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芬,芬芬哪里是这样的人?还望南宫贵人明察!”
芬芬抬眼,稚嫩的脸颊之上泪痕未干便是染了更多的委屈之意,转身便是跪倒在了南宫妙玉的脚下,任南宫妙玉如何拉扯都是不起来。
“珍姬,你莫不是被揭穿了事儿,便是将话题牵扯到顺妃身边的人身上?”
吴雪之也是点出来了一点儿自个儿的想法,略显泼辣的话语传彻了众人的耳中。
“呵呵,如吴更衣所言,珍姬,你这一计开脱,莫不是太过明显愚蠢了?”
如意也只是冷冷地瞧着冉如胭,知晓自个儿定然是没有做出拿取碧海珍珠的事儿,便是一身正然立于南宫妙月之身旁。
“回禀顺妃,此时若是如胭刻意开脱,您也是说了,太过于明显愚蠢,如胭怎会在待罪之后做出这般无中生有之事?如胭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还望顺妃能够明察,以如胭所料,如意的怀中应当是仍有碧海珍珠。”
冉如胭缓缓将目光凝于如意之身,恰似死了也要拉一个人垫背一般,方才还是觉得她是胡乱无中生有的人儿一听这话便是再没有了声音,而吴雪之更是抿唇,退后几步愈发是不言语了。
“顺妃,若是不将事情弄个清楚,今个儿姐妹们定然是要将时间耗于这件事儿上了,顺妃还是早些做决断吧!”
“好,珍姬,本宫便是命你前去如意怀中搜出那一颗碧海珍珠,若是她怀中并没有,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够说什么!”
果真是顺妃的凌厉气势,凌驾于冉如胭珍姬一位上,便是如同使唤一个下人一般!
“是,顺妃!”
冉如胭定睛于如意愈发惊慌的神色之上,才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移莲步,上前几步便是靠近了如意的身子。
南宫妙玉早已是发觉不妥,但是她在这般情况之下却是无能为力,不论是出于什么事儿,她都是不能够再令冉如胭陷入这件事情的漩涡之中。
呵呵,真是可恶,浪费了这一盘好棋!
“顺妃姐姐,妙玉这才想起来,今个儿不是余贵人将碧海珍珠令妙玉交托于你吗?当时妙玉是先让如意将其中一颗给你瞧瞧了,你还记得吗?”
幸亏南宫妙玉这一番提醒与眼色示意,南宫妙月才是想到了压制冉如胭这般嚣张的法子。
“的确,当时那一颗本宫竟是忘了,难道如意,你还没有将那一颗放置到众妃嫔的匣子之中吗?本宫却是大意了!”
南宫妙月挑眉瞧着身旁的如意,如意这才明白,便是一下子跪倒于地,激得冉如胭绣花鞋边一阵尘土飞扬。
“回禀顺妃,如意也是忘了此事,如意之前瞧余贵人所赠碧海珍珠数目正巧是对上了妃嫔的人数,便是将怀中的那一颗忘却了!”
说到此,如意便是不停地扯着南宫妙月的裙摆这般说着,小手摸上了略显异样的怀里。
可恶,定然是方才扶了狡猾的冉如胭一番,便是被她于怀中放了碧海珍珠,竟是被这般诬陷,她不甘心。
可是一侧的冉如胭脸色之上笑颜愈发是盛了,而正从怀中摸索的一脸愤恨之色的如意同样也是一怔。
不好,被匡了!
南宫妙玉瞧着她们的神色变化,便是知晓如意怀中定然是没有了那碧海珍珠,方才冉如胭神色恭谨,并未惊慌,竟是令她有些慌乱,忘了或是冉如胭就是在说假话!
“如意,你怎地了?为何不将那碧海珍珠拿出来呢?”
秦思容凝神一言,聪慧的她同样是发觉了形势的变化,便是火上浇油一般严肃地问道。
“回禀雅贵嫔,如意……如意怀中并无碧海珍珠!”
如意俯首一言炸响在众人耳畔,而此刻的南宫妙月也是明白了一切的兜兜转转。
可恶,这冉如胭真是太过狡猾,竟然是想出了这般招数对付她,真是可恶至极!
所说是咬牙切齿,但是此刻的南宫妙月却是不能再说什么,自个儿方才顺着南宫妙玉所言已然是赤裸裸的皆为如意开脱,如今却是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珍姬,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倒是又说了一通假话!”
南宫妙玉双眸之中瞬间黯淡了下去,且她同样是示意南宫妙月莫要再言,今个儿的事情已然是让冉如胭占了上风,便是怎么也不能灭了她的威风了!
倒是她大意了,冉如胭果真是个阴险的女人,看来是她小瞧她了呢!
纵然南宫妙玉已然放弃,并且不再言语什么。
而南宫妙月终究是难忍心中愤恨之意,便是扯着手中帕子开口,似是要将事情问个明白一般。
“如胭并没有什么意思,如胭只是想让顺妃明白,所有事情并非是顺妃瞧见了什么便是什么,也不是他人所说什么便是什么。”
冉如胭上前一步,浑身的凌然气魄将南宫妙月狠狠压制,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已然成为妃位的南宫妙月如何能够竭力遏制心中脾气?
“呵呵,珍姬,你满嘴胡言乱语,本宫倒是要瞧瞧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厉声而过,南宫妙月狠狠扬起了染满朱色蔻丹的十指,待众人回神,一声脆响已然是落在了冉如胭的娇嫩脸颊之上,白皙的脸颊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五指痕迹。
南宫妙玉也是没有料到南宫妙月竟然是这般难以压制脾气,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而她却是不知,南宫妙月是何等聪慧,只不过是被冉如胭以及南宫妙玉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才是到了这般地步。
上一世,冉如胭还是唯唯诺诺,如她临死前所言,南宫妙玉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但是这一世,事情反转了!
“顺妃,你……你居然滥用私刑!”
惊诧的眸色迸射而出,秦思容瞧着南宫妙月眉眼之中狠戾的神色,心中只觉再也忍不了了。
南宫妙月一当上顺妃便是这般嚣张跋扈,如今能够当着她的面儿处置她殿中的珍姬,他日,恐怕是要在皇后颜素问面前处置她了吧!
不行,她断然不会让这种事儿发生。
“顺妃,今个儿的事儿本宫是不知晓前因后果,便是觉得还是令皇后娘娘前来决断才好,珍姬所做,本宫不知晓是对是错,何人所言之语为真为假,但是你对排云殿中珍姬滥用私刑,此事定然是不可草草了事!”
待秦思容一番言语而过,南宫妙月才是发觉自个儿又是做了一件错事。
目光落于自个儿红透的纤手,南宫妙月只觉似是连呼吸都是停滞了。
但是事情已经是做了,她又是能够如何呢?
“今个儿的事情不必雅贵嫔提醒,本宫自然是要弄明白,本宫这就前去将事情告知皇后娘娘,令她前来决断。”
南宫妙月正欲转身,耳边却是突然炸响了一声男生,倒是比方才所发生的事儿愈发令人震惊。
“朕倒是想要看看,今个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赵淮着了一身玄色长袍,内衬白色银纹交领长衫,宽大的袖子之上金丝所绣盘坐之龙仍旧是威风凛凛。
他脚踏青云白底银龙长靴,脚步声一声一声落入众人心中,愈发令众人心中忐忑不安。
陛下怎地来了?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局面?
我不甘心!
“妾等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福身行礼,南宫妙月将所有愤恨之意皆是敛在了眉角,声音满添温柔,赫然没有了方才的半分凌厉。
赵淮身后的锦翠同样是显了身影,不必猜,众人便是知晓了,定然是方才锦翠发觉事情不妙前去将赵淮唤了过来。
因为如此小事便是抛下了手中的朝事,南宫妙月一想到这个便是愈发心存怒火,明明她才是顺妃,赵淮自踏入她们身旁,目光便是一刻也没有离开冉如胭的脸颊之上。
“珍姬,你的脸上你怎么了?何人如此大胆?”
纵然是枝影落于冉如胭的脸上,将伤痕遮掩了几分,但是赵淮也是发觉了冉如胭微微红且肿了的右颊,心中不免是心疼备至,怒色便是一下子迸溅而出。
“回禀陛下,无事,妾脸上没有事情,或是陛下看错了!”
出乎了南宫妙月的意料,这冉如胭居然没有一开始便是前去告状,难不成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南宫妙月扯着手中的帕子,担忧之色这才是从双眸之中而出,但是脸色之上却是不敢流露出半分的自愧,否则还没等冉如胭告状,倒是被赵淮亲自发现了。
“呵呵,没有人承认吗?顺妃,珍姬脸颊之上是因何而起?”
似是瞧出了南宫妙月举动的微小异样,赵淮便是转身冷冷瞧着顺妃南宫妙月,那一声称呼恍若满满皆为痛斥。
是她听错了吧?
陛下自然是不会知晓方才发生的事情,若是冉如胭不说,她不说,想必那雅贵嫔秦思容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乱说什么。
“回禀陛下,如珍姬所言,并无什么,许是枝林之中多了些蚊虫。”
南宫妙月温婉而语,而秦思容只是淡淡地伫立一旁,众人听此皆是同样不敢言语。
“那方才,你们可是在这儿做什么呢?”
赵淮负手,凝着冰凉的视线于南宫妙月之身,一时之间也是令她僵持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