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拓微微敛着眼眸,好似对这一切都不关心。还是继续帮莲姐夹菜。
她晕乎乎的,感觉终于把酒瓶里的酒给倒空了。咧嘴笑着,她也能喝下一瓶酒了,殊不知,她傻乎乎的倒掉了大半瓶。
最后一杯下肚之后,她就软软的倒在了范莫的怀里。
不知道婚礼是怎么结束的。
也没见到蒋非凡跟丰拓他们的离开。
好几个宾客,是商界比较有地位的人,都是范莫亲自送回去的。
盛夏在贵宾休息室昏睡了一会儿,终于口干舌燥的醒来了。闭着眼睛四处摸索。她懒散的脸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了。
找遍了休息室也没有一杯水,她不禁有些不满,拉开门到了宴会厅里。终于找到一瓶矿泉水。
实在太口渴,挤开瓶盖后,她一口气把这一瓶水全都灌了下去,终于有些清醒了。
走出酒店,凉风阵阵。
想着自己跟范莫的假结婚终于办完了。幸好他体贴着没有准备那些交换对接宣读誓词之类的举动,要不然她真是心虚的。
这一天都穿着高跟鞋,实在太累。好似她戴在脸上的面具似的。于是她不耐的把脚上这双红色的细跟凉鞋给脱下来,丢到了垃圾桶里。
头发上的花冠不知掉到了哪里,她的一头长发失去了束缚,落在她后背上脖子里,满满的都是花香。
凌晨的街头,她假结婚的夜晚,就打算这么在街头走上一夜了。
地上原本还带着白日里烈日的温度,这会儿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她嫩白的脚丫踩在地上,不多时,就沾上些尘土了。
可她好似恍然未觉似的,在这条望不到尽头的马路上,不自觉走了很远。
最后也不知是在哪里停下的。她只觉得,夜宿的这个地方很温暖,好似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这会儿,谁也找不到她了。
清晨,昏沉的睁开眼睛,满脑袋都是宿醉的不清醒。
其实还想睡的,只是脚上总觉得有凉水似的,湿湿的难受极了。
“快点起来,再不起来我就直接把你给揪出来了。”徐茜儿双手叉腰,姣好的身材,让她更多了些御姐的霸道。
其实她真是很有良心了。试问,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出来度假,她也就是去夜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帐篷被个醉鬼给占了,心情能好吗?
尤其,帐篷里边这个女人白白嫩嫩的,她倒是被蚊子叮的满手都是包。要不是遇见她,哪里有这么好命。
偏偏这个女人还不知好歹,都已经上午十点了,居然还明目张胆的继续睡着,她把水倒在她脚上,真算是客气了。
“你是谁?”盛夏意识模糊的坐起来,下意识的蓝色的毛毯捏在手里。
徐茜儿眼看她的毛毯上沾上了唇彩跟眼影,心里就更是不爽了。蹲下身体,盯着盛夏不由一阵厌烦。“给你五秒钟时间,从我的帐篷里出来。”
盛夏的思绪终于回笼,想了好一会儿,也不明白为啥会出现在别人的帐篷里。最终只能归咎于,她梦游了。
幸好,是在一个女人这里夜宿了一宿。
跌跌撞撞的,从帐篷里出来。这才看到面前居然是一湖冰凉的水,她迫切的想去感受下凉凉的水。
奈何面前这好心的陌生女人冷着脸,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抱歉。我喝多了……”
她试图解释,小心的瞧着徐茜儿。
只是再多言语上的道歉,也无法挽回人家昨天夜里被蚊子叮的满手包。
半夜三更喝道烂醉的,能有几个好东西?
多年来作为警察的直觉,让徐茜儿直接把她归类为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人群。认定之后,再看看那占着口红眼影的毛毯以及帐篷,她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了。
“你快走,别再让我看到你,下一次可没有这么客气了。”稍微警告了一番,徐茜儿收好东西,飞速的开着小汽车离开了。
好吧,没想到她也有被厌恶的时候。
盛夏撇了撇嘴,这世界上,应该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的。她也不是人民币,有了这层认知之后,心情稍微开朗了一些。
只是不太明白,她最后离开的时候。那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甩甩头,盛夏缓步走到湖水里,一股凉意从脚底传来,说不出的舒畅。顿时有种要在这里住下再也不回去的冲动。
奈何这简单的心愿,很快就被她自己给推翻了。小龙女可以在古墓里喝蜂王浆,她可是什么都没的吃。
不多时,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半带着委屈,踩在长长的柏油路上,朝着市区走。
这一路上,从她身边开过的车不计其数,居然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带她一段的。总算是吃到苦头了。以后再喝酒,她是真得三思的。
好容易回了市区,又身无分文,瞧着好吃的煎饼果子,只能流口水。
呜呜,早知道就多带点手链了,关键时刻还能用来换点吃的。丰氏是做首饰起家的,她有很多收藏款的。
煎饼果子她是吃不着了,猛的咽了下口水,忙着转移目标。早晨的空气中,太多的食物香气,让她的肚子忍不住再次咕噜咕噜的叫着。
她也只得加快脚步,至少先把身上这身礼服换下来再说。思前想后,还是先到霍风然的小公寓去。
庆幸这样的蠢事,做过一次之后,她就不会再犯了。也算是长点记性了,她在贺城的街头走着,瞧着最高的建筑物上,那巨大的显示屏上,循环播放着丰氏的广告。
这是怎样一个成功的男人,这一刻产生的距离感,让她如同掉落深渊一般,慌乱的手足无措。
长发披坠的她,好似精灵穿梭在这个城市。
好容易到了小套房,拿出钥匙打开门。幸好还是安静的,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霍风然呢。
昨天两人的婚礼十分仓促,她只想快点假结婚之后,好有个理由从这里搬出去。
家里似乎被整理过了。茶几上有新鲜的百合花,冰箱里满满的都是食材。她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又实在饿得可怜。拿起一个西红柿啃着,猛然瞧见,茶几上居然还有张纸条。
霍风然这是要当田螺姑娘吗?
她走进一看,才发现,纸条下还压着一张银行卡。
看完纸条上的字,她有些难受。鼻子酸酸的又带着感动。霍风然终于决定要回加拿大了。他说会记住这里的一切。
那很好啊,心里微微堵着,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却又带着让她想要哭泣的难受,她哪有他描述的那么好。
这银行卡里有很多钱,多到她都不用再工作了。
沉甸甸的,可她实在不能接受。
尤其,他说要回家人身边去从头开始。摸了一把鼻子,她飞快的走到门边换鞋,也顾不得脸上还脏兮兮的了。
手机还在范莫那边,也不知道霍风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她总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直觉告诉她,他还在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