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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游击队

戒空又站起来向外面开了几枪,顿时又打死了几个鬼子,这下鬼子们不敢冒然闯进了。

“为什么还这么贪生怕死,对么?”老头一边双手抱头一边说:“就是因为什么都明白,所以才越是贪生怕死,不像有些脑残的人一听到别人说有人在茅坑里捡到钱,就一窝蜂地跑到茅坑里伸出手去乱抓。一看到别人在河里抓到了鱼就二话不说直接跳进了河里,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也不管那河有多深,这种人淹死也是活该。”

一颗子弹从老头的头顶上擦了过去,吓得老头赶紧趴下,外面小鬼子向屋里大喊,反正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戒空又朝外面开了几枪,又有几个鬼子倒下,老头说:“好枪法,一枪一个,你这枪法怎么练的?”

戒空说:“没什么,打蜜蜂打出来的。”

老头说:“了不起,不过这次你要被蜜蜂蜇死了。”

戒空说:“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我命大。”

老头又说:“你想啊,鬼子冲不进来那他们会怎么做?”

话刚说完就看见几颗手榴弹飞了进来,戒空马上从后窗跳了出去,顿时‘嘣’的一声,整间屋子都被炸平了。戒空顾不上老头的死活立即爬起来就跑,一路上看见几个全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戒空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有空,但现在却没空看他们是不是死透了。老百姓本来就是要死的,何况他们还流了那么多血,就算没死也离死不远了,更何况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里,根本不会有人去管别人的死活。跑到一棵大树下时,看见这棵大树枝繁叶茂,戒空马上爬了上去。鬼子的枪声断断续续,整个村子现在是鸡飞狗跳,空气中还传来了悲惨的惨叫声和哀嚎声,还有一股仿佛来自地狱般的血腥味。戒空拨开树叶,居高临下俯视整个村子。有几处房子已经着火了,却不见有人救火,想必房子的主人已经被杀了吧,小鬼子做事真是周到,先杀人后放火。先把房子的主人给杀了,这样房子就没人住了。为了防止不法份子把房子作为藏身之所,同时也为了防止其他的邻居为了争抢房子而起内讧,干脆一把火把房子给烧了,这真是一个减少麻烦的好办法。

戒空心里忽然紧张起来,他很后悔让心儿一个人先走,万一她碰上了小鬼子怎么办?就算碰不上小鬼子,碰上混乱份子也是很危险的。虽然以心儿的能力对付一般的混乱份子是没问题,但是混乱份子通常不按常理出牌。心儿毕竟只是个没多少社会经验的可爱小姑娘,碰上混乱份子多半是要吃亏的。心儿虽然有时有点任性,但其实她是很胆小的,而且她还很缺乏安全感,以前心儿依赖她的父亲,现在心儿只能依赖他了。想到心儿有可能被……甚至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戒空很担心,这种时候怎么能离开心儿呢?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戒空也越来越担心心儿。

枪声渐渐停止了,可能是小鬼子有急事回去了,也可能是小鬼子今天杀人杀得有点不耐烦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小鬼子觉得中国人这么多,这么软弱可欺,反正一天时间也杀不完,其他的留着以后再慢慢杀吧。戒空从树上跳下来,他心里很担心心儿。于是向后村方向跑去,但刚跑出去没多远就碰上了昨天晚上的那位大婶。戒空心里忐忑不安,昨天他杀了几个鬼子,今天鬼子就跑来这里杀人,他觉得是他连累了无辜的村民。

大婶对他说:“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被小鬼子杀了呢?”

戒空问道:“怎么村里突然就来了小鬼子,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他以为小鬼子就是冲着他来的。大婶气愤地说:“别提了,都是那几个游击队连累了全村人。”

戒空又问:“这和游击队有什么关系?”

刚问完戒空就觉得问得有点多余了。大婶说:“不久前村里来了几个要饭的,就他们那身打扮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一定是家里闹饥荒,活不下去了所以才集体出来要饭,大伙想着给他们点吃的然后打发他们走。但后来他们说他们是游击队派来的,还说了一大堆云里雾里的话,我们都听不太懂,反正都是些什么全民抗战,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人战死,全家光荣,一人通敌,全家死光,相信组织,娶亲不愁,反正基本上都是四个字四个字四个字。大伙一想,原来他们不止是要吃的,还要钱要人命,于是大伙就把他们赶走了,但是还是有几个村民跟他们走了。”

戒空说:“肯定是那几个村民觉悟高,知道什么叫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大婶说:“他们大字不识几个,哪里知道什么天下?他们是冲着最后一句话去的,他们几个人都是光棍,平日里也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所以没有哪家姑娘会看上他们。不过他们虽然不关心天下兴亡,但关心天下倒是真的,平时他们总是吹牛说,说他们总有一天会升官发财的。如果相信组织就能娶到老婆,想必全国的光棍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而且光棍们人数众多,并且大多数都是一无所有,文肓兼脑残,因此无论组织上说什么光棍们都会深信不疑的。而且又因为是光棍,所以打起仗来更是没有后顾之忧,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光棍们当然也不惧怕已经成家的。就算是战死了也是一人战死,全家光荣。光脚加上光棍再加上光荣不就是鬼子翻版的三光政策吗?”

戒空问道:“现在他们娶到亲没有?”

大婶说:“娶个屁啊,现在他们全都死了,上头说是战死的,可是谁也没听说过游击队打过什么仗,人家小鬼子还没来呢,游击队就已经躲进山沟里去了,山上没吃没喝的,我看那几个村民八成是给饿死的。”

戒空说:“既然那几个村民已经死了,那小鬼子应该没有理由再来这里杀人了。”

大婶说:“死的是之前的那几个,后来游击队又来了,又带走了几个,听说前几天游击队抢了鬼子的什么东西,所以今天鬼子是来报复的,但他们又找不到游击队,只好拿我们来开刀了。”

戒空说:“小鬼子就这样只会欺负咱们老百姓,那个,大婶,我有事先走了。”

戒空担心心儿,告别大婶之后便立即赶往后村的小山坡,可是当走出村子之后并没有看到心儿,也没有看到老刀。戒空以为是走错地方了,可是村子就这么大,村前和村后就只有一条路相通,难道心儿被人抓走了,越想越是有可能。戒空沿着这条路一直追下去,幸好只有一条路,要是有两条或两条以上的道路,戒空还真不知道应该走哪一条呢。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戒空是粒米未进,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心里是乱糟糟的,尤其是听到不合时宜的鸟叫声,戒空心里更是烦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掏枪把鸟打下来吃掉。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但是终于看见一个小山坡了,想必这就是心儿说的那个小山坡了。戒空立刻赶过去,但是并没有发现心儿,只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肯定是他们抓走了心儿,戒空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抓住他们,并且从他们嘴里套出心儿的下落。但是戒空刚一靠近那两个人便跳了出来,一个身形发胖,一个面黄饥瘦,这两个人在一起真是绝配。戒空想到他们下一步肯定会说出: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这几句土匪打劫时的专用台词。很明显地,他们以这种方式出场,而且这里又刚好有人失踪,不管是作案手法上还是作案时间上,戒空都会怀疑他们是土匪。同时想到了心儿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胖子‘嘿嘿’一笑,说:“站住,哪条道上的?”

瘦子在一旁补充说:“你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哪的人?”

戒空反问说:“你们俩又是哪的人?”

胖子说:“我们俩都是前面村子里的村民。”

戒空又问:“你们俩在这干什么?”

胖子说:“我们俩到这来是打探消息的。”

戒空又追问说:“打探什么消息?”

胖子说:“我们……”

瘦子打断了胖子的话:“现在是我们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们,我看你像是鬼子派来的奸细。”

戒空说:“我不是奸细,我是个和尚。”

瘦子又问:“和尚?和尚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戒空说:“我在找一个姑娘,不知你们有没有看见过她?”

瘦子‘哈哈’大笑,接着掏出枪,“和尚找姑娘,我还想找姑娘呢,我看你就是小鬼子派来的奸细,我劝你还是投降吧,我们有两个人,你只有一个人。”

戒空觉得瘦子比较难缠,还是胖子容易对付,于是决定先杀掉瘦子,再慢慢地审问胖子。这时胖子说:“对,快点投降吧,我们的枪里可是有子弹的,子弹可不长眼睛的。”

戒空也掏出枪,说:“你们的子弹不长眼睛,我的子弹可是长了眼睛的。”

瘦子一看形势不对撒腿就跑,戒空一枪打爆他的头,为了心儿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胖子还怔在原地,眼神空洞,随即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口中求饶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咱们有话好商量。”

戒空用枪指着他的头说:“你们在这是不是抓了一个姑娘?”

胖子颤抖着声音说:“什么姑娘?我们游击队里倒是有不少姑娘,不知好汉要找的是哪一位?”

戒空一听,他们是游击队的,脸上的表情难看了十几秒,他早就知道游击队不好惹,他们打鬼子不行打自己人却很在行,这下闯下大祸了!正在这时,心儿从草丛里走了出来,戒空激动地说:“心儿,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呢?”

心儿说:“我一直都在这,看你这么久没来本来是想回去找你的,但后来这两个人赶到了,我只能先找地方躲起来。”

胖子说:“既然这个姑娘在这里,那么我可以走了吧?”

心儿说:“你走吧。”

胖子马上感恩戴德地站起来,但刚走了没几步就突然‘嘣’的一声。心儿说:“他必须得死,如果让他回去报信,那我们以后就会过着四处逃亡的日子。”

戒空有些心里不安地说:“这下事情麻烦了,我杀了瘦子,你杀了胖子,我们两个都成了杀人犯了。”

心儿说:“这年头大路上死几个人是很正常的,反正又没有人看见是我们杀的。”

戒空想了想,说:“我们把他们埋了吧,要不然他们就得喂秃鹫了。”

心儿摆摆手,说:“你有力气你就去埋吧,反正我现在是饿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心儿不说不要紧,这么一说戒空顿觉得全身的力量好像被什么给抽干了一样,不仅手脚无力,还头晕眼花。但一想到还有几只偷来的鸡,想到那香喷喷的烤鸡的味道,全身又觉得恢复了一点力量。戒空说:“老刀呢?还有那几只鸡还在不在?”

心儿说:“它们都还在,不过我们要走远点,如果在这里吃烤鸡别人就会怀疑这两个人是我们杀的,而且对着死人也没了胃口。”

戒空和心儿骑着老刀一直往前走,马背上的鸡叫个不停,老刀受到惊吓不用抽它就跑得飞快。鸡受到惊吓更加情绪不安,老刀也跑得更快。戒空说:“鸡让马受惊了,这些鸡真是太可恶了,干脆现在就把鸡给剁了,反正呆会儿也要杀鸡的。”

心儿沉默了,在一条小河边停下后,说:“这里应该安全了,就这里吧?”

戒空开始为鸡拔毛,如果只拔一只鸡的毛当然很轻松,但这可是六只,等拔完了恐怕太阳都快下山了,到时只怕就连咬鸡肉的力气也没有了。心儿坐在一旁双手托住脸蛋,一脸天真地看着戒空拔鸡毛。戒空边拔毛边说:“心儿,你真的不来帮忙,我一个人弄不知什么时候才弄完?”

心儿说:“那你就快点弄啊,我又不会杀鸡,这是你们男人应该干的事。以前所有的鸡都是我爹杀的,而且还不让我看,他说女孩子看人杀鸡是很不吉利的。”

戒空说:“怎么会不吉利,难道女孩子看着别人宰杀鸡将来就会变得很暴力或者是将来会做了鸡,任人宰割?”

心儿轻笑着说:“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我爹一直都希望我做一个淑女,以后嫁个有钱人,这样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戒空停止了拔鸡毛,抬头看着心儿犹如花瓣般白嫩的脸蛋,说:“那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你现在不但做不成淑女,而且嫁的也不是有钱人。”

心儿争辨着说:“你只说对了后半句,你没有钱这点倒是事实,但姑奶奶我可是一直都很淑女的,只是你一直对我有偏见罢了。”

戒空仔细打量着心儿,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摇摇头,装出一副叹惜的表情。心儿:“哎哎哎,”连哎了几声,“你那是什么表情嘛!你怎么就不懂得欣赏我呢?哎,你别停下,快点拔你的鸡毛,我还等着吃烤鸡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懂浪漫,连怎么样哄女孩子都不知道,你可别说你是个和尚只会念经拜佛,这跟是不是和尚没有关系。”

戒空顿觉心头寒意笼罩,通常心上人对你说你不懂浪漫时,这是心上人要开始移情别恋前的征兆。戒空试探着问:“心儿,如果有一天一个有钱人看上了你,而你也看上了他,你会跟他走吗?”

心儿假装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把我让给别人的。”

戒空说:“如果那个人很厉害我又打不过他,而他又非要把你弄到手不可,你会怎么选择呢?”

就像很多无解的问题一样,越不知道答案就越想知道答案。人往往都有一种钻牛角尖的精神,就好像在街上看见一个让人充满无尽遐想的美丽倩影,你当然不会只满足于看她的背影,可是当你看到她的美丽容颜之后你就会想知道她的芳名,今年贵庚,有没有心上人,但是当你知道她已经结过婚生过小孩并且患上了绝症,你明知道你们已经根本不可能了,然后你会怎么做呢?

心儿看着戒空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不耐烦地催促着说道:“快点拔你的鸡毛啦,你想饿死我。”

戒空还不死心,非要问出个结果不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会不会跟别人跑了?”

心儿低下头叹了口气,说:“我真的被你的死脑筋给打败了,你问的问题我根本无法回答,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相反的我却时常担心你跟别的女孩子不清不楚,有时候我做恶梦梦见你身边有一大堆女孩子缠着你,然后你就把我一脚踢开,再然后我就在孤独和饥饿中死去。每当我被恶梦惊醒之后我就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难过。直到今天早上,当我听到我死了你要为我殉情时,当时我真的很高兴,我想也许以后我不会再做类似的恶梦了吧!”

戒空安慰她说:“别担心,梦里的东西都是反的,我们两个都会好好活着,”这种话题有点伤感了,尤其是在饿了这么长时间以后,饥饿容易使人联想到死亡,这样岂不是伤上加伤,况且也没有时间伤感了。于是戒空话题一转,说:“这只毛拔光了,我先把这只处理了,然后烤熟吃饱了再去处理其它五只鸡。”

心儿说:“还是先把它们都处理完再烤吧,况且你的手已经弄脏了,同一件事情就要一次做完,反正我们也饿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再多饿一会儿。”

就这样,在心儿再苦再饿也要先完成任务的痛苦折磨中,戒空花了很长的时间拔完了其它五只的鸡的鸡毛,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把它们开膛破肚,一切准备好之后下一步就是烘烤了。这时早已经过了中午,太阳耀武扬威地在天上高高挂着。心儿从没有在野外生活过,所以烘烤的工作全由戒空负责,戒空只会做烤鸡,那是有一次在山上看见一个老猎户在烤山鸡,因此他才学会的。

戒空一边烤着鸡一边说:“心儿,你说咱们偷了别人家的鸡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虽说咱们也是迫不得已,但老百姓养只鸡也不容易,老百姓自己都舍不得吃,只有在过年过节或是有亲朋好友来的时候才能开开荤,平时都是吃糠咽菜的,你说老百姓这是图个啥?”

心儿说:“我觉得老百姓真是太傻了,自己平时吃得都很差,却拿好的出来招待别人,他们以为这就是礼数。”

戒空说:“老百姓都是好面子的,其实老百姓是最不懂礼数的,也许正因为这样所以才特意装出一副很有礼数的样子。就像做小偷的很反感别人叫他小偷,骗子在骗人的时候总是把自己说得多么君子一样,关键是他们并不觉得这样做很虚伪,反而引以为荣。”

心儿说:“也对,这叫打肿脸充胖子,而且他们还觉得这样胖得不够真实,于是就在脸上写上一个‘胖’字,逢人便说自己是胖子,最后就连他们也真的以为自己是胖子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不多久两只鸡便烤好了,戒空递给心儿一只,两人立即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起来。戒空吃着香喷喷的烤鸡,这可是他和心儿两人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在小鬼子的眼皮之下顶着偷鸡摸狗的骂名从村民的家里偷出来的。而且忍着饥饿拔了很长时间的毛,然后又花了很长的时间开膛破肚清理内脏,再然后又烤了很长时间终于吃到香喷喷的鸡肉了。这下所有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心儿更是狼狈嘴里的还没吃完就又咬了一口,嘴巴上涂满了鸡油,这副饿死鬼投胎的丑态实在是让人不敢联想到淑女,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很快整只鸡就吃完了,戒空摸着鼓鼓的肚子说:“心儿,吃饱了么?不饱我再烤一只。”

心儿打了个饱嗝,说:“饱了,你把剩下的四只也烤了吧,咱们今晚吃两只,明天早上吃两只,明天晚上……”

戒空说:“明天晚上没有了,我们又得饿肚子了。”

心儿又说:“这样吧,我们省着点吃,今晚吃一只,我们一人一半,明天早上吃一只,晚上吃一只,后天早上吃一只。”

戒空问道:“那后天晚上呢?”

心儿说:“到时候再想办法,古人不是说了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戒空心想:估计是古人没有想到办法所才编出这句话来骗后人的,这样不仅显得古人很英明,同时也教育后人凡事要想开点,如果想不开那就不要想了。这是担心后人想得太多了,后人知道得太多就不相信古人了。不远处老刀正在吃草,戒空继续烤剩下的四只鸡,心儿去河边梳洗了一番,然后去捡了点干柴回来。

戒空说:“心儿,我觉得我们应该首先确定一个目标,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处乱窜了。”

心儿说:“可我们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去办。”

想想真是悲哀,两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竟然还走了这么远的路,两个都很迷茫的人走到一起,结果只能是更加地迷茫。戒空说:“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等我们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再去实现这个目标。”

心儿说:“也只能这么办了。”

戒空和心儿骑着老刀继续上路,这时太阳已经开始西下,路上还是静悄悄地,想到我国是人口大国,那这么多人到哪去了呢?该不会是都给小日本杀光了吧?忽然又想到那个拉着棺材的老头,棺材里装的都是药品,记得分别之时老头还给了些药品。戒空问道:“心儿,那老头给的药品还在吗?不会是弄丢了吧?”

心儿回答说:“都在包里呢,这点药品就留给咱们自己用吧!”

戒空说:“可是老头说这是送给游击队的。”

心儿说:“你真是死脑筋,咱们刚杀了两名游击队的人,如果以后碰上游击队我们逃都来不及呢,再说谁会知道我们身上有药品?”

戒空说:“可能那老头还没死呢,万一有一天老头突然出现在咱们面前那怎么办?”

心儿说:“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在路上遇见老头只是个巧合,巧合只能发生一次。当然了,如果我们真的再次只遇上那个老头,那顶多是第二次巧合。”

戒空想了想,也对,相遇即是缘分,但怎么看他们都与老头扯不上半点关系,顶多是欠债人和债主的关系。这年头欠债的人多了去了,逃债的也不在少数。戒空说:“可我们并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药品,它们都有哪些用途?”

心儿说:“药品当然是用来治病的。”

戒空说:“我当然知道药品是用来治病的,可是并不知道它们能治哪些病,世上的病那么多,一种药只能治一种病。”

心儿:“哦。”

戒空又说:“心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出乎意料,心儿不慌不忙地说:“你现在才发现,我早就察觉了。”

想到心儿经常跟王师叔走南闯北,这种经验肯定比戒空丰富。戒空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被人盯上的?”

心儿说:“大概是你说老头有可能还没死的时候。”

戒空说:“那我们怎么办?干脆我们叫老刀跑快点,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心儿说了一声,“那你坐稳了。”

说完便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老刀的背上,戒空只觉得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跑去,屁股一上一下不停地颠簸,老刀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向前狂奔。身后传来叫喊声: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戒空回头一看,只见有四五个人在后头紧追不舍,全都是叫花子打扮,但是手里却拿着兵器,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枪,两人拿着大刀,其余人拿着红缨枪。戒空第一个念头就是:丐帮要造反了。想到历史上的历次改朝换代,只要有丐帮的参与基本上都会成功。一来丐帮是天下最大的帮,不仅人数众多,而且基本上都是文盲,遇到事情基本上都是不会用脑子思考,上头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关键是他们就算死得再多上头也不会眨一下眼,只要上头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前赴后继地光荣赴死,是打群架的好帮手,当炮灰的理想群体。二来老百姓非常好忽悠,统治者又非常鄙视他们,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而且老百姓基本上都是穷人,而丐帮本来就是由穷人组成的帮。所以很自然地,如果要是能把这些穷人组织起来,穷人基本上都是一堆一堆的,只有那些大人物才单枪匹马,只要有人带个头,穷人基本上都会一呼万应。这样就拥有了最大的兵源,并且得到了最广大的支持。如果想要造反想不成功都难。

后面的人累得精疲力尽,反正他们也追不上,戒空朝他们竖起中指,并且大喊道:“加油,加油,跑得快的重重有赏,赏鸡爪一个。”

后面的人大骂道:“你们两个混蛋跑什么跑,大爷只是想要那匹马,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过肉了,快点停下来,咱们有事好商量……”

双方距离越拉越远,戒空听不清他们骂些什么,只是断断续续听到:爷爷,混蛋,马,吃肉,戒空的理解是,他们的爷爷是混蛋,他们的爷爷想要吃马肉。一群臭要饭的,戒空又对着竖起了中指,说道:“****去吧!”

后面的人最后不得不放弃追逐,戒空接着又伸出食指,做了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过了一会儿,又问心儿:“老刀是公马还是母马?”

心儿回答说:“老刀是匹母马。”

戒空“啊……”

太阳很快就要下山了,这就意味着如果还没有看见村子,戒空和心儿今晚就得露宿荒野。心儿忧心地说:“看来今晚我们没地方住了,我讨厌在荒山野岭过夜,以前我常听别人说荒山野岭经常出现孤魂野鬼。虽然我也相信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但是每当听见别人讨论鬼的时候我就会感到莫名其妙地紧张,尤其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特别地害怕。”

戒空安慰她说:“别担心心儿,人在孤独无助的时候都会感到害怕,感到恐惧,这个是人与生俱来的弱点,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但是戒空发现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又怎么能安慰别人呢?记得有一次戒空问师父:“师父,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

师父说:“你相信有便有,不相信没有便没有。”

戒空又问:“那世人为何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佛呢?”

师父叹了叹气,说:“世人总是愚昧且又无知,无知者无畏,但是世人很怕鬼,因为只有鬼才能令世人感到恐惧。”

戒空又问:“那佛呢?”

师父说:“佛既不能消除世人心中的恐惧,也不能满足世人心里的欲望,佛常曰:天下无不可度之人,这句话表面的意思是天下之人人人皆可度,实际的意思是天下人虽多,但要度化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佛又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是隐喻,意在说明世人已无药可救,不可度化,迟早是要下地狱的,而我们又没有做到普度众生,自觉惭愧,所以只好跟着一起下地狱了。”

戒空想了一下,说:“师父,我听不明白。”

师父说:“刚才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世人坏事做得太多了,而且死不悔改,因此心中有鬼,所以世人才怕鬼。”

现在想想,就算没有做过亏心事也同样害怕鬼敲门,不管是常说的活见鬼了,还是死了再见鬼,总之就是怕见鬼。戒空颤抖着说:“放心吧,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别忘了我是个和尚,我会念经超度鬼魂。”

心儿无所谓地说:“你抱这么紧干嘛?看你这么紧张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

戒空脸色难看了十几秒,男子气概受损,但是又一想,不管是他保护心儿还是心儿保护他都可以,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只要别扯上第三个人就行了。这时心儿突然兴奋地说:“戒空,快看,那好像是一座破庙。”

戒空顺着方向看去,“没错,就是破庙。”

心儿说:“那我们快上去吧,今晚我们有地方住了,我就说嘛,老天爷一定会眷顾我们的。”

心儿的期望真的很低,一座破庙就把她高兴成这样,也许比较的对象不一样了,如果跟客栈相比,当然是比不上了,如果跟荒山野岭相比,当然是住破庙好一点。人有时真的很矛盾,在荒山野岭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庙,住在庙里和住在庙外应该没多大分别,为何人们觉得住在庙里会比较安全呢?庙里和庙外只不过是一墙之隔,难道一堵墙就能让人感到安全么?如果是这样那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监狱,因为监狱有铁墙的保护,可是也没听说过有谁要求主动进入监狱。可是毕竟是有了住的地方,由于小庙在山上,山路崎岖难走,也不算太远,一眼望去大概也就两三里远。他们只好下马步行到小庙,天色渐渐暗淡,此处人迹罕至,微风吹过,略显凄凉。

心儿走在前面,戒空牵着老刀紧随其后。心儿抱怨说:“怎么还有那么远啊,照这样下去就算天黑了也到不了。”

戒空看了看西边的天边,回应说:“是啊,天已经开始黑了,虽然看着并不觉得远,就是路太难走了,”忽然戒空想到了一个问题,说:“心儿,你说那破庙里会不会还住着和尚,或者是住着跟我们一样的无家可归之人?”

心儿抬头看了看破庙,说:“小庙已经那么破了,从这里都可以看见墙上的两个破洞了,应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吧?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和尚总喜欢把寺庙建在山上,山上没吃没喝又没什么人居住,想要喝水还得下山去挑,老百姓要上香拜佛就要走很远的路,久而久之拜佛的人就少了,捐的款自然就少了,寺庙连生存下去都很困难,佛教就会越来越衰落,因此佛教所说的什么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劝人为善就成了一句空洞的口号,况且老百姓是最不听别人劝的。这样一来,和尚说的任何话也就没人相信了,难怪大多数的人都不信佛。这点你们就不如西洋做得好,你看看人家西洋的教堂都是建在人群集中的地方。这样人们去做礼拜就会很方便,信教的人自然就会有很多,因此呢,信徒多捐的钱自然就多,宗教自然就会不断发展壮大。依我看哪,中国的佛教应该好好地跟别人学习,老抱着老掉牙的那一套不放,衰落是必然的。”

这个问题戒空也曾问过师父,记得当时师父说:“善哉善哉,你观察得很仔细,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的师父。”

戒空问:“那师祖怎么说?”

师父说:“师父说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他的师父。”

戒空又问:“那太师祖又是怎么说的?”

师父又说:“师祖说这个问题他也曾经问过他的师父。”

这样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但戒空还是配合地问道:“那太太师祖又怎么说?”

师父叹了叹气,看着太阳下山的方向沉默不语。戒空心想:这回应该有答案了吧。不料师父又说:“太师祖说这个问题他也曾经问过他的师父。”

戒空当时恨不得立刻撞墙,觉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结果,但是之后没过多久师父就命人把寺院中最高最大的那棵树给砍了,还命人把寺院的围墙全部推倒。现在想来佛教之所以不如其它宗教,主要是大多数人都是因为在尘世中活不下去了但又没有勇气面对死亡,所以才选择出家当和尚,所谓出家就是指被赶出家门或者是已经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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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妖孽王爷的绝色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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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武为尊的世界,她是天生的废材,他是天赋极高的天才。他们本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万里江山不如她的一个笑容】
  • 药物在左食物在右

    药物在左食物在右

    本书围绕“常见病”这一中心,结合中西医专家多年防治常见病的经验,从疾病认知、中西药治疗、饮食辅助、辅助疗法、预防保健等几个方面入手,对治疗60种常见病的最佳药物、饮食良方等,进行了阐述与指导。
  • 幻印师

    幻印师

    时崎三千本来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只不过家庭的使然,与魔兽的入侵,命运的推促便其不在平凡,老爸是商业大佬,掌握整个幻兽星的经济命脉时崎集团的总裁,掌握整个时崎集团,老妈是整个幻兽星都为数不多的九级幻印师,大姐时崎暗月商界天才少女,完美的继承了老爸的商业天赋,还是一个五级幻印师,二姐时崎倾城全民偶像,风靡全球的偶像,还是一个三级幻印师,三姐时崎千秋八级魔药师,四姐时崎瑞颜幻印师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七级幻印师,拥有五只七星幻兽,五姐时崎落雪是一个顶级的防御魔具设计师,六姐时崎秋雨是顶级的攻级魔具设计师,七姐时崎风华在军团中站有一片天,当真巾帼不让须眉,幻兽星少有的几名将军之一,进入军队后从无有一败,八姐时崎梦可是一名顶级幻兽医师,是幻兽星最大的幻兽医院的院长,九姐时崎狂三则是我所在的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本应该早早毕业的她却没有选择毕业,而是留在了学校,她们每一个的很强,这也是一个人我不得不变强的理由,因为我要超越他们,保护幻兽星不受魔兽的侵略!!!从此时崎三千在这不和平的年代下显露出了他的獠牙,利爪,锋芒毕露,且看他如何带着自己的幻兽伙伴,击退魔兽的入侵!寻回真正的自己!!!
  • 图经集注衍义本草序例

    图经集注衍义本草序例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维界白镜渊祭

    维界白镜渊祭

    【东邻】——金色瞳孔里流出的盛世,我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也将从这里结束。这是人世最繁华的城市,挤在动荡不安的世界里,扭曲了其原本最真实的面目。它披着经久不衰的乌色袈裟,泛着可以吞噬掉希望的光,剥削了我们引以为豪的自由,禁锢了隐藏在权威面具下的人格,我们被欲望牢牢包裹,被无知冲爆大脑,背叛、欺骗、虚伪塞满了我们被掏空的心孔。我们头顶着和平年代的天空,不知不觉的深陷【白镜】,在虚幻神迷的梦境里、在人心叵测的现实中,忘掉了信仰给予人性的最崇高的馈赠,在羊肠九曲的颠簸中触碰到了直抵人心的绝望。
  • 冰火神经

    冰火神经

    当上CEO,迎娶白富美,正走上人生巅峰的李易一不小心穿越到了武风昌盛,教派林立,魔人横行的青云大陆。身带系统的李易却渐渐感觉不对啊,咋都这么弱呢?说好的诸天万界最强武侠世界呢?一切在此界发现了“内息石”内灵气可以转化为内息并被吸收的那天起都变了,武力迎来了大爆发,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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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代人的恩怨,当真相被血淋淋的撕开,每个人的心上都被插上了一把刀,那几个孩子又能否挣脱枷锁,寻找各自的幸福……五年后华丽变身,从此自己就是自己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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