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在圣比克学院上的第一堂课是《施术道德及理论》。
为此五拉一大早就把多米从睡梦中拉扯到现实,一路拽着多米狂奔到教室就为了能坐在第一排与授师十雷锐敏来个“亲密接触”。
每一张课桌上都摆有一本用纺纱制成的课本,课桌上刻着几行克鲁文:所有课本均不可私自带走,系统会自动根据每位学员相应的指甲纹路确定学员身份,学员在课本上做的任何笔记将会在考试前夕统一整理成册分发。
五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水晶球,对着水晶球不断拨弄已经梳得光滑麻溜的头发,水晶球里她的眼睛显得像牛眼一样大,多米凑过去也看看水晶球,发现自己的眼睛也瞬间变大了。果然,大眼睛的自己还是蛮好看的,多米觉得。
“各位,准备好上课了。”十雷锐敏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课室里,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十雷锐敏本人并没有出现。
“别四处张望了,我在这里。”话音刚落,窗台上出现一个黄色头发的男人,他慵懒地坐在窗台上,从窗外照进来的光打在他脸上,像雕塑一样完美的轮廓立刻使得全场女生惊呼不已,五拉更是激动地一直狂扯多米的衣角。
十雷锐敏脚尖触地,完成优雅的一个转身后他轻轻地朝讲台上走去。“就像你们看到的,每节课我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出现,我希望有人能在我现出原形之前辨认出我,要知道,辨认出敌人幻术的能力和提高自己的技能同样重要。”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所有人,彷佛在看着自己心爱的**。
多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五拉,五拉脸上的表情是多米在看见红烧鸡腿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的表情。果然上帝赐予每个人的**点都是不同的,有些人为钱财而迷,有些人为美色而醉,还有些人为美食而狂。
“第一堂理论课,我想先让大家看一些图片资料。”十雷锐敏把一面圆铜镜子抛向半空,“巨大无比”,镜子在术语之下变成像半面墙壁一般大。
“长白山天池水怪!”多米认出镜面里那张图片上的黑色巨型怪物就是几年前在地表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长白山天池水怪,多米清楚地记得当时很多人都说那是一只复活的史前恐龙。
十雷锐敏温柔地看着多米,似乎想要用他如冬阳一般温暖的眼神把多米融化。
“你?”他看了一下多米座位上的身份显示,“多一学员,请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个事件的呢?”
“那个,嗯,我是提前阅读过相关的资料。”多米有点不知所措,她总不能说“我就是地表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吧。
“噢?”十雷锐敏朝多米走近,五拉死死地拽着多米的衣角,好像此时她才是雀屏中选的佳丽。“但是根绝圣比克学院的规矩,是没有人会在上这门课之前知道这些信息的,因为,这些都是对外保密的。”多米感觉十雷锐敏的眼光变得有点炙热。
“我是,我是,我是听学长说的,我对这门课很有兴趣就提前问了一下。”
“哈哈哈,很好,我真的十分欣喜能有学员如此用心。”显然十雷锐敏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的笑声也让多米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怪物的真身其实是一个物闭人,很明显可以看出,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天池口是因为他要回地心,但是他犯了是幻术道德守则中的第十一条:禁止在直人可视范围内出入地表。”
镜面又出现了一张疑似飞碟的照片,旁边有中文写着“多人目睹外星飞碟降落地球”的字样。十雷锐敏把图片放大,多米才看出其实那个长的像飞碟的东西其实是一个陶瓷盘。
“有蠢蛋在这个盘子上施了‘巨大无比’术和‘飞速旋转’术后把它当飞机用,结果就在直人世界出现了这样的新闻,有人能说出这个蠢蛋违反的是哪条规定吗?”十雷锐敏把镜子收回口袋,问道。
“违反了幻术道德守则中的第五十六条:禁止在直人可视范围内实施幻术。”回答的是一个像猴子一样瘦巴巴的尖脸女生,她挺直的身板在得意地炫耀自己能与十雷锐敏直接对话。她甚至还在在看到多米和五拉回过头看她的时候故意向上扬起了她短薄的嘴唇。
然而与她意料中不同的是,十雷锐敏并没有过多表扬她,而是继续说道:“同样的,以后每节课我都会随机抽取一些图片提问你们,目的是要大家要熟记守则规定,千万不能违反。”
“在正式开始教授幻术之前,我需要告诉大家一件事,你们的幻身决定了你们的学院,但你们的幻术能力才是决定你们以后的分配岗位。”十雷锐敏说,“一个月后的岗位分配测试,其中就有百分之七十是测试幻术能力,另外百分之三十才是测试幻身塑造能力。第二身份镜测试出适合你们的幻身,这是你们的被动选择,但一个月后的岗位分配测试,就是你们可以主动选择的机会,表现最好的可以进入药物采集小组出入地表,要知道,这是每个圣比克学院的新生都为之奋斗的目标。”
“有十雷授师指导,我觉得不难嘛。”五拉小声地和多么说道,她的脸上散发出害羞的红晕。
相比五拉对于十雷锐敏主授课程的单一性狂热,多米倒是觉得大多数课程都十分有趣。比如在吉六摇风女士教授的《直人语言文字学》中,多米惊奇地发现地心人原来把中文称为“炎黄文”,她也第一次接触到许许多多奇怪的文字,好像古老神秘的玛雅文字,形式复杂的古罗马文字等。
除此之外,第一天新认识的授师也十分有趣,比如教导《穿地术》的弗兰贵一教授人如其名,面容高贵典雅真的就像一个贵妇人一般,所以当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时候多米诧异地长大嘴不能自合。
“你不觉得很滑稽吗?”多米还对弗兰贵一的“软骨功”念念不忘,“我刚刚都差点笑出来,幸好忍住了,就像衣着华丽的公主突然跳起了草裙舞那样,真是逗死人了。”多米一边捧着肚子大笑,一边和五拉穿过宿舍前面的那条艺术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