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凝视着赠字心中便充满了怀念,充满了愧疚,充满了遗憾。回想着历历在目的往事,这期间有喜,有悲,有苦,也有乐。真是说不清,道不尽。想念你呀,我曾一遍遍地细数着往昔在一起缠绵时的点点滴滴,翻寻着我们欢歌曼舞中的音容笑语;思念你呀,我曾千次万次地仰向鸿雁与秋月。隔海相望,在扑面而来的春风中苦苦地思恋着你。无望的思恋呀,无尽的相思。恰似那我眼前永远也流不尽的滚滚浪波。——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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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娇娜的回忆录(七)
他们来到医院,亲自看见沛然老师一面陪护着彭老师,一面在电话里和葛丽谈话,并嘱咐娇娜回家,抓紧复习,要求她必须明天到校上课。沛然老师还要照顾着彭卓然吃饭和看书。
看到这一切,父亲面带愧色说:“想到我过去对娇娜妈的态度,想到我刚才对您说的话,我十分惭愧,甚至无地自容……”
沛然老师说:“心里着急可以了解。”
接着说道:“看到娇娜的日记我也没想到,这说明我的工作不够细心。三年……三年啦…”
沛然老师说着抬起头来望着窗外的翠柳,若有所思地说。
白老师细心地叮嘱爸妈说:
“日记是孩子的隐私,按道理不应看。你们已经看了就不要提了,回家悄悄放回原处,不让娇娜知道。女孩子在青春期对身边的男孩子有爱慕之情是属正常。
歌德在《少年维特的烦恼》中有言:“那个青春少年不钟情,哪个青春少女不怀春呀?不要大惊小怪。”
在考试前千万别再引出什么风波来啦!”
然后接着冲爸爸面露怨色地说:
“你当着全体高三教师找沛然要人,又说什么日记呀,隐私呀,之类的话。人们越是不知真相,就越乱猜想。人心叵测,人言可畏呀!沛然老师还很年轻,参加工作才几年。我担心您今天的言语可能给沛然今后的人生之路添了麻烦喽。”
爸爸和妈妈愧疚地望着沛然老师。沛然老师无语地苦笑了一下。
那一天在医院,爸爸妈妈走得很晚。和彭老师、白老师、沛然谈到深夜。
现在回想起来,是我的母校的老师、同学在极力挽救我这濒临破裂的家庭。
尤其那个讲义气,重感情而又聪慧的葛丽,我将一辈子也忘不了她那张朴实而永远流露着真情的笑脸。
在医院的病榻上,彭老师和沛然分别给爸爸赠字留念。彭老师写道“处贫贱易,处富贵难,安劳苦易,安闲散难。忍痛易,忍痒难。”(苏轼语);
沛然老师写道:“人生的幸运,就是保持轻度贫困。”(尼采语)。
赠字的人已经作古了,前者的赠字,其书法勾画点线,时而游走缓慢如人之含愁,时而游走快速如人之逢喜。至今悬挂在父亲晚年的居所大厅的墙壁上。
后者的赠字其书法点线勾画,犹如利剑长戈一般的大开大阖。如今高挂于我美国居所的厅堂间。
每每凝视着赠字心中便充满了怀念,充满了愧疚,充满了遗憾。回想着历历在目的往事,这期间有喜,有悲,有苦,也有乐。真是说不清,道不尽。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回想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客居异国它乡。
想念你呀,我曾一遍遍地细数着往昔在一起缠绵时的点点滴滴,翻寻着我们欢歌曼舞中的音容笑语;
思念你呀,我曾千次万次地仰向鸿雁与秋月。隔海相望,在扑面而来的春风中苦苦地思恋着你。无望的思恋呀,无尽的相思。恰似那我眼前永远也流不尽的滚滚浪波。
正可谓:
五更三四点,点点生愁;
一日十二时,时时记恨。
想到临去世前也未曾与沛然面叙,今生今世惟有一声叹息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