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萱翠对我还算坦诚，说：“你想想，沧波经营地下钱庄，不说他，只说和他做生意的会是什么人。”
我没反应过来，说：“什么人？”
郑萱翠没直接回答我，而是引导我，说：“通过地下钱庄往来的资金，你认为，会是什么资金呢？”
兄弟我是良民，又不是干地下钱庄的，我说：“不知道。”
郑萱翠对于干地下钱庄没兴趣，对于沧波只是了解，却和他并没什么交往，沧波干地下钱庄，不会邀请郑萱翠入股，而郑萱翠当然也不会入股，至于沧波干地下钱庄往来的资金一笔一笔的具体的都是什么，她当然不知道，不过一点，她是律师，是干法律工作的，自然知道，告诉我，说：“肯定是非法的。”
我想一下，郑萱翠说的不错，通过地下钱庄往来的资金当然是非法的，而且，如果资金不是非法的，而是合法的，又干嘛不通过银行来往呢，不过，我对于金融业到底不熟悉，更不要说是非法的——夏霖雨让我看的书，无论如何可也不会传授怎么经营地下钱庄的知识吧，不然，别说公开发行出版，不变成禁书，让警察查抄，可都不正常吧，说：“可又怎么了？”
郑萱翠吁了一口气——要说，我可真是榆木疙瘩，不过，转念一想，却又改变想法，宁可认为兄弟我没进入社会，不过只是太单纯，解释，开导我，说：“资金是非法的，金主干的事情，当然也是非法的，你懂？”
我点一下头，说：“当然懂。”再说，不懂，还不变成傻子了？
郑萱翠说：“既然他们干的事情是非法的，也就是非法分子，对吧。”
我说：“是啊。”再说，难道还需要说吗？
郑萱翠继续解释，说：“沧波不差钱，是吧。”
我说：“是啊。”而且，沧波何止是不差钱，在省城，可也巨富。
郑萱翠说：“三四千万的生意，在他看来，应该不算什么吧。”
我想一下——三四千万对于我来说是天文数字，能够买什么，买下多少，我都不太清楚，而只是知道肯定可也买下不少的东西，甚至可以足够我花一辈子的，不过，人和人不一样，对于沧波来说，三四千万，还真不是什么大钱，甚至只能算是小钱，谁让沧波他家是富豪，在省城，都是排的上的呢，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郑萱翠说：“一两亿呢？”
一两亿？我掐指一算，压根没法算，干脆不算了，说：“对于他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事情吧。”
郑萱翠加码，说：“10亿呢？”
“10亿？”我想一下，毕竟不是小钱，即便沧波他家是富豪，在省城，都是可以数得上的，我说：“应该不会不算是什么吧。”
郑萱翠一笑，继续开导我说：“你想想，沧波干地下钱庄，他可能不知道违法吗？”
沧波干金融业，是专业人士，我说：“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郑萱翠说：“是啊，既然违法，肯定是要冒风险的吧。”
我说：“是啊。”再说，违法要是不存在风险，大家还不都去干，社会还不大乱了？
郑萱翠说：“你想想，沧波不差钱，三四千万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10亿对他来说才不会不算是什么，能够让他冒风险的事情，涉及的资金又会是多少？”
我一怔。“多少？”无可奈何，说：“我真是想不出。”
郑萱翠说：“想不出，也就是数额巨大吧。”
我说：“是啊。”
郑萱翠说：“资金数额巨大，又是非法所得，你认为金主会是猫三狗的人？”
我一摇头。“挣大钱的，当然不是猫三狗四的。”
郑萱翠说：“而且，又是非法所得，你认为他们会是什么人？”
我说：“是黑社会？”
郑萱翠一笑，到底社会经验丰富，鄙视我，说；“黑社会不过是给他们打工的，他们掌控的资源可是大得很。”
我诧异——黑社会不是自我创业，而是给人打工的，好奇，说：“他们到底是谁？”
郑萱翠说：“你别问。”
我说：“为什么？”
郑萱翠说：“知道了，对你来说，可是大麻烦。”
我不知深浅，说：“至于吗？”
郑萱翠说：“至于。”
我说：“为什么？”
郑萱翠说：“他们掌握巨大的资源，干的又是违法，见不得人的事情，你知道了，他们可能允许你存在吗？再说，连黑社会都是给他们打工的，干掉你，对于他们来说，又算是什么？”
我打一个冷战——可以支使黑社会干活的人，当然不是凡人，干掉我，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费事，不过，兄弟我执拗，让我放弃，依旧不可能，说：“可是，张静涵怎么办？难道不帮她？”
郑萱翠无可奈何，说：“帮不了，再说，帮了，还会搭上咱们自己吧。”
我叹一口气，郑萱翠说的对，不过，依旧不打算放弃，说：“我还是会帮她。”
郑萱翠白我一眼，恨不得骂我倔驴，不过，兄弟我明知道危险，却又依旧挺身而出，执意帮助张静涵，却又让她敬佩，说：“你可真是够傻的，不过，只可惜傻人，现在，越来越少了。”
没继续留下去，再说，既然知道我请郑萱翠帮忙，要做的事情存在风险，兄弟我良善，当然不忍心把她拉下水，不过，回去面对张静涵，告诉她结果，我没说动郑萱翠，给她帮忙，却又难免让她失望吧，来到走廊，我一弯腰，后背抵住墙壁，进退维谷，不由的犯难。
“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响，我掏出手机，扫视一眼，不由的一怔——打来的竟然是程滴碎，没多想，我接通手机，问程滴碎，说：“干嘛？”
程滴碎却不回答，反而问我，说：“你找郑萱翠，谈什么？”
我诧异，说：“你怎么知道，我找郑萱翠的？”再说，程滴碎和郑萱翠难道还存在交往，认识她？
程滴碎一笑，说：“我什么不知道啊。”倒也坦白，说：“我是干警察的啊。”
我汗，兄弟我怎么把程滴碎的职业给忘了，不过，想一下，情况却又不对，我说：“人多去了，干什么，你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