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泽毅知道自己心里所想的了,他可能爱上这个女人了,大概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了吧。
对着昏迷的尉迟小安喃喃自语:“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太晚了?”
顿了顿,苦笑着接着说:“没关系,只要你醒过来就好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背着一个急救箱急匆匆的跑来,急促的喘息着,看样子应该是跑着来的。
看着床边自己的好友,心里默默吐槽,幸好他们两家离的近,不然按照翟泽毅所说的那五分钟,他还在家里穿鞋呢。真是的,什么小事儿都要叫他过来解决,上一次他的手被刀割破了,硬是十万火急的把他叫回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贴了一张OK绷就好了,要知道,他可是医学院大学的高材生,可不是他翟泽毅的私人医生。
本来还想调笑翟泽毅几句,可是在看到了自己一向意气风发的好友现在却是一副颓废的样子后,他也开始紧张了,楚以凡从来没有见过翟泽毅这个样子。
紧张的问:“怎么了?”
“快过来,她割腕自杀了。”翟泽毅颤抖着手,终于把一句话完完整整的说完。
这是楚以凡才注意到床上还有一个女人。
坐在床边,对着尉迟小安的手腕做了止血和包扎,很快尉迟小安的血就止住了。
“没有什么大碍,发现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长时间的大脑缺氧,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不过没有关系。不过手腕的伤口很深,记住,在没有结疤之前不要碰水。”眼睛盯着翟泽毅,想按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可是那张从来不会有太多表情的脸上,除了担忧和心痛,就没有其他的了。
这些表情足以让楚以凡吃惊,因为他从未在自己的好朋友脸上看过这种表情,能让翟泽毅露出这种表情,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心里对床上这个女人又有了几分兴趣。
楚以凡是和翟泽毅从小玩儿到大的好朋友,他是最了解翟泽毅的人,从来没有看见过翟泽毅这么关心一个女人,也没有见过翟泽毅对任何一个女人感兴趣,床上的人应该是第一个。
眼睛转向床上的人,床上的女人脸上毫无血色,五官端正看起来就是那种清纯的女孩儿,不禁轻轻笑了一下,想不到他的好朋友居然好这一口。很漂亮,但是却不是楚以凡见过最漂亮的,也看不出有什么特点和吸引力,能让翟泽毅对她这样。
过了好久,翟泽毅才反应过来,轻声说:“谢谢。”
楚以凡愕然,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会说谢谢呢,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谢谢,就连上次他犯错自己给他顶罪被爸爸打的三天没有下床,翟泽毅也没有说一声谢谢,他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听到这一句谢谢反而觉得有些生疏了。
调笑着伸手打了翟泽毅的肩膀一下,“说什么谢谢,我们是好兄弟。”
“她是谁?为什么会割腕自杀?”决定不再拐弯抹角,楚以凡直愣愣的问。
“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你先回去,改天给你解释。”翟泽毅现在的心思全部在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哪里有时间和精力来回答他的问题,没办法,只能下了逐客令。
好在楚以凡也不是那种喜欢瞎凑热闹的人,既然翟泽毅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他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待在这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提醒他:“记得用棉签沾水给她湿润一下嘴唇。”
“好。”
“喔,对了,如果想找一个人倾述的话,一定要找我!”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其实在楚以凡的内心,他是不想走的,很想待在这里看看事情会如何演变,可是他实在是太了解翟泽毅了,如果他不走,明天报纸上大概就会出现一则新闻:著名医科大学高材生楚以凡被人脱光衣服丢在大街上。
虽然他真的很八卦,可是代价有点儿大,所以还是算了。
血已经止住了,尉迟小安脸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连冰凉的手指也渐渐温暖起来,失声笑了,回来了,翟泽毅知道尉迟小安回来了,她又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了。
翟泽毅不知道,这只是短暂的相聚,很快,他狠狠伤害的女孩就会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逼他自愿放开自己的手。
床单上面全是鲜血,还有尉迟小安的裙子上也有很多,去衣柜找了一条新的裙子给尉迟小安换上,抱着她去自己的房间。
“你干什么?”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锦绣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两个人,有一种捉奸在床的感觉,昨天翟泽毅让她叫了一晚上,声音都沙哑了,好不容易早上五点的时候可以去睡觉了,谁知道一起来看见的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只要一看见苏锦绣,翟泽毅就厌恶,想起尉迟小安是因为自己带苏锦绣回来才自杀的,他就心疼。
“滚。”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露出真面目的女人。
指着自己,诧异的问:“你居然敢让我滚?”
那副神情就像是她苏锦绣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高傲得很。
苏锦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昨天受委屈也就算了,翟泽毅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东西了,真以为他有钱就可以任意妄为了。
她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以为戏弄了她就可以这么不负任何责任就走了?没门儿!她苏锦绣可不是好惹的。
“我告诉你翟泽毅,我苏锦绣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这无非是在空口说大话罢了,她能把翟泽毅怎么样,还不是只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放自己一马?这些苏锦绣都不知道。
翟泽毅是什么人,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开发公司千金能动的。
在怒气冲冲的苏锦绣提着自己的东西走出房门是,尉迟小安也悠悠转醒。
睁眼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嘴角不自觉就露出了一个笑容,迷迷糊糊的问:“这是天堂么?”这么白,一定是天堂。
尉迟小安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到了天堂,只有在天堂她才会感觉到这么的心安和温暖。一个人头突然出现在尉迟小安的眼前,由于尉迟小安才刚刚醒过来,看什么东西都有些迷糊。
翟泽毅看着尉迟小安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细小的缝,立刻兴奋的叫着她的名字。
听见有人在耳边轻轻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还以为那是自己的爸爸和妈妈,除了爸爸和妈妈谁会带着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呢?
“妈妈?”
呼吸微弱,吃力的答应了一声。
旁边的翟泽毅哭笑不得,他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嘛,怎么就成了妈妈?
过了好久之后尉迟小安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父母,而是那个恶魔,翟泽毅!
尉迟小安很害怕想大叫,可是叫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会这样?眼泪流出,眼眶里满是泪花,她怎么还没有死?尉迟小安是想死的,这一次她下定决心却没有死。
脑袋里嗡嗡嗡的响,听不清翟泽毅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的嘴在不停的动。
在发现自己安慰不了尉迟小安的情绪后,翟泽毅就不再说话了,想不到尉迟小安竟然会这么讨厌他,连他的安慰都那么反感,翟泽毅记得他们的关系以前不是这样的,尉迟小安不是喜欢……喜欢他么?现在怎么会这么讨厌他。
翟泽毅忘了是他自己毁了这一段感情。
是他硬生生毁了尉迟小安的人生,毁了尉迟小安的爱情,毁了尉迟小安的光明,毁了她的一切,包括她自己的命。
有了第一次自杀,尉迟小安就一定会再自杀第二次,这一次翟泽毅能救她,那下一次呢?
尉迟小安躺在床上,眼睛里都是泪水,看着眼前的男人都是迷糊的,可是她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脸上闪过的泪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以为男人是真的哭了,可随即又想到翟泽毅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流泪,一定是她看错了。
“对不起。”想了很久,翟泽毅还是腆着脸把这三个字说了出来。
“呵呵……你说什么?”笑的很吃力,失血过多让她头脑发虚,四肢无力,使不出劲儿来。可是她觉得男人说的这三个字实在是太搞笑了,拼了命终于笑了出来。
听到她的笑声,男人也笑了,哭丧着脸一字一句的告诉尉迟小安说道:“呵呵,我是说真的,不管你信或者不信。”说完翟泽毅就走了。
恍恍惚惚的躺在床上,嘴里呢喃细语:“不管你信或者不信。”
那天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爱你,不管你信或者不信。”
她装作不信,可是她是相信的,然而时间证明了一切,翟泽毅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一种什么心境,悲哀?悲凉?
手腕清清楚楚的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听说割腕割浅了,血液会自动凝结,所以尉迟小安割的时候还特意割得很深。
目的就是怕血液凝结,自己死不了。
现在她后悔了,割那么深还是没有死,血液虽然没有凝结,可是翟泽毅却把她救了。
早知道她就不割了,换一个轻松一点儿的死法,起码被救了不会这么疼。
一抽一抽的笑,伤口也一抽一抽的疼,很多人都说割腕很疼,但是尉迟小安没有想到会这么疼,不过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