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祸临头,我才不怕呢,这死丫头一脸不屑地说道,反而向后退了两步,将身子斜靠在一棵树上。
我急得抓狂,直向她求饶道,好了,明白说吧,你没听见那老道士叫树棺吗。
树棺又怎么了,我还要去捉那个该死的老骗子呢。说完,臭丫头居然返身往山坡上走。
我赶紧一伸腿将她绊倒在地,扑上去狠狠按住她说道,真不要命了,我听茅十三说过,那树棺里肯定有谁也治不住的万年僵尸王,你想死也别把我拖进去啊。
万年僵尸王又怎么了,何之雅狠命地挣脱我,一脸不屑地啐道。
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礼说不清。这一刻,我心里对着苍天呐喊道,上帝啊,你干吗要抽走男人的肋骨去造就象这么愚蠢的女人。
万般无奈之下,我差点脱掉自己的白内裤向这个胡搅蛮缠的臭丫头举白旗投降。
我干咽了两口唾沫,诱诱善导地向何之雅解释道:姐儿们,你知道什么叫树棺吗,顾名思义,树棺就是利用生长的树木作棺材封葬死人的说法。在我们几千年来的老祖宗里,相传只有云贵间山区的蛊族这一神秘少数民族有这种奇特风俗。
蛊族,是我国云贵间那些山岩穴居的少数民族里的一支。他们人数极少,且从不与外族通婚,惯常在原始森林风貌的罕见地带隐居,日常以毒蛇、蟾蜍、蝎子、蜈蚣、蜘蛛等毒虫生食,人人都有一手极其神秘的制蛊下毒的阴损本领。
数百年前,本土蛊族与传入云贵间的一支西藏密宗教派的外道修炼方法相结合后,蛊术技能大增,甚至能从精神上千里控制被下蛊者,外面传说是一种叫心灵降之类的精神蛊术,令谈者闻之色变,畏如蛇蝎。
不过,蛊族虽然阴邪,素常却并不与外族结交,也就谈不上寻仇结怨,他们在族内推奉蛊术高强的长者为大祭司,严格管理本族内外事务,因此一直里与外族划地分居,彼此相安无事。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雷电之夜,蛊族七大长老拼死合力催出自身的本命蛊封存了这名大祭司的灵魂,然后将其活活封葬于古松树内,使其永世不得作恶人间。
而此后,蛊族也再没有使用过树棺这一种据说阴损至毒的酷刑。
按茅山术的说法,这名被活祭于树棺内的万年僵尸王一旦被释放出棺,吸收阳气,必将尸性大发,为魔人间,颠倒阴阳,造成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我刚说到这里,猛地头顶轰隆一声,又一道闪电夹着晴天霹雳自天而降,狠狠击中在山坡上的古松树上。
大松树摇了几摇,轰然一声夹带着冲天火焰,倒下了半边身子,空气中立刻充满了刺鼻的焦臭味儿。
我和何之雅都为之吓了一大跳。我赶紧一拉何之雅说道,快走,这下我们可要玩儿完了,我的妈呀,万年丧尸要出关了。
何之雅这才有点慌神地说道,是吗,它不是被什么蛊族长老的本命蛊给封存了。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笨蛋,长老们的本命蛊只能封存住尸王的尸性,并不能完全消灭它。况且本命蛊这种蛊毒虽然百毒不侵,难以消灭,却唯独只怕天火,一经天火焚烧,必定荡然无存。所以,本命蛊一旦被消除,万年僵尸就会破棺而出,为祸人间。这下糟了,我们肯定跑不过它,你说我们怎么办呢。
臭丫头何之雅愣愣神,答非所问地说道,那万年僵尸王会飞吗。
真他奶奶的幼稚,我差点快给她气疯了,忍了几忍终于还是被她给逗笑了。
我嗤嗤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可真是怕你了,小姑奶奶。一般来说僵尸是不会飞的,它只会跳,至于跳得多快多高是由它的尸性魔力所决定的。万年僵尸王这东西千载难逢,我可没有见过,茅十三也没有讲过,不过肯定是魔力颇大,行动极快,我想它跳的和鸟儿飞的也差不多吧。得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我们还是快走吧。
那你说它会爬树吗,何之雅又痴痴地问。
我拔腿要跑,闻听此言一愣,扭过头来看了看一脸坏笑的何之雅,猛地醒悟过来,连连点着头说道,对了,我们可以……爬树,我和何之雅异口同声地说道。
很快,我们捡了一株又高又粗壮的老杨树先后爬了上去。爬到树半腰,我才不禁松了口气,对她说道,好了,差不多了。
何之雅忧虑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还是再往上爬爬安全。
就在我们向上爬的同时,猛听一声声悚人的怒吼。
透过树枝缝隙,我们看到,乌云蔽日,漫天如墨,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中,古松树的半边躯杆岌岌可危地屹立着。
松树下分明站着手舞足蹈的马脸老道,他的身外有数名僵尸一身颤抖地绕着松树打转。
它们恐慌地盯着松树身子里直立的一具乌黑发亮的棺材,那悚人的怒吼声正是从这具棺材内传出来的,极低沉又急躁,大不类人声。
在火光的掩映下,黑棺周身反射出耀眼的亮色,看样子象是一具不知名的矿石制成的严丝合缝的石棺。
棺身通长五尺开外,宽约容两人并肩躺下,棺体雕刻满了奇形怪状的蚯蚓文符号。
在棺盖中央还模模糊糊地凸雕着七个蜷曲探首的异蛇状动物雕像,一个个张牙舞爪,形状可怖,尤其是雕像的眼睛部位好像嵌着祖母绿钻石,在火光中莹莹射出绿莹莹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何之雅看得眼睛都直了,手攀着树枝,倚伏在粗壮的树杈窝里低头对我说道,那绿宝石价值七百多万一枚呢,可是头等上好的货色,全世界这种纯色大绿钻只有不过五枚呢,今天一见就是十四枚,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