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牙花子都呲了起来,只好点头哈腰地说道,好好,你说了算。
何之雅一伸手叫道,拿来。
我有点长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迷惘地问道,什么拿来。
何之雅上来就是一脚叱道,小子,又装糊涂,当然是你随身配带的电子仿生追踪仪了。
姥姥的,真是走了背时霉运了,注定要受尽这臭丫头的欺辱。
我狠得牙根痒痒的,无奈打又打不过,跑又没处去,只好强装笑脸,从怀里掏出已经被毒蛇咬穿的仿生腕表递了过去。
何之雅臭丫头看了看,略带惊异地问道,怎么弄坏了。
我原原本本地说了事情始末,何之雅一抖手把腕表扔给我,幸灾乐祸地说道,怎么没咬死你呢,臭小子命还真大。这下我可不用怕你逃跑了,反正你的电子仿生追踪仪已经坏掉,没有追踪仪,你就回不到时空隧道,呵呵,你还是乖乖地跟着我去完成任务吧。
哇塞,我还真够倒霉的啊,这下可是真糗大了。
何之雅得意地一招手,头也不回地向山路上追去。
我也只好垂头丧气地跟着她赶去。
天色渐渐退开,阳光终于象个害羞的邻家女孩子从云峰上穿破云层直射下来,让我总算感到一点点的暖意。
看来时已过正午了,刚追了十几步,我忽然感到脑后边仍在燃烧的松树余烬那里有一丝耀眼的金色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我扭头一看,只有古松树冒着狼烟在那里乱七八糟地燃烧着,没有什么亮光,四下里更是风吹云走,没有反光的物件。
难道是我的幻觉,我暗暗地骂了一声,扭头又向远处的何之雅臭丫头追去。
哪知我刚一回头跑了两步,那种耀眼的亮色感觉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等我扭过头去,眼前依然是一片狼藉,空无迹象。
如此再三,我都有点神经崩溃了,奶奶的,难道是出鬼了,该不会是还有一个万年僵尸王隐藏在树洞里吧。
不行,我决定要到近前去看个仔细。
我大声喊住何之雅,扭头向松树那边奔去。
何之雅不耐烦地追回来,听我说怪事之后,很不相信地问道,真的假的。
靠,我不耐烦地说道,看看不就知道了,说不定能发现镇尸的宝物呢。
绕过横七竖八的断枝残叶,我和何之雅迂回包抄到半边古松背后。
火势已经渐渐趋于熄灭了,烟气在风中乱飘,象希腊神话里刚从胆瓶里变化出来的魔鬼源源不断地从树洞里冒出来,而树洞里面却黑洞洞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何之雅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怎么找,烟气太大,根本看不见。
我不耐烦地说道,靠,你不会去拿根燃烧的树枝伸进洞来看啊。
何之雅瞪了瞪眼睛说道,你凭什么指使我,我是老大,我命令你去,快去。
我就附近的地上捡了一根燃烧的松枝,走回来伸进树洞里去。树洞里一片狼藉,借着松枝的火光,我们发现洞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所谓的金色亮光。
我忽然忆起茅十三说过的话,人之精魄在死后一般会随风飘散,化为乌有。但若是冤死或者横死之人则怨气较大,其精魄就可能怀着强烈的怨怒因之聚而不散,在人世间四处游走,寻找自己生前熟悉的场所或者熟人来发泄怨气。
正常来说,精魄的形态是烟状无色的。但是,有一种特殊的状况是,如果该精魄生前经过蛊族最神秘的锁魂大法处理,就可能会呈现金黄的色质,经久不败,附着在空间里成一团奇异的无形物质,非有缘者难以看到。
难道我是有缘者吗,呵呵。想到这里,我自嘲地笑笑。
我闭起眼睛再次转回头,在我的眼前顿时出现一点金色的流光。
数洞内是无尽的黑暗,只有那一点金光在黑暗里飘来移去地摇曳不定。
我闭紧双眼试探着摸过去,四下里高低不平,当我一伸手拢住那一点亮色时,感觉到它冷黝黝的毫无形质。我试了几次,根本没法拿走。
正当我无可奈何时,忽然想起茅山术中的各种咒语,就随口默念了几个,直到念了招引咒,这点亮光才飘飘悠悠地降到我手掌上。
这时传来了臭丫头何之雅渐渐远去的催呼声,我可不想一个人待在这荒山野岭里,就急忙转身欲追。
可是这亮色无形无质,根本无法掌控,而眼下我身边又没有油纸伞、乾坤八卦袋之类的茅山异宝。
无奈之下,我一横心,一抬手捂到嘴巴上,一仰脖子将金光给吞咽下肚,靠,反正我是冤魂转世,还是蛮横天下的共工氏的转世后裔,难道还害怕你这一朵小小金花不成。
我拔脚就追何之雅,这一耽误浪费了不少时间,我和何之雅几乎在崇山峻岭之间足足追了半天时间,也没有发现马脸老道一行人的踪迹。
难道是我们迷路了,奇怪得是,我们明明是循着羊肠小道上马脸老道随行洒下的纸钱跟踪下来的。
抬头望去,日薄西山,缭绕的云气越来越浓重了,重新趁着暮色覆盖了整个天空。
一团团云气从身外不远处的山洞、石根处冒出来,仿佛人家做晚饭的炊烟袅袅不断,顷刻间层层包裹了我们。
四下里静悄悄的,静得似乎可以听见云朵的流动声,眨眼之间,我和何之雅已经是对面不能视物了。
到处是白茫茫的无边世界,云气浓重得想要拧下水来,我感觉脸面上湿漉漉的极不舒服。
何之雅抬呼我过去,两人只好手牵手摸索着往前走,脚下磕磕绊绊的很是坎坷,我们两个睁眼瞎子一样到处乱摸。
面对如此的大雾场景,何之雅不停地埋怨我说,臭小子,都是你害的,磨磨蹭蹭,要不我一早就追上老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