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擦得很快,但是每个脚丫中她都扣了扣。
然后她再次在那瓷盆中洗了洗湿巾,直接覆盖在他的脸上,用力的揉啊揉啊。
不理会丝巾下面人是何反应,更不理会他说了什么话。
“好了!”柳靖澜拉开丝巾嫣然一笑。
“你……”司空寒瞪了她一眼,“你竟然拿擦脚的水来擦本王的脸。”
“王爷,卑职说过伺候不好王爷的。”她一脸无辜,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狡黠的转动着,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精灵,小声的嘀咕进入他的耳朵里,心里乐开花了。
他有些气结,冷声道:“以后你只负责本王身上的伤势即可,其他的事不需要你伺候。”
他刚才只不过想近距离看她,从她脸侧找出面具的接口,不想却被她戏弄了一番。
她今天穿着高领衣衫,脖子被挡住了,不能看出是否有喉结,昨日他又没注意。
她肯定就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退下。”
柳靖澜退了下去,出帐后就放声大笑。
笑的肆无忌惮,气死那个恶魔!哈哈!
听见笑声,司空寒眸底里闪过一道凛冽的杀气。
等他伤势好了再慢慢收拾她。
子夜给柳靖澜新安排了住处,现在她就住在他的隔壁帐篷中,说是为了好照顾他的伤势。
只是这一夜,她就被他叫去了好几次,说伤口疼……
鬼都知道他在故意折磨她,不让她睡个好觉。
果然第二天,她双眼顶着两圈黑漆漆的一片,像极了熊猫眼,谁见到她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柳澜兄弟。”一声粗犷的声音传入柳靖澜的耳中。
她不看也知道是谁了,眉头皱了皱,他来干嘛!啥时候她成了他的兄弟,她怎么不知道。
钱威笑着走了进来。
“来,柳澜兄弟,你帮本将军看看,后背的旧伤是不是又复发了,这些日子总是疼的厉害。”
话刚落他就宽衣解带,露出粗壮的后背。
一道道疤痕纵横交错,有深有浅,有旧有新,看的十分狰狞。
确实有几道发炎了,不是什么大事,军医可以医治呀!他为何非要来找她?
“你这伤军医可以医治。”柳靖澜淡淡的道,眸光清冷。
钱威眼里露出鄙视,“军医那医术太差。”他转身笑着看这柳靖澜道:“柳澜兄弟的医术可就不一样了,只要你一出手,本将军身上的伤肯定立即就好。”
那天他亲眼看见她的医术,王爷那么重得伤她都能医治,自己身上的这点小伤对她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柳靖澜转到桌子旁优雅的倒了一杯水递给络腮胡将军,嘴角露出一抹坏坏的笑,“既然将军如此相信卑职,那卑职就替将军医治。”忽然话锋一转皱起眉吞吞吐吐道:“只是……”
他听着心里着急,“只是啥?柳澜兄弟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就说。”
“好!那卑职就说了,将军的伤要想彻底的好不再复发也不难,就是需要将军吃些苦,会很疼的。。”
“疼本将军不拍。”钱威说道,王爷都能忍着疼被针线缝他这点疼算什么。
柳靖澜嘴角一勾,清澈如泉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狡猾的异光,“将军坐下,卑职先替将军针灸。”
须臾,钱威身上扎满了银针,他疼的嘴角都扭曲说不出话来。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他额头流下,全身像火烙的一般疼,又热又刺。
不就扎几针嘛!不想确实如此疼。
柳靖澜握着银针,抿着唇憋住笑。
脸上满满的得意,心里乐开了花,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袭她的胸,还敢不敢推她?
随着最后一针的扎下,络腮胡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声音叫的那叫个凄惨,吓得帐外的士兵心中一怔,不竟然打了一个寒颤!
拔掉银针,敛去眼里的兴奋,故作关心的道:“将军你还好吧!”他穿好衣服,擦掉额头汗水,颤抖地厚唇轻启露出几个字:“本将军没事。”
“那就好!将军回去以后用温盐水清洗伤口,三日之后将军的伤势就好了不再复发。”
闻言,钱威如当头一棒,脚底有些发软,有些惊愕的问:“还要用盐水洗?”
“嗯!”柳靖澜微微一笑,“盐水可以杀毒消炎,每天早晚清洗一次即可。”
盐水确实可以起杀菌的作用,但是洒在伤口上那是极痛的。
她是故意的,哈哈!有更好的消炎药她就不告诉他。
她是很记仇的!
钱威点点头离去。
这边刚忙完,她就被司空寒叫了过去。
“不知王爷叫卑职来所谓何事?”柳靖澜对床上的人看了看。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沉静如水,迷人的丹凤眼里寒光璀璨,秀挺的鼻子下面的薄唇微微一勾,撩动人的心弦。
她看的一阵恍惚。
“为何这药和之前的不一样了?”淡淡清幽的声音传出,好似一缕春风拂过水面,无波无澜,少了平日里的凛冽寒气,多了一丝温和。
柳靖澜一怔,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今日恐怕是药吃多了。
“哦!是有些不一样,之前王爷的伤势严重,现在伤口已经慢慢愈合,所以用的药当然也就不一样。”
司空寒挑了挑眉,“是这样吗?”
“是。”柳靖澜肯定的回答。
“可是这药怎么如此苦?。”
柳靖澜强憋着不笑,不苦才怪,她可是加了很多莲子心呢!
“王爷,良药苦口利于病呀!”
司空寒墨玉的眸子沉了沉没有说话,似乎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嗯?柳靖澜颦了颦眉,他今天绝对不正常。
低着头敛下眼里的波动,脑子飞快的转着,他今天将她叫来肯定不是只问药的问题,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只是看他的样子如此平淡,还真是不好猜呢!
“你的医术是从何学来的?”司空寒淡淡的问。
她就知道他会怀疑。
抬起头一脸坦然,“禀告王爷,卑职从小就没了爹娘,被一位世外高人收做徒弟,卑职的医术都是他老人家教的。”
“你师父在何处?你为何又来军中?”司空寒饶有兴致的问。
瞬间,柳靖澜就梗咽起来,泪水一滴滴的从眼角流出,“师父老人家早已去世了。”说着一把抹掉眼泪,“卑职来军中纯粹是为了完成师父遗愿。”
说原主人师父挂了一点都不愧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对别人下毒,那么歹毒的人,不死也会害更多的人。
他目光深邃,一脸的不信,去世了?那不是死无对证?找不到线索了?
“何遗愿?”他知道她肯定会编各种理由来骗他,却不想她演的如此出神入化。
要不是他之前被她戏弄几次,他肯定信以为真。
编,继续编呀!
“师父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要救更多的人,他老人家在死的时候还想着救人。卑职想救更多的人不就是去当军医嘛!所以卑职就来从军了,可世事难料……卑职却成了个火头军,整日洗菜做饭。”
闻言,司空寒冷声一哼,好狡猾的狐狸,脸上依旧平淡无波,“本王身上的蛊毒寻遍众多名医都无计可施,可是就在前些天数的夜里,本王身上蛊毒发作,被一个女子控制住了。”
忽地他眸光一凝,话锋一转冰冷的又道:“但那女子三番五次的潜入本王帐中意图行窃,还对本王不敬,本王怎么看你的身形和那女子有些相似?”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她。
“王爷,你肯定误会了,卑职可是男子。”柳靖澜一惊,义正言辞!
“可她治病的手法和你相似,说话语气,性子都相差不误,这又从何解释?”司空寒冷声道。
双眸一眨不眨的的盯着她。
屋子一片寂静。
“哦!”柳靖澜的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王爷,卑职知道那女子是谁了,卑职有个师姐,她与卑职医术相当,性格也差不多,从小我们俩个人就在一起生活,所以才养成一样的脾气。”
“她为何来军中盗窃?”司空寒冷冷开口,声音冷酷而冰冷。
“不瞒王爷,我那位师姐在两年前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了,师父之所以仙逝就是被她气的,她整日就做那些盗匪的事情,看见奇珍异宝就忍不住要去偷。”柳靖澜一脸气愤,好似非常憎恨这位师姐一般。
听闻,司空寒皱紧眉,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她要是演戏,那也演的太逼真了。
许久,他才道:“本王相信你说的话。”
相信?不会吧!柳靖澜有些吃惊。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啊!
“你过来,本王伤口有些疼,你替本王查看下。”司空寒脸色带着微微的笑意,清澈温润的声音如琴音一般美妙,沁入心底,荡起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人魂瞬间勾去。
柳靖澜踱步走了过去。
伸手拉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伤口。
“王爷伤口没事,明天即可拆线。”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空寒一把拉到床上。
他翻身坐在她的双腿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虐的笑,笑的很是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