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余浩东心满意足地从甜梦中醒来。他发觉到自己抱着一个温软的女人身子睡在被窝里。屋子里空气凉凉的,窗外马路上有清晰的汽车穿梭声传进来。余浩东迷糊着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他腾出一只手搓了搓眼睛才慢慢地一转头,就在他的脸旁几厘米的地方,马艳丽枕在他的肩膀上,一张俏脸红晕满腮正睡得深沉。
余浩东顿时惊得浑身冰凉,自己怎么会和许飞的女人睡在一起了?真是作死啊。是不是这女人奉了许飞的指示前来陷害我?那我就鸡飞蛋打真的死定了。
象有心理感应一样,这时候马艳丽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看见余浩东正惊悸地望着自己,就微微一笑,把一个深深的吻印在余浩东的脸上。
“艳丽,我们怎么会这样了?”余浩东像个弱智一样问道。
“我们都喝醉了,就睡在一起了。我好欢喜。几点了?”马艳丽说着支起身子往余浩东那边的枕头边拿手机。
“你老实和我说,俊霞是谁?她给你生了孩子吗?”马艳丽说着,身子一滚就压在了余浩东上。
余浩东一时气急,他一下子把马艳丽掀下来。
“马艳丽,你说,是不是许飞叫你来陷害我的!”余浩东坐起身一把揪住马艳丽的头发。
马艳丽吃疼地仰着头,咬着牙齿说道:“是又怎么样?余浩东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的所有秘密都装在我的头脑里。我随时都可能散播出去叫你身败名裂。你掐死我吧。”
余浩东和马艳丽对视着,渐渐地他就看见马艳丽眼睛里的泪光。余浩东的手松开了。马艳丽身子一挺一下子扑到余浩东怀里,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肩膀。
尖锐的疼痛感传到大脑里,余浩东咬着牙齿承受着。
马艳丽搂着余浩东的脖子,抽泣着说:“许飞好久不找我了。我就是喜欢你,才和你睡的。我不要你为我负责任。只要你对我好,我不会做一点对你不利的事。”
“那你要我怎么样呢?”余浩东低下头泄气地说。
“不要你怎么样。你闭上眼睛把我当成那个俊霞就行了。”
余浩东冷静下来,杀人的勇气他是没有的。而既然不能杀人,剩下的就是委曲求全哄住马艳丽了。
8佘琴琴出院后一直在家休养。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是上网打游戏,一整天都不和她妈妈说一句话。看着女儿苍白清减的面容,邢玉梅心疼得要命。佘建承还没有对女儿泄露任何关于她婚事的事,因为佘琴琴还需要一段时间调整心态。
明天是星期六,佘建承邀请余浩东到家里来做客,顺便叫他和佘琴琴照照面,酝酿一下感情。如果时机成熟,就把两人的事情说开。同时被邀请的还有邱落雪刘秀海夫妇。
自从和马艳丽疯狂激情后,余浩东心怀鬼胎如履薄冰。他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把自己慢慢推进一个不见底的深渊里。
星期五的下午,佘建承亲自打电话邀请他明天去检察院家里做客。余浩东答应了。事情总是要按步骤往下进行的。
星期六早晨是个艳阳天。余浩东起床后早早地出了门。虽然激情后,马艳丽已经说了只和他做情人,绝不会纠缠他。但是余浩东还是尽量避开这个风月场里滚出来的女人。他有点害怕她了。
来到佘琴琴家的时候差不多十点钟。在这之前,在是不是给佘琴琴买礼物的事情上,余浩东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在小区门口买了一串香蕉拎着好看。
余浩东到的时候,邱落雪两口子早就到了。邱落雪和她小姨在厨房做菜。佘建承则陪刘秀海在客厅里看电视闲聊。
“浩东,来了?哎呀你看你还买东西干什么?家里都有的。快进来坐。”佘建承在门口热情地招呼着。
余浩东和刘秀海寒暄后坐下,佘建承过去敲敲女儿的房门说:“琴琴,琴琴,浩东过来了,你出来坐坐吧。”
过了好一会,佘琴琴才从屋里出来。她很随便地穿一件圆领白体恤,下面则是一条栗色短裙,光脚穿拖鞋。头发随便扎在脑后,看上去忧郁而美丽。
余浩东见状赶紧站起来说:“琴琴,你好。”
“小余你来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佘琴琴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像一朵慵懒的百合花。
“别客气,都是应该的。”余浩东微笑着说。
“小余,时间还早。你和琴琴到她的房间里坐坐吧。琴琴这几天一直在网上打游戏,你陪她玩玩。”佘建承笑着说。
佘琴琴一听,就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父亲,“爸,你说什么!你没搞错吧,我的房间怎么叫小余进去呢。你们聊吧,我去歇歇。”佘琴琴气呼呼地说完,又回房间去了。
客厅里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余浩东意识到,似乎佘琴琴还像是不知情。他心里有些没底了。
吃饭的时候,佘琴琴和余浩东被故意安排到一起吃饭。而佘琴琴只顾自己吃饭,很少和别人交流。余浩东坐在那里好不失望。
吃完了这顿没滋没味的饭,佘琴琴就回到房间里去了。这时候,佘建承和邢玉梅把邱落雪叫到书房里说了半天话。接着邱落雪就到佘琴琴房间里去了。客厅里,刘秀海则和余浩东谈论着四野的战史。
十多分钟后,佘琴琴流着泪一把拉开了房间的大门。先看了看余浩东,就冲着书房大声嚷道:“爸爸,你要是觉得我活着给你脸上抹黑,我就离开这个家!去死也行!你怎么随便就决定我的婚事!”
佘建承赶紧从书房里出来了,他十分严肃的说:“我就是这么决定的。要不你叫爸爸怎么办?”
“我可以嫁给冉文杰,他也喜欢我的。”佘琴琴固执的说。
“不行!小余有什么不好?还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佘建承说。
“他好不好和我没关系!你要拉郎配,我就死给你们看!”佘琴琴边哭边嚷。
“琴琴!你这是威胁我和你爸爸吗?好,你去死,我们绝不拉你。你爸爸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邢玉梅拉着脸对女儿说。
邱落雪出来又把哭着的佘琴琴拉回卧室里去了,佘建承夫妻俩也跟了进去。
余浩东看到这个情景,竟然想逃走。刘秀海说,别管她。我们接着聊。
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佘建承夫妻俩和邱落雪出来了。邢玉梅还似乎哭过。
佘建承走过来用疲惫的声音说:“浩东,你进去吧。琴琴她叫你。”
余浩东麻木地站起身来走进了佘琴琴的房间里。门随即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余浩东,你坐下吧。没想到我们家出了这件事,我倒要向你这么个小人物低头了。你说说,什么是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感觉。”佘琴琴满脸泪痕地坐在那里,口齿刻薄地说。
“佘琴琴,要我娶你的是你父亲。不是我自己。你搞清楚好不好?我现在被迫和女朋友分手了,你还要来奚落我。你还有没有良心?”余浩东忍不住回敬道。
“你先坐下。我承认是你救了我,但是你叫我舍身报恩我做不到。刚才他们把道理都讲的不能再透了。可是我心里没有你,两个人怎么在一起过日子?我喜欢的是我们院公诉科的冉文杰。还没等和他表白,你就插足进来了。”
“佘琴琴,假如你还讲一点道理的话,你应该有起码的判断力。我是故意要插足吗?我偶插足的本事吗?”
“你就是故意!贪图我家的富贵,你抛弃自己的女朋友,你就是个陈世美!我鄙视你!”佘琴琴含着泪歇斯底里地说。
“那好,我是陈世美。那你是什么?我救了你,是贪图你家的富贵吗?那我不贪图了,你和你爸爸说,我走。”余浩东气愤地回头就要走。
“你回来!”
当余浩东走在门口要开门的时候,佘琴琴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