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不是对秦姑娘感兴趣的吗?”秦木兹走后,图安不解问。秦姑娘过来寻帮助,王爷怎么反倒漠不关心呢。
顾景昭瞥一眼他,“谁说本王对她感兴趣了?!”
对于秦木兹的异常感觉,顾景昭的自尊心作祟罢了。认知里,他强行忽略自己心里的那层对秦木兹涌起的奇怪感受。他是高高在上倍受尊敬的景亲王,而她不过是略微聪慧,心思灵巧的盲女。她不值得他有其他感受和关注。
图安低头乖乖闭嘴了。王爷你不对秦姑娘感兴趣那干嘛品酒大会上出言相助?不对秦姑娘感兴趣,干嘛助她入宫护她宫中生命无忧呢?人家秦姑娘二次登门求助又漠不关心,真够难懂的。
好吧!自古帝王心难测,他家王爷的心比帝王心更难测呀,喜怒无常,兴趣无常。
灯火辉煌的齐宁宫,陛后卸下了白日里的凤装盛容,换上绣着凤凰花绸段寝衣,撤退了身边宫人,只剩宋嬷嬷。
“秦木兹去了一趟景王府,被景王府管家拒在门外,随后去了巡按府,她在巡按府等了一天,巡按大人以有公务急要处理拒而不见,秦木兹从巡按府出来后有一个女子前来接应她。”
宋嬷嬷顿了下,见陛后闭目眼神,雍容平静,接着说:“那名女子权安查了,是冷月坊坊主,没有可疑。不过影卫发现秦木兹身边还有两拨人在同时注意她的行踪。”
“两拨人?”听到这,陛后讶异睁开眼睛,“有查到是哪两拨人?”
宋嬷嬷唯诺摇头,“查不到,权安派人也跟踪他们,一一被甩了。”
还有两拨人隐在暗中注意秦木兹行踪,陛后微微眯起眸子沉思,良久突地一笑。“本宫料想这里面该有宫中那人的人,让权安继续盯着。”
秦木兹父亲莫名其妙被巡按府以杀人罪名抓了,必定是尚酒监背后那人出手了。
陛后摸了摸手指上长长护甲,眼里划过冰冷寒意。她可没忘上一任御酒礼首的下场,她不管尚酒监,可不代表不会不关注。
“娘娘,你是说秦木兹父亲入狱是宫中那位下手了?!”宋嬷嬷一惊,随即想明白了,“娘娘高明。”
后宫中那人盘绕势力根深,娘娘一直无法下手,如今秦木兹一来,因她是景亲王亲睐有加的人,陛后就落着这个理由顺其自然召见了她。
起初那人因秦木兹只是一个盲女不会在意,然而随着三位领事被顺从,陛后还特意给了她御酒礼首的令牌,还知道景亲王对秦木兹承诺了,让她宫中无忧,那人应该沉不住气了。
其实陛后一直怀疑藏在后宫深处那人就是后宫妃嫔,只是后宫三千佳丽,每个都温润贤惠,婀娜多魅,背景清晰,一目了然,根本无法入手查找。
再说那些妃嫔口舌伶俐,若是陛后为了此事大肆搜查后宫,最后一无所获。枕边香粉一言一句,陛后也对陛下无法解释。
前几任御酒礼首多为男子,总是在陛后来不及谋划就让宫中那人给除去了。好不容易等来了秦木兹,若是秦木兹亦让陛后高估了。
不过一颗棋子,且生且死,就是她的命了。
小酒馆灯火璀璨,春伯在小酒馆门前焦虑走来走去,时不时伸长脖子往远处黑夜里瞧,还是见不着人影,眼睛斜斜撇了里面的人一眼,又在门前走了几圈。
“回来了回来了。”远处黑暗里,一个人兴奋朝春伯挥手,大嚷,“小姐回来了。”
春伯重重吐了口气,小姐回来他就不用一个人顶着这个这个气压。要知道他们小酒馆就是个小破庙宇,老爷又入狱,小姐又外出了,没了主心骨,有些事他拿不了主意。
天黑后突然跑来一群大佛,把小酒馆的人都赶了,扶着一名尊贵非凡的男子走进来。他身边的侍卫拿出一块令牌让他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见了令牌后他可不能得罪就急急忙忙领着他们进了后堂,本想安顿他们在客厢房,谁知那个男子径直让人扶着他走向小姐的闺房。
“殿……殿下,这是我们小姐的闺房,你们……你们不能进入的。”春伯随在身后,见此连忙阻止。
“就这间。”男子虚弱命令,冷冷扫了一眼春伯,然后不置理会踏入秦木兹的房间。
“殿下……”春伯着急了,想要上前阻止,一干侍卫挡在他面前,他有心无力看着小姐的闺房被占用。莫书把小九安顿好了,从房内走了出来。“我们殿下看上你家小姐的房间,是她的荣幸。”
他家小姐才不稀罕呢,春伯拉耸着脸,不甘心看了看莫书,“大人,这种荣幸我们受之有愧,能不能让殿下移步到隔壁客厢房呢?我们小酒馆虽然小还是有房间不委屈殿下的。”
莫书看他一眼,哼一声,“就这间,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春伯见此知道他们铁了心占用他们小姐闺房了,听了莫书问话,嘴巴耸拉着皱眉摇头,“我家小姐出去了,老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小姐今天一天都为老爷的事情奔波,如今后院又跑来一座大佛,身份悬殊,他还没有拦住他们占用小姐闺房,春伯觉得自己无能,愧对小姐。
“那去前堂等着。”莫书吩咐门前的侍卫好好看着房间,然后支开春伯,陪他一同到前堂等待秦木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