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澈,你快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大清早的,浪罪的人还在睡懒觉,季九歌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看似是想通了什么,但是无论他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搭理他。
他再次环视这个院落,像是一个死城一样,根本就没有人。
“吱——”从某一间房屋里突然出来扒出来一个小缝,一双幽森森的眼睛从门缝里冒出来,支支吾吾地说了句:“吵什么呢!找浪罪的人去冥界府邸!”
季九歌赶紧跑过去,抓住那双眼睛的主人,她颤颤巍巍的,闪躲着目光不管去看季九歌,眼珠子一直在上上下下翻着。
“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季九歌疯了一般抓着那个小女孩,即使他再怎么着急也没能到任何消息。
“那个,千幻昨晚发疯了,他们都去冥界府邸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小女孩躲在门的身后,不敢正视季九歌的眼睛。
季九歌跑到冥界却又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千幻昨晚就没事了,可是澈不见了,他们都去找澈了。
季九歌傻傻地愣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他接下里要做些什么,该怎么做。
殊不知,澈就被困在魔界府邸的魔冰王处。
她手上冰凌状缠绕了一圈,形成一道锁链把她重重地锁在床头,她越是挣扎冰凌就越是厚重,像是把她吞噬掉。
“澈,你还在挣扎什么?”魔冰王一身白衣,挑衅地看着还在挣扎的澈,你饿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她看着自己。
澈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点,她知道,只要她神志昏迷下去,她左手腕的那个鬼东西就会趁机夺了她的身体和力量。
“不,你不可能得到我的力量,我还不能死,我还要保护游川。”澈用自己的右手紧紧扣着她右肩膀的伤口,让疼痛提醒自己保持一点清醒,“魔冰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鬼神的力量,但是我死也不会给你的。”
她艰难地轻咳两声,经历了这种煎熬之后,她才了解到,玄京能熬过去到底需要多大的毅力。
魔冰王只觉这个女孩没那么简单,他直接夺过澈的右手,一道白光穿过她的身体,之间她的手腕上闪出几个印记,令他作为震惊的竟然是血帝的印记,再其次就是那个一不半魔冰族印记和一般冥界印记的合成体。
他震惊得掰着澈的下巴,再一次认真地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澈翻了个身,背部靠着床边,额头上竟渗出几丝细汗,眯缝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魔冰王,反复思考着为什么血帝和他看到自己的灵魂印记之后都这么震惊。
“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澈跟魔冰王打着商量,想拖延一点,等着面具前来救她,殊不知面具此刻就在门外,当听到魔冰王已经开始怀疑澈的身份的时候,他就停住了脚步,想看看魔冰王会怎么对待这个女孩子。
面具想到这里就不禁想到,万一澈的身份暴露了,魔冰王会像他一样疼爱澈吗?澈会走上她母亲的后路吗?
魔冰王听到了澈的话,竟然鬼斧神差地把澈身上的冰凌全部去除,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原地,并向后退了几步,让她有充足的时间活动筋骨。
澈也没有让魔冰王失望,她坐在床上缓了一下,把自己的左手咬破,让血滴在封印千幻的纹路之上,千幻变化成一只蝴蝶一样在澈的身边徘徊,但是最后变成一个小女孩的模样,落在魔冰王和澈之间,面对着魔冰王,眼神略微有些激动。
澈立即下达命令:“幻儿,杀了他!”
她长等短等,千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忽然跪在魔冰王的面前,低着头;澈被千幻的举动给吓到了,赶忙抛下床,拉着她,想要把她拉起来,却发现千幻一动不动,好像在等着魔冰王发话。
“珞主人,求你别伤害澈主人。”千幻拽着魔冰王的腿,带着哭腔求着他;但是这并不是澈想见到的,澈赶紧抱着千幻,想要她回到封印里就好,可是千幻并不配合她。
“咣当——”
门被突然地推开,面具一个人就站在门口,他两眼闪烁地看着他们三人,只是抱着澈,安慰着她:“乖澈儿,先坐在这儿,师父有话跟你说。”面具把澈拉到一个椅子上,摸着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现她的身体有什么异常,也就对千幻挥了挥手,他也觉得是时候该把事实告诉澈了。
“珞主人,你不能伤害澈主人,她是主人唯一的希望。”千幻说得一套一套的,把澈都给绕晕了。
还好有面具在身边,耐心地给澈讲:千幻是他寻来给他的女儿颖歌当玩物的,后来颖歌与骊龙族少主珞天互许终身,千幻也被训练成了魔兽,来保护颖歌,自从颖歌消失之后,他们的女儿也不见了。
当面具见到收服了千幻的澈之后,就把她当做外孙女对待,也从未怀疑过澈真的的身份是什么。
“颖歌唯一的希望。”魔冰王反复地念着这几个字,始终想不起来这几个字的含义,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他又不是那么确定。
“师父,不可能的,我是人,不是怪物。”澈双眼空洞,他们所想的答案她也猜到了,但是她不敢想,怕幸福来得太快,失去的也会太快;况且凤和零他们还没有找到家人,她不能有家。
“主人,接受事实吧,幻儿也不想再欺骗你了。”千幻从在山洞里看到澈的第一眼就开始认定这个女孩就是她前主人的女儿,可是她不想从过去走出来,也一直都在骗自己。
“不,不可能的。”澈摇了摇头,一摇一晃地扶着门边,双目无神地看着空洞的天,那么悲伤,她现在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敢去相信。
“澈,澈你怎么了?”匆匆赶来的季九歌赶紧抱着她,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料澈竟然对他大吼了起来。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你们一直都在骗我,我恨你们!”澈一把推开他,脸上流着两行泪水,不理会任何人。
面具站起来拍着魔冰王的肩膀,又去把季九歌拽了过来,安慰着他们两个:“放心吧,给丫头一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不,不会的,主人不会想明白的,主人不会承认她的身份的,不会认珞主人,也不会再跟面具主人说话了。”千幻在澈的身体里待了这么久了,多少也了解澈的性格,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面具叹了口气,想想他们以前经历了那么对,让他留在澈身边唯一的信念就是:澈极有可能是他的外孙女,可是现在把这一层纸给捅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如此尴尬。
“岳父,那个丫头她”魔冰王一点也不了解澈,更不知道澈以前经历过什么,只好从面具处下手。
“面具前辈,澈她到底怎么了?”季九歌从进门开始就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疑惑地问他。
面具拍着季九歌的肩膀,极为郑重地问道:“既然你已经主动来找澈了,就说明你已经想明白了对吗?”
季九歌坚定地点了点头,期待着面具继续往下说。
“你在乎澈的身份吗?如果澈的父母是乞丐,是残废,你还会爱她吗?”面具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季九歌,想听他最真实的回答。
季九歌突然跪在地上,对他真诚地忏悔:“前辈,以前是九歌混,是九歌不知深浅,伤害了澈,但是从此刻起,任何人都没办法拆散我们,如果澈不要我,我就带着游川一直粘着她。”
他抬了一下头,深深地看着面具,继续说着:“无论澈的父母是千古伟人,还是万古罪人;无论澈的父母是天皇老子,还是普通平民;无论澈的父母是身缠万贯,还是一贫如洗;都不能阻挡我爱澈,我这一生也只喜欢澈。”
“咳咳咳!”面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感觉这些话好像不应该说给他听,而是亲口告诉澈比较好吧。
魔冰王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如此腻歪,但又一想,刚刚澈哭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好好哄哄呢,现在说这种漂亮话有什么用?
“澈现在很伤心,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罪人,她不敢也不想面对自己的身世,我想请你帮我把她从这个死穴里带出来。”面具怎么看不出来,他们两个还互相喜欢,可是之间就是有那么点破事夹杂着,让他们不敢就这么爱着。
“谢前辈成全。”季九歌欢喜地慌忙跑出去,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赶紧找到澈,守在她的身边。
“岳父,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是澈的”
“你想让你们之间的关系更尴尬吗?澈现在一定不想让任何人提起你。”面具恨不得直接拍死魔冰王珞天,可是他不能,他的宝贝外孙女还要靠他撑腰呢!
“两位主人,澈主人没关系吗?”千幻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她尝试着想要回到澈的身边,却被澈切断了她们之间的联系。
面具笑了笑,怎么会有事呢?有季九歌和血帝的双重保护,谁敢伤害她;可是他竟然忘记了血帝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