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莫要再取笑我了,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大志向,只想游山看水安稳生活,建功立业一事,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看来安澈你是爱江山胜过美人了。”
盛世这样说,连未锦月都知道不妥,纷纷看向安澈的反应,安澈没说话,阿珅也只想静静地看着,看来这兄弟二人之前也并不是十分和睦,她倒不好奇安澈此时要如何回应盛世,而是看了一眼安昀。
安昀静静地放下粥碗,拿起侍女弄心递来的绢巾擦了擦嘴巴,见她用完了膳,阿珅也停止了用膳,未锦月晓得规矩,她早就没了胃口,不想同阿珅在一张桌子上坐着。
“盛世哥哥你忘了你那张遗世的江南游记图是如何被安澈哥哥拿到的?他拿了自己母妃那颗东海大如拳头的夜明珠要与你交换,那夜明珠世间只此一颗,你觉得好看便拿来作寝殿的夜灯,可若真算起来,那夜明珠价值十座城池,画虽是遗作,却远不及明珠珍贵,为此,父皇将他禁足了半月有余,说他是个纨绔,身为皇子丢尽了皇家脸面。其实在安澈哥哥心里啊,江河风景才是那个重要的,尤其是这江南宜阳的风景,岂止安澈哥哥喜欢,咱们大央还有一位如玉的公子也要来赏景了。”
安昀不仅化解了这场麻烦,还引出了另一个人。
盛世今日的重点本就不是安澈,他有的是时间去和安澈周旋,安昀既然开口说了他心里想的,他就要接下去。
“安昀你是说,这宜阳又要来贵客了?”
这边一众人都用完了膳,花田将席移到了院中的石桌上,换上新茶与鲜果。
“今一早才得到的信,应该是见我们都来了宜阳,叫他十分眼馋,这不自己偷偷离了家,算算时间,这人下午就可以到了。盛世哥哥你可是能猜到这写信的人是谁?”
“离开朝佑皇城久了,有些记忆也模糊了。但听你刚才的语气,又说是另一位如玉公子,想想还真有一个人符合安昀你所说的。”
阿珅突然有些莫名地不安,花田只说府上要来贵客,可未告诉自己来人是谁
“是皇城内尚书府阮家的公子,阮青琛。”
若是要说阿珅的软肋,青婳是誓死要保护的内心的温暖,那阮青琛,就是连心刺骨的血亲。
这二人,皆是她的心尖肉。
盛世感觉到,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在快要断弦时,抓住了自己,而竹子却看到站在对面的青婳慢慢握紧了腰间的那把剑。
盛世握住阿珅紧抓着自己的手,将温暖传给这个此时毫无血气的人。
“帝姬是说,阮家哥哥也要来宜阳了?”未锦月问道。
“想来是我们都来宜阳偷懒,却未曾告诉青琛,这是要来宜阳找我们算账来了。”安澈笑道,语气中听出与阮青琛是相熟已久的。
阿珅恨不得咬出血来换回自己脑中清明。
竟然这么急,现在就要向阮家下手了吗?
“安澈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哪里有热闹都是少不了他的。他感觉你这里是好的你却不叫他也享受一番,他就断然要同你好好清算的。我可是记得,当初我劝安澈哥哥你叫上他一起,你说嫌他吵闹不告诉他,这下好了,他要来找你算账了。”安昀笑着挪掖安澈。
“安昀你当初不也同意我的说法,那,锦月你说说,你不也是害怕了青琛那张嘴巴才自己来了宜阳吗?”
“我,我,谁让阮家哥哥一开口就不爱停下来,你们也知道,他说起话来,我头都大了哪里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未锦月支支吾吾道。
“他是不打算我们安安静静的在宜阳休息了,盛世哥哥你和青琛以往关系不错,他这次来,可是要直奔你府里了。”
盛世一直感受着阿珅的变化,二人一直没有言语,安昀发问时,阿珅抽出了自己的手。
“你们倒好,留了个话篓子给我,他这次是客,我还能和以前一样,直接拿绢巾堵了他的口?阿珅你可能不知道,这位阮家公子,虽有着和安澈一样如玉的称号,但可能安澈不想说的话,都匀给了他。至于这个朝佑皇城如玉公子的身份,是全靠他那一张俊俏的脸赢来的。”
盛世笑着对阿珅说话,私下又重新将阿珅的手握在手中。
“倒是知道这位公子的名声,说是和逸王一样丰神俊逸,但听这么一说,感觉这位阮公子还是个有趣的人。”
青婳在旁边一直担心姐姐会撑不住,可看到姐姐重新露出笑容,心却被扎得更疼了。
“他确实是个妙人。”盛世突然与阿珅挨的特别近,似是要把阿珅抱紧到怀里一般,二人亲密无间,哪里顾得上周围的人,未锦月看得十分烦闷,只想立刻走人,安昀本想再多呆一会儿,可看到二人举止亲昵不顾一旁,多有无奈,想想还是等到阮青琛来到再说吧。
“盛世哥哥与唐娘子如此要好,看来我们是不能再打搅了,锦月,同我去走一走北山的那条玲珑路吧,两位哥哥,我们就先走了。”
安昀带着未锦月离去,安澈却依旧坐在那里,盛世有心赶人,可见他一直坐着不动,只得开口,“逸王若是觉得茶好喝,走时可以叫人多拿些,宜阳风景秀丽,逸王还是趁着这难得的一趟清闲多多欣赏才是。”
安澈依旧不为所动,忽略掉盛世,只是看向唐缘珅,“我想和阿珅说几句话,不知阿珅是否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