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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赴庆远伺机撩妹

“也先!”满脸焦急的韦伯颜匆匆跑进后园找韦也先。

听到叫声,芭蕉树下的韦也先停下了踢击,转头应了一声,望着父亲等候吩咐。

韦伯颜上前看着被韦也先踢碎的芭蕉树蔸,满意点了点头,笑道:“你再跑那覃峒一趟,跟覃叔表借点兵,那蓝峒又在找事!”

韦也先不解道:“那蓝峒上个月和我们争放牛场,被打的还不够?!我那韦峒打他们绰绰有余!哪用借兵?”

韦伯颜拍了拍韦也先肩头,仰头望天,随即又低下头叹气道:“要在以往,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如此放肆!但现在不同了啊!前几天那蓝峒和那莫峒联姻结盟了!昨天趁我们伏击明军之际,偷割了我们一岭的柴草!还叫嚣什么‘牛角不尖不过界,马尾不长不扫街’,甚至放言要过来攻寨复仇!我们还是多加小心为妙!那那莫峒可是土司官族,真的不好惹啊!”

宜山县下辖二十四个峒,峒主只听令于莫氏土司,而各峒之间则互不统属,相互之间为点利益经常是相互仇杀攻劫。

这那韦峒与那蓝峒交界处有几百亩的荒山野岭,长满了比人还高的杂草,峒民平时都来割草回去烧火煮饭,蒸煮猪食,所以,这杂草也算是峒民必备的基本生活资料。原本两峒默认是以岭中巨石为界,左边为那蓝峒所有,右边为那韦峒所有,没想昨天那蓝峒一群人越界割草,擅自毁约,其猖狂的复仇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韦也先满脸不屑道:“哼!真是找了个好主人就开始翘尾巴了!”说完就要收拾外出。

韦伯颜劝道:“为安全起见,你哥宏与你一道同去!你昨夜险遇山贼,侥幸逃过,这次可不能再大意!”

韦仕宏早已在外面等候,两人扬鞭策马直奔那覃峒。

最后那边来了三十人,领头的是覃德清,覃峒主说他上过大战场,实战经验丰富,排兵布阵最在行,参与峒与峒之间的争斗已是大材小用了,不过这那覃峒的援兵在这那韦峒里守候了半个多月,也没见对手那蓝峒有点动静,他们随即调侃道:“这那蓝峒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不敢动真格!”

韦伯颜生怕这些援兵返回后受到那蓝峒的袭击,便赶忙劝道:“各位老表还是多住些时日吧,这里好酒好肉,绝不亏待了老表!”那覃峒民大多姓覃,与那韦峒联姻,自是互称老表。

覃德清笑道:“叔表不必客气!即便没有好酒好肉,我等也定会鼎力相助!前几年那韦峒不也协助我们抵抗过那莫峒的骚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们又留了下来。

这峒寨暂时是没事了。

莫氏土司举办的幕狼大赛就要到了,早已磨拳檫掌的韦也先便和父亲提出要赴司城庆远参加比赛,父亲韦伯颜立刻拒绝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擅自外出,怕有意外。”

韦也先冷笑道:“怕什么意外?那蓝仔敢到司城庆远找我?呵呵,见我都不敢正眼看我!路上碰见我,他们还得躲着走!”

韦伯颜道:“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老想着过去如何,要往前看!至少你得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如,你明年再去吧,反正也不缺这一时,年年都有,,,,,”

韦也先不高兴道:“去年你说今年,今年你说明年,明年你是不是要说后年?我为这大赛都准备了好几年了,不去检验下,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检验什么?在战场上实战,最能检验你的实力!擂台上对打,那不是生死搏斗,都得留着几手,,,,,,最主要是现在得防范那蓝峒的挑事攻劫,你不能为小己而舍大家吧!”韦伯颜是一峒之主,自然是把峒寨的安全看的最重!

母亲梦梅也来劝道:“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先不如多练两年再去也不晚啊!”只要能留住韦也先在家,什么话好忽悠她说什么。

韦也先闷闷不乐道:“那蓝峒不也没敢放马过来嘛!怕什么!就算他敢杀过来,哪天我们再杀回去,不也一样,怕他们?就算真有战事,我立刻赶回就是!这又没多远!骑马不过半天!”

“你这是要两头为难!你孤身一人在司城不安全不说,这里也缺了个帮手!让其他峒民怎么看?会不会说你胆小怕事临阵逃脱?又会怎么说我?”韦伯颜提高嗓门睁大眼睛盯着韦也先道。

梦梅也责备道:“我们自己的峒都不保护,你去比什么赛,要去保护土司?别人不说你蠢,我都说你蠢!”

韦也先知道父母不懂自己的想法,不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见说服不了他们,干脆什么话都不说,气冲冲的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房门。

梦梅见状随即跟上去敲门,喊道:“你这娃仔,怎么说着说着就这样了?每次都这样!唉!这娃仔!太不听话了!”

韦伯颜以为和往年一样,不让韦也先去他就不去了,顶多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郁闷几日就好,这次他想错了。

年轻气盛的韦也先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足以打遍全司无敌手了,覃德清以前不是整个安抚司里的冠军吗,那晚两人交手,他已经败在了自己手下,这次不出山,更待何时?!至于那蓝峒的人,他根本不担心他们会跑到司城去找事,想想以往他们见着自己都得躲着走!正眼都不敢看两下!老鼠见到猫!现在他还真的希望拿几个那蓝峒人来试试手脚。其实也还有一个原因让他这般铁心要去,那就是蛊妹,他喜欢蛊妹,蛊妹有个姑姑在司城织造帛锦为生,她估计是和药婆投奔那里去了!找到药婆也好查清,那天的蛊毒到底是谁下的。想到此,倔强的他趁夜翻墙外出,独自一人奔赴司城。

天大亮之后,韦伯颜才发现儿子昨夜偷溜了出去,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想管也管不了,总不能用绳子捆他手脚吧。

梦梅则担心道:“他一个人去我是真不放心,不如让阿水去做个伴,也好有个照应!”

“阿水刚刚康复不久,又从来没出过那韦峒,不顶事!要去就让仕宏去!”韦伯颜建议道。

韦仕宏听说让自己去,立即反对说:“我怎么能去,这那蓝峒万一来攻,,,,,,让德清去吧,他和也先正好和得来!”,韦仕宏最热衷于争斗,每次都兴奋的冲杀在最前面,自然不想放过这次表现男人英勇气概的机会。

闲得无事的覃德清一听自是乐意,他在这峒里住久了总觉得不太自在,现在让他去司城,他怎么能错过这个外出放风的好机会?便满口答应,还保证照顾好这位老表少峒主,让两老放心。

在繁华热闹的庆远司城里,韦也先果然找到了蛊妹,她确实在自己姑姑开办的织造坊里帮忙。

韦也先想套套这蛊妹,看她娘是不是下蛊凶手,便拦在门口故意喝道:“蛊妹!”

正在织锦机前忙碌的蛊妹一抬头,对韦也先的到来颇感意外,对他那污蔑性的称呼又气又好笑,怒道:“蛊蛊蛊蛊!蛊你个头!蛊!”

韦也先见她并不惊慌,想,难道她并不知道自己母亲之前下蛊害人?于是问道:“你怎么跑来这里?”

蛊妹收起怒气淡淡道:“这个得问你娘!峒母让我们离开,我们哪敢违抗圣命?!”

“啊?真的?!我怎么没听我娘说过?我以为是你娘放蛊害我,畏罪潜逃呢!”韦也先虽然惊讶,却并不感到意外,母亲反对自己和蛊妹来往,以她峒母的权势,让蛊妹家离开那韦峒是轻而易举的事,怪不得,那时众人都说是药婆下蛊害人畏罪潜逃,母亲站在旁边从未表态。

蛊妹闻此略显生气,以为他拿自己老娘开玩笑,便骂道:“你娘才会放蛊呢!”

韦也先对这样的骂声并不恼怒,他知道蛊妹很讨厌别人说她娘会放蛊,以往每次都因为这个和别人争的面红耳赤,甚至打起架来。他正色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被人下蛊了?”

蛊妹气道:“你被不被人下蛊关我什么事,也和我娘无关!我娘不会放蛊!”

韦也先想,看来她还真不知道,否则怎么会在这大街上悠闲织锦呢,于是解释道:“嗯,你们走的那天,在庆功酒宴上,我的青铜酒杯被人事先下了蛊。还好,阿水替我喝了,他因此躺了好几天,,,,,峒里都以为是你娘放的蛊,我们跑去你家,你们却走了,还到你外婆家找人,,,,”

蛊妹好像终于明白了,笑道:“怎么这么巧,我们刚走,你就中蛊,难道老天都在欺负我们母女俩?!”

韦也先笑问道:“真不是你娘?”

“你娘才会放蛊!”蛊妹气得又骂道。

韦也先小声嘀咕道:“这么说还另有其人了!会是谁呢?”

蛊妹呵呵笑道:“你这么嚣张霸道、目中无人、毒嘴利舌的,得罪的人多了去,想杀你的人排队的话估计都能站到柳州去!”

韦也先故作吃惊,问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人?”

“不是吗?”蛊妹想都不想就答道。

“应该是潇洒豪爽、威武霸气、能言善辩吧!”韦也先不服打趣道。

“太自信过度可是自负哦!”蛊妹呵呵道。

“你娘也在这里?”韦也先沉默会后突然问道。

蛊妹停了下,定定望着他道:“在,在楼上,你要报官提审吗?!”

韦也先摆手笑道:“不用!不用!我只是想当面问她,为何别人都说她会放蛊?”

“肯定是遭人妒忌有意陷害了!”蛊妹很肯定地答道。

这时楼上的药婆听到说话声,急匆匆从楼梯噔噔噔的走了下来,连忙向韦也先打招呼:“少峒主。”说完从墙角扯来张凳子放韦也先旁边,笑道:“少峒主,你坐啊!”

韦也先点头微笑道:“咩丹,真是对不住了!”,坐在了凳子上。

药婆也扯了张凳子坐下,略思片刻后道:“没事。峒母不赶我们出来,我们也早想出来了,如果早些出来,我儿子估计现在还好好的,,,,,”说着眼泪就充满眼眶,她眨了眨眼,用满是皱纹的右手背去抹眼睛,抽咽起来。她儿子刚刚战死,让她犹豫不决的心彻底决定离开那个伤心之地。

提到那个伤心事,韦也先也略感愧疚,沉默不语。良久,才吞吞吐吐说道:“峒里都谣言你会放蛊,背后都叫你药婆,,,,,”

药婆闻此,停住了哭泣,苦笑道:“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现在我不怕告诉你吧,谣言我会放蛊的,就是我隔壁寡妇老妖!”,她咽了咽口水继续讲:“老妖自从守寡后,就常来我家串门,刚开始我没放在心上,以为她烦闷,就经常与她谈心,谁知道后来她竟然和我家男人勾搭上了,我男人被她蛊惑,经常跑去她家,我就上她家去吵,骂她是妖精,喊她‘老妖’。她则骂我‘药婆’,说我会放蛊,她男人在世时常来我家里喝酒,被我放蛊害死了,她就这样到处谣言!,,,,后来这药婆之名就渐渐传遍了整个峒,刚开始我还不当回事,后来觉得别人都躲着我,连达丹都受到影响,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加上我男人战死以后,不但那老妖常常出言相欺,就是其他隔壁邻居也时常在背后盗窃我家鸡鸭,,,,,唉,峒母不赶我们出来,我们自己也会出来,这怨不得峒母,那天我们出来,她还给我们送了十两银钱,,,,,你们喝酒庆功,那种场合我根本不能靠近,怎会给你下蛊呢?!”

韦也先听到这里,动容道:“唉!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下蛊的不是药婆,会是谁呢?想到这里,不由得深吸了口气,看不见的对手,更可怕!自己什么时候死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什么事就走吧,我们这里还忙!”蛊妹突然嚷道,手里的活没有停下。

“达丹!”药婆见这样不好,制止道。

“当然有事,我就是专门来看你的,我就喜欢看你,呵呵!”韦也先嬉笑道。

“再看,再看我就放蛊了!下蛊整死你!”蛊妹停住手上的活,伸出手指,指了指韦也先,鼓着眼睛,咬着嘴唇,装的很凶的样子。

“啊!”韦也先故意惨叫一声,手捂肚子,很配合的倒了下去,蛊妹见此顿时咯咯大笑起来。

韦也先见蛊妹这么开心,很快爬了起来,跑过去看她手里正编织的壮锦,只见其色彩绚丽,漂亮无比,便故意问道:“哎哟,这壮锦什么时候织好?我自己过来取(娶)就是了,不麻烦你送过去了!”

蛊妹也听出了他的话中话,笑道:“又不是给你编织的,这大东家肯定不会自己来取,让我做好了给他送过去!”

“我出双倍价钱买下这幅壮锦!”较真的韦也先说完从斜跨的背包里掏出碎银来要付账。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出四倍价钱都没用!”蛊妹嚷道,推开了他那捏着碎银的手。

“那我交订金,要幅一模一样的!总可以吧!”韦也先厚着脸皮,硬把碎银塞给了她。

“这,得看有没有空闲了,,,,,”蛊妹故意推托道。

“没空闲,你干嘛去呢?”韦也先追问道。

“或许有别的事要忙也不一定!”蛊妹微微一笑。

“忙去放蛊害人?”韦也先开玩笑道。

“嗯!放蛊整死你,看招!”蛊妹向他弹了弹手指。

“啊!”韦也先惨叫一声,摔倒地上,痛苦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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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母亲梦梅的极力反对,韦也先和蛊妹早就成亲了。蛊妹是平民之女,按礼确实不“配”成为那韦峒未来的一峒之母。这峒主婚姻也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峒主娶妻,一般来说也得是别峒峒主之女,梦梅的母亲就是那覃峒峒主之女。或者至少也得出自大富大贵之家,否则,只能纳为妾,对于这个,梦梅倒是不反对,但是,韦也先反对,他非要娶蛊妹为正妻,这样整个家族都全力反对,他没办法,赌气不娶了,不管母亲梦梅怎么托人相亲,他就是不去,去了也故意找茬说这不满意那不满意。比如有次,他母亲托人给他介绍了峒里的一位经商的大富豪的女儿,那姑娘自小养尊处优,只是稍微肥胖了点,他就形容人家的长相和身材如“柚子骑在粽子上”,搞的后来全峒的小孩都知道,那姑娘外号“柚子骑粽子”!

蛊妹如今知道了利害,不敢答应婚事,开始有意疏远韦也先,韦也先却紧追不舍!他认为,作为峒主不能娶蛊妹,那他就放弃峒主之位,另谋出路,所以,他拼命练武,静心准备,想参加募狼大赛,好赢得冠军,成为土司亲兵侍卫,自此不再受那传统规矩管制,好迎娶蛊妹。

覃德清来到司城,没费多大功夫就在一家客栈里找到了韦也先,遂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交给他,叮嘱道:“你母亲让我亲手交予你,别搞丢了。”

韦也先见覃德清能来,自是高兴,接过信封,还没拆开,就一把抱住覃德清兴奋道:“老表能来指点一二,这冠军非我莫属!”

覃德清挣脱他道:“别高兴的太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你的路子还长着呢!有空闲,就看看你母亲给你写什么了。”

韦也先立马拆开信封,顿时感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他觉得奇怪,便把信纸放近鼻头,又狠狠闻了几下,感觉这味道,清香过后是带着点刺鼻气味,从未闻过,于是又多闻了几下,这才翻看信件内容,浏览一遍后笑道:“唠唠叨叨,唠唠叨叨,没想到几句话的内容,也能写满了几张纸,,,,”

第二天正式比赛开始了,威风凛凛的土司莫天护在一帮亲兵的护卫之下,入席正坐,赛场上热闹非凡,高手云集,一年一度的视觉盛宴开始了。

上午是器械组演练,赛场上,刀影飞舞,剑光飘闪,枪来棍往,看的台下观众目瞪口呆,连连鼓掌叫好。

下午才轮到韦也先参加的徒手搏斗组,赛场气氛转向了紧张,观众等待着看个刺激,这是实对实的真打,可谓硬碰硬!

原本踌躇满志的韦也先还没进入赛场,就觉得呼吸困难,四肢无力,头眼昏花,疑惑道:“怎么回事,浑身软绵绵的!”

同来的覃德清拍拍他的后背问道:“是不是吃了什么食物不合胃口?中毒了?不会又被下蛊吧?你的仇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韦也先自嘲道:“饭店掌柜跟我有仇?还是天不助我?”

作为过来人的覃德清也搞不懂这是为何,只得安慰他道:“这是初次参赛,怯场的缘故吧。别紧张,尽量放松身心!你就想着,现在这赛场上没有四周欢呼的观众,只有你和对手两人,是两人的世界,记住,别想着是输是赢,只要全力以赴就行!”

韦也先不安争辩道:“我上过战场,怎么会怯场呢?!”

覃德清笑道:“可你没杀过人!何况,你上的战场,是和自家百多名峒兵在一起,现在,和你一起的,只有我。”

仁慈心肠的韦也先确实没有杀过人,也不想杀人,于此无话可说,他硬着头皮恍恍惚惚的上了擂台,刚交手几个回合,就被对手给踢下了台去!

几年的精心准备就这样付之东流水了,闷闷不乐的韦也先在客栈里躺了好几天,都没心情外出,更觉得没脸回那韦峒,父亲的担心没有出现,母亲的告诫却是真实应验。不会啊,那晚与覃德清交手,他很明显是占了上风的!自己的实力不可能这么弱,肯定是赛场上中毒了!

“蛊妹来看你了!”覃德清骗他道,想逗他开心。

一听说到蛊妹,面容憔悴的韦也先立刻来了精神,陡然坐起身来,可惜没见到什么蛊妹,便又失望的躺了下去。

“不去看看蛊妹吗?别跟我说这个你也没有心情!”覃德清努力劝道。

垂头丧气的韦也先只是叹了口气,他怕蛊妹此时也看低他。

覃德清开玩笑道:“你这么多天没去看她,她早和别人好上了!说不定今晚就办喜酒了呢!”

韦也先又重新慢慢坐了起来,伸了伸双手,扭了扭腰,惊叹道:“唉!怎么又好了!前几天,,,,,,”

覃德清笑道:“肯定是蛊妹给你治好的!哎呀,比赛那天,应该叫蛊妹一同前去!现在晚了,明年一定要记得!”

韦也先正色问道:“你说,娶妻,你是娶你喜欢的,还是娶喜欢你的?”

覃德清被这突然的一问给愣住了,想了很久才说:“当然是娶你喜欢的了!喜欢你的,你不喜欢她,你过的开心吗?你喜欢的,她不喜欢你,她过的不开心,感情虽然说不能勉强,但必须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两全不能齐美,那就娶你喜欢的!你过的开心就好!人本就自私!汉语里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韦也先静静听着,不言不语。

覃德清继续说道:“其实,你别管蛊妹喜不喜欢你,或者怎么看你,你喜欢她就好,就尽力去追去撩去侵犯去霸占去拥有啊!顾忌那么多干嘛!”

韦也先兴奋道:“有理!有理!”便跳下床来,穿好衣服,拉着覃德清往织造坊跑去。

两人气喘吁吁跑到织造坊,只见药婆一人在忙碌,韦也先问药婆蛊妹哪去了?药婆回答说给人送壮锦去了。后来她突然想起什么来,奇怪道:“不会啊,去了一上午了,怎么还不回来?这点点路,蚂蚁都能爬个几来回了!”

“给谁送?”韦也先好奇问道。

药婆起身走到门外,指了指街头,道:“就街头那大户人家,叫什么怀谷苑。”

韦也先拉着覃德清走向外面,边跟药婆说:“我们去看看,这蚂蚁是不是迷路了!”

“怀谷苑”这桶口大的三个字用方块壮字书写,字体飘逸,笔锋苍劲洒脱,由花岗石凿成并镶嵌在这大院的大门楼正上方,韦也先一看这字,就知道是壮语命名,怀:水牛,谷:老虎。想必这家人是希翼自己院子里个个“健壮如牛勇猛于虎”了。

他端详了好一会里面豪华气派的高楼亭阁之后,才敲了敲门,没多久出来个仆人打扮的家丁,上下打量他们一番后板着脸问:“有何贵干?”

韦也先说明来意,那家丁迟疑了下后说:“那姑娘早上是来过,很快就回去了。”

韦也先和覃德清都是练武之人,对这院名自是很有兴趣,趁家丁开门之际,便趁机往里偷看了几眼,心想倘若能见个石锁沙袋木桩什么的,都能过下小小的心瘾。他们果真见到了,大大的石锁,就摆在院里大榕树下。家丁见他们往里瞧,立刻把门狠狠关上,生怕他们见到里面藏着的宝贝似的,还冲外面嚷道:“二位没什么事请回吧!”

韦也先觉得奇怪,怎么看一眼都不行,什么宝贝这么见不得人的,即便是人家的金屋藏娇也不怕这么的一看吧,想到此便转头望向覃德清,覃德清此时也正转头望着自己,四目对视片刻后,覃德清笑道:“蛊妹不会就在里面做客吧?要不怎么这么久还不见回去?”

“或许,去游街逛墟了也不定。”韦也先不愿相信蛊妹就呆在里面这么久,自己给自己打气。

“难说!你看这家丁这么匆忙地关门,不正是害怕我们看到什么吗?!”覃德清说着指了指那紧闭的大门。

韦也先心里也这么想,但嘴上却仍然不愿意承认,便岔开话题道:“这怀谷苑还真大,能进去逛逛就好了!”

覃德清左右看了看后,道:“在外面逛逛也行,我们绕着这围墙走,看到底有多大,如何?说不定还能听到里面蛊妹的欢笑声呢!”他还是想逗逗韦也先。

韦也先也正有此意,他真的害怕蛊妹就呆在里面,想想一个姑娘家,进了这么个大院,受不了院主的利诱蛊惑,做了这院主小妾,,,,,他不敢往下想。他虽为一峒之少主,其家室庭院却不及这司城一富贵人家之大院一半!想想前段时间和蛊妹的谈话,他不得不心虚害怕起来。

他们两人沿着这大院围墙走,不时跳起来往里面啾啾,覃德清笑问:“你不想听到蛊妹的笑声吧!”

“当然!”韦也先立刻回答,但很快又觉得他是在逗自己玩套自己的话,便又“唔”了声。

“那你还不回去!”覃德清就是要逗他。

两人走了好一会,才转到这院子后面,发现院后有条丈多宽的河流,水流湍急,河边有个小码头,码头有条小路直通怀谷院后门,覃德清自言自语道:“这估计就是这院子的私家码头吧!”

怀谷苑的后门突然开了,从里面匆匆走出两个家丁来,一个手里提着锄头,锄头上粘着略显湿润的泥土,一个手里拿着个木桶,桶里放有两根柚子树的枝条,枝条上头的几片叶子露在桶外,两人颈上都挂着毛巾,看样子应该是要到外边这河里来洗澡的。不过他们一见到小道边上站着的韦也先和覃德清,就慌忙停住了脚步,愣了下后,马上转身返回院子里去。

韦也先用手背拍了拍覃德清胸脯,然后伸直手指,指了指那家丁沾满泥土的布鞋边上粘着的一根红色棉线,奇道:“看!彩线!”,另外一个家丁裤管后边也粘了一根,“那个也有!”

“摸什么摸!”覃德清望着韦也先开玩笑道,待他顺着手指方向看那两家丁时,那两家丁已经迅速钻进院子里了,并且把院门很快关上。

“什么彩线?”覃德清没来得及看清。

“别人彩线缠头上,他的彩线粘脚上,真是奇人!”韦也先调侃道。

覃德清也开玩笑道:“这富贵人家的家丁都这么讲究,那这家主人还得了?不是要绑根金条在大腿上?!”

韦也先呵呵笑道:“应该是插根金枪!”

覃德清故意逗道:“要不我们也找根彩线系在脚上,装成家丁混进去玩个半天!”

韦也先附和道:“等下我跟蛊妹要几根彩线,也给你大腿装扮装扮。”

“什么彩线?蛊妹也有?”覃德清奇道。

韦也先这回正经道:“就是织锦用的彩线啊!蛊妹衣服上也时常粘有这种彩线,织锦的时候不小心粘上的一些断线头。”,他停了会后又自言自语嘀咕道:“他一个大男人,不会也在学织锦吧,要不怎么也会粘有这个彩线?”

覃德清道:“哦!他明显是踩上的,还用说,彩线掉地上,他运气好,踩上了。”

韦也先纠正道:“我讲那个裤管上,,,,,嗯,不会是和哪个织女厮混粘过来的吧!”

覃德清笑道:“你和蛊妹厮混这么久,怎么没见粘到了哪根啊?!是你太胆小吧!”

韦也先呵呵一笑道:“我可是正宗的正人君子!”

覃德清笑问:“你说这院子里还有哪个织女?不就是蛊妹!看来蛊妹还真在里面做客呢!”

韦也先闻此停住了笑声沉思起来。

覃德清见他有点不高兴,便安慰道:“其实,以你的身份,在那韦峒,也可以修建这样大的院子,只是,,,,”他知道,在那韦峒,韦家人是不会接受蛊妹为峒母的。

韦也先倒是眼前一亮,自信道:“我也要在这司城里买个这样大的院子!”

覃德清故作惊状道:“你会做买卖?”

韦也先反驳道:“不一定得做买卖啊,为土司建功立业,一样可以拥有这等赏赐。”

覃德清不屑道:“得了吧你!连个人都不愿意杀,你怎么建功立业?就凭你那拳脚功夫,看家护院还行。至于建功立业嘛,呵呵!正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不心狠手辣,不攻城拔寨,不舍得拼命,不取别人性命,你拿什么建功立业!”

韦也先闻此又沉默不语了。

覃德清见气氛不对,便又转移话题道:“这大白天的,他们洗什么澡啊!哎?我们又不是女人,还会偷看你洗澡?就算是女人,也不会偷看你个男人洗澡啊!慌什么?咦!他们带那柚子叶干嘛?”

“用柚子叶洗澡,那说明他们刚刚埋过死人!”韦也先想都没想,立刻答道,按这一带丧葬习俗,也确实如此。

“啊?!”覃德清惊了下,道:“埋死人?埋死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洗个澡还偷偷摸摸?”

韦也先胡乱猜测道:“或许真的见不得人呢!鬼鬼祟祟的!不会,不会就埋在这院子里吧?”

说到这里,两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转头对视起来,他们不敢往下想,他们显然被韦也先自己说的话给震了一惊。

“进去看看?!”韦也先壮胆相邀道。

“好!走!”覃德清也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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