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月二十三,很快就是除夕。
许氏带着静怡和天俞,在府里的那个小祠堂里,拜了祖先。本家那边也让人来请,可是许氏和静怡,都不想回去。除了天俞有点遗憾,没能回去看看父母外,三个人的新年,也是过的热闹又温馨。
过了初一,初二许氏带着静怡和天俞,回了娘家。静怡的外公外婆,三年前已经不在了。
大舅舅镇北侯许攸,大舅母张氏,嫡女许茹芸,年前成了太子的小妾;庶子三个:二姨娘生的许如风、四姨娘生的许如林、五姨娘生的许如阳。
二舅舅辅国将军许绩,二舅母李氏,嫡子许如松、许如海,没有庶子。李氏没有女儿,许绩对静怡也多有疼爱,两个儿子和静怡关系还挺好,所以,她对静怡那也算是真心疼爱。
这不,不说张氏还有求于静怡,就说亲戚关系,这新年的时候,多少也得给个红包什么的,她就只拉着静怡寒暄两句,就又要扯到许茹芸身上去。李氏一旁看着,实在是不想,新年的喜庆气氛里,提起这么闹心的事,赶忙打岔了:
“静怡快来,看舅母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一边说着,一边从丫鬟翠儿手里,拿过一个精致的盒子。
“大舅母您坐,我去二舅母那里看看。”静怡友好的告辞了张氏,张氏也不再留,只是笑看着。“快去快去,让我们也跟着长长见识。”到底是经常有交际的人,即便被打断了话,也没有立时就恼,至少面上还是笑吟吟的。
静怡走过去,接过盒子打开,里面一套三件的挂饰,金丝线上串着红珊瑚,用来压裙角的话,当真是又活泼又亮眼,还真是适合她这样年纪的小姑娘。
“谢谢二舅母了。二舅母的手可真巧,这么漂亮,正月十六的宫宴上,我就带着它去,保管哪些小丫头们羡慕死。”静怡的嘴也不是白练啊,对着她喜欢的人,拍马屁那是张嘴就来。
“公主您是不知道,我们夫人为了这个,熬了两个晚上呢。一直念叨着,给您的礼物,可不能落了俗套,必得是她亲手做的才好。”翠儿也是个有眼色的丫头,瞧瞧这话说的。
“哎呀,舅母辛苦了。我可不能让舅母白熬了夜。红菱,把我给舅母准备的礼物拿来。”静怡把挂饰交给红杏,接过红菱手里的小玻璃瓶,递给了李氏。
“您闻闻,味道可还喜欢。”静怡闲来无事,弄了点梅花香水,味道清淡又悠远,许氏特别喜欢,静怡一想,反正舅舅们家里,什么都不缺,把这个送给舅母,肯定能让她喜欢。
“不错,味道不大,但胜在清新,我们这些老人用起来,可再合适不过。”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舅母,您可不老,你让翠儿说说,您看起来,最多像静怡的姐姐。”
“哈哈,你这个丫头,还是这么会说话。大妹妹,我可真羡慕你啊,有这么好一个女儿。”李氏对着许氏感叹了一句,许氏在一旁也是好笑。静怡在家的时候,可不会这么活泼,母女两个有时候静静的看书,或者绣花,彼此陪伴在身边,感觉都是极好的。
“二嫂,您也别抱怨了,我这女儿,可没少往您这里跑,不知道的都以为是您的女儿了。跟着你出席各府的聚会还少啊?估计别人都快忘了,她的母亲是我呢。”许氏在家的时候,就和李氏的关系不错,如今也还很是亲昵。
“瞧瞧吧,我就说,原来怡丫头的巧嘴,是随了你呀。”
一句话说的大厅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也不说派人,去门口接接我们,你们是把我们母女两个忘了吧?”只见打开的门帘下,走进来一个夫人,后边跟着赵宁。
“正说呢,往日里,你来的最早,今次怎么这么晚了?”许氏赶紧的拉了她的手,坐在一起,“给宁丫头的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缺什么只管找我,怡丫头的不用我操心,可得把宁丫头的弄好了。”
“放心吧,我们老夫人给准备了三匣子南珠,并十匹蜀缎,五匹湘缎压箱子啊,尽够了。”
“你们老夫人可真是大手笔啊,这蜀缎和湘缎,可是上供的,就是我们静怡的聘礼,也才只有各三匹。”许氏也是替妹妹高兴,许流月只有一个女儿赵宁,柱国公夫人并没有给她脸色看,这老太太是个明理的。
“呵呵,那是,我们老夫人啊,那可是把宁儿疼到骨子里了。”
“姨母,你看看,这一大家子,哪个不是最疼表姐啊,我都要吃醋了。”
“怎么?还有什么人,比我们万众宠爱的靖公主,还要受宠啊,快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可人儿。”众人正热闹呢,一听这声音,都是一怔。这是怎么说的?一个小妾也可以随意回娘家?
“芸儿,你怎么回来了?快让娘看看,芸儿你瘦了。”张氏一看到许茹芸,也顾不得矜持,连忙走过去,拉着许茹芸的手,上下看着。
“呵呵,这还是托了表妹的福啊,本来今天只有宋侧妃,能够和家人团聚,不过,太子说,看着表妹的面子,也让我回来一趟。”许茹芸安抚的拍了拍张氏的手,转身朝着静怡走了过来。
看着她的两个姑母,一个表姐一个表妹,许茹芸勾了勾嘴角,马上换上亲切的笑,走到她们四个身边。
“给姑母请安。表姐的大婚,我是赶不上了,这是给表姐添箱的。”说着递给赵宁一个,雕花镶金边的盒子。盒子倒是挺华丽的,想来东西应该不错。
“谢谢表妹。”要不是今天的大家都在,许茹芸还是给她送礼,她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好好的侯府嫡女,给人做妾,就算是他是太子,那也是妾。
“表妹,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许茹芸一脸平静,既没有妒忌,也没有愤恨。
“哦,有什么事,不能当众说呢?我们两个,其实没有什么,不能和大家说的吧?”静怡倒是无所谓,别人愿意做小几,那都是人家的权利。
“以前是没有,以后,可能会有吧,就看表妹你,肯不肯听表姐几句话。”
“呵呵,那好吧。不如,就去表姐的闺房?”
“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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