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我想要问你个问题。”张志刚叫住了王天。
王天回头很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说。”
“你为什么说我是个废物？”张志刚一本正经问着。
王天被张志刚那天真的表情逗乐了。
“废物就是个废物，这就是个事实。”王天没打算继续跟张志刚纠缠，直截了当。
“哦，如果王总是这么理解的。我觉得你可不比我强多少。可能……不如废物吧？”张志刚原本不想逞口舌之争，他一般喜欢直接动手，不过退役以后，他发现这个这里的世界观与他之前认为的有些出入。
王天被张志刚气笑了。
他径直冲张志刚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一个低贱的司机，凭什么说出这种嚣张的话？”
“嗯，我倒是觉得人无高低贵贱，不管是司机还是老板，本身并无多少差别。倒是修养这种东西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修养低贱的人，才会有有色眼光看人。才会看到低贱的人。”张志刚原本的口才确实一流，他可以一拳头打趴下一个人，也可以用口水喷死一个人。
“我真是怀疑，你是刘怀楚派到赵欣嫣身边的卧底吧？故意惹怒我，破坏这次合作的？”王天原本想要直接发飙，不过说到修养这回事，要是他真的直接开始泼妇骂街，那不是正中这个就长了一张嘴的嘴炮司机？
“想要破坏合作的是王总你。显然你已经接触过刘怀楚，而且你一来就是恶语相向。分明就是在找茬。”
“我可没有恶语相向，我说的都是事实有些人就是不肯接受事实，反倒是用什么修养去抨击说出事实的人。你就是个低贱不入流的司机，不是吗？”王天语气不屑，还带着淡笑。不就是言语之争？我大学时候就是辩论队的主力，只需要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胜利永远是自己的。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套路，不需要去跟他争辩，不需要去解释什么，只管阐述自己的观点，这种方法虽然无赖了点，不过确实很好用。
张志刚点头：“原来你管这个叫事实，那我跟你说一个事实好了。你外表的嚣张跋扈，可一点都隐藏不了你内在的空虚跟不自信。实际上，你有了今天的地位，不仅不知道感恩，还心怀怨恨。你就跟一个斤斤计较的娘们儿一样。”
调查一个人，对于张志刚来说并不是难事，他对于王天是有过了解的。
“我不自信？哈哈……”王天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多么有意思的说法，我爸爸是公司老板，我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你算个什么？我像个娘们儿，你呢？你只配给娘们儿开车，不是吗？”
“说的有道理，我给娘们儿开车，那也是我的事业。你呢？老王总早就到了退休的年龄，不过他依旧是公司的话事人。你有自己的抱负，但是从来就没处施展。你以为你块材料，但是老王总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没了他你一无是处。他把公司交给你，很快就会垮掉，所以他一大把年纪，却不能退休，不得不拼了老骨头卖命。”
“你胡说！”王天终于怒了，他是天之骄子，从小就是。他的成绩永远都是名列前茅，怎么会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张志刚轻轻叹息一声，有些索然乏味，这种对手，这就怒了？
“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看看你这几年从你父亲那里弄来的投资，哪一个不是赔的裤衩子都没了？地产，汽车，甚至是最简单的超市。你不是全都投资失败了？哦，有一项倒是很成功。你玉石，不过据我所知，那是你妈妈花的钱买走的。”
“你……你……”王天胸口剧烈颤抖着，脸色通红，被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怎么？我哪一点说错了？现在你要像个娘们儿一样跑回去向你那不敢退休的老父亲告状哭诉，说是在外面被人羞辱了？去吧，我等着呢！”
“你找死！”王天已经被气的失去了理智。张志刚的话刺耳难听，但是每一句都是事实，每一句都是精确的制导导弹，准确无误砸在他的心上。
“砰！”王天捏着拳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拳砸在了张志刚的左脸颊。
张志刚没有躲避，只是脑袋被打的稍微偏了偏。
他转了转头，重新正视着王天，王天的眼中仿佛又火焰喷出，剧烈的喘息声证明着他此时的愤怒。
“无论是出拳的速度或是角度，甚至力量都像极了一个娘们儿，应该比娘们儿还要差。跟挠痒痒差不多。”张志刚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云淡风轻。
“啊……”王天此时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当时气势像狮子，力量就要差了点。
“这才是男人的拳头！”
张志刚一拳砸在王天的鼻梁上，王天惨叫一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这一拳砸的王天眼泪与鲜血直流。
“废物果然是废物。与修养无关，是个事实。”张志刚微微摇头。大步走了出去。
只剩下王天在地上躺着，不停嚎叫着。
“你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张志刚出来之后跟赵欣嫣接通了电话。
“我已经联系了几个老板，看样子进展不错，你那边呢？与王总聊的怎么样？”
张志刚挠挠头，呲牙咧嘴。
“怎么了，不说话？”赵欣嫣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我跟小王总之间聊的不是特别愉快。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打了我一巴掌。”
“他把你打了？你没事吧？”赵欣嫣语气焦急，关心地问着。
“我当然没事了，他恐怕就有问题了。我下意识有了个还击的动作……”
“什么？”赵欣嫣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她是知道所谓的还击动作的，张志刚就是轻轻摸一下，结果都很严重，这一次的还击？那还了得？
“肯定是你又发嘴炮，把小王总惹怒了！”赵欣嫣一想就明白了，王天这个人虽然平时有些嚣张，不过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人动手，他那个小身板，怎么可能主动动手？
“他先挑衅的，他已经与刘怀楚有所接触。”
“所以你就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借口，让他终止与我们的合作？”
“成人之美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你这时候还在贫嘴，你知不知道我们与王总的合作意味着什么？老王总是我最早的客户。如果他也终止合作，我这边也没有找到新的客户，那么我们公司真的就完蛋了，下一次你在动手之前，能不能好好想一下后果，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和气生财你懂吗？”赵欣嫣语气带着责备。这一次事故真的关系到生死存亡，可是张志刚怎么还跟儿戏一样？
“这个……”张志刚沉吟了片刻。
“我这就打电话给老王总……”
“喂喂喂，祸是我闯出来的，让我一个人去解决。”
“喂，你得对我有信心你知道吗？要是你现在打电话给老王总，指不定弄巧成拙。我说能够摆平就一定能够搞定。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明白吗？”张志刚倒更像是个领导，在安排工作。
而赵欣嫣下意识就顺从了张志刚的说法。
等到过了电话以后，赵欣嫣才反应过来。
“我才是老板哎！”赵欣嫣气呼呼扔了电话，倒在了床上。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一直做一个发号是施令的人也挺累，偶尔做个顺从者也挺好嘛。
等到王天在医院里面包扎结束，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的时候。张志刚笑意盈盈走了过来。
他一路跟着王天的车子到了医院。
“你……想干什么？”王天虽然恨透了张志刚，心里头想了十几种办法将张志刚踩在脚底下，但是看见张志刚就这么大咧咧过来了，心里难免有些害怕，毕竟这家伙一拳就把他鼻梁打掉了。而他用尽了力气竟然就把张志刚打了个“转脸”，这差距太大了。
“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张志刚坐到王天身边，语气不再冷淡，倒是热情了不少。
“哦，道歉来了？”王天瞬间气焰就起来了。好嘛，你总算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嘛，这回老子整不死你！
“你看看，你这个人总是喜欢异想天开。以前投资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一点都没有长进嘛。”张志刚向个长辈一样教训着王天。
“你他妈……”
“修养，注意修养。”张志刚轻轻拍着王天的肩膀，还在说教着。
“你还真是刘怀楚派过去的卧底吧？”王天眼见张志刚此时的不紧不慢，淡定异常的模样，感觉赵欣嫣真是被刘怀楚吃的死死的，他原本是想要直接跟赵欣嫣断绝合作关系，但是现在看来，要让这个张志刚吃瘪难受，是不是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呢？
“我跟赵总那是生死之交的，怎么可能是刘怀楚派过来的卧底？我打你，不是因为想要搅黄这次合作，而是因为，你确实该打的。”
“滚，你给我滚！”王天被张志刚的话刺激的有些心神恍惚，差点忍不住动手，不过他心中仅有的理智告诉他，他不是对手，只会自取其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