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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监狱监管人——阿德莱德篇

阿德莱德这座城,安静的似在大澳村的慢节奏里放了一个消音器,一拍一拍恰合着从老式唱片机里传出的Jazz音乐,让人能感觉音律的曼妙,却听不到音符传出的声音。桉树下,慢慢的吃一份flat white配salmon benedict,是这里人最大的爱好。

你可以说这里是宁静的、是略带乡村气息的、是华人移民加分列表上的首选,但你也无法忽略这里现代化的城市布局、充满艺术气息的乡村集市,还有那散发着热烈气息的夏季阳光。

我从未感受过阿德莱德的夏日高温,却在冬季连绵的小雨里尽情地将阿德莱德的气息润如心脾。那种感觉,是决然不同的。

那种感觉,似一双眼睛,沉甸甸的、温润的在一个潮湿的角落望着我。

他转过头,吐出一口浊气喷向我,嘴唇一张一合,我的视线不自觉地从他的头顶竖起的几缕银发缓缓地聚焦到他的牙齿上,像是陈年的奶酪,又像是涂了很多层油漆后混合的颜色,斑驳的牙渍让他的牙齿泛起暗黄的色泽。

“我不喜欢你在我旁边发短信,这让我想起我的前妻。”他又转了回去,手握着方向盘,在我的右侧目不斜视。那牙齿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只剩下脑海里的印记。

“为什么?”我不解。

“她出轨的时候,每个月的手机费都是我付,她就坐在这个位子上,和那个男人发短信。”他的语气显然是将我的身份带入了那段不堪的回忆。

我坐在左侧的副驾驶座位上,一阵阵的反胃,很想就这样跳下车,呼吸一下阿德莱德山上的湿润。

可你却不是我的丈夫!你可以管教你还在青春期的女儿们,却没有任何立场吃这种醋。

这句话在我的喉咙里转了一转,最终随着那阵恶心的呕吐感而缓缓下沉。他是我借宿的房主,为我提供了免费的住宿,我内心充满了感激。而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他的大女儿,已经结婚离家,和我一天生日,却比我大三岁,小小的房间里似乎连一丝她的痕迹也没有。一张床、一件旧衣柜,我看不到女孩儿房间的必需品——这里没有镜子。

我的嗓子被辣了一道,是来不及吞咽的自我厌恶与尴尬,伴随着昨天晚上吃下去的意大利面在发酵。恶心至极。

我很想现在就坐火车去达尔文。

很想很想。

“我这个月排班都是晚班,早上大概7点左右回家,如果我在12点以前起床,我会带你去各个景点转一转。”他十分豪爽地说道。

“好的。谢谢你。”语气真诚而淡然,我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感激之情,却也不会对别人提供的帮助与便利视而不见。

不然,如何能做沙发客?

“你的工作是护士吗?”我只知道他在医院工作,他的网站简历上并没有写得更具体。

“是的,而且是特殊看护。我是在监狱工作。”

“啊?”意外的表情恰如其分,我是真的有些诧异。

“杀人犯、纵火犯,blah, blah, blah,总之监狱里不关的那些有精神病的犯人都在这里。这里就是他们的监狱,他们在这里一边接受治疗一边服刑。”

“那……很不容易……”我是指你的工作,心底有一个声音漫漫地补充道。他的身高大约一米九,宽宽壮壮的样子和我记忆里的男护士大相径庭,带着澳洲大男人的粗狂和不拘小节。每每站在我面前,总有种要压向我头顶的感觉,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微笑着,浅浅地和他对答。

“这有什么!我刚认识我前妻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酒吧的保安,我16岁离开家就自己照顾自己了,他们看我身体强壮,就让我负责酒吧的秩序。这个……最管用!”他挥了挥自己的右拳,高加索白人的特征显露无疑,淡金色的体毛在他的胳膊上熠熠生辉,却掩盖不住已经显露了老人斑、晒斑的皮肤,软趴趴地包裹着他的肌肉和指节。

“那你后来怎么会成为护士的?”我自然而然地问道,带着毫无意外的期待,等着他缓缓道出自己的奋斗史。

澳洲人其实很善谈,只要你懂得如何倾听、如何沟通,所谓的西方人的距离感,在这里却能消失无踪。若是一开始便不愿意透露的事情,澳洲人是决计不会提起半点儿的。

“因为遇到了我的前妻……那时她真是个美人!”说话间,他竟起身走到里面的房间,不一会儿便拿出一套相册,看得出这相册有些年代了。

“哦天!这是你们的结婚照?”我的手指停留在封面的相片上,犹疑着,不知是该翻还是不翻。

“你看!那时的我!”好在他自发自觉地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

相册的照片里,一个壮硕、凶悍的男子跃然于前。

那时的头发还没秃!我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起来,脱口而出的却是赞美之词:“你看起来真强壮,很精神。”

“当然,我那个时候可以一只手抱起我的妻子,哦不,前妻。”他毫不在意地纠正自己,同时用粗壮的手指抓了抓脑后的几撮儿头发,可惜它们太过倔强,丝毫不肯顺服地贴在头皮上,反而支棱着从脑后竖起,凸显了他脑顶“地中海”的空旷。

就像是孔雀开屏的尾巴,我很不厚道地这样想。

“为了她,我才想要找一个更稳定的职业,我晚上做保安,白天有的时候去做建筑工地的工人,还要攒钱读书。后来终于上了护理学院。”他顿了顿,“可她居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花着我的钱,住着我买的房子。”他的声音越提越高,我有些紧张地将目光转向他视线的另一侧,不想与他有任何的对视。

我心底暗暗惊奇为何他要与一个陌生的沙发客谈起这些太过私密的事情,忽而了然,正因为我是陌生人,他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又充满快意地去评判一段婚姻里的是是非非。明白了这点,我反而独自生起了闷气,敢情他是痛快了,我却遭了罪。像是不经意间打开了紧锁着的橱柜,倾泻而出的不是灰尘便是秘密,两者皆是陈旧又斑驳,透着腐朽的气息,让人不忍直视。

我选择继续沉默着,他“啪”地合上了相册。坐在屋子中间的木制沙发椅上,在逐渐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他迅速走去卧室的背影,是如此的压抑与诡异。

还是赶紧订火车票的好,我对自己暗暗下决心说。

明天就走!

他最终还是没有睡太久,一大早便来敲我的房门,兴奋的声音像是我小时候经常缠着妈妈喊的:“秋游了秋游了!”

打开房门,淡淡的水仙花的香气四散开来。

昨天上班之前,他特地拉着我去Adelaide Hill的一处看满地的水仙花。野生的水仙花,的确匹配王尔德笔下那个自恋的男人,如此旺盛而又繁密,低垂的树影下是它们黄白相见的色泽,还有入鼻浓香的味道。

我忍不住采下一株,小心翼翼地带回了借宿的房间,他不动声色,却也纵容了我的小心思,在厨房油腻的碗柜里翻了许久,最终拿出一个广口的瓶子递到我的手上。

好在,这野花的生命力也顽强,直到我离开这座房子的时候还能隐约闻到弥漫的香气。

“往年的鲸鱼来的要晚整整一个月,今年的气温有些高,我们去看看,也许能幸运的看到鲸鱼。”他对我笑着说。

“好。”

每年的冬季,Pt.Elliost都是阿德莱德绝佳的观鲸地点,虽不像是新南威尔士州一般旅游业繁旺,却也别有一番景致。当地人大多选择自己出海驾船,我没有钱,他没有船,我们站在岸边一个俱乐部的观景台上,用免费的长望远镜盯着前方的海面。

从早上站到下午一点多,仍是没有看到那个黑点儿出现在海平面上。

我们没有那么幸运。若不是我们来的太早,便是鲸鱼来的太晚了。

他说,鲸鱼喷水的时候,会看到大海的生气,是蓬勃的,令人欣喜的。

“回来的路上我再带你去Victor Harbor,那里的景色更好。”他过去取车,这家俱乐部不允许免费停车,他把车停在了很远的山坡上。

“好。”我微笑。

“明天珍妮可能要回来拿东西,你如果在家,就可以碰到她了。你会爱上她的。”

珍妮是他的小女儿,十八岁,墙上的照片显露出她金发碧眼的面容,这个年纪,花儿一般。

“我想我一定会的。”面容上的微笑依旧。

“你今天的话好少,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不!不!不!”我连忙摇头,嘴角的笑容更甚。望着窗外绵延的绿色与遍地的羊群,白云朵朵,天空的色泽反射出海洋般透彻的蓝,这等景色,理应将我的心情熨帖好。

“我只是有些累了。”说罢,作势低下头,装起困顿。

“你知道,我一辈子生活在阿德莱德,一辈子的家都在Adelaide Hill上。我其实很羡慕你们这些背包客。”他的头时不时转过来朝我看一眼,再回过头望向前方的道路。我假装自己没有察觉到他的注视。

“年轻,漂亮,拥有精力和时间。尽情的玩耍,没有家庭和责任。你们需要做的,不过是找到一个睡觉的地方,还有一个做爱的对象。”他说得大大咧咧,却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瞄着我的神情。

自己走了这么多地方,借宿在这么多陌生的人家,我突然有些疲于应付这种试探和挑衅。

他理应是我父亲一般年纪的长辈,现在却坐在我旁边假装着年轻与乐观。

他的心是脆弱而寂寞的,男性本能中孩子气的一面,哪怕到了六十岁,也不会减退半分,只会愈演愈烈。不同于感激借宿主人时的尊重,我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同情。

尽管我知道——他并不需要这种同情。

男人要的,是女人同情之后所给予的安慰,亲吻、拥抱、性。这三者长久以往便理所当然地构成了婚姻的一部分。此刻,我宁愿他是一个耍赖的澳洲冲浪客,显然,我对应付后者的能力更佳。

我最终并没有在第二天离开阿德莱德,甚至连寻找第二个借宿家庭的想法也没有。就这样在他家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哦!我简直不能想象你离开这里的样子。”他的小女儿果然成为了我的好朋友,笑容似骄阳,连眼泪都像沁着蜜一般。

她的高中朋友因为车祸在这周去世了,原本借宿在这里的陌生人也成为了宽慰的来源。我心甘情愿地任由她依靠着肩膀,手掌心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一句话也说不出。

对于同性的女人,我一向乐于并且擅长提供自己的怀抱。

“谢谢你,我不太懂得如何和珍妮相处……”待到珍妮开车回到她母亲家,已是接近凌晨。他挫着手掌,在我进卧室准备就寝前突然拦下了我。

“唉……她跟她妈妈住在一起,我总是有些……”

“没有关系的!”我接下了他的话茬儿,继续说道:“我只是希望我能安慰到她,她的同学死的过于突然,又这么年轻……她需要年龄相仿的人来沟通。”而我,只比她大几岁而已。

他似乎突然找到了话题,表情顿时生动起来,连脑后的碎发也越加调皮地翘了起来。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你假期结束再从阿德莱德直接飞回悉尼……”

“不!”我打断他:“我还有很多地方想去,爱丽丝泉、凯瑟琳娜、达尔文……我不能停在这里太久。”

他的表情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不,更像是一种错愕。他毕竟是如我父亲一般年级的男人,男人最擅长的一种********的手段便是装傻。不过一瞬,他便将这种落魄的表情收藏好。

“我圣诞节还可以有假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开车带你游澳洲,我也很久没有去东海岸那边了……”

“谢谢你。我想我已经麻烦你太久了。我后天一早会坐火车去爱丽丝泉。”

说完,我不再看他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那间小小的卧室。合上门的瞬间,门口漆黑一片,他也踏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火车发车是周五的清晨,我并没有告诉他火车的准确时间,前一天晚上,我特地做了丰盛的晚餐,作为感谢借宿主人招待的一点点表示。这是我做沙发客的传统,也是我大受好评的原因之一。我的手艺,自诩不差。

可惜他去值了夜班,晚上并没有回来吃饭。只有我和他的女儿们一起,除了珍妮,连他的二女儿也从学校赶了回来。我也终于将他的三个女儿认了个全乎。

“你知道我父亲最近最常提到的就是你的名字,他说所有借宿的背包客里,你是最优秀的。”珍妮一边切着烤鸡一边对我说。

“是吗?谢谢。我并不知道他这样夸赞过我,不过真的很感谢。他是一个非常热情友好的主人。”我并不诧异,这段时间的借宿,我们相处的甚至可以说是最理想的沙发客体验。

独立拥有床的房间,友好的家人,当地宝贵的旅游经验,甚至借宿主人会带着沙发客游览当地不出名的特色景点。

我十分惜福。

“但你并不爱他,不是吗?”她湛蓝如天空的双眸突发锐利,刀子一般地看向我。

“爱?”我哑然失笑。

“珍妮,你确定你没有说错吗?还是我的英文出了问题。爱?”见她没有接话,我又继续说道:“亚洲人和西方人的文化背景不同,我们不太用“爱”字。”起码不会用在背包客之间。

“我没有说错。我父亲爱你。”她顿了顿,似有些不好意思,又似不情愿般:“你太漂亮、太年轻。这里的沙发客没有你这样子的。”

“那沙发客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放荡不羁,又或热爱冒险?

“你不像是一个亚洲人,阿德莱德的中国留学生,都不会说俚语。可你理解澳洲人的幽默。”

“我只是背包客而已,语言是我的工具。珍妮,我尊重你的父亲,如果爱饱含尊重的话,我想我们是彼此尊重。”我不需要再向她解释些什么,我可以从她眼中看出那种酸涩与犹疑着的反感。第一天出现在我身体里的反胃再度涌上我的喉咙。

可我还是将它压了回去。

“他总是停不住想找人聊天。我不在这里住,他就去找医院里的那些病人说话。可我在这里,他却一句也不多说了。那些都是杀人犯,他却那么照顾他们。”

“你父亲很爱很爱你,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沟通。”宁愿与精神病病人对话,也提不起勇气面对自己的女儿,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十二万分不情愿参与到他们之间的家务事中。

每每当我甘之如饴的享受作为沙发客的最大福利的时候,我便忘记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永远无法用等式来解决的。

我说着我认为可以说的话、做着我认为必须做的事儿。

除此之外,我无法对任何人、事负责。

“叮……叮……”来这么久,我第一次听到家里的座机响起,一时反应不过来,还好二女儿及时站起身。

“你好……晚上好,是的……是的……哦我的上帝!好的!好的……我们这就过去……”

挂下电话,她的脸如死灰般沉寂。我从未见过有任何人的脸色可以如此灰败,就像是一层厚厚的油漆,被“唰”地揭下!

“爸爸他……被突然抢走……在给病人清洗……刀片……划到了动脉……”她语无伦次地向我们解释,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她的嘴唇咬在贝齿见,透着一丝不自然的深色。

“啊珍妮!”我惊呼,伸手想要接住从我眼前坠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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