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你怎么样了?”燕父担心的问。
燕子愚立马过来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才发现其实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娇小。
“真是惹人怜爱啊!”燕子愚心想,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
平时燕如歌对他很暴力的,一点也不像别人家的小孩那样粘着哥哥依赖哥哥。
真的是一点成就感都找不到!
巫凰摇摇头:“爹我没事的,就是有些累了!”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休息!今天我去镇里行医,刘员外家的夫人听说你病了,特地给我一条上好的冰肌鱼,说是吃了玉骨冰肌,一点疤痕都不留下。待会我就让你娘给你做,就给你一个人吃!”燕父笑眯眯的说。
以他行医多年的经验,他的小歌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会留下疤。
现在好了,最后的问题都解决了。
“爹那我呢?我不能吃吗?我身上好多疤啊到处都是……爹你别走,我还没说完……”燕子愚一脸“伤痛”的说,然后看到自家爹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瞥他一眼,继续看着巫凰。
巫凰抿唇一笑,朝燕子愚抛了一个异样的眼神。
她想了想,还是仰起头问燕父:“爹,如果我醒不来了呢?”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丫头你不许乱说话,跟娘回屋去,该换药了。”燕母一手捂住巫凰的嘴,一手搂着她的肩把她往房里带,回头对着门口的两个男人说,“孩他爹你去把鱼洗洗,燕子愚你那套刀诀练会了?”
“遵命老婆大人,我这就去。”燕父目光炯炯有神的向燕母行了个军礼,径直朝卧室走去。
他忽然回头看了眼巫凰的背影,她单薄的背影激起了他身为父亲的怜爱。
他家歌儿太可怜了,遇到那样的负心汉。
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燕父想起巫凰问的那句话,无奈的叹了口气,呢喃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怎么会忍心让你去死?”
再看巫凰这边。
燕子愚识相的走开,把空间留给这对母女,并对巫凰露出善意的笑。
巫凰觉得他笑的有些傻,她那可爱的小徒弟比他可爱多了。
巫凰回他一个白眼,看着他哭丧着脸。其实两个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巫凰暗想:怎么感觉我突然幼稚起来了,以前,不这样的……
燕母沉默地把她按在炕上躺着,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才坐下来,慈爱的看着她。
“丫头,没有生我的气吧?”
巫凰摇头,怎么可能生她的气:“娘,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我知道您是为我好的,是我太任性让您伤心了,对不起!”
“你这丫头……”燕母说着,喉咙滚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准备好要说的话似乎都成了废话。
这丫头这么懂事,却更加让她心疼。这小话儿说的,心酸。
“别这么说丫头,丫头你和我说,什么话都可以说,不用顾忌什么,今天就只有两个女人,没有母女。”
巫凰知道燕母指什么,但是燕如歌已经死了,她会陆离心疼到自杀,可她巫凰不会。
她只会杀人。
要是她的男人背叛她,她肯定会杀人,而不是自杀成全渣男贱人。
可是又不能直接说,于是她想了想,说:“娘,我对他的喜欢只是小时候的喜欢,那时他待我极好,以至于我依赖于他,误以为我对他的感情是爱。可是现在鬼门关里走一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我并不爱他,只是当时太小,太过依赖他而已。我燕如歌的人生已经不需要他了,自然不会再喜欢他。您放心,我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好,好,好!”燕母欣慰的笑了,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她是有多开心。
只要她家丫头不再去想那个人了,就一切都好,反正他们不可能会在一起,免得丫头继续伤心难过。
“娘来给你换药!”
燕母从旁边一个小木柜里取出来一个小盒子,放在巫凰枕头边:“你躺好了别动啊。”然后她撤掉布条叠放在一边,打开盒子。
盒子里盛着乌黑的膏体,一片打磨得薄薄的圆润玉片插在上面,膏体没有任何气味散发出来。
燕母挑起一小块,看着巫凰雪白玉颈上那道猩红狰狞的疤,忍不住的心疼,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敷上去。
巫凰感觉脖子一片冰凉,伤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针扎般的痛,饶是以她的承受力也痛到咬牙邹眉泛泪花。
燕母很耐心的敷上药膏,轻轻吹了吹,然后又仔细的用一块新的布条把脖子围起来。
“好了,完美!”燕母打了个少女心的蝴蝶结。
“谢谢娘!”巫凰眨了眨眼睛,没让泪水淌下来。
“傻丫头,跟娘还客气什么?”燕母敲敲她的头,表示不满。
“嘿嘿,是我错了,母亲大人!”巫凰模仿燕如歌的语气调皮的说,还眨了眨眼睛。
“鬼灵精。”
“娘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那我出去了。你注意点别乱动。”燕母把盒子盖好放回原处,拿着换下来的布条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看到燕母出去了,巫凰这才长长的呼了口气。
累,做任务都没这么累。
说实话,她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这种有人疼爱的感觉,喜欢有家的感觉。
虽然还有些别扭,虽然有了燕如歌所有的记忆,也融合了她的灵魂,虽然始终还有有一种窃取他人东西的感觉……
但是,对于她这样无父无母的人来说,这一切实在是太珍贵了!
……
算了不去想这些!
巫凰抛开杂念,开始重新整理燕如歌的记忆。因为当时时间仓促,没来得及仔细整理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