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自叫苦,在花如意的挣扎下,身子下坠得越来越快,活像两艘高速炮弹飞车一样飞坠而下。
娘啊,难道在这不见天日的幽冥鬼界也有地心吸力,也有所谓的加速度吗,我苦啊。
眼见小命就要玩儿完,我放开喉咙大声叫道,完了,花如意姑娘,就算我答应你,咱俩也只有到地府去相见了。
花如意回头一脸笑意地问道,这么说,你答应我了。
我连连点头,不要命地大叫,是,我林夏答应花如意姑娘,从今后作她的相公,拯救魔国,推翻天庭,砍死玉帝老儿那个老王八蛋的……靠,我心里发晕,暗暗叫苦,拯救个屁,谁来拯救我。没想到几经轮回,我林夏在夹缝里求生存,结果现在还是要栽在这个鬼地方。
哪知,那花如意含羞一笑,娇嗔地对我说道,去,也不怕被人听到笑话你。
看到她的小模样,我心神一荡,就在此时,她口里一声呼哨,就见从我头顶翻飞下两只灰色的大翅膀,很快接住我和她,稳稳地一个斜冲,载重着我和她重新向远空飞去。
姥姥,我更晕,原来这个小丫头是计划好的苦肉计,我怎么没有想到秃鹫是她一手饲养惯的,就一直跟飞在我俩头顶呢。
我真笨,想到这里,我狠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姥姥,又被小丫头片子给蒙蔽啦。
我回过神来,只见身边的花如意一脸狡黠的笑意,顽皮可爱的样子,让我禁不住心神一荡。
她忽然轻轻地咳嗽着,伸出小手来,对我说道,奴家受伤了,来,相公抱抱。
我刚拥她入怀,就见她一阵激烈的咳嗽,猛地从口里喷出一口鲜血来,仰天倒下。
殷红的鲜血迎风溅得我面上斑斑点点,也使我的心情沉落到了冰点。
我急切地抱着她,撩起衣袖去擦拭她口角的血迹,慌张地试探她的脉息,只觉得她这次是真的出事了,只见她呼吸微弱,脉象若有若无,面上彻底失去了血色,瘦弱冰冷的身子渐渐颤抖起来。
也不知如何去救活她,我急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却见她牙关紧咬,双目紧闭,怎么摇动也不见醒过来。
慌乱之中,我想起之前救治何之雅的老方法,只能再次狠心,操起红光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把伤口贴近她冰凉的嘴唇,让自己体内富含魔帝舍利真气和火龙胆功效的血液流进她的口里,冀望这样能够救活她,拖延得过一时三刻才好。
大概是我的血液真的富有营养,在喝了几口之后,花如意还是微微地睁开眼睛。
她略带惊讶地看着我,用感激感动抑或是不知名的感情向我说道,相公,谢谢你,我的内丹过度消耗,看来眼下暂且去不了西方凤凰池,只有转道大雪山我恩师绝世神尼那里,治疗之后才能够上路啦。
说着,她用微弱的口语,念了几句奇怪的咒语,拍了拍秃鹫坐骑的颈部,秃鹫竟然懂事似地长鸣三声,点了点头,转向西北方向冲刺而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舒心地微微喘着气,对我甜甜一笑,疲倦地闭目躺睡在我怀里,含羞睡去了。
秃鹫一路展翅,越飞越高,不知疲倦地向着西北方向直线冲去。
我怀抱着睡熟的花如意,一边呆坐,一边却在心里暗暗叫苦,老天,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要是这样发展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拖带圣女阿珠离开这不可知的异界时空,回到过去呢。莫办法,眼下只有先帮她治伤,然后硬起心肠找合适的时机再溜之大吉啦。
想到这里,我低头看去,只见睡梦中的花如意虽然颜色憔悴,却显露出另一种桃花带露的娇羞淑女的形象。
她眼眉弯弯,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肌肤嫩润,吹弹可破,一张垂丹含情的樱桃小口,消瘦得恰到好处的瓜子脸蛋,再加上她那如水轻纱绣服之下,小蛮腰盈盈一握,三围标准得有些离谱,春笋玉指此刻无力地搭扶在自己的脑后,如瀑的黑秀发一泻而下,完全衬托出一副十足的古典东吴女子的画像。
姥姥,我看得双眼发呆,禁不住春心大动,蠢蠢欲动地偷看了一眼四周,眼见除了屁股下面的秃鹫大人正在努力地伸长脖子向前展翅外,四外一片安静,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快速地低头在她轻柔的嘴唇上触了一口。
从她那似笑非笑地眼神中,我似乎看出,她在用眼睛对我说道,怎么,你不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吗,居然也会偷亲奴家,不知道害臊。
我大窘,故意装腔作势地抹了一把脸面,不去正面看她,然后清清嗓子说道,这个,这个,我看你睡得太死,害怕你有什么危险,就低头闻闻,想感觉一下你嘴里有那个那个大蒜味儿没有……
花如意含羞死死地盯着我看,停了半晌,方才一字一板地悄声说道,相公,有时候我想,要是远离了魔界纷争,能够就这样抱着你一生一世地飞下去,该有多好啊。
听着她略带伤感的语气,我也不禁沉默了,是啊,在这几个月里,我林夏自身有何尝不是经历了多少生离死别呢。
就在这沉默中,我们紧紧依偎着,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从梦中惊醒,四下是一阵阵彻骨的寒冷,秃鹫一声唳叫,猛拍双翅,忽然一抬前身,朝着面前一道如壁削立的半透明冰崖垂直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