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宁宫待到了晚上,出来时,天色已晚,出宫是定然不行了,她就回尚酒监。
宋嬷嬷从外面走进来,见贵檀香桌上摆了几盘都是油腻菜肴,黑了脸,吩咐宫女把它们撤了,然后支人去告诉御膳房给陛后换着清淡的膳食过来。
“嬷嬷,这些是陛下特意吩咐御膳房给陛后娘娘做的。”
闻言,宋嬷嬷惊讶,再看那几盘荤菜肴确实是娘娘爱吃的,突然想到莫非是陛下想要和娘娘重拾旧情?想到是这个可能,不由老脸开花了。
陛下虽然病卧在床,想来最惦念着的人还是娘娘。
“那就不撤了,你们都退出去吧。”
宋嬷嬷三两步走进内殿,把这消息告诉陛后,料想陛后听到了也会很高兴。哪知陛后听了并无多大喜悦情绪,。
“娘娘,你这是……”
“陛下这病倒也有大半个月,太医署那边也守口如瓶,宸安殿更是不得入内,陛下什么情况也不晓得,何来喜悦?”
陛后扯了抹冷笑,“而且小五失踪了,宫中有哪个人不知道本宫食欲不好?这几盘荤菜肴是否真是陛下吩咐做的还不得而知呢。”
陛下的死士一直守在宸安殿不得任何人靠近,除了眉妃。朝廷局势又是不明朗,陛下病情又不得而知。
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打着陛下的名义来迷惑她视线了。
宋嬷嬷一听,大吃一惊,“娘娘是在怀疑是眉妃假传陛下圣喻?”
现在宸安殿的消息,外界的人完全不知晓,未必不可能。
——
整个皇宫灯火辉煌,陷入静寂,不少禁卫军在来来回回巡查,戒备森严。
皇宫内静寂,景王府却不静寂。
顾琰九陪秦木兹从天牢出来后,就拐了个道,去景王府。
此时,顾琰九和顾景昭两人对坐着,在他们旁边放了两个铁笼子,里面装着一只老虎和一只孤狼。
“真难得小九上门来,只为了陪本皇兄斗兽。”顾景昭睨眼他,眼底含笑道。
顾琰九轻咳了咳,脸色弱白,也笑了笑,“小九回来南晋两年多,还不曾正式和二皇兄在一起聚过,又听二皇兄喜欢斗兽,刚好听说有个侍卫在阴山上逮了一只狼,小九就把这只狼要来。想着来陪一陪二皇兄,老虎和狼,不知哪个会是赢者,小九满是期待的。”
顾景昭黑眸沉了沉,看着他那张在月色下病弱苍白的脸,小九特意过来挑衅他,是在向他示威不再隐藏实力了?
扬手吩咐侍卫把老虎和狼抬进斗兽场,老虎凶猛的怒吼和孤狼呲着尖牙,瞪着幽绿的眼睛,那些侍卫抖着心把它们抬到了斗兽场中央。
此时夜晚,老虎和孤狼都是处于需要睡眠的状态。驯兽师把笼子从上方拿开,扔进一大块鲜嫩血淋淋的牛腿。
想要夜晚看两兽相争,就要有诱饵。
这不,牛肉的血腥味立刻激起了它们的斗性,虎啸、狼嗷的吼声让靠近斗兽场的人心胆俱裂。
“二皇兄的老虎果真好生猛,看来,这匹狼没什么赢的可能了。”顾琰九掩唇轻咳,眸光瞥向斗兽场,淡淡笑言。
虽然老虎身形巨大,看起来笨拙,而狼身体灵活轻巧,眼冒绿光,终究还是败了下来。
“势力不均,就只有自取灭亡。小九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顾景昭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悠然把玩着手中的虎牙,这是从上次那只老虎拔下来的。
老虎和狼,势单力薄的狼注定是输的。所以有些事,没有力量去相争,就不要枉费心思去筹谋。
顾琰九依旧笑着,没有回答,眼神落在斗兽场上,那张清雅苍白的脸沉寂着诡异之色。
顾景昭从斗兽场收回目光,淡淡睨他,黑眸徒然眯起,这个侧脸让他有一阵熟悉,脑海里想了一圈,却是想不起来。
“势力不均,也未必就是自取灭亡。也有可能窥得一丝生机。二皇兄,你的老虎,未必是最大的。”
如今的朝廷局势,他景亲王未必就是赢家。即便有小半支持势力落入刘国舅公手里,一半落入了他景亲王手里,还有一半在顾四禹手里,其他的大臣也在摇摆不定中。
不过有一个结果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陛后想要扶持大殿下,必然是失败的。
顾景昭摇了摇酒碗里的美酒,倒映着他冷酷绝情的面容,嘴角上扬,黑眸里涌现浓烈战斗欲。
“那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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