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还是一名实习护士，在我们那县城的一所乡镇医院的急诊科实习。”平淡的开头，还算中规中矩。
“那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医疗设备，很多疾病特别是来急诊的病症，需要借助医生和护士的经验做出判断。比如说一个人肚子疼的要命，在大便化验结果出来之前，我们都会问他一些细节，比如吃的什么，有没有胃病史以及是否有过阑尾炎的情况，由此来判断下一步的治疗方法。”
“当时实习的学生很多，大家都想毕业后留在这家医院里，所以有病人来了都争先恐后的向前接待，不怕苦不怕累，还主动要求加班，以博取护士长的青睐。我当时也是这样，一心想留在这家医院，于是拼命的工作。”
“一个大雪天的晚上，医院里很多医生和护士因为大雪没有来医院。我值完下午班，吃完晚饭后发现值夜班的护士没有来，我的同学也都没有来的。这可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于是我自告奋勇值夜班。护士长很高兴，医院的副院长为此也单独来科室夸奖我。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值夜班，很兴奋，也很紧张。”她说到这里，我就觉得不太对头，阻止多次，都被老五虎子给判反对无效了——“你当初又没说不能讲鬼故事，再说了，给你讲这些东西也有助你学习知识，提高自身的觉悟……”
他们反驳的我无话可说。于是洛瑶继续讲她的故事。
“那天晚上风雪很大，医院不知哪个房间的窗户咣咣直响。说来也巧了，护士长不知何时出去了，护士站一个人也没有，整个急诊大厅空空荡荡的，只有通往太平间的走廊里亮着灯。我虽然学医，不信那些东西，但当时也有点害怕了。副院长曾来找过我，问我怕不怕，如果害怕的话就到他办公室呆一会，他来值夜班。副院长是医院里少有的几个好领导，他平时和蔼可亲，经常与医院里年轻的医生护士沟通聊天，对我们这些实习生也是非常关照，我们暗地里都叫他好院长。好院长的一番话让我的心暖暖的，那些吓唬自己的疑虑全都烟消云散。”
“大约十一点五十分，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人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他没有挂号，捂着肚子直接冲进了急诊室，进来冲着我就说他身体不舒服。我没有搭话，先是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这个人什么都没带，身上干干净净，衣服穿的也很普通。当时医学院里传言说，如果你晚上值夜班的时候见到有可疑的人，先观察他的衣服，如果他穿的特别花哨——是那种红红绿绿的花哨，那千万千万不要理他，他很有可能是从太平间或棺材里爬出来的冤魂！只要你不理他，他就会再去找别人——冤魂来找人没什么好事，不是替死就是讨债。”
（当她说到这里时，我心中的一个疑惑终于解开了。我以前晚上去医院或社区门诊时，都发现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你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很少理你，而是从头到脚打量你一番，才张开他们的金口。姑且可以这样认为，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虽然我觉得有怪怪的地方，但打量在三，最终也没找到是哪个地方奇怪。我问他哪里不舒服，然后用听诊器进行诊断。但这个人很奇怪，既说不出他哪里不舒服，也不让我把听诊器放到他的肚子上。”
“我心想，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既然不让我听诊，那我把把脉总可以了吧。中医博大精深，人体哪里有毛病，一把脉就能看出来。”
“就在这时，好院长来到了我们急诊室，我冲他赶紧打了个招呼，装作很关心病人的样子。谁知我刚把手放到那人的手腕处，他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外面跑！我当时脑子就懵了，不会真的让我碰到冤死鬼了吧！”
“我被他拉着跑出了很远，好院长在后面猛追。我拼命挣扎，但那人的手里好像有粘胶一样，我的手怎么扯也扯不出来。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我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那种感觉至今还让我心惊胆战……”
听到这里，我心里掩饰不住的开心。洛瑶呀洛瑶，没想到你也有被吓的时候啊。冤鬼来找你索命，这都是因为你后来作孽做得太多啦！管它什么前因后果，总之两字——活该哦！
“那人一直把我拉到走廊尽头的盥洗间，他站在镜子面前，低着头一动也不动。那一刻，我突然知道我为何会觉得这人不对劲了。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洛瑶望着我们所有人。
我迷失地摇着头，一点思绪也没有。
“是不是你在把脉的时候，发现他没有脉搏？”辉哥皱着眉头说。这么俗套的情节他也能想得出，还不如我这个什么都不说的。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不是。”洛瑶摇了摇头。
“是他的衣服。”老三在前面冒出了一句。我还以为他没听，原来在前面假装正经，是在聚精会神的听故事嘛！
“对，三哥说的没错，问题就是在衣服上！”洛瑶赞扬的拍了拍手。
“你不是说那人衣服没有任何问题吗？现在怎么又出问题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这脑子顶多就是骗骗人挣点钱神马的，逻辑推理与我无缘。
“是的。我当时也这么想，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但我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一点。”
“外面风雪非常大，大到交通不便、难以出行。但这个人没有带任何雨具，身上居然没有半片雪花，难道这不值得怀疑吗？”
“或许会有人说他是我们医院的员工，所以没有被雪花打湿。但我在医院里实习了很长时间，各个科室忙里忙外很长时间，别说是医院的员工了，就算是门外那整天路过打酱油的我也能混个脸熟。所以，他不是我们单位的人，身上还没有雪花，他只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
“妈呀，他一定是从那个太平间出来的！这厉鬼要现身了！”我吓得忙把耳朵堵上。
“你猜错了。”洛瑶很平静地看着我，“很多事不能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想来判断。我原本以为我对这个医院非常熟悉了，但事实是，我有一个地方真的没有去过。”
“当时我也判断他是从太平间里出来的，但是不是鬼还要另当别论，因为我在这个人的手上能感觉到体温的存在。我听到盥洗间门外副院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间，我还听到了护士长的声音，我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这时那人把我的手松开，他仍旧低着头，但对我说了一句话。他对我说，十二点已到，一会门外有人喊你的名字，你千万别答应。”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好院长已经跑到了门口。但他却站在门外不进来，只是一个劲的喊我的名字……”
“我本能的想开口答应，但那人捂住了我的嘴。我看的好院长着急的站在门外，朝着并不大的盥洗室喊着我的名字，好像他根本就看不见我一样。”
“我觉得非常奇怪，但又觉得特别恐惧。难道我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粘上了？以至于好院长明明就站在我半米远，但却根本看不到我？”
“那人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另一只手指了指盥洗室墙上的镜子。我顺着他的手势向镜子上一看，顿时吓傻了！”
“门口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洛瑶阴死阳活的吐出了这句话，让我后背出的冷汗全都结成了冰疙瘩。
我一直以为这个抓着洛瑶的男人是鬼，没想到那个让人感到安全的好院长，他才是鬼！
“我瞪着眼一边看镜子里空荡荡的门口，一边看门口那来回走动的好院长，又惊又怕，眼泪都流出来了。”
“突然，护士长的声音传来，她并没有直接喊我的名字，而是不停地喊着我的实习护士编号。”
“站在门口的好院长很生气的样子，他尝试着进入房门敞开的盥洗间，但怎么也进不来。他边向里面冲，边不停顾忌着护士长声音传来的方向，当护士长清脆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时，好院长闪身消失不见了……”
“护士长站到了门口，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问了声，怎么了。”
“我不知道护士长究竟是人还是……鬼，赶紧看了一眼镜子。谢天谢地，镜子里有她的影像。当然，也有那个男人的影像。那个男人对护士长说，他来了，来找她。他指了指我。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可思议，难道刚才那个人不是平日里和蔼和亲的好院长吗？”
“护士长淡淡的对我说，好院长已经死了，一个月前死的。说完，护士长拉着我回到了急诊室，而那个男人则向太平间方向走去。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医院太平间抬死尸的工人……”
“我那时还没有恢复前世记忆，对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自然对这件事既恐惧又好奇，我反复问护士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护士长缄口不语，就像这件事从来都没用发生过一样。后来我的实习期满，即将离开这家医院，临走前，护士长将实习优秀证书亲手发到我的手上，她凑到我耳边悄悄地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很多时候亲眼见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会知道太多太多的事无法解释。不要问为什么，不要乞求科学家给你证明什么，存在就是至上的科学。”
洛瑶讲到这里停了下来：“我的故事讲完了。”
“哇，好可怕啊！”老五在旁边貌似要做总结性发言，他话锋一转：“好了好了，该我讲了！”
妈的，原来这厮是憋不住了。
“你讲的不吓人，我来讲个吓人的！”老五自信满满。这还叫不吓人啊，我现在走路完全是靠惯性，双腿的神经早就哆嗦成了一团。
不过，我不是看不起他，就凭他走两步向后看三看的样，就知道他讲不出什么吓人的东西来。
“那是什么时候我也忘记了，总之，那一辈子我是一个铲车司机，隶属于一个私人的工程车队，一共是二十一辆车，二十一个工友，主要是给人家挖土、挖地基什么的。”
“工作很辛苦也很单调，但毕竟工资待遇还不错，每月还有两天的休息时间。运气好碰到好雇主的话，工程完了还会有额外的奖励。我们最喜欢给公家干活了，工期长，任务量小，钱还拿得多……”老五越扯越远，到现在故事的影子还没半点。
“行了，别再给挖掘司机脸上抹黑了，小心人家人肉了你。”虎子边听故事边记录数据，这一心二用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要是我的话，我能把故事当数据输进去了。
“哦哦，好！是有点扯远了，我们接着讲。刚才讲到哪里了？”老五这烧饼，鬼才知道他讲到哪了呢。
“铲车，铲土。”我最了解这样的人，从他乱七八糟的话中提取了两个核心词汇丢给他。
“哦，对对，铲土！我们做工程一般都是白天，白天时间长，视线也好，极少有晚上开工的时候，除非是赶工程进度。有一天，我们车队的老板对我们说，从明天开始，白天所有的人和车都休息，晚上开工。我们都觉得奇怪，不过老板说工资是平时的三倍，没有施工监理，工程强度小。我们一合计，只干五个小时，白天自由活动，工资还那么高，没有讨厌的人指手画脚，很好嘛！于是我们都同意了，白天睡了个大懒觉，晚上十一点，我和二十一个工友去约定的工地集合了。”
“去了之后我们一看，咦，这里既不像是拆东西，又不像是盖东西，这里只是一片庄稼地嘛！雇主花钱很大方，与我们一见面就每人发一盒高档烟。吃人家的嘴短，我们也就不好意思问东问西。老板与雇主商量了一会，指着一片庄稼地说这里就是工程的施工地，我们只需要按照雇主的要求进行发掘就可以。”
“这哪叫挖掘，明明就是要挖人家祖坟——盗墓嘛！”虎子又一次打断了老五的故事，“挖人家祖坟，天打五雷轰啊！”
“啊哈，你怎么知道的啊？”老五惊讶地看着虎子，“是啊，那些人都被雷轰死了呢。”
说完，老五不再说话。甬道内一片死寂。
“你怎么不讲了？”我戳了戳老五，“讲故事只讲一半，不怕被雷劈？”
“我讲完了啊！”老五一脸无辜，“虎子都讲完结局了，我还讲什么啊！”
靠，原来是这样！老五这孩子给人讲故事不在乎如何讲，而是只在乎这个故事的结局已经让自己或是别人讲出来了，就算是讲完了。
不过谢天谢地，鬼故事时间终于结束了。
“哎呦五哥啊，你这故事我们只知道开头和结尾，很不过瘾啊！”洛瑶这死娘们一定是知道我害怕，偏偏假装很喜欢听老五的故事一样，执意要让他讲下去，“你刚才不是说有更吓人的地方吗，给我们大家伙子讲讲嘛，你看，大家都等着你呢！”洛瑶指了指所有人，引诱老五继续讲。
我没有等，我只是在瞪。我要瞪洛瑶这娘们直到她怀孕，气死我了！
“好吧，好吧，就不让各位难受了，我继续讲！”老五大方的要死，我快气哭了。
“雇主找了几辆拖拉机在庄稼地上围了个圈，打开灯算是给我们照明。雇主说我们要按照他的指挥去挖，否则就要扣工资。得，这样我们更轻闲了。他看着一张纸在地上比划着，然后让我们在地上挖一个大约十平米、两米深的坑。老板和雇主还特别嘱咐，坑的大小和深度必须精确，不得有误。我们车队总体来说业务素质都不错，但说到精确，嘿嘿，俺不是自夸，俺能精确到毫米……”老五说到这“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真没看出，猴急的老五还有那么细心的时候。唉，不过正如他说的，那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几辈子前他是稳如狮子，几辈子后他急如猴子。天壤之别，造物弄人啊！
“说实在的，我对盗墓这样的事很不满，人家又没招你没惹你的，你没事挖人家祖坟干嘛呢？但没办法，众人推荐了，老板在这里我也不好拒绝。我只能硬着头皮下了第一铲。”
“我摒着呼吸一气呵成，发出来的坑不大不小，雇主看了非常高兴。通过四周围拖拉机的灯光，我看到铲车里面有亮晶晶的东西。我下车扒开泥土，原来是几个瓷瓶和瓷碗。雇主说这不算什么，真正的好东西在里面呢，指挥着我将挖出来的土扔到附近的河边。我想了个办法，开着铲车直到陷入河边的淤泥。我对老板说天黑地形不熟，我的铲车陷进泥巴里开不动了。老板摆了摆手，说车够用，让我到一边歇着去。我将铲出来的泥土和瓷器悄悄地放进河水中，然后走过去凑热闹去了。”
“拖拉机的旁边站着一个人，我猜想他应该是这些拖拉机的主人或是车队的包工头，于是走过去与他唠嗑。他是一个小老头，我最喜欢和老头唠嗑，他们懂得多，而且还不会和你犟，就算打起来我也不会失去优势，欺负老头打小孩，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啊！”
“我走过去给他递了颗烟，他不客气的收下了。他先开口对我说的话。他说，如果有人挖你的坟，你会怎么样？我一听，这老头说话怪怪的，第一次跟人这么唠嗑。我打了个哈哈，以后谁敢挖我的坟，我爬出弄死他们。那老头呵呵的笑了一下，不再说话。我对老头说，刚才虽然是我下的第一铲子，但据我的判断，刚才下铲的地方绝对不是主墓顶端，我看离真正的墓穴还挺远呢。”
“老头看了看我，小伙子，有点眼力，以前干过吗？我说没有，从没碰过这玩意。你想啊，这块地虽然在小土山的阳面，很有可能会在此下葬，但这山的走势有点奇怪，如果在这里选墓址的话，风水不仅不好，反而会相冲。所以，我认为真正的主墓是在……”
“当我说到这的时候，那老头很紧张的看着我。虽然当时四周漆黑一片，这老头的脸背对着光我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但我能感到他很紧张。”
“别扯这些，你认为主墓在哪里？”我心急如焚，老五的故事越讲越有意思了。
“我的判断是主墓在山的东面，但也不排除这座小土山本身就是一个坟冢。当然我没有说出来，我抬起了手，但最终没说出来。给别人指墓穴的位置，无异于告诉别人这家大门钥匙藏在哪里一样，很没素质。那老头看我没说，笑了笑转过头去。他边看着这些正在挖土的工人，问我，他们在找什么？我说我是干活的，谁知道东家雇主在找什么。恰巧这时雇主走过来了，我问雇主，老总你在找什么啊，雇主随口说了句，找宝贝！雇主走过去之后，老头说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宝贝，你劝他们都散了吧！”
老五讲到这里，我猛然间知道了什么：“这个老头是个鬼！对不对？”
老五撇了撇我：“错，错的一塌糊涂。”
我真糊涂了，老头不是鬼？难道鬼还没有登场？都这么长时间了，主角还没出来，没意思！
“我对他说，我不是车队老板，他们也不会听我的劝告，如果要阻止他们，就找有关部门吧。老头子嘿嘿笑了一下，说小伙子快点离开这里吧，我看再挖下去这里会有血光之灾。说完老头回头就走了。我还想老头是不是回去找人黑吃黑，或者报警去了，不敢久留，赶紧找借口说我的铲车从泥巴里拖出来了，但是发动机进水了，需要回去烘干。然后开着我的车就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那个老头躲在小土山上看着我们。我没在意这些，开着车就回家了。”
“回家后我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第二天醒来车队老板的老婆给我打电话，问我夜班怎么还没干完。我告诉他昨晚我的车出了点问题，没跟他们在一起。老板娘显然有点着急，说给老板打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给另外几个伙计打电话，也是没人接听。我一听，这事有点蹊跷，莫非他们真的找到了什么好宝贝，忙的连电话都来不急接了？”
“我穿好衣服骑着摩托车赶紧来到昨晚的施工地点。这里已经围满了人，大约有百十个附近的村民在这里聚集着，有的人瘫在地上哭叫着自己的庄稼，有的人则用铁锹在坑里继续挖着。昨晚还是一片好端端的庄稼地，现在已经被挖成了一个乱土坡，大大小小的坑洞遍布，就连那个小土山也硬是被铲没了一半。我四下找了半天，十几台铲车都找不到了，车队的人也是一个影子都没有。难不成开车到地下去挖了？我跳到坑里，可坑下面仍然什么都没有。”
“正当我正犯嘀咕的时候，一个村民向我走了过来，他问我是不是来找那伙盗墓贼的。我矢口否认，如果让他们知道昨晚的事与我有干系的话，估计这百十个村民能把我鞭尸。我说我只是路过的，觉得这里很奇怪。那村民也没细问，只是感叹着说，太惨了，真是报应啊，这二十二个人深夜盗墓惊扰了老天爷，老天爷一个霹雳把他们全都给劈死了……”
“我当时都傻了，我说什么什么，都给劈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那村民说这铲车噪音太大，影响村民休息，于是昨晚后半夜有一群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对这些人进行劝阻。村民远远的就看到了正在挖山的铲车，但当快要靠近他们时，天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霹雳，随后一个惊雷响起——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听见了，然后铲车就一动不动了。当村民们赶过来的时候，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烧焦了——被雷劈死了！”
“我听完觉得非常之后怕，如果昨晚与他们一起挖墓，如果没有那个老头的指点让我赶紧离开，或许我现在也是干尸一具了！我问这个村民那些死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村民说铲车都已经烧的稀巴烂，让几个收废铁的给抢了。人嘛，虽然都烧焦了，但还都在县医院里抢救。我骑车赶紧飞去。在路上时我满脑子里全是稀奇古怪的念头，难道那个老头有古怪？还是他们的做法真的惹怒了老天爷？”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内，只有老板一个人还有点呼吸，其他二十一个人都直接拉近了停尸房。医生说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在严重烧伤，并且身体三分之二已经被切除之后还能有呼吸的。我进去之后看见躺在床上的老板，真是惨目忍睹——一个一米九的汉子，现在只剩下胸膛以上的部位，就连手臂也都没有了。我哭着喊老板的名字，老板居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我问的第一句话是——一共来了多少人。我还以为听错了，让他再说一遍。老板重复了一遍，说出事的人一共是多少个。我说我那二十一个工友，加上你，一共是二十二个人。”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愣了，老板更是尖叫了一声，吓得门外的医生和护士赶紧冲了进来。老板口吐白沫，翻着眼珠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是他，是他，一定是他！喊了几声后，骤然停止了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