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过绿衣侍女,取来自己的琵琶,小桃先是在琴面上试了试音,便开始弹奏,一曲空灵婉转的琴声缓缓地从那十指葱葱间流出。
小七眼睛不禁一亮,此曲虽哀怨,但也豁达,曲调时高时低,时悠远,时缥缈,隐隐的透着一种欲挣脱钳制,脱去牵绊,寻一处世外桃源归隐的平和心境。
这小桃虽身处红尘,但心却向往田园,当真是心性纯净之人。
一曲完毕,小七听得是如痴如醉。
“落水公子,听小女子一曲弹奏,可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小桃起身,步步生莲的来到桌前坐下,对着小七浅笑。
“怪在下眼拙,之前没看出姑娘如此脱尘出俗之人!”
小七对着小桃做了个揖。
“噗嗤!”
小桃被小七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娇笑不知,看不出来,这谪仙一般的公子,也有这么呆蠢的一面。
一旁的上官康看到自己被冷落,心里有些吃味,也不只是因为小桃,还是因为小七。
“好了,来,不要说这么多了,我们接着喝酒!”
不甘受冷落,上官康开始寻找存在感,端起酒杯塞到小七的手中,与她碰了一下,然后又示意了一下小桃姑娘。
三人便开始喝起了酒。
画舫缓缓驶离岸边,船体两侧的轻纱执起,开了窗子,欣赏起江面的美景。
此时已是傍晚,江面之上点点波光闪动,皆是画舫之上挂起的灯笼。
四周不时地隐约传来歌舞琴音,还有各种娇笑,吆喝之声。
小七一边吃酒,一边听着小桃姑娘弹曲,不时地与上官康聊上一两句,须须的风拂面而过,带着淡淡的江水的湿凉,此情此景,当真是比在天庭之上快活多了,难怪很多仙人,不惜违抗天令,偷偷下凡,享受那人间极乐。
突然,一阵嘈杂之声传入耳中,画舫剧烈的晃动了几下。
立于画舫外面的绿衣侍女走了进来,趴在小桃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
“发生何事了!”
小七看到小桃面色煞白,眼中隐隐含泪,不禁问道。
小桃面露难色,紧抿双唇,像是很难启口。
“你说与便是,上官公子在这,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他会为你做主的,是不是,上官兄”
小七很会卖人情的说道,用胳膊怼了怼身侧的上官康。
“是,小桃姑娘,你就说吧!看看在下能不能替你解忧。”
上官康看到小七对着他眨了眨眼,那灿若星辰的眸子,让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
“多谢二位公子好意,小桃感激不尽,实则并无大事,只是家中老母身体有恙,家兄前来讨些银两而已,小女子去去就来,二位稍等片刻。”
小桃犹豫挣扎一番,带着丝丝苦笑朝着二人作揖,然后掀开帘子走出了画舫。
很快外面的嘈杂声就消失了,不予片刻,小桃进来,脸色也缓和了很多。
“你母亲是何病,要不要回去看一趟!”
小七开口道。
“无需,只是固疾,常复发,二位公子,听小桃在为你们弹奏一曲吧!”
小桃感激的笑笑,便舞动十指,为他们弹奏,只因心中有事,那琴音不复之前的娴静,略带杂音,不过小七并未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