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贤踮起脚尖,强而有力的双腿轮流交替,踏足上碧绿的湖面,泛起了一波又一波涟漪。
他一身简约的青色衣衫映衬他流畅的肌肉线条,衣袂随风飘扬,身姿轻盈的飞跃在氤氲水气之上,英姿飒爽的模样好看极了。
绿贤分明只是长得人高马大、身板健壮的一平凡男子,可不知怎地,当他在水上使轻功的时候,邓丹竟有一种错觉,觉得绿贤像是从天上下凡的神仙。
太特么的帅了!
邓丹也紧接着绿贤,忙着吐纳运送内力至腿上,微胖的身形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直奔湖上。
可当邓丹一双肉乎乎的腿甫踏足湖面,他似乎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沉甸甸,像是踏在薄冰之上,虽然岌岌可危,但总算能站立不倒。
他鼓起勇气,尝试在湖面上飞跃,于是稍一用力抬动肉腿,但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可抗力使他不由自主的下沉。
噗通!
伴随着一声响,平静的湖面浅起一阵水花。
“噗咳咳咳……”邓丹瞬息之间便沉了下水去,喝了好大一口湖水,“该死,这湖水可真冷。”
他手忙脚乱地在湖水中胡乱扑腾了数下,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会泅水(注一),总算他镇定下来,手脚并用的划动湖水。
绿贤听到了自己后方有动静,回过头来一看,居然看见邓丹在泅水。
“你傻啊?就这么站着都不会淹死的。”绿贤用关怀智障的语气的道。
“啊?”邓丹一双肉腿一伸,果然发现双脚够得着湖底,水位只淹到了他口鼻之间。
“呵呵呵……”他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伸水挠了挠头上的白色纱布。“十七师兄,你就知道说我傻,你这么厉害咋不上天呢。”
“哼。”绿贤貌似不屑地闷哼了一声,便没再理会这傻胖子,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在湖面上蜻蜓点水。
只见他每回在湖上跳跃的幅度不是很大,高度也没很高,只是轻轻带过而已,按这样要拿到亭顶上的免罚令牌还远着呢。
“我擦,这比在陆上使轻功难多了。”绿贤心忖。
其实绿贤和邓丹同样是今日初尝轻功水上飘的滋味,一时之内未能掌握在水上使轻功的感觉,因此未能跃得太高。
但他在湖面上从未有一刻停歇,足下不断踏出一朵又一朵涟漪,每回在湖面飞跃均比上一回飞得更高。
看到师兄不断进步,似乎是快要把免罚令牌拿到手的气势,邓丹也是不能输,他赶忙拖着湿漉漉又沉重的身体走到岸上,再次吐息运气将内力运到腿上,然后又直奔湖上。
但每当邓丹站到湖面上,尝试用力飞跃时,却总是沉到湖中,想飞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站在不远处草地上的三师父旁观者清地注视着这一切。
“丹儿,不用急,慢着点尝试脚下用力。”转头又瞧向绿贤,“贤儿,注意集中运气,慢慢提高高度。”
“是!师父。”两人同应一声。
三师父默默地看着俩弟子在湖上努力的身影。
即使知道通过试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仍不知放弃为何物,首先这种心态两人都已经合格。但若是论天赋和实力的话,邓丹和绿贤相比那可还差得远着呢。
身形肥胖者习轻功难有大成。
三师父脑海里忽然浮现这句话。心有鸿图大志,身却力有不逮,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吧。
“丹儿真得减下肥了……”三师父心道。
一刻钟后。
碧玉湖上的两个身影仍未有停歇的迹象。两人因动用内力好一会了,额上均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绿贤穿的一双灰色布履早已被冰冷的湖水浸湿透,而邓丹就更惨了,整个人没一根毛不是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肥猪跳水”,而不是“蜻蜓点水”。
此时,一阵强风吹过,绿贤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几不经见的弧度,连腿上的动作也变得不同寻常。
他乘着风势跃起,像树叶一样短暂飘浮在空中,如铁一般结实的左脚迅速地踏上碧玉亭的其中一根柱子,然后借力狠戾果敢地一跃。
身形一闪,他就这么踏上了碧玉亭的攒尖顶上,把闪闪发亮的琉璃瓦踩在他湿透的脚下。
初升的太阳在他背后映照着他的身影,使人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容。闪耀的阳光自他身后发出,使他看起来像是不怒自威的天神,可望而不可即。
在湖中站着的邓丹抬头,痴痴地望向绿贤,不禁有些呆愣。
绿贤徐徐弯下腰来,拾起放在琉璃瓦上的白色免罚令牌,他举起左手把巴掌大小的令牌挥动了数下。
“师父,弟子拿到啦!“说罢,便用学霸看学渣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瞟了邓丹一眼。
注一︰即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