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狂鹰的眼睛睁得奇大,在微弱的油灯下可以看见白色眼球上面布满的血丝,手掌用力,紧紧地钳着景云里的手臂,“说!”
景云里疼的暗暗咬牙,“我母亲叫南嘉!”
六指狂鹰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涣散,似喜似悲,带着不敢置信,她先是呵呵的笑了,继而变得癫狂,“你母亲是南嘉!南嘉,她,居然,居然死了!那云想呢?”
景云里疑惑道:“莫非前辈真的认识我母亲?晚辈不知道什么云想!”
可是这次六指狂鹰却没有搭理她,继续喃喃自语道:“她死了?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死呢?她不可能会死的!”
狱卒显得一丝的不耐烦了,可是却不敢惹怒面前看似脆弱的老人,只得小心道:“我该带她下去了!”
流逝狂鹰一转头,目光狠狠的盯着狱卒的脸,锐利的眼光仿似一把把寒光锋利的匕首射向狱卒的脸,狱卒被六指狂鹰的目光骇的有些瑟瑟发抖,僵直着身子定在那里不敢动。
六指狂鹰却突然伸出左手,朝着狱卒的胸口便拍去了,那狱卒被这一掌狠狠地拍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口吐鲜血。
六指狂鹰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重伤的狱卒,重新对着景云里道:“她是怎么死的?”
景云里淡淡道:“病逝的!”
此时不远处的几个狱卒看见了这里的情况,纷纷的跑了过来,喊道:“怎么回事?”
可是看见了一脚跨出门外,一手将景云里的手握住的六指狂鹰时纷纷变了脸色。
景云里感觉到了六指狂鹰的手的僵硬,现在仅仅只是半握着罢了,便趁机将手抽了出来。
活动活动手腕,景云里对赶来的的狱卒道:“我们走吧!”
留下六指狂鹰仍旧僵硬在原地的身影。
“是你?”景云里看了一眼端坐在桌后的燕沉。
燕沉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景云里,手中端着一个杯子,轻轻的摇晃着,杯子的液体亦是随之转着圈。
“参见王爷!”燕沉仍旧坐在桌前,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所以他的请安的话语却更似调侃。
燕沉目光幽幽的看着景云里的脸上扫视,看着景云里如此的狼狈,便看着左右佯作愤怒道:“是怎么照顾王爷的?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一个狱卒颤颤巍巍道:“属下并没有苛待王爷!”
景云里淡淡的笑了笑,“云里如今不过是阶下之囚,燕大人,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燕沉的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可是眼中却是一片冰凉,“王爷在浅禹为质,却干涉浅禹的内政,与楠王勾结谋反,杀害朝廷命官,王爷是招还是不招?”
景云里不屑的笑了笑,“欲加之罪!”
“是么?”燕沉目光一沉,“你还有为你是梦溪的王爷么?如此有恃无恐!”说着,燕沉兀自的笑了笑,“我一直还在怕王爷招的太快呢!”
“什么意思?”景云里微微皱眉。
燕沉一挥手,“大刑伺候!”
燕沉饶有兴致的看着景云里大口喘着粗气的样子,“怎么王爷还是不招么?”还不及景云里答话,燕沉语气阴沉道:“继续!”
景云里的脚被绳子拴着倒挂在半空之中,此时绳子突然被放开,景云里便掉进了下放了一个缸里面,缸里盛满的水。
景云里的双手被覆在身后,几乎整个身子都被侵在了水里。水中不时出现一些白色的泡泡,直到这白色的泡泡越来越少。
景云里的倒置在水中,她本就不谙水性,此时便是觉得自己的肺快要爆炸了一般,肺里的空气已经完全被耗尽,景云里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就在景云里认为自己马上就被淹死了的时候,脚上一用力,她整个人便有脱离了水中,新鲜的空气顿时再次充满整个肺。
景云里大口喘着粗气,贪婪的呼吸着,倒看着面色阴沉的燕沉,挑衅道:“你就这点本事?”
燕沉抚额,淡淡的笑了笑。她整个动作倒与慕容燕京学的十分的像。
“怎么办,景王爷?燕沉本来也是梦溪人,可是帝君交代过,一定要让王爷招了,我也只好为难王爷了!”
景云里的眼睛暮然睁大,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说着燕沉拍了拍手,然后对景云里道:“我准备送王爷一份礼物!”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囚服的男子被带了出来。
景云里喊了一声,“云轩,是你么?”
云轩看向景云里,眼中闪过心疼,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半响才满满的隐去自己眼中的雾气,笑道:“是我!”
景云里被倒挂着,看不清楚云轩,只能看的一个大概的样子。他似乎憔悴了,瘦了。可是站在那里,依旧是气宇轩昂的。
“云轩,伤好了么?”景云里轻轻道。
云轩点了点头,“都好了!”
此时燕沉突然一脚踹向云轩,云轩闷哼一声,被踢倒在地,狠狠的瞪着燕沉。
景云里急道:“燕沉,你是疯了么?你的目标是我,不管云轩的事,你不要对他怎样!”
燕沉对着云轩笑了笑,指了指景云里道:“你瞧,她着急了!”
可是景云里却是忍不住疑惑,照云轩的性格和以他的本事,即使身陷牢狱,却也不可能叫人拜拜踢上一脚的啊。
景云里偏头,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旁便站着一个执剑的女子,看样子是燕沉的手下,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原来是云轩怕自己被伤害才不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