

戒空和王心儿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走了过去坐下,宋同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众人,深深地说道:“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事,就在刚才,因为胖子对王心儿出言不逊,这个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胖子也已经表示悔过了,因此我决定将胖子这个月的军饷没收。”

胖子的脸色比哭还难看,不服气地恳求道:“宋大哥,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你明知道我的胃口大,没钱我怎么下馆子啊?要不我当面给心儿妹妹赔礼道歉,你把军饷发给我,怎么样?”

宋同肃声说道:“这事没得商量,第二件事,昨晚我连夜给上峰发了电报,现在我宣布一下上峰的决定。”

现在正是国家用人之际,鉴于昨晚戒空和王心儿的突出表现,上峰决定,正式授予戒空中尉军衔,授予王心儿少尉军衔。这个,中尉每月的军饷是十五块大洋,少尉是十块,活动经费另算。

戒空伸出十根手指,心里默念道:十五块大洋,一个月三十天,每天一个鸡腿……想着想着口水不争气地往外流,众人看到他这副好像穷鬼一夜之间变成暴发户的那种财迷的表情,心中一阵鄙视。

王心儿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打击他说:“没见过钱啊,十几块大洋就把你乐成那样,你丢不丢人,宋大哥,他的钱以后都交给我来保管。”

“为什么要交给你保管?这是我的钱。”戒空大声质问道。

不过,心儿的回答却让戒空无从反驳。她解释说:“我太了解你们这些臭男人了,男人一有钱就会变得花心,什么喝花酒啦,什么寻花问柳啊,况且你本来就是个花和尚,没钱的时候还到处拈花惹草,有了钱你的心岂不是花得没边了。”

面对心儿这番逻辑正确的歪理,戒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杯具的是,从此以后,戒空所有的钱全都掌握在心儿的手上。戒空气愤地跑到大街上抓住一个日本鬼子,把他带到荒郊野外绑在树上,然后跟他对骂了三天三夜,反正两人都听不懂对方在骂什么,戒空骂得情绪激动时顺便给他几拳或是踢他几脚,结果,小日本竟然被他骂死了。出完气之后戒空乖乖地回到心儿的身边,还得对她毕恭毕敬的,生怕心儿一生气来个携款潜逃,他岂不是要人财两空。

大厅里,宋同缓缓说道:“昨天夜里鬼子折腾了一宿,还抓了不少人,我看王心儿最近就不要出去了,你被鬼子抓过,另外,上峰指示我们要想方设法地除掉那些罪大恶极的汉奸。尤其是别动队的队长——朱新,此人罪大恶极。”

戒空说:“宋大哥,这个朱新以前是干什么的?”

戒空心道:能坐上别动队队长这么重要的位置,他一定是有来历的。

宋同冷哼一声,说道:“朱新原是国?军的一名营长,其实他原来也不是国?军的人,他在投靠国?军之前曾是新四军的一名连长,因为新四军觉得他的出身有问题,所以把他开除了。朱新是地主的后代,按照那边的政策,他被定性为剥削阶级,新四军有四条著名的条例,叫新四不准。第一个不准:不准搞个人主义,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二个不准,不准随便搞对象,婚姻大事听从组织安排;第三个不准,不准私底下议论组织,特别是谁可以代表组织的问题;第四个不准,不准批评组织上犯下的错误,只能批评别人的错误,而且这个错误又不会使别人联想到组织上犯下的错误。

而这个朱新呢,他不仅出身有问题,而且还拉帮结派,结婚不向上级打报告,私底下议论组织,在一次批评资本家的大会上,他提出了质疑。做生意的、管理工厂的都叫资本家,难道新中国成立后就不准做生意了?不需要人管理工厂了么?如果需要,那管理工厂的人不还是资本家么?马上有人跳出来指责他,这个人就是朱新所在的那个团的政委。政委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这是资本家的逻辑,看来你受资本主义的毒害很深,应该进一步对你进行思想改造。朱新辨解说:我没错,既然都是资本家,那就必须一起接受批评。由于他的这个观点逻辑正确,但是思想不正确,所以新四军就把他开除了。”

戒空轻笑一声。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他是怎么当了国?军的?又是怎么当了汉奸的?”

宋同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朱新被新四军开除了以后,就跑到了国军这边,由于他供出了几个新四军的秘密交通站,因此才被提拔为营长。第二次太原保卫战的时候,朱新贪生怕死,临阵脱逃,逃进了太原城,后来被人认出来了,当了日本人的俘虏。而指认他的那个人就是新四军的那个政委,朱新被抓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投降了。”

心儿恨声说道:“这种人有奶就是娘,要是他落到本姑奶奶的手里,我一定要让他尝尝姑奶奶的……”

戒空打趣地问道:“你会怎么样?给他奶喝?”

刚说完,戒空就‘啊’的一声,心儿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气愤地哼了一声,说道:“叫你胡说八道。”

大街上,戒空心不在焉地左看右看,然后瞟了旁边的心儿一眼,郁闷地说道:“我说心儿啊,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看得我心里很别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男的呢,两个大男人在一起逛街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心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怎么,这么快就看我不顺眼了?我这不是怕被鬼子认出来么?再说,我们这次出来是有任务的,你看满大街都是鬼子。”

戒空说:“可不是么?这小鬼子挺能折腾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在乱抓人。就死了几个日本兵,至于弄得鸡飞狗跳么?”

一队日本兵从他们身边走过,坐在旁边一个小面摊的正在吃面的一个满脸胡腮的中年壮汉忽然大声地说了句,“小鬼子,赶着去投胎啊,大清早的也不让人清闲。”

小鬼子听见后马上掉转头围过来,对着中年壮汉叽哩呱啦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中年壮汉大笑道:“小鬼子,你在说什么鸟语呢?你是想让我请你们吃饭?哎呀,这可不行啊,爷爷出门时没带够钱。”

那小鬼子也听不懂中年壮汉说的话,转身跟旁边的另一个小鬼子嘀咕。戒空和心儿就站在街的对面看着他们。心儿轻笑道:“那壮汉真有意思,竟然敢当着小鬼子的面骂他们,胆子可真够大的。”

戒空说:“这年头,胆子大的人通常是活不长的。”

路人纷纷停下脚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等着看热闹。戒空淡淡地说:“我敢打赌,那中年壮汉活不过今天。”

那中年壮汉继续对着小鬼子满脸赔笑地胡扯说:“小鬼子,在商量什么呢?是不是想你妈了,想妈就快点回家吧。”

围观之人顿时笑个不停,小鬼子虽然听不懂,但听见周围的人的嘲笑声,再蠢的人也应该明白了,这是在侮辱他们。小鬼子顿时怒气冲天,从嘴里嘣出一个词‘叭嘎’接着一哄而上,对中年壮汉一阵拳打脚踢,围观之人傻傻地站着,好像在欣赏着一出好戏,只有少部分人转身离去。

戒空说:“这么多人殴打他一个,看来他不仅活不过今天,能不能活到下一个小时还不知道呢?”

心儿着急地说:“那些围观之人怎么那么傻?还不快点走,小鬼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小鬼子发泄完之后便扬长而去。围观之人纷纷走近观看,戒空和心儿挤进人群里,看见中年壮汉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嘴巴还在动,只是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人群中一个老头气愤地说道:“多好的人啊!就这样惨死了,小鬼子简直不是人,是畜生!”

站在老头旁边的一位老书生马上反驳说:“他还没死呢?你看他的手还在动。”

老头白了老书生一眼,不服气地说道:“他伤得这么重,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他这个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老书生扶了扶眼镜,继续反驳老头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证明他还活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马虎不得,而且根据医学原理,就算他断了气,只要他还有心跳。就不能判定他已经死了。”

老书生说完露出了一个得意地微笑,他向大家证明了他是一个学问渊博的书生。众人都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老头被说得无言以对,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忽然有人指着地上的中年壮汉说:“大家快看,他已经不动了,他不会是死了吧?”

老头轻轻踢了他一脚,还是没有反应,他真的死了。死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检查一下他伤得怎么样,也没有人想过要去救他,更没有人为他流下一滴眼泪。

老头兴奋地说道:“你看,这不是死了么?还敢跟我顶嘴,别以为你念过几年书就很了不起,我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死猪还要多。”

老书生气得直瞪眼,用手指着老头说:“你……你这是狡辩,我跟你们这些没有文化的人说不通,乡巴佬。”

这时,一人拼命挤进人群,着急地说道:“他死了吗?他可不能死啊,”众人以为他是死者的亲人或者是朋友,谁料到他又说:“他吃了我的面还没给钱呢,对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带钱?”

戒空心想:人都死了,还惦记着你的钱。这句话就像是一个令人疯狂的魔咒一样,所有人全都地上往尸体上扑去。戒空和心儿被挤到了外面。这么小的范围之内,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人,戒空数了数,一共不下五十人,后面的人见缝就钻,拼命地往里挤。不时有人传出咒骂声和惨叫声。

一个体形绝对丰满的大婶,因为抱着孩子被挤到了外面,气得她放下孩子,对着人群咒骂道:“老娘也豁出去了,谁怕谁。”

然后完全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不顾地上婴儿的死活,拼命地往里挤,身上的赘肉一颤一颤的,硬是把一个小伙子挤到了外面。

戒空轻叹了一声说:“如果有人往他们中间扔颗手榴弹,估计他们全都活不成了。”

心儿也说:“是啊,要是他们打鬼子也这么热情高涨,小日本早就被消灭了!”

戒空冷哼一声说道:“中国人打自己人的时候是很积极,打别人的时候就消极了,”这时戒空大喊一声,“小鬼子又来了。”

众人一听,顿时逃得无影无踪,戒空赶紧过去看看。只见地上又多了两具尸体,一个老头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两人早已断气了。中年壮汉已经面目全非了,身上的衣服被人撕破了,就连裤子也被人扒光了,身上留下了很多抓痕,心儿羞得赶紧转过身去,羞涩地说道:“我们赶紧离开这吧?”

戒空叹声说道:“日本人只是重伤了一个,中国人却踩死了两个,还是中国人比较厉害。

戒空和心儿继续往前走,忽然前面传来了枪声,紧接着几个人朝这边跑来,戒空马上闪到一边。看他们几个的样子,身上都带着伤,有两个腿部中枪,走路得由其他人扶着。追他们的人很快把他们包围了“嘣嘣”几声枪响之后,几个人立即倒下,只剩下一个腿部中枪的人。

为首之人阴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我说三当家的,只要你归顺了皇军,这要什么有什么。”

被称作三当家的人大声怒斥道:“****的别动队,爷爷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们这帮汉奸,小日本的狗腿子。”

戒空和心儿悄悄地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心儿说:“那个三当家看来又活不成了。”

戒空说:“那可未必,虽然他说的话好像很有骨气,那只不过是在掩饰他内心的恐惧,通常说话有骨气的人往往是最没骨气的人。”

戒空说的话很快就变成了事实,三当家看着地上死去的同伙,突然腿一软跪倒在地,低三下四地求饶说:“求求你们饶了我一命吧,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为首之人笑得更欢了,说道:“早这样不就结了,你们这种人啊我最清楚了,嘴上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把他带走。”

心儿说:“我们要不要干掉他们?”

戒空说:“他们人太多了,一旦打起来肯定会惊动巡逻的小鬼子。既然他们是别动队的,那咱们就抓一个来问问。”

戒空和心儿悄悄地跟上去,跟了一段之后,其中一人径直向一条小胡同走去,这可是个好机会,戒空悄悄地靠近,发现那名汉奸正在方便。

戒空轻声说:“心儿,你留在这,我去收拾他。”

总不能让心儿去看别的男人方便吧,那可是他的女人。汉奸方便完之后刚转身,戒空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并夺下他的枪,用枪指着他的头肃声说道:“不许动,敢动一下就打爆你的头,说,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擦了擦鼻血,惊恐地说道:“好汉饶命,我叫刘四。”

戒空朝着他的脸又是一拳,笑着对他说:“说话别这么大声,刘四是吧,现在问你件事,你可要老实回答,要不然……”

戒空晃了晃手里的枪,刘四马上说:“我明白,你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戒空问道:“你们队长是谁?你们有没有去过无佛寺?”

刘四回答说:“我们队长叫朱新,不久前我们的确去过无佛寺。”

果然是他们毁了无佛寺,每当想起死去的师父,戒空就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这下新仇旧恨一起算了。戒空又问:“你们队长平时都去哪些地方?”

刘四说:“我们队长经常去如意楼,几乎每天晚上都去。求好汉不要杀我,放我一条生路。”

戒空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杀你?”

刘四回答说:“干我们这一行的,经常被人杀人灭口,况且我又见过你的脸,还有你刚才提到无佛寺,而你又是个和尚,所以……”

戒空说:“你倒是有点小聪明,不过你还是得死。”

刘四惊恐万分,颤抖着说道:“别,别,别……我身上有钱,只要你放了我……”

刘四还没说完,戒空就搜他的身,结果搜出了十几块大洋,戒空说:“这么少啊,还有没有?”

刘四摇头说道:“没有了。”

戒空说:“我说话算数的,你走吧。”

刘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之后扭头就跑,可是还没跑几步‘嘣’的一声,戒空头也不回,双眼看着手上沉甸甸的大洋,笑呵呵地说:“我说话是算数的,可我从没说过不杀你。”

戒空和心儿会合之后立刻赶回家,快到家门口时心儿一脸媚笑地看着戒空,然后,伸手,“交出来。”

戒空迷糊了,“什么?”

心儿:“别装糊涂了,交出来。”

戒空:“交什么?”

心儿:“一”

“一”字拉得很长。

戒空:“我没装,我的确糊涂了。”

心儿:“二”

“二”字又拉得很长。

戒空:“我交还不行么?”

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双手奉上刚搜刮到的十几块大洋,心儿接过大洋放进口袋说:“我这也是为我们的将来考虑,况且你们佛家不是说了么?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的法号又叫戒空,所以你应该两手空空。”

戒空很佩服心儿对佛法的领悟,而且对法号的诠释也让人无法反驳。戒空一直自认为是个很聪明的人,因为从小生长在寺里,虽然他很少念佛,遇到俗人时还被尊称一声‘小师父’,可是与俗人争辨时常常被说得无言以对,可见念佛之人念得很失败。

戒空狡辩说:“我的法号是师父取的,要空也是我师父空。”

心儿说:“对啊,你师父早知道你无法做到四大皆空,所以才给你取法号叫戒空,可见你师父很有先见之明。”

戒空说:“我师父要是有先见之明,无佛寺就不会被毁了。”

心儿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像算命的只能算别人的命,不能算自己的命。好了,不说这么多了,快点进去吧。”

心儿去敲门,开门的是朱红。朱红说:“你们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们,快点进来吧。”

戒空来到大厅时所有人都在,宋同说:“你们俩回来的正好,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呆了,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转移。”

心儿问道:“宋大哥,出什么事了?”

宋同白了胖子一眼,说道:“刚才胖子敲诈了一个汉奸,敲诈也就算了,为什么不把他灭口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戒空说:“那我们往哪撤离啊?”

宋同说:“我们这么多人住在一起,目标太大了,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以后你和王心儿住一块,地点你们自己选,以后有事就到如意楼找一个叫如花的姑娘,她是我们的联络员。现在我们马上撤离。”

刚说完,朱红进来报告说:“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鬼子。”

宋同说:“走后门。”

戒空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的大街,住到这个房间已经三天了。三天前戒空和心儿来到了这家‘幸福客栈’,其实戒空当时并不喜欢这家客栈,光看名字就知道这家客栈的老板不会做生意,客栈名叫幸福,不就表示住在里面的人很不幸福么?就像以前官府常说天下太平,可是事实上天下从来没有真正太平过,不是外族入侵的外乱,就是自己互相残杀的内乱。就是因为天下很不太平,所以官府才会说出自欺欺人的话,可笑的是,某些老百姓竟然相信了官府说的话,也认为天下真的很太平。他们不知道,官府为了防止他们这些刁民闹事,费尽心机设置了层层关卡。残酷的刑具,毫无人性的律法,庞大的军队,这些都是为刁民们准备的。再一个,从客栈的外形看,也的确是老了点。

心儿说:“我就喜欢‘幸福’两个字,象征着幸福美满,我们就住这里吧。”

戒空只能听之任之,没办法,钱都在心儿手上。心儿走向柜台说:“老板,我们要住店。”

老板头也不抬,继续打着算盘反问道:“你们是打算暂住,还是长住?”

心儿说:“长住。”

老板说:“一间房一个月三块大洋,出示你们的良民证。”

戒空和心儿对视一眼,戒空根本没听说过良民证,他只知道有刁民这个词。心儿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说:“老板,良民证我们忘记带了,你看可不可以……”

老板抬起头,不慌不忙地说:“当然可以,没有良民证十块大洋一个月。”

戒空上前说道:“你这是敲诈,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接着缓缓伸出了拳头,做出一副想揍人的样子,本来看见心儿对着老板献媚笑,他的心里已经很不爽了,心儿的媚笑只能献给他一个人,别人绝对不行。

老板还是不慌不忙地说:“十块大洋一个月,一个子都不能少,而且没有良民证,别的地方都不敢让你们住,我们客栈是老字号了,清朝的时候开的,价钱绝对公道,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戒空说:“老板,我们俩可是练武之人,你看价钱方面能不能……”

戒空还没说完,突然从厨房跑出四个人来。老板继续说:“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这样吧,看你们也不像是坏人,就给你们打个八折,一个月八块,怎么样?”

心儿马上说:“好,成交。”

付了钱之后就被带上了二楼,打发走伙计之后,戒空说:“要不是你拦着,我肯定跟他们干了。”

心儿说:“幸亏你没跟他们干,你没听见老板说么?没有良民证别的地方不让住。”

戒空说:“也许老板骗人呢?想到被他们多收了五块,我就很生气。”

心儿突然说:“老规矩,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自从住进来的第一天,戒空就把这家客栈的老板划为奸商一类,但是怒气持续到当晚便消气了。因为从这间房的窗户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的一座房子上经常有倩影在晃动,特别是晚上依稀可以看见半裸露的倩影在灯光下翩翩起舞的销魂场面。这真是男人理想地赏花之地。戒空一晚上脑海中总浮现出跳着舞蹈的倩影,就像以前想念观音姐姐一样。可是遗憾的是,毕竟隔得太远,根本看不清楚,但戒空怎么能让这件事留下遗憾呢?

于是,第二天,戒空想去看看那是什么地方,美其名曰:打探敌情。因为心儿很严肃地告诉他,以后都要跟他形影不离。理由之一:我们虽然还没有同床,但毕境已经同房了,也算是半个相好的;理由之二:你本来就是个花和尚,大街上那么多花姑娘,我必须时刻提醒你,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戒空听后惭愧地说:“心儿,你对我真好,不过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花和尚了?”

心儿说:“不可以,除非,你还俗不做和尚了,但是我不希望你现在就还俗,你什么时候还俗必须由我说了算。还有,以后我必须管着你。除非……”

戒空追问道:“除非什么?”

心儿严肃地说:“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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