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云将公司年终状况用邮件发给了董巧巧，她终于做完了年前的所有事，轻松地走出办公室。今天的天气不错，赵丽云开车去找在火锅店做服务员的绫子。谁知她早辞职不干了，打她电话，关机！赵丽云懒得理她，绫子自从来到这个休闲的城市，吃喝玩乐样样通。现在又不知到哪里跟狐朋狗友去快乐了。她开车去商场给倪大妮娘儿几个买衣服年货，过年也无处可去，不如跟她们一起过年，也看看他们生活的是不是很好。
包里的电话响了：“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绫子的？你再不来领人，我们不客气了！”
“绫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赵丽云恨得咬牙切齿，顺着电话的指点，找到了那家昏暗污浊的网吧。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小胡子，他把账本甩给了赵丽云。绫子来这里上网二十多天，吃喝上网费用三千四。赵丽云补足了钱，跟着小胡子去领人。绫子被关在女厕所里，她竟然在又脏又丑的厕所里傍着隔门安然入睡。头发跟薅过似的，乱蓬蓬地顶在头上。赵丽云见角落里有个长柄刷子，捡起来就朝她砸去。
“谁！”绫子惊醒了，一看见赵丽云青白的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姐，谢谢你。我们走吧。”
“走，钱拿了再走？老板，你的厕所好久没清扫了吧，麻烦你让她刷厕所抵账。”赵丽云满脸阴云密布。
小胡子立即会意：“就是，我那么多钱，不是白花的。麻利地把厕所刷了，不然你姐走了，我们只能送你去局子了。”
“姐，不带这样的。你先借给我，我再还你。”绫子乞求地看着赵丽云，那眼神活似一只大眼可怜的巴哥犬。
“还？以前的先还来，我就借给你。”赵丽云向她伸出了讨要的手。
绫子只得乖乖地拿起拖把开始清扫。
赵丽云在车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见绫子拖着包皮皮塌塌地出来。“上车！”绫子想坐副驾驶座位。“后面去！”绫子委屈地坐到了后排座位。对于她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家伙，赵丽云不想在姑息她，晚饭也就一碗酸辣粉解决。
身无分文的绫子就是贴狗皮膏药，赵丽云走哪她跟哪，夜里就在赵丽云家的沙发上凑合。赵丽云看看车快到倪大妮的家了，从包里拿出三个红包给绫子，可把绫子乐坏了。赵丽云又一瓢冷水泼上了她：“那是为你给小琴她们的。你好歹也在工作，过年连个意思都没有不像话。”
绫子躲在椅背后查看红包，发现每个里面有二百元，心里一阵窃喜，悄悄地抽出一半，正要往兜里藏，赵丽云的声音又响起了：“绫子，你觉得这样很体面吗？”她只好失望地将钱还了回去。
倪大妮早带着三孩子在院子外等她们，她不再是一副弓缩着背偷眼瞄人的模样，原来焦黑的面色也红润起来。绫子奇怪地听见倪大妮亲热地喊赵丽云小姨，孩子们也是如此称呼。赵丽云乐呵呵的，抱抱这个抱抱那个，小琴她们前呼后拥让赵丽云去堂屋烤火。
“倪大姐，你日什么怪，你多大，她才多大，你叫她小姨，你不跟小琴她们乱了辈分。”绫子边与倪大妮搬年货，边问她。
“我跟当地人学的，他们说随孩子叫人更亲切，更敬重。”倪大妮笑笑说。
“你到入乡随俗，那你学会发红包没？”
“放心，给你准备着呢，只是别嫌少。”
绫子一听有红包拿，心里乐开了花。“倪大姐，你挺聪明的。”
小琴几个围着赵丽云呱呱拉拉说个不停，小月年小，插不上话，又见姐姐两个左右拉着小姨，端水递瓜子的活儿全包了。她为了引起赵丽云的关注，大声嚷嚷要给赵丽云唱歌。
“站远些，你那歌声吓死个人。蒋老师说你天生一副破锣，除了能吵死人再没得用了。”小丽不耐烦地取笑她。
小月嘟起了嘴回击她：“你唱的好听，还不是蒋老师偏心，他喜欢你，你以为我不知道。”
“他哪里喜欢我？明明是我歌唱得好！”小丽傲骄地仰起脸。
“大姐，你是不是也看见了蒋老师在他的寝室亲二姐？”
小丽的脸刷地一下脸红。赵丽云听得心惊肉跳：“小丽，你给小姨说实话，是真的？”
小丽点点头。
“除了亲你，还做了什么？”赵丽云的脸色异常严肃。
“小姨，没做……没做什么。就是他摸我，我跑了。”小丽支支吾吾。
“小琴，他没对你做什么吧？”赵丽云盯着已通晓人事的小琴。
“小姨，他每次都说要给我单独辅导，我去过一次，见他不怀好意，就没有去了。小丽她不听。”小琴说。
“你告诉你妈妈了吗？”
“小姨，我说过了，我妈只让我们躲着点。说不好去找他，不然就没有书读了。”
倪大妮正好出现在堂屋门口，“倪大姐，你进来。你是不是晓得小琴的老师是个畜生？”面对赵丽云的质问，倪大妮捏着围裙角，不敢看赵丽云逼视的眼睛。“那就是晓得了。你愚蠢，这种事怎么能忍？就该去教育局去告他!”
“小姨，妮子几个读书你费了多少心花了多少钱，我不能把机会丢了。以后我尽量让妮子几个不要单独跟他相处。你放心。”
赵丽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难为倪大妮了，他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又是个外乡人，能平安生存下来已经不容易了。想到这些，心里的怒火小了许多，另外盘算尽快给三个孩子上户口，到时就能选择学校和老师。
“好烫，好烫！”绫子手里颠来倒去一根筷子长的香肠，香肠还腾腾冒热气。她那副谗像把大家都逗乐了。
“小琴，你是姐姐，以后要管好两个妹妹。小丽、小月，老师中有好人同样有坏人，你们要跟同学们在一起玩和学习，不要受别人的诱惑。特别是物质也就是钱啦食物等诱惑，我们是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你们有什么需要，给小姨说好不好？”赵丽云见三个孩子认真地答应了，也不再纠结生气。又重新说说笑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