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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年卧薪

多年后,秦国某个不知名的小城里,六个扛着武器衣衫褴褛的壮汉领着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流浪在街头。或许是走累的缘故,他们找了一片空地坐下休息会。空地旁是一个生意十分火爆的饭馆。

“天愁,去店里买一只烧鸡。再打包几个大炊饼。顺便把水囊灌满水。”

“统领,我们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新的任务环没接到,你看?”被称作天愁的男子说罢看着背着一杆银抢男子等待他的意见。

“没事!去买吧!钱没了还能再赚!凡儿还小,正长身体呢。不能饿着。”稍微迟疑了一会他还是拿定了主意,因为他没有忘记他答应过她要让自己的儿子快乐的度过一生。尽管现在看来,儿子并不见得有多么快乐。但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

没有错,这个背着银枪的男子就是昔日的晋国战神云烈,身边的五位是当时剩下的那批云家军。这几年为了逃避追杀,谋取生计死的死伤的伤。如今云烈身边也就只剩这五名和他出生入死的云家军了。背着重剑的男子叫做蒋天愁,是当时云家军的副统领,也是这支小队的‘财务大臣’!这几年小队所得的收入都是交给他保管的。

四年来,他们不断躲避各国杀手的追杀。同时干着雇佣兵般的工作,整日刀头舔血。七年来他的积蓄几乎可以建立一个新的帝国了,可是他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决定继续积累资本。他要有必胜的把握!一举推翻晋国。他不断的蛊惑人心,说服各地平民和难民前往幽州定居!他打算把自己的国家建在荒凉的幽州。有了一批批的难民和狱囚的注入荒凉的幽州渐渐地衍生出了一丝蓬勃生机!

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在这个荒凉的,鸟不拉屎的地域上一群曾被流放的人们正在依着曾经的废墟建立者一个属于他们的国度。一个天下受难者所聚集的国度。

蒋天愁看了看闭目靠墙躺着的云烈叹了口气,随后向店内走去!

“臭乞丐!快滚开!别在这妨碍本店做生意!”

闻声蒋天愁抬头向上看去,一抬头便看到店门前的台阶上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在嚣张的叫嚣着。

“看什么看!快滚!本小店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不施舍乞丐的。”店小二毫不客气的冲蒋天愁嚷嚷着。

“我是来买东西的!”尽管店家一再刁难,蒋天愁还是强压下怒火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在现阶段他还不想因为无谓的口舌之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买?有钱也不卖给你,看到旁边的牌匾了没有?乞丐与狗不得入内!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没事赶快滚!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在将天愁掏出钱后,店小二的态度依旧不曾有任何变化!反而是用手指了指店门前立着的一块木牌。

“我不是乞丐!”蒋天愁把指节捏得叭叭作响,欺人太甚。要搁以前自己还是云家军副统领那会,敢对自己这么说话的早就被大卸八块了。可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恨呀!

“就你穿的这样,谁不把你当乞丐!快滚!就算你不是乞丐,小店也不做你的生意!”说罢转身向店内走去。店小二丝毫没有因为蒋天愁的解释变得态度好一些,而是更加的嚣张跋扈。他选择性的忽略了天愁身后背着的重剑。在他看来,一个乞丐能有什么本事。背一把剑大概也只是为了震慑别人,不至于被人欺负!至于钱指不定是从哪骗来,偷来的!

“欺人……”蒋天愁说着便把手搭在了背后的重剑上。

“嗯!”就在他刚要动作的时候,肩膀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按住了。

“别生气,这里不卖给咋们。就去别的地方!下次再来时,我一定让这里变成废墟!”

云烈按着蒋天愁的肩膀,看着前方的酒楼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说着。他的眼中泛着一股自信和毁灭的光芒!

“我若为帝,定当诛灭负我之人!”

“我若为帝,定当杀尽势力小人!”

“我若为帝,定当覆灭晋国社稷!”

这时多年后云烈称帝后的坚持,也是他今日暗暗在心中所留下的宏愿。在他看来多年后这个店小二和这家酒楼一定会消失在这片土地上。不知走了多久,云烈一行人终于买到了食物。找了片空地围坐在一起享用!

“凡儿,给你!多吃点。”云烈扯下两只鸡腿递给自己的儿子。把剩下的鸡肉分给了手下。

“父亲,这么多我吃不了的。你也吃点,给各位叔叔也分一些。每天都是你们在为生计拼杀,我什么都不做没理由吃这么好的!”衣衫褴褛的俊朗少年推脱着云烈手中递给他的食物。

“没事的,你吃吧!我答应过你娘要让你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的。我和叔叔们能顶得住,你还小,还在长身体!拿住。”云烈不由分说的把手中的鸡腿塞在了儿子的手中。

“可是!可是这样我并不开心呀!”云凡的脸上浮现着委屈的神色。“我也想像各位叔叔一样,去战斗。我也想为娘亲报仇!我也想在这条道路上出一份力。我不想每天和一个废物一样靠着父辈们的救济活下去!”

“胡说什么,你这么小就该这样。想战斗长大了再说!”云烈脸上浮现出一片怒色。

“我不小了,父亲当年十二岁时已经能领兵西征了!虽然我还小一点点,但是我相信也可以的。和父亲一样!”小云凡说着说着撰起了小拳头,自信的说道。

“混账!好好活着就好了。说什么傻话。变强很累的,很苦的!这样你会快乐吗!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的家伙,乱说什么大话!”云烈彻底被激怒了,这是儿子第一次顶撞自己,理由竟然是想要去战斗,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父亲……”看着云烈的样子云凡想说的话也堵在了嘴边。

“好,想学是吧!明天跟着我去训练,坚持下来的话。我就允许你和我们一起战斗!”云烈看着儿子压抑着怒气说道。

“真的吗?父亲答应我了!”

“小兔崽子别高兴的太早了,”看着脸上洋溢着喜悦感的儿子,云烈不禁哑然失笑,出言打断。

“丑话说在前面!明天开始特训,我所规定的课程和训练项目必须做完。坚持下来的话我就同意你继续修习,否则你就老老实实的活着。别再说什么想战斗的傻话了!”云烈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是的!父亲,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听到云烈的话云凡兴奋地跳了起来。

看着高兴地蹦来蹦去的儿子,云烈心里迷茫了。难道一直以来自己都错了吗?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给予孩子快乐,可却从来没有去想这是不是他想要的。永远以自己的价值标准去衡量一个孩子的世界。这样真的正确吗?或许努力的修行,为母亲报仇才是他想要的,这样他才会快乐,而自己束缚了他太久了。既然这小子想要,就成全他吧!他撑不下来的时候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三年后,白杨镇外的深潭旁瀑布下一个少年正举着一块石头不断地练着蹲起,半响过去后看起来已经吃力了,但还是不肯停下来。即使他做完一个已经要很长的时间了。

“臭小子,没吃饭吗。才负了400斤的重物就撑不住了。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出效果!加速!”深潭边上不远处一个躺在草地上的中年人漫不经心的的朝少年吼道。他仿佛完全无视了少年举着的千斤巨石和那高处飞流而下的千钧水压。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少年蹲下已经起不来了,就连举着巨石的双手都在颤抖着。但是他还在坚持,慢慢的他站起来了。但下一刻他连同巨石一起倒向了深潭中。这时躺在草地上的男子动了,踏着水面瞬间移到了瀑布下接住了下坠的少年。

“好小子,比他老爸我当年强太多了!坚持了这么久。”看着怀中嘴角挂着微笑的少年中年男子喃喃自语着。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云烈,而刚刚昏过去的少年便是当年的小云凡如今已近十四岁了长成了一个俊朗的少年了。刚开始时云烈故意给小云凡加重了训练难度,希望他能知难而退。结果硬是让小云凡咬着牙坚持了下来。之后的一年里他也想尽办法迫使云凡放弃,可却被现实一次次的打败了。看到儿子每次累晕过去时嘴角还挂着的微笑,云烈被触动了。或许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吧!在接下来的三年内,云烈并不在刻意的去刁难云凡,而是帮他找到规律,和修习方法不断提升实力。但渐渐地云凡的成绩便惊到了云烈。一年前云凡就已经相当于是自己进入遗迹时的水准了!现在的云凡几乎赶上了自己在遗迹内修炼了一年时的水准。甚至在气血方面易渐渐和自己持平。他现在缺乏的只是实战经验而已。还有他还没杀过人!

“统领,刚接了一份c级任务。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就在云烈抱着小云凡出神时,蒋天愁走到了云烈身边附耳说道。

“任务内容是什么?”云烈回头看了一眼蒋天愁开口问道。

“剿灭一个匪窝。”蒋天愁边回答云烈边把任务介绍和地图递给了云烈。

“就拿这个匪窝练手吧!如果小凡能狠下心杀人的话!我就把万人敌传授给他!”云烈结果任务单看了会后心中暗暗想到。

“夜间出发,我们端了他它。”云烈把任务单扔给蒋天愁后,便抱着云凡向一旁的山洞奔去!

入夜,云烈带着云凡和蒋天愁来带了匪窝不远处。现在依旧在拉拢难民购置粮草、马匹只剩下云烈和蒋天愁二人了。剩下的五个人都被云烈遣往幽州培育粮食,修建城池,和训练军队去了。

“凡儿,今夜我和你天愁书将不会再动手,剿匪的事就靠你了!记住不留一个活口。明白吗?”云烈看着一旁的儿子开口吩咐道。

“知道了!”云凡握紧了手中的丈二长枪,语气中充满了一股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好兄弟,让我们杀个痛快吧!”抚了抚手中玄铁木制成的神兵,云烈摸着黑向匪窝所处的山寨行去。

凭着过人的身法,他并没有惊动守卫而是直接向大营摸了去。尽管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样的猎杀任务,甚至都没有杀过人。但出生于军旅世家的他常识还是有的。古语中常说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并不是空穴来风。对付一支群龙无首的军队远比对付一个有领袖的军队来得容易。

没有费多大的力,云凡便来到了匪首所在屋子前。寨内并没有守卫,或许是这家寨子的寨主很自信吧!亦或是他觉得能混过岗哨的人,即使再加多少守卫也守不住。轻轻推开门,云凡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回过头一看便看到了在两米长的大床上五条“肉虫”静静地抱在了一起酣睡。五个赤裸着的人中只有一个胖胖的发福的男子想来应该是寨主了。云凡不由分说一枪刺入了这名男子的胸膛,枪入体的声音、溅起的鲜血和男子最后的挣扎并没有把几个**惊醒。她们实在是太累了。但是第一杀人的云凡还是被这个场面吓住了!枪拔出后喷涌的鲜血,从伤口缓缓流出的内脏,男子濒死时那痛苦的表情无疑都给云凡带了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尽管生为一个男子并没有到了呕吐的现象,但还是出现了片刻的失神和反胃的感觉,他仿佛一座雕像静静地矗立在屋内,脑海中全都是刚刚杀人时的场景。

“嗯?”就在这是一个声音把云凡从失神状态中拉了回来。

回过神的云凡看到一名**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在揉眼睛。或许是想去解手吧。强忍着反胃的感觉他又刺出了一枪了结了床上这名刚刚苏醒的***随后几枪草草了结了房内众女的性命。

冲出了房外后他再也压抑不住了,在屋子的一角吐了起来。拼命的呼吸着屋外新鲜的空气已压抑自己此刻的恐惧感。他第一次后悔了,后悔当时的倔强。后悔了当时自己的坚持。而就在他将要放弃的时候,父亲云烈那张严肃的脸庞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开始对自己怒吼:“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的家伙,乱说什么大话!”曾经父亲和叔叔们把食物让给自己的画面。训练时艰苦的画面一幕幕的浮现在了云凡的眼前。自己不能服输,不能再像一个废物一样啃老,不能辜负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艰苦付出。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父亲看不起。“还要为母亲报仇呢,现在的你可不行!云凡你要振作!”云凡在心中对自己暗暗说道。

强行支起身体,继续向远处的匪类略去。渐渐的越杀越多,也就麻木了。这是眼前的人在云凡眼里和以前杀死的野兽和猪狗也就没什么差别了。他的臂越挥越快,枪越刺越急。

“适应的还真是快呀!还以为他会被吓傻呢!”云烈站在寨子外的一处山坡上看到云凡在寨内的表现后也不知是喜还是忧的对身边的蒋天愁说道。

“是呀!或许他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也说不定呢!”蒋天愁平静地说完后不由得调笑起了云烈。“记得你当年第一次杀人后,也吐了有一天吧!”

“哼,还有脸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当年杀人后。狂吐了三天,之后的一个月内一见了肉就反胃!”云烈白了蒋天愁一眼,不服气的揭着他的老底。说罢两人相视一笑。比起两人来说,云凡现在比曾经的他们强了太多太多,或许他才是真正的战神吧!

不久云凡便回来了,手中提着寨主的人头。

“幸不辱命!我做到了父亲!”云凡看着父亲微笑着说道。

“好小子,明天开始随我修习万人敌。”看着眼前的儿子云烈爽朗的笑道。或许自己真的老了,世界将是年轻人的了。但聂寒那狗贼自己一定要亲手杀死,以祭亡妻的在天之灵。

奥创六六年三月!云凡修习万人敌大成,云烈聚兵百万在幽州地域称王。定都幽州。国号为燕。燕国建立后第一件事便是南下伐晋。燕王云烈立誓,不杀晋君。不灭晋国。不诛天下负己者!誓不称帝!同年五月,在燕国铁蹄的征讨下秦国“贵人酒楼”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七月,燕王封其子云凡为伐晋先锋元帅,领云十八骑和十万骑兵先行征讨晋国。三月后自己御驾亲征率九十万大军兵临晋国皇城。

十年卧薪磨剑,今日总于亮剑出击。十年苦寒岁月,终于在今日彻底画上了句点。曾经的落魄将军,曾经的街头佣兵,曾经的落魄“乞丐”。今日终于荣登皇位。大臂一挥,百万雄师共征晋都。十年苦练,曾经的稚嫩少年,终于披甲上阵。开始了他的荣耀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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