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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历史不足持

朱迪钟好不容易费了莫大力气,终于摆平了酥橙这个淘气鬼询问她名字的话题。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自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好歹也是个六岁的人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不是个笑话吗?

对于其它任何事,朱迪钟都能以自己年龄幼小蒙混过关,不过对于名字……,朱迪钟表示无能为力。

并且在她身上也没见到什么长命锁之类的东西,估计李全知道,但李全不在这儿啊。宗谱上也有,但是宗谱在北京啊!估计都落入鞑子手里了,除非改名易姓,隐姓埋名。否则鞑子以后就可以按名册拿人了。明朝到底有多少有名有姓的宗室,全部逃不过鞑子的眼睛。人家手上有小本本啊!

朱迪钟也不管这恶心人的事了,你说咱好好的穿越一回,最少把一些细节问题解决了啊,可是自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这穿越还真是失败啊!

现在是能瞒过一天是一天,实在瞒不过了,大不了豁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说自己不知道,难道还能吃不了兜着走不成?

……

酥橙惦记着邹太后给她准备的好吃的,也没用继续为难朱迪钟的心思了。很快两人便到了仁寿宫,进入仁寿宫的往常去的凉亭,邹太后果然已经在那儿了。但与以往不同的是,除了邹太后几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些人也在那儿。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个身着明黄色衣服的胖子。

毫无疑问,在皇宫里身着明黄色衣服的胖子,朱迪钟用大拇指想都知道那是谁。除了朱由崧,还能有谁?

酥橙倒是个迷糊胆大的,也不管皇帝在不在。依然拉着朱迪钟过去准备‘大吃一顿’,直让朱迪钟觉的邹太后对她实在是太宠了一些,简直跟亲女儿没差了。

朱迪钟无奈,只得跟着酥橙硬着头皮过去。待到了凉亭,却见酥橙跟没瞧见朱由崧似的,直接就扑到邹太后怀里,撒娇道:“太后姨姨,酥橙好饿啊!”

看到酥橙这幅做派,朱迪钟原先面对皇帝的紧张感也无影无踪了。这丫头从刚认识太后喊阿姨,现在是顺杆往上爬,连姨姨都叫上了。这要是再过两月,怕是邹太后都要认她做女儿了。

既然酥橙对朱由崧视而不见,朱迪钟也没必要对朱由崧表示什么,但是要她往邹太后怀中扑,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朱由崧对于两个小娃娃也没显得多在意,更没有不开眼的奴才跳出来说:‘见到陛下还不快快行礼?’这种明显得罪人不讨好的话。毕竟人家邹太后还在这呢!就算是皇帝,也得恭恭敬敬的称呼‘母后’,人家皇帝都不介意,你也不是什么死板大臣,本来就是为了讨皇帝欢心的,对付外人自然得这么吼,以维护皇帝的权威,然后让皇帝顺水推舟免了礼,让外人只恨太监而感激皇帝大度。

可是这里是内宫,要是还天天注意这些个规矩,累不累啊?真当帝王无亲情啊?

“母后,儿臣还要忙着处理政事呢,就不多打扰母后了!”朱由崧见邹太后也顾不上他了,很知趣的便提出要走,不想妨碍邹太后这一点儿逗弄小孩子找亲情感觉的气氛,免得因为他的身份而影响人家放不开。

如果朱迪钟知道朱由崧心里怎么想的话,绝对会大呼毛线!就朱由崧史书上留下的那个模样,他哪有政事处理,哪里有这么知趣,他不祸害别人就要烧高香了,还主动告退?不打扰别人?一定是笑话吧!?

邹太后却是不许,温言道:“皇帝啊,我也知道你忙于国事,可是今天是你的诞辰,还是吃过饭再走吧!”

朱迪钟闻言,这才注意到桌子上却是一桌子好酒好菜,并不是平常酥橙和她来蹭吃的时候摆的糕点水果。

朱迪钟本来每天先是这个点被酥橙拖着来邹太后这里蹭吃,习惯之后已经主动跟着酥橙来这里蹭吃了。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好好对待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现在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好酒好菜,口水立马就流出来了。

朱迪钟喉咙滚动了两下,咕噜一下吞了口口水。

这也是朱迪钟头一回看到邹太后这么奢侈,往常可是见不到邹太后置办这么一桌子好饭菜的。

酥橙这时候又来刷存在感了,她直接对朱由崧说道:“皇帝叔叔,您就听太后姨姨的吧,这饭菜可香了,酥橙都流口水哩!”

朱由崧听到一个小女孩这么有趣的劝他,立马哈哈大笑道:“鬼灵精怪的,难怪母后会这么宠你。那好,我们就一起吃了这桌子饭菜吧,来,皇侄女也来。”后半句却是冲着朱迪钟说的,看样子他注意到了朱迪钟吞口水的动作。不过这也没办法,虽说是皇宫里,但平时饭菜却是不怎么拿得出手,主要是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而之前自己登基并不顺利,东林党给他定的七条罪状坊间可是还在流传。为了给天下人竖个榜样,他不得不削减了宫中的开支。好在皇宫里都是自己人,倒也是没有太大怨言。至于朱迪钟,朱由崧倒是不用担心,估计她在崇祯的皇宫里吃的还没有现在好呢!

别看朱由崧这么胖,但这都是遗传,他现在可是很节俭的。这也算是逃难日子节俭惯了的一种延续,对他来说也不算陌生。

虽然朱由崧打算节俭竖个榜样,但对于邹太后他可是不敢亏待的。因为他的七大罪状里还有一条——不孝。尽管这个不孝说的并不是对长辈吃穿住行方面的待遇,但是东林党他们可不管什么细节,保管他要是让太后跟他一起节俭,第二天坊间就要传扬他苛待太后了。谁叫太后不是他亲娘呢!

朱由崧叫朱迪钟入席吃饭,朱迪钟自然不会拒绝。好饭好菜在面前,拒绝吃饭是傻子!

至于会不会有太监跳出来说‘男女不同席’,‘你们怎么敢跟皇上坐一张桌子’之类废话的蠢材,朱迪钟在这皇宫里呆了一个多月也算明白了,后世电视剧里炒的那么火的规矩规矩,放到现在来就是个笑话。也许正式场合规矩却是很重要,但平时生活,规矩却不是那么死板的,也没用谁不开眼的会拿这事来说事。否则一个‘探听宫闱之事’的帽子扣下来,你意欲何为啊?禁宫中的事你都知道,莫不是想造反?

只要不出什么什么幺蛾子,大家就当没这回事。

“母后,还是你这里好。之前群臣朝贺时,乱哄哄的,那些个大臣为了攀比自己送的礼物好,差点都打起来了。儿臣可是收到不少好礼物,待会便遣人送些来给母后!”朱由崧吃饭时也不忘眉飞色舞的聊一些趣事,但说到他今天在武英殿接受百官朝贺时,却不由得打趣了起来。

听到朱由崧这么说他的臣子,邹太后皱了皱眉,劝道:

“哎,皇帝,你刚登基不久,还是要多多倚重大臣才行,以后可不许这么打趣大臣了。”在邹太后看来,如今天下崩坏,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朝政她是不懂的,总觉得还是要多多倚重大臣才行,治国还是得靠大臣!

“是,儿臣晓得了。”本想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一下,谁知道邹太后想的却跟自己不一样。但朱由崧没有争辩,立马认错。毕竟是长辈,要是啰嗦起来可有的烦了。

果然,不出朱由崧所料,邹太后开始啰嗦起来,只听邹太后语重心长的道:“皇帝啊,祖宗打江山不易……”

……

为了转移邹太后的注意力,从而让自己脱离邹太后‘絮絮叨叨’的苦海,朱由崧不由得甩出了大杀器。

“今天礼部请我早立中宫。”

“哦,这是好事啊,皇帝你是怎么打算的?”邹太后一听,立马喜出望外。果然长们最关心的还是子嗣传承,关系到子嗣传承的问题。什么国家大事都得靠边站!虽说立后跟子嗣是两码事,但在古人看来,这就是一回事,特别是对于皇家来说。

当年神宗时,郑贵妃一直不能立后,便是因为争国本,一旦郑贵妃成为皇后,那老福王变成为了嫡子。虽说明朝的继承制度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但神宗早有废太子之心,若是郑贵妃扶正了,那老福王便成了嫡子。而朱常洛的母亲只是宫女罢了,只是长子而不是嫡子,一旦让皇帝把郑贵妃立为皇后,按制郑贵妃的儿子就是嫡子,就能名正言顺被立为太子了!

“听说马阁部很早就上了折子请立后了,我看还是应该早点立后,一边早立国本,也好给内宫添点人气!”邹太后对此倒是挺欢喜,她现在是没什么指望了,只想早点带带小孩子,看到福王一脉后继有人,心里也是欢喜的。虽然朱由崧不是她儿子,但在古代社会,这种关系并不陌生,甚至有时候比亲生母亲更亲近。

“嗯,儿臣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如今天下正是多事之秋,我看也不宜大肆从民间选妃,不如立徐氏如何?母后您觉得呢?”

朱迪钟在旁边早已停下了吃食,她那点饭量也不大,吃不了多少。早早便在一边听朱由崧和邹太后谈话了。现在听到朱由崧竟然不从民间选妃,而是打算立自己身边现成的人为后,不为天下添加负担,这尼玛不是扯淡吗?说好的好色如命的朱由崧呢?

朱迪钟只觉得自己知道的那点历史可以扔去喂狗了,这尼玛完全对不上啊!

不管朱迪钟如何,只听邹太后欢喜道:“徐氏吗?嗯,患难见真情,我觉的很合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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