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确实有些不像话了。我尽尽心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和小姨说说。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不能置身事外。”邱落雪很有担当地说。
“姐,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主心骨了。当初我真是饮鸩止渴啊,要是我和晓燕在一起,绝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余浩东说着说着悔愧交加,有些呜咽起来。
菜上来了,邱落雪起身为余浩东夹菜。她安慰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一下吧。”
“姐,我想好了。与其这么窝窝囊囊地混下去,不如我们俩离婚。而且按我们现在的状况,离婚只是个时间问题。毕竟佘家的名誉危机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
“你别说这话。你放心,退一万步说我和我老公都不会不管你。你别太悲观了。”
邱落雪知道,当初找余浩东入赘是刘秀海的主意。这在当时的情形下只能算是没办法的办法,可是人是有感情的,不是两件东西,放在一块就不会移位。余浩东把情况说了之后,邱落雪觉得离婚这件事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了。这就等于是他们两口子把人家小余搁到半路上了。这件事她要先和表妹谈谈,要是表妹态度坚决,她再找小姨和姨夫谈。这样煎熬着都过了一年了,不如分了谁也不耽误谁。
邱落雪是个性格直来直去的人,也有正义感。但是为人有些大大咧咧。自从那次帮她抢回项链后,她就对余浩东这小伙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那天余浩东矫捷的身手邱落雪全都看到眼里。一时间,她似乎是看到了古装剧里小姐蒙难,侠客拔刀相助的浪漫情节。而相比之下,刘秀海虽然头脑精明善于经营,但无论是床上的表现和长相都不会给女人激情刺激的感觉。当然了,这些隐晦的情绪也只能是深藏在邱落雪的内心里。多年的政府机关工作叫邱落雪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情感。
可是今天她看到余浩东被挤兑的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位二十九少妇岁心里就隐隐的有些心疼的感触。她分不清这是一种姐姐对弟弟的怜惜还是那种男女情人般的心疼。她也不想正视这个问题。令邱落雪很纳闷的是,佘琴琴怎么就这么反感余浩东呢。除了这小伙子学历低些,可是看看他高超的武艺还有据说精准的枪法,这都是个很值得人依恋的男人。
邱落雪想到这里,一抹淡淡的桃红禁不住爬到脸上。幸好这时候余浩东正在低头吃菜,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变化。如今社会风气不正,机关里很多人在或明或暗地搞婚外情玩暧昧。因为自己出众的长相,包括他们国土局蒯局长在内的几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暗示过对她的浓厚兴趣。但是泡在机关久了,邱落雪对这种令人恶心的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情人关系嗤之以鼻。而她的公公刘志远和她的老公刘秀海,在女色上面都有劣迹。刘志远直接带着自己的情妇常驻北京,只有公司有了比较大的事情才会回来。对这些,自己六十多岁的婆婆根本管不了。婆婆现在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在家里万事不问一心拜佛。
刘秀海还有一个妹妹,在北京市是一所非名牌大学的老师。和家里来往不多。整个的志远集团生产基地都是刘秀海和表哥李永新管着。同时参与管理的还有邱落雪的舅舅等等,和中国的绝大多数大型民企一样,这就是个典型的家族企业。依靠银行的充沛资金便宜的地皮和人工做大做强。在这方面,自己的父亲和姨夫没少帮忙疏通。而且他们在集团都是有股份的。每年的分红都被存到一个很隐蔽的账户里。这件事只有整个公司只有邱落雪夫妇和公公刘志远知道。
鉴于邱落雪家的厚实背景,蒯局长之流通过批地也捞到了很多好处。所以人称‘花局’的国土局长蒯政富对自己仅限于工作中晦暗的言语调戏,并不敢真怎么样。当然,志远集团花到蒯局身上的钱还为她换到了一个科长的位置。就是些这,也叫邱落雪厌恶无比。虽然她过着衣食无忧,到处受人尊敬的日子。但是心里一直很烦闷,她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在等待什么。说起来她和刘秀海已经结婚五年了,一直没有生小孩。真正的原因就是刘秀海的种子有问题,很难教女性怀孕。这件事他们不敢说出去,只能悄无声息地寻医问药。这是邱落雪心中最大的隐痛。而刘秀海知道了自己的问题后,在外面更加肆无忌惮地花天酒地。当然,刘秀海做的很隐蔽,邱落雪只能普风捉影却抓不住什么证据。所以她和刘秀海经常吵架,两个人的夫妻生活并不多愉快。
“姐,这件事我就拜托你了。你看着办吧。我最希望的还是琴琴能回心转意。”余浩东吃着糖醋里脊对邱落雪说。
邱落雪眼神痴呆没有反应。
“姐,你怎么了?”余浩东诧异地问道。
“啊,对不起。我想到了单位里的一件事走神了。你放心吧,我会尽力帮你。等琴琴回来我就找她谈。你快吃饭吧,等菜凉了再吃肚子会不好受。实际上,琴琴的坏脾气也和她的身体不好有关。她有个挺严重的妇科问题。就是一来例假就肚子痛。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这种事她怎么会叫我知道?两个人在一起除了非说不可的话,多余的一句没有。还有件事姐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昨天她离开忘了锁门,我就好奇看了看她的电脑。我知道很不应该,可是我在她的电脑里看到了佘琴琴和一个男人的一些情侣照。”
“男人?什么样的男人?”
“三十多岁,带着一个黑边眼镜,理着寸头的。”
“奥,这十有八九十冉文杰。他追过琴琴。可是冉文杰也结婚了。老婆是国税局吴局长的闺女。琴琴都去参加过他的婚礼。”
“那也许是以前的照片吧。看到这些,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婚姻实在是没有意思了。难道我就得非赖着她家吗?离了她家也许我活得不好,但是也不见得就活不下去。”余浩东负气地说。
“浩东,你先别说气话了。情况我都清楚了。咱们吃饭吧,事情有进展了我就告诉你。嗯,下来咱们说点轻松的。你的功夫什么时候教教我,我也能用来防身。”
余浩东一听笑了。只有他知道自己为了练就这些功夫吃了多少苦头。就邱落雪这种娇嫩的少妇她怎么能吃得下那种苦。
“姐,我也没啥功夫。都是在部队吃苦下力才学了点。成天就是练沙袋和战友教官对练,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才练出来的。这样吧,哪天我就教你几个简单的招式。一下子就能把对方制住。”
“好啊。我就是要学速成的。谁要是敢对我不利,我一脚踹死他!”邱落雪煞有介事地说。
吃完饭后,余浩东叫服务员结账。邱落雪说账已经早结了。
下得楼来,邱落雪开上自己的轿车送余浩东回家。一路上余浩东都沉默不语。虽然和邱落雪一席话心里松快了不少。他也知道真想叫佘琴琴回心转意,那是太难了。
车开到余浩东家楼下停下,邱落雪看着余浩东闷闷不乐的神情。心思一动,就忍不住暧昧地伸过手拧了拧余浩东的耳朵说:“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没人管你的。”
余浩东下意识地一摸耳朵,一转脸看邱落雪时,看到邱落雪抿着嘴眼里充满了挑逗的神情。余浩东的心理怦怦乱跳,他赶紧说,姐,那我上去了。谢谢你。说完也不等邱落雪再说什么,就推开车门狼狈不堪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