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尝试毁灭带来的快感。毁灭那些虚伪的人,那些站在名利场上鱼肉他人的人,那些道貌岸然者。
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一个人心中仅余下愤怒的时候,连一只花一根草的存在都是生命的笑话。没有存在的意义,所以应该被毁灭,化为粉尘。
忽然找不到什么样的词汇能够描述此时周乞的愤恨和吃惊,遥远博大的银河系中,冥王星只占用小小的空间。但此时这个空间里发生的一切相信连天人都吃惊。
坑坑哇哇的地表上,他看见昂首的蛇,碧眼森森,红信冉冉,獠牙蹭蹭,钢鞭样的尾巴盘踞在地头,身型盘踞如龙。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不是玉姬,什么东西可以发出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
邪恶闪过她眼神的时候,结界里弥漫出鲜有的血红。连她嫣红的衣裳都埋没在其中,除了裸露的白皙的肌肤可以看的见之外,血红代替了黑暗。
短短的瞬间,战事再度爆发,汉漠的犬牙较之刚才更加尖利,似瞬间镀了银的象牙,发出杀戮嗜血的光,枯藤的毛脸上忽然绽开笑容,死神一样的笑容,季抒的扈气所向披靡,黑袍下的骷髅头被击中的时候迅速干蔫,几乎所有钙化的东西都在破碎,并且随时准备灰飞烟灭。
什么样的邪恶可以代替她心中的愤恨,那一刻以黑暗和阴森着称的冥王周乞掀起帷幔的手在颤抖,他仿佛看见一个比灵婴更加恐怖的生物双目射出森冷的光,连雪山神女的冰雪神杖都无法办到的冰冷,冷的噬人骨髓。吞吐的红信后面张着的不单单是嘴,而是一个探不到深路的洞穴,嗜好杀戮和血腥。
假如情绪是可以传染的,那么此时的怨恨则是被强行塞入思维的。阴阳界的怨魂们发起了疯狂的攻击。刀枪剑雨中不见血光,但见骨灰飞扬,布锦横空,黑的红的,条条索索挂在幽冥界的街市招牌上。
光束有所收敛,玉姬的结界稳如泰山一般的立在半空中,微张的双目盈满光芒,邪恶的尽乎残忍。
冥都街上到处填埋着的白骨,黑袍下的冥战士骷髅眼中冒出碧森的光,十指尖利,恶狼般的扑向对面的红袍人,四个骷髅样深陷的眼睛相向面对,竟似空洞样深邃比可揣摩。
汉漠一双杏目四处横扫,丰满的胸沟盈满欲望,身影闪烁不定,游窜在冥战士中,奇特的体味冲击了冥战士的嗅觉,黑袍下的骷髅样的板牙微张盈盈似在微笑。
是一种什么样的快感使男人都忍不住浑身战栗,像是站在昂然欲望的前头寻求某个牺牲品,到处是女人酥软清香的身体,碰触到男人敏感的神经,凝脂般的肌肤滑过能量场,黑袍下酥软的男人张开双臂期待翻云覆雨的纠缠。
终于近了,近到咫尺,嗅觉充盈欲望,发香混合体香顷刻让他们勃发,鼻息相交。
没有呻吟,没有叹息,吸血族尖利的犬牙如同利刃插入颈项大动脉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幸福的错觉。
终于倒下了,面目奇异的狰狞,往往是微笑的唇角,痉挛的脸颊,双目凝神。
蓝枫是厉鬼中的精英骨干,拥有超乎寻常的能量场,她的出场带着隆重的仪式,每一队黑袍人影闪过的时候,她不急于追逐而是待在暗角详尽的观察,因为本体强烈扈气的渲染,她周身弥漫着幽碧的气息,像是黑暗深邃的洞穴中一团莫可名状的怪物。
包抄迂回是厉鬼群的作战方式,因为高一级的能量场,所散发的波长和频率可以覆盖对方的能量结界,因此吞食是她们最拿手的好戏。
像是某种精神力量,季抒的一口绝臭扈气如长枪般直抵战斗的中心,所向披靡。凡迎面接触到这股恶臭的冥战士顿时手足酸软,束手无策,自身的能量场因为意念的涣散而自行解体。
枯藤依旧左跳右跃,尽其所能的发挥本身速度的优势。所有的狼人队伍冲入黑压压的冥战士群中如同爬行跳跃在身体上的跳骚,但只这须臾瞬间,被嘶咬的冥战士登时头晕眼花,似乎在幻觉中又似乎在真实中,不见血液的流失只觉虚弱从内至外,被吸收了能量之后身体迅速风化,灰飞烟灭。
元昊站在高处笑,怀揣冥王星权利象征的兽面纹方鼎。偶尔转首看看身侧殷红结界里的玉姬,这个全身散发邪恶气息的女子真不愧是地狱之神。就连她脸上带着淡淡微笑都令人不寒而栗。
好一场厮杀!要揭开母亲的仇怨从冥王下手是再好不过的。
她只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促使这个阴险的男人着手培育一代邪恶之主……灵婴?
“盯着周乞!”她对身侧的青儿说,青儿点点头,目不转睛。
夔的眼神黯淡,几千几万年的寿命,天庭居住的圣兽那个没有经历过几场殊死的搏斗。时不时吐吐舌头津津有味的观战。
今日的景象比起两千年前王蛇大闹东海已是热闹几分。当年的东海不单单是龙族精锐,冥战士虽不擅长水战但陆战未尝不是龙族的精锐后援。鬼魅骚扰下的蛇族纷纷跌落水中,或高挂树颠。水族嗜血生物司机发起疯狂的进攻,东海水面上殷红如血,三日未清。
今日的冥战士们能量场的解体。灰尘漫天盖地,条索布衣满街遍野。说不上血流成河总归是尸骨无存。
漂浮在半空中的黑色帷幔掀起的一角露出周乞奇异的笑容,不怒反乐的反常情绪确实连玉姬都感觉震惊。
难道灵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