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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研究生毕业,新的战斗开始

五月的北京,阳光明媚,天空湛蓝。抬头仰望天空,不时有缕缕云彩从天穹拂过,给人一种宁静高远的感觉,人的思绪也飘得很远很远。

著名的E校坐落在万寿山山麓。这座学校规模不大,在北京乃至全国却赫赫有名,每年要在这里毕业200名左右社会科学类的硕士和博士研究生。

傍晚时分,从E校南院大门走出一行四人,他们出了南门,往左拐沿着人行道往前不到200米,然后再往左拐90度直角,沿着一条胡同往西走300米,就到了北京著名的风景区颐和园。这四个人没有进颐和园的正门,而是沿着颐和园围墙一直往前,大约10分钟后,他们从一个侧门鱼贯而入,不一会就融进了颐和园的一片天地里。

傍晚时分是颐和园一天最美的时候。此时,暮色苍茫,晚霞满天,映照着昆明湖的万顷碧波,水面波光粼粼,水鸥在湖面飞翔。对面的玉泉塔与昆明湖遥相呼应,在夕阳的逆光里显得扑朔迷离,已经很难分辨出轮廓了。

这一行四人走过十七孔桥,沿着湖心岛的外缘的石板道上一直往前走去,他们来到湖心岛的后侧,从一个陡峭的石梯攀援而上,登上高台,极目四眺,欣赏着这里的湖光山色。不一会,晚霞开始散开,暮色愈加苍茫。看到时间不早了,趁着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他们离开了湖心岛,经过17孔桥,沿着来时的路线匆匆往回赶。

这四人队伍里其中有一人就是我,还有三位是我的同学老丁、翟武、马英东。吃过晚饭后在颐和园散步是我们的保留项目,大家有时间时,就绕着昆明湖走一大圈,从东边进,从西门出,一圈走下来少说也要两个小时。如果时间不够,实在太忙,我们就走一小圈,沿着湖边往前走,经过十七孔桥,到湖心岛转一转,前后也要一个多小时。每次从颐和园回到研究生公寓,人都累乏了,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后,又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着毕业论文。

三年一晃就过去了,我们很快就要毕业了。临近毕业,心情当然十分复杂。我们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年龄比较大。我是最大的,是E校07级年龄最大的博士生,比我小的博士生的年龄整整比我小一半。老丁比我小一岁,马英东比我小4岁,翟武比我小8岁,不过他们在年级都是大龄博士了。

三年前,我们抛家离口,从外省来到北京,虽然也有求知的动机,但不用说,主要的动机乃是想换一个环境,毕业后找一个好工作,博一搏运气。大龄博士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过去在单位发展都不是很顺利,对自己的现状不满意,所以迫切需要换一个环境,找到一个更好归宿。而读博,在大龄博士们看来,是能实现这一目标的唯一途径了。

我的情况在大龄博士中有一定代表性。过去我一直在雷州半岛的一个部队院校工作,因为评职称不顺利从部队转业,转业后的一个目标就是考博,希望通过读博改变自己的命运。第一年报考清华大学经济学专业,虽然几门课都考得不错,结果还是没有录取。后来该系老师告诉我,许多专业因为只招一名,这一名早已内定,外面的考生不知情,还以为凭成绩录取。结果无论你怎么努力也是考不取的。

第二年选择了考博公认比较公平的E校。我给导师寄出了个人材料,老师打电话给我,鼓励我报考。为了专心复习迎考,我在西苑的叫一亩园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每天肚子饿了就到外面小摊上卖点吃的,累了就揉揉眼睛到外面散一会步。一亩园紧邻北大、清华、人大等知名学府,因此里面住满了考研的学生。房东是一个热情的大姨,大嗓门,大大咧咧,她对我说,他们家很旺客。住在她家的有许多学生都考上了研究生,找到了工作。几年前有一位考上了以后还特意回到她家表达谢意。我笑了笑,感谢她的吉言。在这个嘈杂的小胡同里,我整整住了一个月。

E校博士生入学考试安排在三月底。结果初试通过,复试也比较顺利。2007年6月,我终于收到了博士录取通知书,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也感到几分欣慰。毕竟一年多的努力有了结果,多年追求的读博梦得以成真。我甚至发现自己雄心勃勃,泯灭许久的事业心又复生了。就这样,我拿着几大件沉重的行李来到了北京。

这一晃就是三年。三年时间虽短,但对于我们这些大龄博士来说,都付出了很多。老婆孩子在家里不能照顾,而且大多上有老下有小,生存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好在光阴倏忽,三年时间虽然难熬,但毕竟都坚持了下来。现在我们很快就要毕业了。我们都面临选择,面临又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怎么办的问题很快提到了日程。是回到原单位、原地,还是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单位?可以这么说,当初入学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打算回去,都希望毕业后能留在北京发展。但形势似乎比我们想象的严峻得多。预期的目标不仅不能实现,而且还差得很远,听到的都是一些不好的消息。我们快要毕业了,但我们的心情丝毫轻松不起来,快乐不起来。

夜色愈来愈浓,春天的湿气开始弥漫在空气里。北京的春天,夜空是那样的美丽,万寿山已经完全掩隐在无边的黑暗中了,昆明湖的微风已渐渐熄去,水面波澜不惊。我们趁着夜色走出颐和园的大门,匆匆忙忙往回赶。我们知道,面前将有更大的挑战在等待着自己。

现在的处境,是我们谁也不曾料到的。我们百感交集。我们开始领略了作为社会底层、作为小人物在这个社会的命运。这种感受在我们毕业求职前还不强烈,在我们临近毕业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我们再次见证了北京的夜空,在我们身后,无边的夜色像巨大的帷幕团团包围住了昆明湖、万寿山。天空繁星点点,月光如水,淡云飘逝。路上行人都披上了斑驳陆离的色彩。汽车的尾气呛得人难受,路上的尘埃被风吹起,将夜色搅和的更加迷离。

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座曾经给我们带来梦想的城市。我们的心情不再平静。

工作!要命的工作!

就业胜经第1条:人生战略明确是顺利解决就业问题的前提。只有这些人生大的问题解决了,才能对自己的读书的目的、就业方向有明确的思路。读研前就要问自己:为什么要读研?读研的目的是什么?读研以后准备在什么岗位、什么城市就业?这些问题没有想清楚之前,最好不要读研。否则,盲目读研,你的损失可能大于你的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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