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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最完美的组合

我最喜欢的年代,还是上中专的那四年。那次的同学聚会,欢乐加美食,饭桌上大家聊起往事,把我心中的片片记忆又串联了起来,好像很多颗散落的珠子被重新串成项链一样。青春年代总是美好的,有趣的,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占据重要的位置!

“我们一起去爬山!”“我们一起逛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我们都喜欢吃冰激凌,喝咖啡!”“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我们做什么事总在一起!”“哦!这真是最完美的组合!”

没错,我们几个好朋友是最完美的组合!

那个时候,下午三点放学,爸妈都没下班呢,我的好朋友们喜欢放学在我家聚会,我们每个人出几块钱去菜市场买菜,羊肉,蘑菇,鵪鹑蛋,麻酱和一些调味料,然后围坐在桌子周围吃火锅,或者一起去我家附近的万方亭公园,那里有个跑马场,骑马十块钱一圈,我们大家侃价侃到十块钱三圈,然后轮流的纵马飞奔,在任何地方也找不到这么便宜的价钱了,我们就每周去两三次,还有就是去爸爸单位开的游泳馆游泳,也很便宜,十块钱不限时,游着游着,魏立出了个主意:“咱们玩花样游泳吧!”于是,我们在水里摆成几个花瓣形,三角形,或者她们一起托着我把我举起来,大家都很满意我们的造型,等游完泳从更衣室出来路过前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馆里面有摄像头,我们的那些花样全被摄了下来放映在大厅的电视机里,有几个男同志正专心致志地看那个电视呢!

有一次,王莹的毛衣怎么看怎么别扭,原来是穿反了,还有一次,大家一起逛恒基商场,里面有很多小专卖店,都是擦的亮亮的透明玻璃,我边高兴地和大家聊天边往前走,那玻璃太干净了,我以为没有玻璃呢,走着走着“咚”地一声撞到了玻璃上。

最高兴的是大家一起逛公园,北京的各大公园踏遍了我们的足迹:香山,颐和园,景山,北海,戒台寺,中山公园,圆明园……还记得去八大处那次,大家都有一个古怪的想法,像探险家那样,越过重重阻碍,最后到达目的地,所以,我们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去,而是先来到一座大山脚下,决定爬上这座山后再沿山路往八大处走,已经是上午十点钟,早上爬山锻炼的人都已经回家了,除了我们,山上没有任何人。草长得很茂盛,有八九岁孩子那么高,蝈蝈藏在草坪中不停地唱歌,树上的知了也毫不示弱,跟蝈蝈比着赛地叫,我们排成一行,向山上走去,闻着野草的清香,踏着前人踏出的小路,大家说笑着,无比兴奋,因为这毕竟不是在公园里,而是在绝对天然的一座大山上,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手掌大小的花蝴蝶,看见了形态各异,各种颜色的叫不上名字的小野花,摘酸枣树上的小酸枣,虽然很酸,核又特别大,但是我们吃得很香。一路上,长满刺的苍耳还不失时机地往我们身上粘,我们的衣服,裤子,书包上粘满了苍耳种子——那一个个小小的刺球。大家互相笑话对方,帮助对方摘身上的苍耳,还谈论着山上各种植物的名字。就这样,走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达了八大处。这一个半小时,却给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很美好的画面。去野三坡的时候,一个竹筏只让上去三个人,我们一下上去五个,结果,竹筏翻了,我们一起掉进齐胸深的水中,水清澈透明,我就在里面游起泳来,那可比坐竹筏凉快过瘾多了,于是,我和李佩莹在水里游泳,其他人分别坐在竹筏上和岸上,玩累了,大家排成一排躺在岸边,湿透的衣服一会儿就被太阳晒干了。

那几年的夏天,我总是因为出去玩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的,但是我不在乎,快乐,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

元旦到了,学校要开一个联欢会,让各班自己编排节目,其它班有独唱的,有跳民族舞的,有唱京剧的的,还有演小品的,各路人才纷纷显现出来,我们班准备了一个小合唱,还想再表演一个独特的节目,我们几个想啊想,最后,想起跳街舞来,这个节目,别的班肯定没有,这都是男孩子们才表演的舞蹈,一想到这里,我们激动万分,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节目表演成功!我们租来了刘德华演唱会的录像带,一遍又一遍地看,放慢镜头仔细学习每一个动作。放学后,别的同学都回家了,我们留在教室里把桌子椅子推到一边,在教室中间留出一块很大的空地,开始练习。我们一个动作一个动作,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练,随着音乐响起,我便开始想像演出的那天,我站在台上,面对那么多观众,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台下肯定掌声不断,或许,还会有人跟着音乐跳舞呢!越想心情越美,练的也越起劲。终于到了演出那天,大家身穿牛仔服,跟随者劲爆的音乐跳起舞来,毕竟大家头一次学跳这种舞,动作跟得上,但是滑稽可笑,台下的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肚皮都快笑破了,音乐停止,台下响起了激烈的掌声,我们也激动地朝大家挥手,总算我们的付出没有白费,现在想起来,还想把那只舞再重新的调一遍。

还有,就是利用周末时间去商场打工,挣零花钱,我们几个被分配到不同的商场,卖的东西也不一样,我在天桥商场卖佳佳康豆奶。早晨七点半钟就到岗,搭建好我的摊位——一个临时的台子,上面放着一些散装的豆奶,地上放着几箱成箱的,没开封的豆奶,然后,等九点钟商场的大门一开,顾客们纷纷扬扬的进来的时候,便开始吆喝:“佳佳康豆奶,买二送一啦!”没有座位,就这样的站一天,吆喝一天,挣到30块钱,还美滋滋地回家跟爸妈显摆去了。

中专第四年,是实习的时候,要跟着带教老师倒夜班,我们几个一商量,干脆从学校申请一个宿舍得了,那样不用辛苦地跑来跑去的回家。没过多久,我们的宿舍就布置好了,我们从家里搬来被子,褥子,枕头,脸盆,毛巾,牙刷。我搬来了我写小说的本,魏立搬来了心爱的相册,陆萌搬来了电饭锅,吴增志搬来了电磁炉,王莹搬来了明星杂志,李佩莹搬来了小仓鼠,张星搬来了照相机。李圣君,耿琳琳,吴威虽然不住宿舍,但也是我们宿舍的常客,她们搬来了咖啡和方糖。我们建立了一个小小的家。

那段日子无忧无虑,没有家长的管教,也没有天天监督我们的老师,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每月一次的考试。

每天下班回去,大家都会聚在一起聊当天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一起出去吃饭,散步。我们喜欢去最近的一家饺子馆吃饺子,然后一碗又一碗地喝免费的汤,还喜欢去附近的麦当劳,边聊天边不停地给咖啡免费续杯,有时候我们会集资从菜市场买菜,然后用吴增智的电磁炉吃火锅,我们一起去认识首都医科大学实习住宿舍的帅哥们,邀请他们加入我们的队伍当中,有帅哥在,每天的生活更加有趣。

那时候,李佩莹有了男朋友,她经常会跟我们炫耀她和男友之间的浪漫故事以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每次听完,我都是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最后评论一句:“真肉麻!”而告终。有一次,她带着她的仓鼠,兴致勃勃地去男友的单位(国家情报局)找他,结果被保安批评了一顿,回来大哭一场,也是嘛,那么庄严的地方,怎么能带老鼠进去呢?

有一次,魏立从报纸上看到北京电视台要选美少女,条件是18岁以下,能歌善舞,长得又漂亮的女孩子都可以参加评选,她自恋了好几天,兴致勃勃地要去参加评选,我们自然是陪着一起去,为她加油,我们当中,魏立唱歌最好听,长得也不错,到了那一看,应试的人真多,大多都是13岁到18岁之间的小美女们,可以是自己表演,也可以是青春组合,她们有的被家长带着,有的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地练习着表演,争取在评委面前表现出最好的成绩。她们一边练着,一边还把目光投向我,我有些沾沾自喜,看来,我也够资格加入美少女的行列呀!一会儿,参赛者们按照自己的排号,按顺序进去表演给评委们看,经过一上午的选拔,评委们选出了最优秀的五位选手,她们个个长得漂亮,有的学过唱歌,有的学过跳舞,还有的演过电影,虽然魏立被淘汰了,但是我们依然觉得今天过得很有意思,在之后的一次学校里的歌咏比赛中,魏立唱歌,我,李佩莹,张星,陆萌在她身后跳了一支我们自己编的舞蹈,为她伴舞,也算是满足一下她的心愿吧!

渐渐地,陆萌爱上了首都医科大学的李屹金,他们手牵手出去散步,吃饭,看电影,我们再出去玩,李屹金也成了我们其中的一员,他的幽默和开朗,吸引了每一个人。虽然后来,他和陆萌分手了,离开北京,选择了回他的老家天津去发展,但这段美好的回忆总是记在大家心里。

有一次晚上,我下小夜班回宿舍睡觉,刚进入梦乡,楼道里有人喊我的名字,那声音,分明是想叫我,又怕吵到别人睡觉,还微微有点颤抖,跟鬼魂是的,魏立最先听到了:“玲子,有人叫你!”“是啊,这声音可够吓人的!”我说。吴增智解释道:“是不是鬼来了?”只听声音越来越近,我撞着胆打开门走了出去,原来是我的带教老师,她问我:“你是不是把治疗室装贵重药品的柜子钥匙装走了?”我一摸我的工作服兜里还真在那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下班后,我们都高兴地从科室出来准备换衣服去麦当劳喝咖啡,或是去逛小商品店,只有李圣君不去,她说:“我去找陈燕飞!”陈是神经外科的医生,李圣君正好在那个科实习,倆人就认识了,我对医生从来不感兴趣,我喜欢自己开玩具店的帅哥,或者在大街上跳街舞的酷小子,又过了一阵儿,有人看到陈燕飞下班以后背着李圣君,觉得很可笑,一问才知道是李圣君裤子拉锁坏了,怕走光,让陈这样给挡着点!?

后来,大家都毕业了,李圣君真的嫁给了陈燕飞,李佩莹也真的嫁给了林广平(她的国家情报局男友),陆萌沉浸在和李屹金分手的怀念当中,我也没有找玩具店老板或是跳街舞的当老公,我们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和选择,晚上睡觉前,静静地躺在床上,听范晓萱的《处处都有你》:“青春的日记,处处都有你,曾经说不在意,是因为太在意……有你在,梦就会醒来,你就是我,一生的好朋友!”

是的,我希望我们的友谊像这首歌唱的一样,做永远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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