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不无上进,但不择手段却失了君子之风!”洛世安看着斜躺地上的季子君声音平淡道。
“胜者为王败者寇!”季子君脸色淡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洛世安目光看向天空,“你可知你虽称我为恩师,我当你是兄弟!”
季子君目光并无变化,“人若流水,顺流逆流而已,我只是顺应本心罢了!”话音落下,手绣中一道乌光直奔洛世安面门而去。
洛世安挥手,乌光骤反,正射季子君的胸口。
“人心如何?”洛世安心情并未有所兴奋,目光看着季子君的尸体叹息一声。
将剑拔起,剑如秋水,确实是一把好剑!剑尖挑过季子君的胸口,露出一角的绸缎被他挑出。绸缎上正好露出三个金丝大字。“霸龙拳”
霸龙拳,秦家皇族不传拳法,练皮锻骨的最佳拳法。一天时间,不知能否锻骨大成!洛世安看着天空,这雨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
人身如龙,弯曲如弓,洛世安双拳向上如同两只龙角,不过片刻,体内便传出声声爆响。那是骨骼间的缝隙被锤炼无缝,里面空气被挤出而发出的脆响声音。
这霸龙拳确实是一门无上锻骨的拳法,洛世安之前吞了一只巨虎,其体内血气深厚,足以供他完成锻骨之需。而眼下这门霸龙拳正好给他一个完成锻骨的契机。
一整天的时间,洛世安便在庭院中演练这门霸龙拳。其间小雨一直没有停歇,但洛世安身周五米干燥如初,任凭周围雨水如注,他好似在另一个世界。
雨水落下尚未落入他周身五米之内,便被浓郁的血气蒸发成水汽,还未升起又被转化成雨水,接着随之落下,形成一个无限循环。长久以往,洛世安头顶渐渐形成一汪清水。水中倒映着洛世安的影子,玄妙无比。
“轰隆隆”好似雷声响起。外界虽是小雨,却并没有浓云汇聚,这雷鸣之声是洛世安体内传出。锻骨大圆满,骨如雷鸣,连绵不绝。
练皮锻骨,真气通体,洛世安在江湖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而在朝廷一名将军的武力也不过如此。
天色渐明,小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洛世安换上一身浅白长袍,背着虎皮棍,提着季子君的宝剑,向门外走去。任凭雨水落下,我自一尘不染。
小雨如珠,串织成帘,两日的小雨已经让地上有了些积水。只是这雨水丝毫没有影响周围围观之人的热情,自天牢到午门两旁的路边站满了人群,等待着大秦数十年没有过的斩头盛宴。三十九人一同斩头,被斩的还是秦国传说中的监天寺长的九族,这足以载入秦朝的史册,而且是前无古人。
一些有心之人手里提着鸡蛋或者烂菜叶,这样的差事难得一遇。只是几文钱的鸡蛋烂菜便能得到数两的银子,所谓一本万利不过如此。当然这买卖也不好做,若是那被斩头之人突然得势,亦或者被斩之人的亲属有些能耐,那他们就要遭些罪,惨一些的甚至失去性命。只是这种情况太过少见,大秦历史上也不过寥寥两三例而已。
“咕噜噜”囚车自天牢驶出,四辆囚车接踵而行。为首一车只有一人,首级悬于囚笼之上,四肢皆有铁链禁锢。看年岁有些老迈,面貌虽有些肮脏伤痕,却掩盖不了双眼中的沧桑与淡然。他面容坚厉,却又平静似水,对于两侧的人群直接无视,好像并不是却刑场只是平常遛弯一般。这便是洛世安的父亲洛九卿!
“卖国贼!一个卖国贼还如此嚣张,我打死你!”人群后面传来一声高喊,紧接着一枚臭鸡蛋从人群后飞出,砸向囚车中的洛九卿。
一个石子自对面而来,打碎鸡蛋射入人群,人群中顿时传出一声惨叫。下意识的人群散开,看向那可怜虫。竟是城里出了名的泼皮,可现在这位泼皮没了往日的嚣张,身体软瘫在地上,额头正中一点拇指大小的空洞正向外流着鲜血。刚才手中提着一篮子的臭鸡蛋在其倒地时恰巧跌到他的身上,使得他身上臭气弥漫,人群又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杀人了,那卖国贼使弄妖法滥杀无辜!”这泼皮旁边一个壮年悄悄扔掉手中的篮子,向着人群高声喊了一句,转身便要混入人群之中。可刚刚转身,一枚石子便宛如长了眼睛一般钻进他的后脑。身体本能的向前迈动一步,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黑压压的人群寂静无声,这二人都是城里的泼皮,每当有砍头之事时,这二人也是组织这万利之事的人。人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此刻这二人被莫名杀死在这里,人群中也没有谁为其伸冤,都知道那囚车上的大人物恐怕有厉害的亲信跟随,见这二人作乱,便随手杀了,正应了那句古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两个泼皮头头的死亡,立刻让其余的泼皮悄悄将手中的鸡蛋菜叶扔下,也不敢多说话,更不敢偷偷溜走,只能煎熬的站在原地,期望那煞星不要注意到自己。
能够飞石杀人的自然是洛世安。他藏在人群之后的巷子中,见有人要对自己的父亲使那肮脏手段,当即杀了了事。对于这种泼皮,洛世安从不会手下留情。这些泼皮虽然他没有接触过,但风闻却听了不少。都是仗着背后之人狗仗人势,欺压良民,此刻杀起来自然毫不手软。
囚车中的洛九卿似乎感受到洛世安的到来,目光四处巡视着,正好看到洛世安转身的背影。尽管只是个背影,但自己的儿子,他又怎能认错?此时纵然有千般话也不能说出口。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出手救下自己以及洛家三十八口的性命,只是他心中早有打算。他洛家世代为秦,同样对秦家了解最深,秦家从早便对他洛家心生介意,既然选择了这时动手便不会再给他洛家翻身的机会。他只想保住他洛家的声誉以及自己儿子的性命,其余一切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