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姬,你终是回来了!”
还未等皇后颜素问与雅贵嫔秦思容开口,坐于下位的顺妃南宫妙月便是抢了话语。
南宫妙月刻意以珍姬相称,不过是在提醒冉如胭,她仅仅是一个升了品级却没有进行册封的贵姬罢了!
得意之余,她却是没有留意颜素问微微一变的脸色。
南宫妙月倒是以为,凭她与颜素问之间的恩怨,颜素问自然是会护着她,即便是表面之上,便是足矣。
可是她忘了,忘了颜素问已经改变,她不再是那个沉溺于佛经之中的寡淡女人。
“是啊,顺妃,排云殿乃是如胭所在宫殿,有何不回之理?”
冉如胭淡淡浅笑,一点儿也没有担忧的心思。
南宫妙月见此一愣,一时竟不知还说什么,若是说得过分了,恐怕便是存着喧宾夺主的嫌疑。
“珍贵姬,你可是知晓本宫今个儿为何会来?而雅贵嫔又是为何再次劳师动众地令你前来?”
颜素问缓缓开口,随时没有逼问,却是仍旧毫无柔色可言。
“如胭知晓,但是如胭并没有做过,自然是不认!”
冉如胭挑眉直直地对上颜素问地眸子,而南宫妙月却是目光一凛。
狡猾的女人,不到拿出证据,便是如何也不认罪是吗?
呵呵,今个儿我便是让你瞧瞧我南宫妙月的厉害!
“回禀皇后娘娘,此事经妾查证属实,城中集市之上近日的确有皇宫之物流连,而经妾多番探查,才发现那些东西皆是本该属于珍贵姬!”
颜素问已然是承认了冉如胭的身份,南宫妙月便是也不能够再假意而为,便是紧紧地盯着冉如胭的一举一动,如此一番说道。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冉如胭眉眼之中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担忧之意,就好像……就好像这件事情的确是与她毫无关系,不可能,南宫妙玉不会在这般时候陷害她的,定然是冉如胭太过狡猾拘谨,才是假意这般,以为能够借此蒙混过关。
颜素问听此一摆宽袖,袖间的飞凤猛然间叫嚣起来,皇后气势。
“珍贵姬,顺妃定然是不会无中生有,还是,这件事情是你宫中的宫婢所为,而你却是尽数不知?”
颜素问也觉如此冉如胭已然是百口莫辩,便是这般说着,希望能够给冉如胭一个台阶下,可是冉如胭瞧起来,却是没有任何要顺杆子爬的意思。
“回禀皇后娘娘,如胭确定,那些东西定然不是如胭或是如胭宫中的宫婢所卖,具体原因,如胭当下也是不知,但是如胭不能够承认抑或是推托莫须有的罪名!”
冉如胭一字一斟酌,落在南宫妙月耳中却是觉得可笑。
本以为她已然是想到了法子才会这般说道,但是现在想来,冉如胭果真是在卖弄关子、拖延时间。
“珍贵姬当下别说得这般肯定,若是查出来,保不准丢了谁的脸呢!”
南宫妙月借着自个儿的身份一声讥讽,雅贵嫔秦思容听此微微不喜。
“顺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排云殿中的人定然是经过多番挑选的,怎么能够做这等违反宫规之事?”
秦思容也是一挑眉,冰冷的目光对上了南宫妙月双眼之中的狡黠。
谁都知晓,这件事情定然是南宫妙月搞的鬼。
之前一计陷害不成,如今又来一计,真是仗着自己为妃位便是无法无天了!
“雅贵嫔,你我都是殿中主位,便是知晓这些,若是你宫中皆是毕恭毕敬之人,又是如何能够出了这样的事儿呢?”
南宫妙月微微抚着自个儿的缀珊瑚琉璃尾甲,一点儿也没有瞧着雅贵嫔的意思。
呵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嫔,若非今日是在排云殿中,哪里是有你说话的份儿?
“顺妃,你又是从哪里探查到东西来自于排云殿中,而又属于如胭呢?”
冉如胭巧笑,盯着南宫妙月忽地一僵的脸,不免是愈发泛起了笑颜。
若是她现在不开口,南宫妙月恐怕是会将怒火迁移到秦思容之身吧?
虽是那般好戏才开始,但是这般,便是不能够令南宫妙月自食其果了,也是冉如胭所不愿见到的。
“珍贵姬,你这可是在怀疑本宫?本宫如何探查莫不是需要与你这个罪妾一一说明?”
南宫妙月虽是一愣,但也是很快地反应了过来,也是知晓冉如胭待会儿会是如何反击,便是于心中逐渐想好了对策。
南宫妙玉果然料想得不错,冉如胭一定是会将心思留心于这个上面,而她当时的一怔也是南宫妙玉故意告知,许是这般,冉如胭便是会抓住这一点不放,只要她将事情说出,便是能够将冉如胭心中的胸有成竹击垮。
“那倒是不必,不过皇后娘娘在这儿,你总是需要向娘娘禀告!”
冉如胭瞥头,果真瞧见了颜素问双眸之中淡淡的诧异,果然南宫妙月没有将事情全部告知颜素问,不过是将事情放大,颜素问才是前来处置。
“珍贵姬说得对,若是事情果真与她脱不了干系,顺妃不妨一说,本宫也是能够知晓,而令始作俑者暴露而出。”
“回禀皇后娘娘,妙月不过是听段良人无意之中提起的,她昨个儿赠予珍贵姬房中的一只玉如意忽地出现在了坊市,也是她宫中的婢女文意前去购置东西发觉带了回来,她才是知晓,心中便是微微失落,今个儿与本宫说道,本宫一想事情应该不对劲儿,便是想到了曾经如意出宫之时在街市瞧见的一些东西,才是明白这件事情。”
南宫妙月不紧不慢地说完此番,站于身后的吉祥恭谨地将其茶杯抬起,递至南宫妙月嘴边,南宫妙月纤手微捻,轻轻一口微润了红唇之后便是把茶杯重新放回了桌案之上。
“哦?这般,段良人也是排云殿中之人,雅贵嫔,你说该如何决断?”
颜素问早已是看出了这段莺莺与余秀珠皆是傍附这南宫妙月,如今自南宫妙月口中听及她,便是也不会觉得奇怪。
“回禀皇后娘娘,妾觉得应当要唤段良人前来说个明白。”
秦思容方才听到南宫妙月一言心中一阵忐忑,但是对上冉如胭的眸子,却是发觉她双目之中澄澈至极好似一切事情便是在她的预料之中,才是这般淡然地与颜素问说道。
“本宫也觉是如此!梅芯,你前去将段良人唤过来!”
梅芯刚是应允之后匆匆出了主殿,冉如胭才是抬首,直直地瞧着颜素问,缓缓开口。
“皇后娘娘,昨个儿如胭与段良人出了些口角之争,今日没想到竟是她向顺妃告状。如胭竟是没有想到她是这般的人,段良人的东西,如胭还放置于房间之中,只是当初段良人言将其放置于窗口,如胭没有照做罢了!”
冉如胭微微嘟嘴,好似真的生气了一般,又是微嗔,暗自言语着段莺莺的不是。
“锦绣,你进房间将东西拿上来!”
“皇后娘娘,段良人又怎么会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而且这般重要的事情,她定然是不会弄虚作假!段良人曾说过,那只玉如意为她喜爱之物,当初得到之时便是令能够巧匠于如意孔洞之中雕刻了一个‘段’字,本是忘了,但是当时文意自坊间带回此物,便是突然想了起来,才是这般肯定。”
冉如胭听及这句话愈发是喜笑颜开,但是表面之上却是依旧要做苦恼之色。
“原来如此,既然是段良人喜爱之物,她又为何转赠于如胭呢!”
秦思容与颜素问这么一听自然是知晓了这段莺莺在刻意设计陷害冉如胭,若是她陷害的是其他宫中女人,或是果真会因为这件事情折了身子,但是那人可是冉如胭……
她能够说出这般的话语,自然是为了表达自个儿待会儿定不会出什么事情。
而南宫妙月听此心中也是犯了一阵嘀咕,怎么会,难道她已经看穿了事情?
不,不会的。
即便她看穿了,当下已经是来不及了,东西已经是到手,而冉如胭当初定然是没有留意到,以为自个儿未雨绸缪留了个一模一样的,却是在标记面前一点儿用也没有的。
“顺妃,事情既然是这般,祺公公又是什么也不认,还是待段良人前来再说吧!本宫也是希望后宫妃嫔不是这般人,但是若是真的发觉此事当真,珍贵姬,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颜素问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冉如胭便是淡然说道。
“皇后娘娘,若是此事定为如胭院中之人所为,如胭定然是秉公执法,不会追究,想必顺妃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会这般吧!”
冉如胭挑眉,却是暗中在心中筹划着计谋。
但是南宫妙月却是浑然不知,听到这话以为是冉如胭仍在狡辩,便是一下子应答。
“本宫殿中断然不会出这般事情,若是被发现了,本宫也是不会为其求情,任听皇后娘娘发落!”南宫妙月大义凌然的模样将排云殿主殿之中的气氛愈发凝了起来,众人好似呼吸一滞,期待着待会儿段莺莺瞧来,事情是否会发生转变。
而南宫妙月说话此话,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自个儿说的话便是矛盾百出,而这些话语又像是被冉如胭所套出来的一般。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