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看样子多半会事成，杨战眼睛一亮，心底不由悄悄松了口气，不怕这陈丹霞顽固，就怕这陈丹霞油盐不进。
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波澜的阵道大家陈丹霞，不许多问也大概知道杨战来头怕不是简单的半龙半人。比较这幅面容要进入修行界宗门绝对不可能，唯一的解释便是杨战之前是人类，或许是修炼什么功法导致脱胎换骨。
陈丹霞对于天云学院了解的不深，只是这么多年在望月关边境，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位孤身挡兽潮的人族高手卓七航，从而知道天云学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印象。
但眼见随意拿的出蜃龙精华的天云学院弟子，还是这幅与小白龙模样八分神似的体型，想来那天云学院也差不到哪里去，一时间竟是有些好奇杨战口中那位自悟阵道，且悟出人族另外一股力量浩然正气的惊才绝艳之人。
稍稍一沉吟片刻，陈丹霞便一改先前顽固，略微松口道：“要成为我陈丹霞的弟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杨战微笑道：“要是太容易成为前辈的弟子，兴许我那位大师兄还不乐意拜师。”
“有意思！”
陈丹霞眉头一挑，平生他最喜好那些性格迥异于常人的家伙，凭借多年的识人经验，何尝不清楚这些人，要就平凡到极点，要不就惊才绝艳到极点，成为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豪强。
诸如现在人族的那么些顶尖强者，大多数武者都只需凭借那些强者的行事手段风格，闭上眼都能知道是谁，性格几乎成了行走江湖的身份标识。
陈丹霞说道：“你那大师兄现今在何处？”
“在青乌行省的天云学院。”杨战大喜道。
“唔……”
陈丹霞微微点头，随后又稍显遗憾地点了点头：“从望月关到青乌行省，十万余里路可不短，若是你那大师兄在望月关城中，老夫倒是可以破例出山看看……”
杨战眉头微蹙，轻声道：“那我一纸书信到天云，让大师兄孤身赴此地可行？”
陈丹霞摇了摇头：“老夫向来看中缘字，与龙兄相识是缘，与你们相识是缘，得蜃龙精华更是缘，收徒之事同样如此……若此生我能与他相见，便说明我跟他之间有缘，若无缘，就罢了。”
算是让步到底线的陈丹霞，也不再顾小白龙多无赖到横躺木殿石阶前，摆了摆手道：“起来吧，不是我不肯，只是你也了解我的性子，希望你能明白，此生有阵道相随，吾不孤也！”
小白龙心中想极了杨战手中的蜃龙精华，见原本一丝希望瞬间瓦解，心急如焚，此刻更是生出化龙直奔天云，将杨战那大师兄给载过来的想法。
只是一想到要再横跨西域烂陀山，外加陈丹霞这一根筋的性子，多半都是徒劳，微微耸拉着脑袋，点头道：“好吧，老龙我也不强人所难。看造化吧……”
那一句看造化，自然是它说给杨战听的。
杨战虽然失望，但对陈丹霞前辈的武道阵道讲求一个‘缘’字，深以为然。嘴角弯出一抹苦涩弧度，便不再纠缠这件事上，转而询问道：“这玉石只需戴在身上即可？”
小猴子的目光顿时投来，一并看着一个时辰便炼制三枚加持阵道的小小玉石的陈丹霞。
心中升起涟漪又随即沉浸下去的陈丹霞，微微笑道：“只需阵法运转就能发挥其功效，无论是真气还是灵力都能运转，你可以试试。”
话音一落，杨战便握紧手心的玉石，没见有什么动作，仅仅是龙息随念而起，手心有耀眼光芒自指缝间溢出，瞬息间，一层流光自下而上将他笼罩在内，漫过头顶后，顿时，小白龙与小斥猴身形一怔，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小小玉石功效堪称夺天地造化，原本半龙半人模样的杨战，此刻在众人眼中，却成了一个身穿白衣，长发披肩五官精致的俊秀青年，眉心一点红印，出尘至极。
虽然没有杨战本身那副似女子般的姣好面容，但却少了几分阴柔，多了几分飘逸气质。
杨战低头打量自身，走到木殿前的水缸前，看到水中倒影出极为陌生的容颜时，身形微颤，随后手指触碰，居然真实到好似重新恢复人形。只是这幅眉心生红印的青年面容，着实陌生无比，时刻提醒他如今只是披了人皮面具罢了……
小斥猴痴痴起身，将玉石戴在脖子上，体内真气运转，光芒闪烁过后，短发精干模样的少年人映入众人眼帘。
小白龙见猎心喜，手脚麻利地戴好玉石，龙息运转开后，原本嬉笑的神色在看到杨战与小斥猴表情怪异后立刻收敛，眉头皱起，快步走向水缸前看个究竟。
“陈丹霞！！！”
苍老沙哑的声音从化为干瘦老头模样的小白龙嘴中喊出，山林鸟兽散。阵道大家陈丹霞干咳道：“这怪不了老夫，这阵法是凭借蜃龙精华的幻术，将生前这头蜃龙所见过的人中，自动幻化成最贴近你们的模样。不过放心，只要不是阵道大家，不会有人看穿你们身上玉石的阵法波动，要离开望月关轻而易举。”
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来的杨战，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惹的小白龙散去龙息，恢复半龙半人的战斗体模样，将玉石直接丢给了陈丹霞，哼声道：“不是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我戴着做什么？老龙我变幻手段无穷，一批汗血马谁还能阻拦？你自己拿着玩去吧……”
陈丹霞苦笑着接过，看着小白龙，指着杨战说道：“这样也好，白马配俊杰。”
小白龙瞄了眼忍住笑意的杨战，出乎陈丹霞意料的并没有反驳，自顾冷哼。这让同样对小白龙孤傲性子极为了解的陈丹霞，也不禁再次高看一眼性格自始至终都格外谦逊的杨战，这位年轻人什么来头？竟能让头万年老龙甘愿成坐骑，据他所知也唯有天子龙气携带者才能让其甘愿屈身，寻常人哪能？
“天云学院么？杨战……”
陈丹霞心中嘀咕道：“能让老夫感兴趣的东西不多了……”
俊秀青年模样的杨战，感受了翻体内的龙息波动，发现除了外表看起来是人类外，力量境界依旧是半龙半人战斗体那般充沛无匹，大有与天试比高的冲劲。
反倒是小猴子对于化身为人类模样，有几分新奇。耍了几套像模像样的世俗武技，一气呵成，竟然隐约有世俗武道大师的几分模样。
随后杨战再与阵道大家陈丹霞做简单的交谈后，顺便提起若与大师兄君浩然有缘的话，不妨续下这师徒之缘。直到得到苦笑无比的陈丹霞在三肯定，若是有缘肯定结缘后，杨战才算彻底一身轻，这会了除了师尊婉儿父亲他们外，已无太多牵挂，那便安心离开吧！
“不打算在老夫木殿休憩一晚？”
陈丹霞察言观色，似乎看出了杨站的心思，盯着这个让很少对阵道之外事情感兴趣的他，都有了几分深入了解的心思，气质不俗的年轻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