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伸手去扶明月,谁知明月竟不肯起来,还哭得稀里哗啦。深吸一口气,雨梦笑着说:“傻姑娘,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要责罚也只能责罚我自己。好好的凌云苑呆不去了,是我要你陪我出去的,才会遇到唐嫣然,才会发生一连串的事。一直以来,我都把你、莲儿、珍儿视为姐妹,如今这儿就只有你我二人了,这个时候还分什么主仆,你我,我们就是姐妹啊!何况我如今还腆着个大肚子,行动多有不便,脑子也不比之前好使,只有靠你了。如果你动不动就下跪,就痛哭流涕,弄得我心烦意乱,那我们岂不是真的只能坐在这儿等死了?起来吧,啊?”
明月擦着眼泪着站起来:“可是,王妃!我听说过这个古乌国,极其神秘,没人知道他们的国都在哪,只是近几年才出来走动,听说是找寻丢失了多年的国宝,人们才知道有这样一个国度。他们极善巫邪之术,他们的那个祭神台,自从国宝丢失后,每隔半年是要用活人去祭的,如果有外人无意闯入,那便如了他们的愿,押去祭神台,如果没有,他们古乌簇人也会拿自己的人去祭奠的!而如今……”
明月知道得还不少,姬贵的消息也没有她的详细,接过明月的话,雨梦接着说:“他们满头白发,长着四只眼睛,昼眼和夜眼,白日里你所看到他们眼睛比常人要大,那是他们隐去了夜眼。其实刚来的第一天,我就怀疑了,只是不敢肯定!刚刚我说我命不久矣,其实只是想让古乌国主不为难我们!你别想太多了,不是还未到月圆之夜吗?这几日内我们还可以做很多事的,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能轻言放弃,知道吗?”
“王妃!”明月似乎下了好大决定,再次跪了下去:“如果月圆之夜我们仍没有逃出,月圆之夜,便由明月前去祭神台!明月只愿王妃能顺利产出王裔,然后找机会逃出去,只……只是明月便不能再侍候王妃了!明月从小入宫,跟着殿下,这也许是明月最后能为殿下做的一件事了,请王妃一定要答应明月!”
雨梦轻轻扶起明月,忍住呼出欲出的泪水,笑:“傻姑娘,怎么能说这种傻话?他们只是要想那个什么凤凰泪的东西,并不是要拿人去祭神台!你身上不是还有香粉吗,你看到屋后那片竹林了吗,明日你再出去找找,看有没有细细地如竹筒之类的东西,连着节的,然后想办法把它们连节弄成一小节一小节,我们再想办法把香粉抛到高空。”
“可是……?”明月愁眉苦脸的看着雨梦。
雨梦笑:“别可是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要去试一试!你想想,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屋后面是一片光滑的石壁,无可攀爬,所以他们只在院门口设了侍卫。但屋后地面大大小小石头、木材可不少,明日,我们再找几块长长的木头,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把香粉撒出去!”
明月擦擦眼角:“王妃,真的有办法吗?”
雨梦点头:“有的!”说完不禁苦笑,这种自欺欺人之谈,莫说明月质疑,她自己都知道这只是安慰自己罢了!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雨梦不知道元忆给自己的那块玉为何突然之间就发出那种奇异的光和声音,更不知玉中那团白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何红衣国主看到它时会如此的失态,甚至可以说有些疯狂!明月侧着身一动不动地躺着,雨梦知道她其实也未入睡,她也知道雨梦所说的有办法只是想要慰藉她而已。
天亮的时候,雨梦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明月早早起床烧好了水,可能是看她睡得正香便出去了。明月一脸沉思地回来时雨梦已经起床了,她说:古乌国主派人送来的早点已放在屋内的木桌上,但是他们今日竟然没有叫喊明月和她,只是放在了桌上,便走了!
雨梦说:“这样更好,各不相干!待会儿,我们吃完早点便去屋后看看。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试着把香粉散出去一些!”
明月看着雨梦,欲言又止,雨梦无奈一笑,脑子真的有些不好使了:“你一大早是不是已去屋后看了?”
明月点头:“石头和竹筒到是不少,但是能把香粉送到空中的木块……!”
“先带我去看看吧!”雨梦把手伸手明月,明月扶着她,不再说话。
到了屋后雨梦也惊呆了,明月说得没错,这里大大小小的石头、竹筒和木块真是不少,主要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木条。雨梦本意是想把香粉装在竹筒中烤热,再用木块的弹力把它弹到空中的,可是这里的木头只能说是木材,长的倒有,但是太粗,她们根本扛不动,更别说让它弹力四射了。明月根据雨梦说的倒也找到了几根细细长长的树枝,但刚一用力就“咔嚓”一声便断了,弄得明月气喘吁吁冒了一身的汗,看得雨梦也跟着急出了一头的汗。
雨梦摆摆手:“明月,歇息一会儿吧!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了,我们再想办法!”
可明月不听,可能她觉得雨梦的方法确实可行,只是还没找到她想要的合适的而已。于是躬着身子在凌乱的乱石和杂乱的木材中奔来跑去,至到最后一根细长的木棍被她咔嚓一声弄断,她才垂头丧气地坐到雨梦身边。
“王妃,这些东西放太久了,不耐用!”明月指着她整理好的一堆废树枝木块,有些颓废。
雨梦点头,无奈地看着晴朗的天空朵朵白云轻轻飘走,问:“明月,你说殿下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还用说吗?殿下肯定满王城的找您,肯定都快把王城翻过来了!”明月眼圈一红,“他们哪知道我们早已不在王城了!”
“是啊!”雨梦叹气,无比的苦涩:“有时候想想,我何其幸运,今生能遇到殿下!可有时又怨恨老天为何又如此不公,偏偏见不得我们有一丝的快乐和幸福,总这样让我们分分合合!人生何其短暂,能有多少这样的分分离离,为什么它就不能成人之美呢?”
明月低着头一个劲地抹泪:如果老天有眼,怎会让我们陷入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
当明月扶着雨梦刚踏进小院,红衣国主领着一众人等便也进了院门。明月扶着雨梦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雨梦轻轻拍打了一下明月的手:“别紧张,一会儿他问起来,我来应付!”
红衣国主看了俩人一眼:“果然不是一般人,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散步!”
雨梦冷冷一笑:“你小小一个古乌国,怎及我大周一角,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国主,而我是大周的王子妃,当然不似一般人!散步算什么闲情逸致,如果国主再多掳几个大周子民来这小院,我定会让这个小院歌舞升平!”
“这个本国主相信,不然殷商怎会有那样的下场!”红衣国主微微一笑,挥手让身后的人退出去,突然扯下脸上的面纱。
“元,元……!”在看到红衣国主的真面目那一瞬间,明月差点跌倒,指着他半天只说出了一个字。她终于知道雨梦昨日所说的话了,什么见到元忆,物归原主……
雨梦头也不回地对明月说:“他不是元忆!”
“可,他,他,他……!”明月指着红衣国主,牙齿打着颤,“他们……!”是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元忆公子比起眼前的这个古乌国主要年轻许多,那元公子他……?古乌少主?这个念头在明月脑子一闪而过,怎么可能?
“回头我再告诉你!”雨梦回头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明月,她如此聪明,肯定猜到了不少,也定会想着这次被劫之事与元忆有关。
红衣国主掏出那块红色的玉配,它虽然还是红得透亮但却不再光芒四射,只是中间那团雪白的似虫似蛹的东西还明显地显现在上面,倦缩在里面,仿佛在沉睡一般!
雨梦以为他要还给自己,谁知他只是看着那块玉配,问:“你对它做了什么?”
雨梦皱着眉看着红衣国主,嗤笑:“你以为,我能对它做什么?”
红衣国主盯着雨梦看了许久,确认她没说谎之后,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真不知道它!你不是她?”
雨梦莫明其妙,然后冷笑:“我为什么要知道它?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她是谁?”
红衣国主抬头仰望着天空说:“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玉!”雨梦再次冷笑:是个人就知道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玉,否则怎会发出那么强烈的光和那样动听的声音?
红衣国主接着说:“它本是一粒玉珠,长在雪域城的冰山中,不知被冰雪覆盖了不知多少年!雪域以前并不叫雪域,也并不是一年四季都下雪,只是它四面都是高山,而冬季常常下雪,这样一来高山积雪不易融化,甚至于夏天已过,山顶的雪也还没融完,年复一年,便形成了冰窑雪山,长年不化,冬季便更为寒冷!后来人们就叫它雪域城,雪域城的人过着春夏秋,种浇收,冬日里出门猎兽的生活!那里平静快乐,千百年如此,雪域城的人都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至到有一年突然天灾发生!冰窑突然崩裂,雪山塌陷,这颗神奇的玉珠也在那时被便掀了出来摔在了冰柱上被摔成了两半,它发出殷红的光印着雪山,几日不灭,几乎亮透了整个冰山与天空。
这一异象让雪域城人兴奋不已,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冰泠的冰山雪地中,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城主几乎派出了全部雪域勇士去查这件事,终于在雪山的一个冰窑里发现了两块光芒四射的玉块,而且还惊异地发现玉块中各有一红一白两只幼蝉似的东西在里面。感觉那光亮便是那一红一白两只幼蝉发出的光!雪域城有一座民寺宝塔,城主命人将玉块收在锦盒中放入宝塔内,整个宝塔顿时变得如同天宫一样金碧辉煌,城主自此视为珍宝。可是从此雪域城也灾难不断,千百年不融地冰山开始不断熔化,雪水像冰泉一样地从高山流下,洪水成灾,浇灭了山下好多生物。城主心急如焚,遍请四方高人,均无可奈何。
后来有一位叫国巫的方外高人来到城中,道破了城主的心事,于是得到了重用。同时国巫也道出之所以有这些灾难发生,全是那两块玉块被摆放在宝塔内的原因。只是城主已请回此玉,要化解便需费些周章了。要想雪域城安宁,需用城中两百童男童女的血液溶于冰水中烧开,再放入此两块玉大火焚烧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国主听信于巫邪,又命人把玉块取回放在白玉珍珠盒中,一边派人四处抓寻儿童,一边命人铸了一口厚厚的铜锅,积集冰水。本欲开渠挖沟输水的人们自得知此消息后,逃的逃,躲的躲,有远走他国的,有躲藏在冰山雪洞中不敢出来的,当然,雪域城的勇士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与躲?雪域城从此民不聊生,只是最后,他们也只抓得了一百九十八名小儿,剩下的两名他们翻遍了整个雪域也没找到。最后,国巫的眼睛盯上了雪域城城主的一双儿女,城主最疼爱的小公子与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