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健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了,是的,AB岗,人事部经理的B岗就是现任副经理,如果他离职,那么,副经理就马上可以坐正了,当初,他是强烈反对AB岗的,不过,由于有罗桎给他撑腰,所以,他完全没有任何担心,可是,现在罗桎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而他,就随时可以替换掉的:“好的。”
“左经理。”温若澜的眼眸看着电脑屏幕上左健的资料照片,照片上的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跟眼前这个大汗淋淋,坐立不安的中年男人有着极大的差别,她知道,她是赢定了,于是,故做沉深的说:“我知道,你跟罗助关系不错,听说,你对他此次派去东北分公司调查组的事耿耿于怀?”她这是故意将他的军。
左健的脸色略略有些白,赶紧摇摇头:“宣太,您别误会,”边说他边擦着汗水,在做最后一丝挣扎:“我跟罗助,其实关系很一般,派罗助去东北分公司的事,是为了督促东北物流公司,避免再出现类似情况,这是正常的工作安排。”
“哦,倒是我误听传言了。”温若澜淡淡的说着,她等的,就是左健撇清跟罗桎关系的话:“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
左健耳朵嗡嗡作响,精神高度集中,正在想,如若温若澜说出让他离职的话,他该如何为自己开脱。
“作为人事经理,你这几年的工作业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温若澜故意慢吞吞的说着。
左健心底暗叫不妙,公司之前要解聘人员时,这句话,也是他常对那些要解聘的员工所说的话,他的心,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渐渐往下沉着:“宣太,这是我应该做的。”他的话,已经在略显他的劣势与苍白无力了。
“你是人事经理,整个宣氏的人事脉络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温若澜淡然而冰冷的说着:“最近离职的十多个人,都是我亲自劝其离职的,他们之前在公司的岗位都很重要,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被劝离职,竟然都不敢跟我要补偿金?”
左健慌然间摇摇头,他不敢去想象,如果温若澜接下来一句劝他离职,他该如何说,因为,他太太没有工作,而他的儿子即将出国,这一切的一切,他们的生活,都必须要用金钱来堆积,那句“离职人员进入行业黑名单”的话,让他一条后路都没有了,所以,他才会如此胆战心惊。
“是因为,他们在宣氏工作的期间,都或多或少的利用职权谋私。”温若澜突然伸手握着电脑鼠标,快速的几秒之后,点击开一个文档,然后转过显示屏,让左健看。
左健的目光落在显示屏上,上面罗列了几十号人的名字,全部包括离职的那些人,还有他们是何年何月利用职权谋私的详细内容以及金额,这些内容,让他惊异起来,特别,特别是末端,那熟悉的“左健”两个字,跟在后面的一大堆数据,他的大脑,瞬间轰炸起来,激动让他已经抛动了往日儒雅的风度,激动的站了起来:“宣太——”
他的表现正中温若澜下怀,她故意吃惊的看着他:“左经理,你要做什么?”
左健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于是又坐了下去,压住心底砰砰的惊跳,吞了口水:“宣太,我,我没有——”可是,他到底是底气不足,因为,他的太太长期没有工作,却能自由在邵阳百货购买东西,他的儿子去美国留学,保证金至少需要一百万以上,而他的月薪,加上各种补贴与奖金不到两万。
温若澜唇畔是冷冷的笑容,可是,却带着十足的自信,她将显示屏转过来对着自己:“当然,这些数据并不完全是真实的。”她在给他台阶下。
她的话丝毫不能安抚左健激动失望的心,他,是绝对不能失业,更不能坐牢的,否则——:“宣太——”
“我要罗助安排进宣氏的所有人员名单!”她毫无保留的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因为,据她猜测,罗桎的城府极深,或许,目前她得到的名单中,还有漏网之鱼。
“可以,我马上可以拟出来给您。”左健激动的接过话题,树倒猢狲散,目前的他,最最重要的是要做到自保。
“宣氏需要的是,一心一意为企业着想的员工。”温若澜握着宣皓留下的金笔,深沉的看着左健。
“宣太,我在宣氏工作十来年,从无二心。”左健说这句话时,有些心虚,可是,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且顾眼前吧。
“为什么罗桎在安排大量的人进入宣氏时,你没有告诉我?”温若澜冷冷的问着,前几年,她是年轻,她是资历尚浅,所以,有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温若澜了。
左健眉一垮,五年来,罗桎在宣氏的风头十分足,而他,也是靠着罗桎才能做人事部的经理的,所以,当罗桎提出要求时,他根本是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宣太,您知道,罗助不仅负责物流部,也在负责人事部… …他是领导,我——”他现在,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罗桎。
温若澜心里冷冷的哼着,可是表情却镇定:“我知道,你也是照他说的去做,所以,之前的事,我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