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质站在泉水池边玉树临风。
众人顿时停了下来,齐刷刷的朝负质这边看过来。
“不要误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准我可以帮你们!”
负质无暇玩耍,正声说道。
众人见他和颜悦色不像是坏人,又朝为首的中年望去。
那个汉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提提裤子,摆摆衣服上下打量着负质问:“你是不是妖怪,怎么赶这么久的路,滴汗不生?”
负质说:“你也太多心,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是妖怪了。年幼时学的些皮毛功夫赶这些路不怎么吃力,刚才你们追的可是杀人凶手?”
这一说众人才放下心来,围在一团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霸下和纳加沿着黄泉路边走边看,路旁盛开的彼岸花如同鲜血铺就的道路一般嫣红,纳加心头作痛。
她忽然清晰的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呼唤,像是发自大洋底处的声音,浑身冰冷周遭的死寂让她恐惧。
她莫名的记起那个曾经在女娲宫闱里做过的梦。
那个女人长的很美,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在梦里老是垂着泪。
“不要停下来,再往前走就是冥都。”
霸下感觉到纳加身上散发的一种力量,似乎是被一点点唤醒的不平和愤怒,但这种力量稍纵即逝。
她的脚步的缓慢的移动不停的回顾那片嫣红的花海,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不愿意她知晓太多,因此急忙催促。
他想知道的太多人也许活的不快乐。
鬼门关处把守很严密,每一个进出的人都须持有官文和邀请函,霸下和纳加只好站在门口看着过往的人。
这个时段出门的大多是些投胎转生的人由阎罗手下羁押或者相随,有走路的,有骑马的,甚至有坐轿纳加疑惑的问:“为什么同样是转生的人群待遇却如此不同呢?”
霸下笑着说:“人世三流九等,冥界何尝不是,同样转生的人因宿缘不一样,因此转生也有高低贵贱和贫富的差别,唯有如此才能够激起人心向善的欲望。”
说罢环顾四周,忽然拉起纳加隐身在他的护体结界里。
原来王老儿一路上被黑白无常牵着走的很不自在,不说阴阳相隔的悬念,就说是一路上那捆人的绳索也非常类可比,竟似钻进了肉里一般勒的人骨头发紧。
他声声唤着内人的名讳颤着两条老腿跟黑白无常求情:“求二位老爷,慢点行,老朽这身体可真是跟不上二位啊。”
黑无常翻翻眼白没好气的说:“慢行可以,我们交差迟了可要受罚的。都死了的人还那么多事情。”
“哎,哎,也苦了我那相随了四十年的老伴,我这一走真不知道她如何为生啊。都是我那孽障的儿啊。”
说着呜咽的哭了起来。
其声之悲切确也叫人心里一阵阵的返酸。
白无常心生怜悯,手指一点放松了对绳索对王老儿说:“你安心,人生生死病老皆有定数,你妻阳寿也将满,不过多少日子就能够相间,如有造化在这冥都中有一席之地还不比你那阳见过的日子?也免得你那孽障的儿子,将来一定没什么好下场。”
王老儿听罢声声叹息,三个人来到鬼门关。
霸下疑惑怎么他们就缓了这许多,又听守门的一个将士问道:“二位,出城这么久了,单单带回来一个老儿吗?”
黑白无常面面相却眨巴一下眼睛回道:“这老儿年迈,路上很辛苦,因此走走停停才了回来。”
“哦,还是快点吧,今日王子生日,过了子夜全城闭关。”说罢,袖子一挥列班的卒子赶忙让路两边。
纳加正准备跟进去的时候,龙子拦腰截住隔空传音“此人乃冥都纣绝阴天宫宫主罗蛏,在鬼域握有重权,不要卤莽。”
纣绝阴天宫宫主原是六天之下的冥界首府,掌管鬼域中经济政治大权,冥府正好居于阴阳划界的六天之中列数仙班,称其为冥都总府。
罗蛏原是两千年前华山脚下一只蝙蝠,后因驱鼠疫小有功德转世为人又专心修为。
被道教文美真人收为徒弟之后授予法术,只是列仙班无缘才临凡做冥界中一声名显赫之人。
纳加眼见王老儿被黑白无常带进了城门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纣绝阴天宫的大名曾经在上天也是响彻一时。
不单单是他所遵循的严刑令人耳目瞠舌就是他所统辖的一支队伍也是冥界由冥界颇精锐残忍的厉鬼组成,因此他在世人的眼中一直是一个冷面的魔君。
在众佛陀眼里是阐明万恶的流毒只是人各有天命勉强不得,所以罗蛏一直喧嚣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